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个错误么?
程居漆黑的眼睛与夜色融为一体,没人看得出他眼睛里的感情。他薄唇微抿,仰头把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他伸出手去,杯子在他两指间倒着夹住,稍一松手,杯子便掉进了水里,只留下一阵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便消失了。
同样的把戏他自然不可能玩第二回。
程居出国这几年,其实原本也快要把姬饶淡忘了的,只是今天猛然看见了他,那感觉就像是一棵树被顺着根全部拔了起来。那些他封存已久的记忆松动的厉害,他记得姬饶在最后一排时的样子,记得他跪在地上的卑微模样,记得他曾经在他面前说过的话,分明是四年都没有想起来过的记忆,但是在见到姬饶的一瞬间就都被挖出来了。
想来他对姬饶一直有种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吧。
一开始他觉得姬饶这手欲擒故纵玩得很好,后来他发现姬饶这哪儿是欲擒故纵,那分明是淡忘前尘了。说放下就放下,这一点不得不说姬饶是狠心的,亦或是,他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
只是白鸩到现在还跟姬饶在一起是他没有想过的。
在他看来白鸩那样的傻子是不可能跟姬饶长久的在一起的,两人精神层面不一样,注定会越走越远。
但他想不到的是白鸩开挂了。
他是个妖精。
对于被姬饶“包、养”这件事完全没有意见,拿着姬饶的钱也丝毫不觉得羞耻。姬饶更是没有任何嫌弃白鸩的意思。
回到派对的姬饶看着手里被咬了几口的蛋糕,再想想刚刚程居的话,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了,他把蛋糕丢进垃圾桶,然后随便找了个地儿坐着。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卫沉他们才回了宾馆。
卫沉喝的有点多,见着一个人就敬酒,又没人给他挡,自然是喝的不少,从游艇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晃悠悠的,要不是姬饶扶了一把,东倒西歪的卫沉怕是能摔进水里去。
卫沉的秘书打了辆车,两人把卫沉扶进去,姬饶感觉车里都是酒味,虽然不难闻但封闭空间里有酒味总是感觉不好,他伸手把车窗给开展了。
秘书坐在副驾驶,卫沉跟姬饶坐在后面。
姬饶刚靠在后座上,车就一个转弯,惯性使然卫沉歪在了姬饶肩膀上。
姬饶偏头看了眼卫沉,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他低声喊了一句,“老板?”
没有任何回应。
然后姬饶就放心的,干脆利落的,毫不留情的把卫沉推另一边去了。
他家里有人了,卫沉靠他太近,回去被跟有个狗鼻子似的白鸩闻见了,又得跟他闹小脾气了。白鸩本来就不喜欢卫沉,要是闻出是卫沉的味道,估计下次见到卫沉都能炸毛了。
卫沉歪在车门上,头抵着窗户,车一颠簸,他的脑袋就重重的磕在窗户上,那声音听得秘书都觉得疼,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看到卫沉醉的死死的,压根没有醒来的迹象,心下略一考虑,转过了头去,全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