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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帝都冬末(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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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痒,背后很痒。我伸手去挠了,更痒了。”无鸢说话,光着脚站在门口,眼泪突然就涌上了眼眶,她竟然有点想哭。

顾经年轻轻叹了气,拉过她的手,说:“不是同你说了,出了红疹不能用手来挠吗?这么调皮吗?来,跟我来,我看看。唔,又发烧了,等等还是要用点口服抗生素好吗?来,躺在这里,我看看怎么样了。唔,指甲也要修剪,以免划破肌肤,再次引起皮炎。”

这一次无鸢竟然很顺从地趴在床上,一个字也没说。

顾经年见她这个样子,“很不舒服吗?”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撩开了她背后的睡衣,之前为她擦药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这里的状况,现在才发现她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后背,腰部,胸背部,颈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甚至肘窝处也不放过。

起身取来那只药箱子,快速清洁好双手,指腹在她后背轻轻地按摩,“很痒吗?是不是还有种烧灼感?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症状吗?”

软膏轻柔地抹在肌肤上,一阵清凉的触感滚滚而来,无鸢闭上眼睛,呼了口气,扯了扯衣角,“很热。想开空调。”

“那不是热,你发烧了,不能开空调,会着凉的。”他合上那只抗生素软膏,放进药箱里,再垂头用指腹在她后背按摩着,说:“等等再吃点口服抗生素,好好睡一觉。明天烧退了,很快就会好了。别用手挠……哎,我还是在这里看着你吧,免得你又忍不住。”

无鸢把脑袋磕在软绵的抱枕上,脑袋烧得昏沉,她闭着眼没有出声。

顾经年端着一杯温热的水,揉了揉了她后脑勺的碎发,说:“来,先起来,把药丸吃了再睡。”

她从床上爬起来,望着他手心里的几颗药丸,伸手捏了一粒,放进嘴里吞了下去。眉头却即刻皱成一堆,道:“好了好了,我不吃了。拿走拿走……好苦……”嘴里苦涩的药味蔓延在口腔,她头摇得急,语调变得模糊不清。

药丸太苦,顾经年怎么柔声低哄,她都不肯再吞下一粒了。最后他放下药丸,无奈道:“小鸢,你不生病的时候,比这个时候省心多了。”

无鸢的脸红了,更烫了。慢慢地转头过来,嘴唇翕动着,“把药丸拿过来。”

他失笑,“这会儿又想通了?”手却即刻把药递给了她,看她一手把药丸全抓在手心,仰头一口吞了,忙把水递给她,“慢点吞。”

“咳咳……”吞得急,无鸢呛了几呛,一张小脸涨得更红了。

顾经年伸手绕到她背后,轻轻顺平她的呼吸,“有这么急吗?非要把自己呛到。”

“不……不是急,是药……太苦……”

顾经年再度失笑。

伸手为她掖了掖被子,说:“扑尔敏内含不少量蔗糖,又怎么会苦呢。可见你又胡乱说话。好了,吃了药,应该是很快困的。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他在床边的软凳上坐下,从床头柜抽屉中取出一本书,放在膝盖上细细地翻阅起来。

软膏开始发挥作用,无鸢趴在床上,眼皮渐渐合了下去。

卧室的灯悄悄调暗了。

顾经年低垂着头,静静地看着书,柔和的壁灯打在浓密的睫毛上,在他眼底拖出两抹昏沉的投影。

无鸢掀开眼皮,“你对每个女孩子都那么好吗?”

抵住书籍的手指微顿,顾经年从书本中抬起头,对上那双水光漉漉的眸子,沉吟了片刻,“不。”

体内的抗生素在作祟,她沉沉睡去了。

“我从没有待你这样待过别人,自从遇见你,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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