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远战被放了,姬饶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不曾出去。
姬容每天有空都往姬饶宫里跑,他知道姬饶的眼睛里已经没了星星,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死死的拽着姬饶不让他走。
姬饶接触的人每天除了那几个伺候的宫人就是姬容,即便是过年的时候也是他跟姬容过的,姬容举办的宴会并不让姬饶出去参加,他果真像是把姬饶锁起来一样,只给他自己看。
姬饶倒是想开了。
他也不再奢求往宫外跑,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没必要每天抱怨着度日,只是他越来越沉默,书架上的那些书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冬天过去了,开春时节,姬饶穿的还是很厚,他坐在门外的石桌上,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人怕他受了凉,没一会儿就来提醒他让他回去,姬饶拒绝了三四回后也懒得说什么了,跟着宫人回去了。
他连在院子里多坐上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日子姬容来的时候面上总是疲惫的,他应当是朝堂上遇上了什么事。
身在皇位,有所为有所不为,姬容自己都清楚。
春天的第一场雨下的很大,下雨之前就已经阴了两天作为预告,第三天的时候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姬容躺在榻上睡午觉,隐隐约约就听到门响了。
他轻轻睁开眼,果然听到门外有声音。
“陛下,您的衣摆湿了,要不要换一身。”
“好,姬饶呢?”
“七皇子睡着呢。”
“那你轻些声音,不要吵他。”
姬饶睁着眼听了一会儿,然后从榻上坐了起来。姬容本来想先来看姬饶一眼,没想到姬饶已经坐起来了。他眉眼弯了弯,“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睡死。”
他走过去捧着姬饶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他衣摆上挂了水珠,走过来的时候湿了地板。
姬饶看的时候怔了一下,“外面的雨很大么?”
“嗯,不小。”
宫人拿着衣裳过来,姬容张开手让他们换了衣裳,换好后他让宫人退下,自己走到姬饶床榻边上,把床帘撩上去,坐在床榻边,伸手摸了摸姬饶的手,“你手暖和,给我暖暖吧。”
姬饶无奈,只能伸手把姬容的手包起来。
片面来说,姬容对他真的是好的没话说,而且也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他,他仿佛被上了一道开关,只要自己不离开他,他就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姬容,就算自己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不计较,但若是自己说要离开他,他就会阴沉的想要杀人。
姬饶的手也凉的快,没一会儿就被姬容给弄凉了,他把姬容的手往自己被子里放,用自己被子包住他的手,他看着姬容那张憔悴的脸,双眼有些红,像是熬过夜,眼里都是血丝。
“你……昨夜没有睡觉吗?”
“昨天批奏折批的晚了些,今天又忙到现在。”
开春了,事情变得多了起来,姬容也忙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