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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多日没和方胜兰等人说话,看到她们来了新同伴也不愿意去搭理。本来几天下来,也算相安无事。直到这几日的晚上,雪骑和霏骑霖骑为了两两轮换着出去巡夜,搬到了一间房,引得圣女醋意大发。
特别是雪骑,从头到尾对圣女抱有的莫名其妙的敌意和偏见,和霖骑又勾肩搭背好不亲热,看在圣女的眼里,就是两个字——情敌。
消停已久的妒火又熊熊燃了起来,就差一个爆发的契机。
也就是那么凑巧,这天下午,两人在客栈起了冲突。那时苏竞云刚被雪骑嘲笑完,因为作为一只战斗力极强的猫和一只会听懂人话的兔狲的主人,她无比坚信,温王王宫里那只狗,就是能带她们进光明教地宫的途径。
雪骑就奇怪了,你们可是有圣女的,好好的一个圣女不帮忙,跑去王宫弄条狗来?这是嫌养了两只猫还不够?
苏竞云无比笃定的说,圣女失忆了,别说五年前有没有见过方胜兰,连自己去没去过光明教地宫,地宫里有些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这个说法,雪骑自然不信,何况雪骑知晓光明教地宫的凶险,至今连方胜兰都心有余悸,霏骑那个贸然进去的提议,她不太认可。
比如,虽然教典里有记载,可那里是不是真有所有九姓的图腾?如果有,又在哪里?能否想办法从光明教手里拿到地图?她们进去后,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她猜是因为方胜兰和圣女呆久了,早已把她当做自己人,所以不会对圣女做最恶意的猜测,可是她不会,她能察觉危险的味道,追踪的本事和直觉,她并不输给镇北府的许铭章。
“胜兰,你是说当时你被光明教徒围攻,是逃到兴都大雪山之下,无意间进了地宫?”
“是的,可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了……”方胜兰指指戳着地图上兴都大雪山的位置,“这里有很多洞窟,那时候,为了避开那些教徒,我随便躲进了一个洞里呆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才发现,那个洞窟全是雕像和壁画,直觉告诉我应该离开,可我就这么一直走了下去,越走越深,然后,我看到了……”
苏竞云看到方胜兰神情有些触动,连忙说道:“我知道,你说你看到一个红色影子,那个红色的影子,很像圣女,对不对?”
方胜兰摇摇头:“其实最开始让我震慑的不是这个……而是……很多透明的塔,很多很多,根本数不清,你们见过蚂蚁的巢**吗?就和那一样的,你的眼里几乎看不见别的东西,全是密密麻麻的透明的塔,那些塔里面……全是倒吊的尸体。”
“是墓葬?”
方胜兰的描述,不禁让苏竞云打了个冷战,她不禁抓住方胜兰的手,方胜兰反握住她的手,又道:“那些,应该就是光明教教典里所说的寂寞塔。墓葬我也不是没见过,可那些塔就是有种一种特殊的魔力,那种死亡的,腐朽的,却又接受灵魂洗涤重生的气息,我很害怕,真的,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惧,可我的身体却停不下来……我继续往前走,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红影子,不过我现在也不确定了,那个影子,到底是谁。”
方胜兰一手支着头,一手握住苏竞云,回忆这些显然对她来说很勉强,那些记忆是在太破碎,更骇人听闻,她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
霏骑说:“胜兰,这样。你如果不确定那个人就是圣女,圣女也不记得,不如问问她,光明教里,还有谁能够进出光明教地宫,又会穿红色衣服的,这事有些蹊跷,不过就算圣女不记得了,这些教规,她不会不记得。”
“好吧,我等会儿去问。”
几人说到这里,还准备等着方胜兰去问,结果却被圣女找上门来。圣女忍了几天,今天又见到雪骑和霖骑勾肩搭背去找方胜兰,终于坐不住了。在卧房里骂了这对狗女女半晌,越骂越是窝火,干脆上门找人。
苏竞云去开门的时候,又用上了苏氏招牌笑容,就和方胜兰说的一样,苏竞云神经粗,完全可以无视来踢馆的人脸上的表情,成功带偏话题。
于是圣女被苏竞云摁着坐下,既然人来了,那么便不必劳烦方胜兰去找,直接问就行。
圣女一进门,看到霖骑和雪骑没做、坐一块儿,又被苏竞云脸上的笑容闪得快花了眼,心里的怒火好歹下去那么一些。看到桌上摊着地图,便问:“你们又在琢磨那些什么秘籍?”
方胜兰也不掩饰,单刀直入的说:“我们想进光明教地宫。”
“你们?就你们几个?”圣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们送死,可别带上甘霖,她得跟着我。”
“这个暂且不谈。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光明教里面,能进光明教地宫,又喜欢穿红色衣服的,除了你,还有谁?”
“只有我。”
方胜兰讶道:“只有你,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我怎么知道,我说过,我不记得了嘛,你们烦不烦!”
圣女看道霖骑坐在角落里,撑脸看着她,不知怎地,抱怨就变成了娇嗔,霖骑看着觉得可爱,便小声说了句:“蠢死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太过亲密了,又板着脸不说话了。
圣女不会察言观色,只听到这句话,觉得霖骑和平日里无二,不由心喜:“你过来,我们出去,她们要去地宫,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霖骑微微一闪,避过了圣女的手。
圣女顿时不悦了:“你为什么要躲?”
她站起来便要去拉霖骑,没想到手刚一伸出,霖骑没躲开,倒是被雪骑隔空截住了。
“你干什么!”
圣女一看是雪骑,立马被激怒了:“我让甘霖和我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她一怒,手掌外旋,便反扣住住雪骑的手腕,指甲如刺,守住手腕的要**,右掌直切而下,迎面向下一削,竟然要雪骑断腕的招式!
雪骑方才瞧见圣女指尖红红,这才出招截住她的手,想看个清楚,没想到却激怒了圣女,心里连连叫苦。
如果圣女真是那个凶手,她这一出手,也能算是明察秋毫之末。若不是凶手,这是要引得闹出大乱。
圣女这招切腕一出,雪骑就断定,恐怕这回会是后者。她的内力虽厚,手劲也大,却不是一招锁喉。这些天的死者,皆是一招毙命,颈骨断裂,和圣女的招式大相径庭。
“这是误会!”
雪骑一边说着,一招金丝缠腕,抓握住圣女切来的掌,两人双腕互缠,一时之间,竟然胶着难开。
“别打了!”
霖骑过来劝架,圣女突然手一松,去抽霖骑的刀,霖骑见状,身子一俯,右手抓住刀柄,左脚上前,一个旋身,右手脱刀,从背后扣住圣女眉骨,左手顺势卡主她的的下颌,制止住她。
“都说了,这是误会!”
这是霖骑和圣女平常打闹时,霖骑常常制住圣女办法,这招并不难破解,可圣女就是喜欢贴着霖骑,听她在自己耳边讲话,柔柔的,暖暖的,连吐息都能融化了她。
可这次偏偏是要替那个可恶的女人说话。圣女怄气,探手向后,拇指扣在刀柄上向下一拨,刀出了鞘,刀鞘也因为反力向后撞去,正好撞上了霖骑京门**,霖骑吐出口鲜血,向后退了两步,捂住了嘴。
圣女拔出刀,指着霖骑,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你还帮她说话!”
“你不必要吃醋,我不值得,你也不必浪费时间。”
霖骑接过方胜兰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边的血。
“这一切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过去是我太随便,老是去撩拨你,是我不好……我们现在依旧是盟友关系,你能帮上忙的,还要麻烦你继续帮忙,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也会出力。”
“就这些?”圣女很恨得盯着她,眼里却有泪光在闪。
这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圣女指尖的秘密——她指甲缝里,有一道细细的血线,如果仔细的闻,也会发现有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你的指甲?”
“关你什么事!”
圣女半撩起的衣袖上,露出一道血痂,霖骑皱眉:“你……最近不要再练功了,我会想办法,让你不需要再用血练功。”
“你管不着了,甘霖,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了!你这个见异思迁的混蛋!”
圣女扔了到,倔强地转过身子,跑了出去。门被她大力一拉一撞,“哄”得一声,倒在了地上。
“咳咳,最近啊,还真是为她赔了不少银子。”气氛有些尴尬,霖骑走过去,搬起地上的门,苏竞云见状,连忙上前去帮忙。
“小师叔,你别动,我来吧。”
霏骑指指窗外:“我去看看她?”
方胜兰点点头,侧头看了一眼雪骑,只见雪骑也是一脸疑惑,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她曾经给雪骑讲过圣女特殊的体制,也讲过霖骑一直希望找到办法,让圣女不再用伤害自己的办法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