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86航空队电子侦察机的电磁干扰,整个上海北部地区的日军无线电台全都无法工作,不管调到什么频道,发报键敲不了几下立刻就是刺耳的杂音,电话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剪断,只能靠通讯兵传递消息,所以等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倒是海军方面的消息更快,日本海军的素质确实要比陆军高那么一点,当冲突一开始的时候就有清醒的陆战队军官派人向吴淞口的青木弘一旅团长报告。
青木弘一听说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愤怒地骂道:“八嘎,这帮蠢货,他们这是在祸害帝国!”随即调集了一个大队的士兵向公共租界赶来,同时派人通知海上的联合舰队山本司令官寻求支援。
第二天早晨7点半左右,谭晓琳估计租界里的白人被小鬼子祸害得差不多了,租界里的中国人也都撤离得差不多了,这才向战区司令部请示是否进入租界驱逐日军。东方云明对租界里发生的事也是一清二楚,上午7点50分,叶寸心报告,侦察机发现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援军大约一个大队通过苏州河大桥进入租界,这时候东方云明才回复谭晓琳:部队立即进入租界与日军展开巷战,以杀伤日军有生力量为目的,任何手段均可使用!
任何手段均可使用,意思就是碰上躲在建筑物里的鬼子,强攻可能对我方造成伤亡的,可以动用重炮把建筑物直接轰平,反正未来几年之内这里还是公共租界,打成了废墟也不心疼。不过东方云明发给第6集团军的电报中,在地图上用坐标标识了其中有些区域不能炮击,比如扬华贸易公司大楼和皇朝歌舞厅,因为这里是梅花内卫猎鹰特勤组的据点,地下室储藏着大量军火物资的。
本来这样绝密的情报按理说是不应该通过电报发送的,但是谭晓琳根本不担心泄露,西南军现在的电台完全领先世界一个时代,这个时代的无线电台,都是通过发报员一下下地敲击电键,发送二进制代码1和0,一封0个字的电报,就是80位数字密码,每一位密码都是4个或5个二进制代码来表示,按照每秒钟敲击电键4次来算,这样一封电报光是主要内容就需要1分0秒,再加上前缀(提醒接受电报)和后缀(表示电报内容发送完毕),至少要花去1分0秒才能完成发送,而且对方必须时刻保持电台开机,这时候只要有另一部电台的工作频率跟发送的频率一样就可以截获这份电报的密电码(能不能破译是另一回事)。
西南军现在的电台则不一样,华为电子科技公司在半导体领域取得重大突破,约翰?冯?诺依曼设计出了容量为64KB的短时存储器电路,并且通过集成电路技术集成在一块10公分见方的电路板上,1KB就是104个字节,每个字节通过8个bite可以存储一个数字,64KB就是6556个数字,按照每4个数字组合代表一个汉字来算,这个存储器一次最多可以存储1684个汉字的内容。西南军的电报发送的程序也不一样,其它国家的军队都是将电报内容译成二进制代码再发送,西南军则只需要译成十六进制代码(即0~9和A~F总共16个不同的数字和字母),然后通过一个16主键的键盘将电报内容存进存储器,输入完毕,按下电台上绿色的发送键,哪怕是1000字的超长电报,也能够在5秒钟之内发送完毕,所有的电台存储器可以4小时随时开机,收到同频率的信号之后会自动存入,接收方的电报员每按一次黄色的读取键,“8888”形状的液晶显示管上就会出现一组十六进制代码,直到把电报内容读完。
所以,西南军电台发送电报的速度是人工完全跟不上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在5秒钟之内记录下代表1000个汉字的二进制代码,甚至日军自从卢沟桥事变以来,他们的侦听电台根本就没有找到过西南军的军用电台信号,即使西南军所有的电报都使用明码发送,日军知道西南军军用电台的频率,也无法截获其中的内容,这样的技术差距就相当于1世纪,一般的间谍卫星无论如何也无法截获量子通信的信息,两者反应速度差了好几个数量级!所以1世纪的中国为了不被美国截获绝密情报,一直在量子通信技术的水平上走在世界前列。
待到公共租界内乱成一团,谭晓琳才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杨汉域亲自率领8军从徐家汇、南市、法华镇和梵王渡多个方向冲进租界,向日军发起进攻。
这个时候在租界里的日军陆海军加起来也只有400人左右,正在往租界赶来的援军也不过是陆军11师团的两个联队,可是进攻的西南军8军是整整个旅两万三千余人,还有军属炮兵团45门1榴弹炮的火力支援,更有集团军陆航旅的侦察引导和后勤支援,中国军队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过去,将租界内措手不及的日军几乎全歼。
带着警卫部队进入租界制止属下行为的青木弘一海军少将差点成了中国军队的俘虏,多亏了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国舞厅老板收留他,8军也急着越过租界进攻虹口,没有仔细去搜索每一条街道,这才躲过一劫。青木弘一也算是个真正的军人,所谓真正的军人,就是在东方云明看来,可以遵照日内瓦公约和海牙公约对待的军人。根据田中隆吉向唐心怡提供的情报,虽然战功赫赫,40岁不到就成为海军少将,但是青木弘一却不是个嗜杀的变态,也不是个喜欢打仗的战争狂人,与竹木纯一不同的是,青木弘一对于上级的命令有些盲目服从,不像竹木那样为了制止细菌战不惜向东方云明出卖他所知道的关东军细菌部队情报。
杨汉域的8军只用了4个小时的时间就将租界里的日军全部清除干净,虽然第6集团军人员和重装备并不满编,但是作为西南军的现役野战部队,95枪族和SR枪族这种轻武器是配发到位了的。处于城市环境下的双方,交战距离是很近的,这样近距离的交战,95式突击步枪和班用轻机枪连发火力的优势十分明显,而日本方面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除了轻重机枪之外,所有普通士兵一律使用栓动式步枪,往往他们露头开一枪的机会,对面的中国士兵可以向他们打出一个长点射。交战中,有些鬼子躲在砖墙后面本以为还挺安全,结果中国人的子弹轻易地就打穿了这些厚度并不大的砖墙,将墙后面的鬼子全部干掉,战斗进行到后面,除了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承重墙之外,鬼子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为他们带来安全感的掩蔽物。
然而,即使是承重墙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有半个小队的鬼子在西南军的围追堵截之下,躲进了极司菲尔路的美国圣公会教堂,倚仗着厚达0公分的混凝土墙壁负隅顽抗,8军下属的一个连级部队一开始不清楚,一次冲锋伤亡了1人却没能拿下该建筑,连长急了,立刻下令集中全连的HJ-1火箭筒和QJZ-7式1.7mm重机枪交替射击,火箭筒用杀爆弹对着教堂的窗户射击,重机枪用长点射打击窗户与窗户之间的墙体。大口径子弹穿透墙壁之后弹道极不稳定,对人体造成的创伤十分恐怖,都是整个腹腔或胸腔被打烂,残肢断臂打得满屋子都是,10分钟不到,教堂里的小鬼子基本上就没有能站起来的了,西南军的战士们冲进去之后发现,大部分的鬼子都已经被打死,只剩下一个稚气未脱的二等兵傻傻地坐在地上,脸上、腹部都被弹片划伤。
看到屋子里的血腥场面,即使是战胜方,也没几个人受得了,有个列兵卫生员看到那个鬼子二等兵呆滞的目光,突然有些于心不忍,立刻从随身的急救包中拿出纱布走上前给他包扎,轻声说道:“别怕,没事了……”
然而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小孩一样的鬼子突然掏出了一枚手雷,哭着用日语说了声“妈妈,再见——”随后拔掉保险销,用力磕在了地上……
正在给他包扎的那名列兵一时间给吓得呆住了,幸亏身后的一位三级军士长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来,拉开列兵,同时一脚把手雷从鬼子的手中踢到窗外,并且大喊了一声:“卧倒!”手雷刚飞出窗外还没落地就爆炸了,四散的破片也有几块飞回了房间,很幸运的是没伤着人。
“先人板板!”这位军士长青筋暴起,从列兵的背包中抽出工兵锹,照着那鬼子的脑袋就劈了下去,当场就把那鬼子的脑袋给砍了下来,在地上乱滚。说是工兵锹,实际上这中仿自解放军08多功能工兵锹的东西在西南军的部队里配备得比任何一款步枪都多,一线野战部队完全是人手一把,除了可以用于挖掘工事之外,锹板一侧开刃、一侧是锯齿,既可以当斧子又可以当钢锯,而最大的用途恐怕还得是与鬼子进行白刃战的利器,不必像加装刺刀的步枪那样每次白刃战之后需要由军需部门重新校正枪管,否则下一次打仗,枪支的射击精度会严重下降。
军士长砍下小鬼子脑袋之后转头教训愣住的列兵:“瓜娃子,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出川的时候咋个跟你说的?跟你将小日本儿是畜生,猪狗不如,你听不进去嗦?看哈嘛,好危险……”
列兵顿时后脊梁冒冷汗,他们连的这个三级军士长虽然总是黑着个脸,脾气也不怎么好,连长平时也对他十分客气,真到关键时刻就看得出来,老兵到底是老兵,这反应速度不服不行。
连长听到爆炸声,匆忙从另一个房间赶过来,一进来就问:“怎么回事?”
军士长晃了晃手里的工兵锹说:“没事,有个小日本儿没断气,想拉手雷跟我们同归于尽,让我砍了,手雷遭我踢到外面了,放心,兄弟伙些都没伤着。”
“那就好,大家都小心点。”连长说。
等连长走了出去,那位列兵小声地对军士长说:“谢谢你,班长。”
“你个瓜娃子要再犯二,看下一次屁大哥救你。”
列兵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