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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黑发白肤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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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升让阿九公主掌管大明邸报,还让她请秦淮八艳当帮手。

阿九公主说:“父皇说的秦淮八艳,都是哪八位?”

袁嘉升说:“她们也就是金陵八艳,你打听一下,整个南京城,没人不认识她们,都是奇女子:柳如是、李香君、卞玉京、郑妥娘、顾眉生、寇白门、陈圆圆、董小宛。这八艳据说不仅个个相貌身材倾国倾城,而且诗词歌舞样样精通,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们关心天下大事,激昂文字,指点江山,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阿九公主说:“这倒确实难得。”

袁嘉升说:“是的,当今世道,很多大明高官都贪生怕死,秦淮八艳虽是青楼女子,但在国家存亡危难之际,却能表现出崇高的节气。而且她们在诗词和绘画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来办邸报,再合适不过。”

阿九公主说:“父皇说的是,秦淮八艳本是熟人,聚在一起,办邸报,编诗词歌赋,足以搅动整个江南文坛和士子人心。就是不知道她们肯不肯。”

“哈哈,请不请得动她们,就要看你的本事。”袁嘉升说:“你化身朱九公子,出身皇家,去请她们,她们肯定乐意。不乐意的,父皇帮你想办法。江南之地,来南京逃难的富商和大臣也很多,办好邸报,日进斗金呀,如果办好了,可以在邸报上开辟善人榜,每天将藩王国戚,还有朝中大臣、商人为大明捐助军饷的情况予以褒扬,肯定能大大减轻百姓的负担。”

“父皇想得真是周到。”阿九公主笑着说:“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这里的文人墨客、佳人才子,很多好一些风流雅韵。有了秦淮八艳,大明邸报肯定洛阳纸贵。”

“父皇会大力支持你的,以后朝廷重要的消息,都通过邸报发布。报房可以设置在了南京紫禁城外城,采用活字印刷,初步发行一万份吧。”

“好。”阿九公主说:“八艳之中,我先去找谁?”

“先去找柳如是吧,她是秦淮八艳之首,文采和见识都不错,性格和名声也响亮,虽然她已经嫁给了钱谦益,但有时候还在外面迎客的,朕帮你召她入宫,她来当主编,你这邸报的总编辑就好当了。”

“这柳如是,是真的姓柳吗?”

“不是,柳如是本名杨爱,后改名柳隐,人称河东君,因读宋朝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自号‘如是’,可见她很自信啊。”袁嘉升说:“她嫁给钱谦益,而且只是当妾,真是可惜了!”

“她会进宫吗?”阿九问道。

“等等就知道了。朕也想知道,钱谦益会否送她进宫。朕想看一看他的人品到底如何。”袁嘉升笑道:“来人,马上传旨,命钱谦益送柳如是进宫!”

满黑龙立即带着圣旨,去了钱府。

那天阴雨绵绵,钱谦益正好从扬州回家。

“将军,皇上要柳如是进宫?我没听错吧。接她进宫做什么?”接到圣旨,钱谦益跪在地上,心情十分复杂,对崇祯皇帝的心思揣摩不透,很明显,崇祯皇帝不好女色,这天下皆知,否知陈圆圆进宫,他不会不理,而且周皇后母仪天下,皇帝不会是贪恋女色,难道是要考考验自己的忠臣吗?

“这个末将不知。皇上只是下旨,让钱大人速送柳如是进宫。”

“臣……”钱谦益有点魂不守舍。因为旧案,崇祯皇帝完全可以治他死罪,但是又提拔他当了江南巡按御史,手握江南数省的学政大权,征收工商税。钱谦益此时正春风得意,掌握实权,加上自己“翰林出身”、“东林党魁”的身份,连学生郑成功都当了南京水师提督,他走到哪里,都是大旗开道,鸣锣摔鞭,威风凛凛,天下人莫不羡慕。只可惜,皇帝却要自己将爱妾柳如是送进宫中。

“老爷,你还在吞吞吐吐干什么,快接圣旨啊。你想为了那个狐狸精,害死我们一家人嘛?”这时,一同跪在地上接旨的钱谦益的原配夫人陈氏道。

钱谦益的原配夫人陈氏,可不是古代标榜推崇的贤良妇人,无法阻止丈夫纳妾的她,不具备正室的容人质量,时常与钱谦益的妾室王氏、朱氏争风吃醋,后院争斗不休。此时皇帝要钱谦益送柳如是进宫,她赶紧提醒钱谦益:“抗旨可是死罪,要诛连九族的。”

“就是,老爷,你是老糊涂了吗?”跪在旁边的两位小妾王氏、朱氏也赶紧扯着钱谦益的衣袖说。

“臣遵旨。”钱谦益无奈,只得赶紧接旨。此时已经年近花甲的钱谦益,对柳如是还是有留恋的,当然,不是生理上的需要,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虚荣,毕竟纳了天下名妓当妾,他也是老脸上倍有面子。这就相当于现代六十岁的高官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明星一样。

要说这里面是纯真的爱情,那可真是亵渎了纯真。

其实在《南明野史》中就有记载:“钱声色自娱,末路失节,既投阮大铖而以其妾柳氏出为奉酒。阮赠以珠冠一顶,价值千金。钱令柳姬谢阮,且命移席近阮。”也就是说,钱谦益为了讨好权臣阮大铖,拿柳如是当交际花,换了一个礼部尚书来做。

要让钱谦益为了柳如是抗旨,他没这个胆,更不会有这个心。钱谦益自己说过,他爱的,是柳如是的“黑发”和“白肤”。

在一般男人的字典里,爱一个女性,大约是爱她的温柔、善良或贤淑……但钱谦益毕竟是骚人墨客,他最激赏的三个女人分别是王微、杨宛叔和柳如是,她们的特点分别是肤白貌美、质地柔软、手感舒适。

钱谦益的爱情宣言是:“买回世上千金笑,送尽平生百岁忧”。

但圣旨要柳如是进宫,这就苦了柳如是。现在的柳如是,确实是渴望稳定的生活了,她想要的,是“稳稳的幸福”。

当然,柳如是作为传说中的“秦淮八艳”之首,风月场中的高手,要说对钱谦益有什么坚贞不渝的爱情,那也是瞎扯,毕竟她只是委身为妾,还是小妾。

柳如是的初恋和爱情,在十五六岁那些年,分别给了宋征舆和陈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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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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