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对张贵道:“恭喜大人战告捷,旗开得胜。
午后,张贵再次信心十足地下令攻山,在寨前,匪徒们设有一道关口,这道关墙低矮,守卫的也只有二十多个匪徒,众匪徒知道官兵攻破山寨后自己全难幸免,因此全部都是出力死战,滚石檑木只是不断打来,山寨内的匪徒也是不时过来增援。
领军攻关的是贴队官肖大新,他领着自己部下冲杀了一阵,在死伤几人后退了回来,他的腰上也是被滚石砸了一下,只是道匪徒凶猛,关墙难以打破。
张贵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家丁押上,这时王斗道:“管队大人,让卑职出战吧,卑职定会攻破关墙,为大人灭此贼寇!”
张贵很相信王斗几人的武力,再看他那两队青壮也不错的样子,就让他们试试也好。
当下他道:“好,就靠王兄弟你了!”
王斗招集自己两队战兵,他一把抽出自己的重剑,厉声道:“此战有进无退,定要攻入关墙,杀光匪贼!”
两队靖边堡战兵手持武器大吼:“杀光匪贼,杀光匪贼!”
各人战意昂扬,苦练一个多月,就是等着这一天。
王斗身披铁甲,亲自挥剑冲在前面,韩朝韩仲、高史银三人也是顶盔披甲紧随其后,接下来是四个披着铁甲,拿着盾牌的刀盾兵,再是四个鸟铳手,余者枪兵紧跟后面杀来。
关墙上扔下一阵滚石檑木,一个刀盾兵与几个枪兵被砸倒砸伤。
王斗长剑一挥,三个刀盾兵将盾牌顶头护住,其后的四个鸟铳手闪出,啪啪几声响,关墙上闪起一声惨叫,众匪徒没想到明军火器可以打这么远,个个吓得将身子缩了回去。
王斗也是同时冲了进去,指挥他们进攻,韩朝三人则是护住侧翼。
就如往日训练般,王斗大喝道:“抬枪!”
“杀。”
“抬枪!”
“杀!”
听着王斗的号令,长枪们一个个红着眼,他们不管匪徒们是多人拥来,还是单人冲来,不管他们的刀术是多么的华丽,枪术是多么飘灵,只是听着王斗的命令一起举枪刺去。
惨叫声不断传来,“噗哧、噗哧!”长枪入肉的声音令人胆寒,这些平日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对上这些只练过一个多月的长枪兵,唯一结果就是身体个个被刺穿,撕心裂肺叫着躺倒在地上。
眼见一个个人命轻易被自己剥夺,这些大多第一次杀人的靖边堡军户们个个脸色苍白,很多人都克制不了想要呕吐的**。
不过平时的训练挥了作用,他们尽管脸色白,仍是听着王斗的命令机械地刺着。
而那几个靖边堡鸟铳兵,则是在后面紧张地装弹,不时远程地袭杀冲来的那些土匪,眨眼间,关寨上的匪徒就被杀死了大半。
守寨的头领是先前那个冲阵的悍匪,他不信邪,咆哮着舞刀冲来,唯一结果就是身上多出几个血洞,死不瞑目地躺倒在地。
最后只余三、四个匪徒逃回主寨,关墙上的二十余个匪徒都被杀得干干净净。
战斗结束后,靖边堡军户们都是虚脱地坐倒在地,很多人头脑上仍是一片空白,看着眼前尸横遍地的战场,很多人不能相信这些悍勇的匪徒们就是被自己杀死的。那几个轻伤员也无大碍,他们包扎后,还是可以继续上阵的。
只有那个重伤员不行了。
看到王斗前来,他流下泪来,只是低声道:“跟着大人我不后悔,只是家内还有老母妻小,还求大人多多照应。”
王斗心中一酸,他沉声道:“你放心吧,只要有我王斗在,定不会让她们忍受饥寒困苦。”
那重伤员低声道:“多……多谢大人……”
他声音越来越低,慢慢气绝,临死时眼中仍是带着对生的渴望。
周边的军户们低泣起来,王斗沉默地坐着,韩朝几人也是陪在王斗身边,坐了很久很久。
……
第二天张贵指挥军士对四倾梁主寨动攻击,此时四倾梁匪徒只余三十多人,都是匪邱子茂身边最核心的一些积年老匪,他们知道营寨被破后他们个个都难以幸免,因此人人疯狂无比,滚石檑木如雨点般打下来。
这主寨前山势陡峭难登,给进攻一方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张贵指挥人攻了几次,甚至还押上自己的家丁,又动用了余下的飞枪火箭等,仍是无济于事。
王斗也奉命攻了一次,此次剿匪,他己经阵亡了两人,又知道这山势难攻,如强攻上前,自己也是伤亡惨重,得不偿失,因此他象征性地领军攻了一次,在寨上投下一阵滚石,自己有两个军户受伤后,他便趁势收兵了。
此时他己是想到了那个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