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乔安歌和众人一起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丰神俊朗、衣冠楚楚的翩翩公子站在人群的后方,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一身丹青色的衣裳称的他的眼睛更带了几分莫名的惑人,乔安歌看着这人,觉得好看的同时,又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会儿只见众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楞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一步步走到了乔安歌的身边,笑的爽朗道:“看样子我们还是挺有缘的,当初小姐在船上的诺言可好记得吧?这下可不能食言啊。”他这么说着,乔安歌也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没想到真让苏航说对了,她还真的就在这这京城里和这锦州的什么山庄的少爷见到了。这可真不知是不是有缘了。
“我道是哪位公子这般出手相助呢,原来是玉衔山庄的少庄主啊,没想到你也到了京城,这还真是有缘了。”她讪讪的笑道,这可真是太尴尬了,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只听耳边又是一阵起哄的声音,只见那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酒楼门口下来了几个人,赫然便是方才在三楼抛绣球的人家,那胖胖的员外急匆匆的下来,后面跟着那缓慢走着的蒙面小姐。
“谁?谁?绣球被谁接到了?还不快站出来把这亲认下来?我可是下了一千匹布帛和三百两白银的嫁妆的。”只见那胖胖的员外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双在生意场上待久了而带上了几分狡诈的眼睛四处张望,直到发现了绣球的影子,眼里一亮,顺着绣球看去,一瞬间神色一愣,随即眼里带了几分怒火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绣球怎么在你这个小丫头手里?”
“这......”乔安歌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也不是她想的啊,这么多人抢它怎么就偏偏跑到自己手里来了。不过眼看着这男人怒气匆匆的样子,再加上周围的人一副看好戏又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余光瞥见身旁这人也笑得眼里带着笑意,她灵光一闪,将绣球一把抛给了那少庄主,接着在后者诧异的神色下耸了耸肩,笑道:“你看错了,这绣球是被我家公子给接到的,我只是他的丫鬟,替他拿着而已。”
说完便退后一步,躲到了这人的身后,还没等他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只见那张员外原本怒气冲冲的眼睛在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公子之后一下笑的见牙不见眼,谄媚的上前:“哟!我道是谁人与小女这般有缘呢,原来是少庄主啊,这这这......早知道少庄主您会来,小的也不用摆这台子,来来来,还不快点把少庄主请到楼上去好好招待一番,好仔细商量这这桩姻缘啊。”
说罢,周围便围上来几个护卫服饰的人围上了那个少庄主,后者被这突来的变故惊的怔楞了一会儿,但还是趁着那些人碰到衣袖之前立马反应了过来,微微侧过身子,笑的彬彬有礼道:“张老板客气了,这绣球一事其中只怕还有些误会,何况在下今日可不是单独一人来的,我还有一友人在前面的茶楼里等着在下,只怕不能在此多耽搁了。”
说完便转身神情严肃的看着笑的有些心虚的乔安歌,心中说不介意是嫁的,不过倒也不是那般在意就是,尤其是看着眼前这女人眉眼间带上的几分示好,心里那点不悦也就自然而然的消散了。不过这张修学可就不乐意了,他可是早就盼着这么一出了,这好不容易见到个身份这般不错的,哪里愿意就这么放过了。
“诶!少庄主,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这婚姻大事哪里是儿戏的?在下看少庄主也是年轻有为,听闻好未有妻室,不如就将我这小女带回去,她虽是个庶出,可也是少庄主抢了绣球得到的,就是带回去当个妾室也不错啊。”这张老板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说道,话语间丝毫没把那姑娘当做女儿,倒像是个拿来买卖的物品一般。
乔安歌听着不平之意一起,也就顾不得躲在这少庄主身后,一下站出来站在这少庄主身前,恼怒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奸商!你把你女儿当什么了?可以随意买卖的东西是吗?那可是你的女儿,她身上流着的不是你的血?我看那姑娘很是温婉和善的样子,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个爹?”她愤愤的说道。
那张修学被这么一番骂一时也咩有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一张脸一下便黑了下来,他张修学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可在这京城里还算是个说得上话的人物,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来说教了,这么一想,他便一把拉过一旁站着的那个姑娘,语气阴沉的笑道:“小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对这孩子不好吗?我这可是给她准备了这么多嫁妆呢,我若是真的不管她还能有她好生生站在这里的时候?”
“你......”乔安歌看着那姑娘一直低着的头,垂下的眼帘的有泪光闪过,心里更觉得不忍,再看那张老板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更是气不过,可她脑中却也想到了之前烟儿说的那些话,心里那股怨气在这时却变得无处可发,就因为她是庶女吗?所以才这么对待这个姑娘的?
“少庄主,今您就说句话吧,这绣球您是可是接了的,我这女儿也已经算是您的人了,您要是信守诺言呢就把她接回去,您要是不想承认呢,那就让这丫头就这么自生自灭吧,至于那些嫁妆我也就收回去了。反正您应当也是不在意那点东西的。”他笑的奸诈的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而那姑娘却在他的钳制下一句话也没有说。
乔安歌和那公子都不禁皱起眉头,显然被张修学的话刺激到了,她奶奶的,这世上真还有这么不是人的都能做父亲了?同样是流着自己血液的亲生骨肉,就因为她是小妾生的,就不是人了是吗?她愤愤的看着,可同时也不由看向身旁这人,心中有些歉疚,这明明是她的原因,就这么让他难做了。
“行了!想让他把这小姑娘接回去是不可能了,不过你那些嫁妆也不可能再收回去了。实话和你说了吧,这绣球就是我接的!这可是这周围的人有目共睹的,这少庄主不过是路过被我拉着垫背了一把而已。这姑娘这次只怕嫁不了人了,我看张老板你还是回去好好找个媒婆替她寻个好亲事吧。”她浅浅笑道,既然是这姑娘不愿意的事,她也没必要再躲着。她可是个女子,总不能让她娶了吧。
谁知,这张老板这次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即使在周围众人的起哄下,他已然相信了绣球是眼前这小丫头拿到的,可心里又怎么可能就这甘心,既然没办法拿捏这少庄主,只要能把这丫头嫁出去也算是了却他的心愿一桩了,这么想着额,心里不停的打着算盘,不多时便又笑的客气道:“原来如此,那这就是小姑娘你的不对了,明知我这里是在抛绣球选亲你不站在外围,在这都是男人的圈子里挤什么挤?这下可好,我张修学说的话可就不会再收回去。我这小女姑娘你要么带走,要么就让她这么在街头自生自灭吧。”
说完便把这姑娘往乔安歌他么身上一推,随即便带着人走了,临走之时许是怕别人说闲话,还是把那两箱子的布帛和一箱子的白银的箱子让人放在了那里,还没等乔安歌再说什么,他们便已经走了。她心中不平之下,却也只得先顾忌这眼前这个姑娘的感受,“诶,姑娘,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姑娘却还是抵着头,像是没有意识一般,只微微摇了摇头,可乔安歌还是能感受道方才那一下一定把这姑娘的脚给扭到了,不然她现在也不会站着有些虚浮了,“没想到这张老板竟是这般心狠之人,好在此次玉衔山庄的合作人当中没有他,否则还不知这人得多无赖了。乔小姐,你们现在可准备怎么办?”
一旁的那玉衔山庄的少庄主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道,随即又带着几分关怀的问道,他对这姑娘倒是丝毫不在意,不过对于好些天不见的乔安歌他依旧没有放下当初的想法,语气和态度也比上次多了几分诚恳,少了几分轻浮,就冲着这个,乔安歌也实在没有办法无视他,可是眼下她也实在抽不出空来打理他。
“这......我也不知该怎么......不过方才是在对不住公子你了,我也不知在么就将那绣球抛给了你,倒是让你平白多了这麻烦。既然我们在京城再见了,若是就这么错过也确实有些可惜,这样吧,既然你今日还有友人在茶坊,不如我们改日再好好聊聊?我就住在这前面几百米处的林荫拐角处的府上,到时你直接通知我便是。”她说着,让烟儿将这姑娘扶着,对着这酒楼里留下来对的这几个箱子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