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动静。
无鸢才眯了眯眼,睁开一只眼,见到顾经年已经坐在床上,手上正捣鼓着什么。心便从高处落了下去,另一只眼也睁了开来。
顾经年把手中的膏药在盒子里调配好,才抬头发现她正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呢,遂无奈一笑:“躺下,转过去,我替你上药。这是最好的抗过敏的药膏,红疹几天就好了。来,躺下,我替你擦擦。”
“不用,我自己会来。”
他微笑着,腾出一只手揉揉她额上的发,让她躺下,“且不说,你手够不够得着。就算够得着,有些地方没有擦到,到时睡到大半夜痒到睡不着觉,可不许朝我哭鼻子。”
“我才不会。”她仍旧嘴倔。
见她还在跟他抬杠,顾经年黑瞳深眯,斯条慢理道:“给你两个选择。一,躺下。二,脱光。二选一。”
“你!顾经年!你无赖!”无鸢又羞有气,胸膛起伏得厉害。
却见他光脚穿着拖鞋坐在床边上,坐姿挺拔,脸色淡然地看着她,不含一丝情~欲的。目光清澈见底。无鸢突然为自己感到羞愧,此时此刻,张厅的话又浮现在她的耳畔——他从前是军医,很不错的军医……她不再做声了,闭上眼,就翻身趴在了床上。
顾经年见状,伸手掀开了被子,露出她纤细的身体。狭长的睫毛却动了动。手指轻轻挑开了睡衣,露出肤如凝脂的背,而他的双目也随之闭上了上去。
多年在战场抢救的经验,使顾经年毫不费力地把膏药涂满了她整面后背,指腹滑过柔嫩肌肤摩擦出一阵阵热流。他抿紧嘴唇。
“好了。”他抽回手,替她拉上被子。嗓音有些哑。
无鸢马上转了过去,“超速罚了多少钱?”为了掩饰尴尬,她这样问道。
顾经年垂下眉眼,收了盒子,放到床头柜上,说:“不多,三万而已。”
“……我明天还你。”
“你是该还。”
“……”
“但不是用钱还。”
“那用什么还?”她缩进了被窝里,追着他问。
“用心还。小鸢,我想要你的真心。”
床头灯被调暗了。而无鸢闭着眼睛,却不再出声了。
真心么,抱歉,她的真心像凛冬一般萧索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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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时候,寒若翾下了夜班回到家。
照旧的,她先脱下身上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衣服,进洗手间沐浴。半个小时之后,她系好腰带出来,睡裙长长的裙裾拖了地,她却丝毫不在意。煎了培根鸡和蛋,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希腊进口的牛奶,她便从书架里抽出那本植物大全,坐在了沙发上。
她有个习惯,总是喜欢在用餐的同时静静阅读。
吃完早餐,正想合上书本,去睡觉。
电话响了。
“喂。”刚下了一个夜班,人很困,寒若翾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对方在话筒里说了很长一段话。
许久,起初她有些不耐,最后才淡淡笑了,伸出脚尖点了点底下的枫叶板,说:“明天我休假,开始值白班。不,是今天就休假。今天已经来到了不是吗?”
果然被顾经年猜中。
无鸢睡到半夜的时候,背后痒得她浑身都疼起来了。她啪开灯,伸手就去挠,却不想越是挠,越是痒,越难受。渐渐地,全身仿佛都被一团火包围了。
其实作为一名法医的她,当然也知道,长了红疹,最好别去挠。否则原本就脆弱的肌肤更加无法承受,会恶化。
但是,生病的人是没有理智的。特别是被男人喜欢上的女人。
客厅里,灯还亮着,顾经年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解剖学注解,手指夹着一张纸张,正要翻过去。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飞快地把膝盖上的书放到沙发上,取来手机,划破屏幕。
——睡了吗?
是无鸢发给他的短信。
——没。
他飞快地回了个字。
但是,他等了一秒又一秒,漆黑的眼盯着手心里的手机,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又一秒过去了,手机屏幕还是异常安静,顾经年却再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咚咚咚。
他轻轻敲了敲门,“小鸢,你睡了么?”
“没……”
里头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随即门便被打开了。
顾经年见到她此刻的模样,不禁慌了起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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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来了,凛冬将至。酒哥是很喜欢冬天的,冬天的萧索与寂寞是极适合笔尖下写字的。也适合独自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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