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云上月,清浊情浅掌上舞。
飞燕一绝惊天下,桃枝蜷蜷艳群芳。
一曲高山流水,一支精绝妙舞。
宇文化及噙着酒壶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翠绿飘柔的身影,时儿柔媚弱柳,时儿苍劲有力。
“好!”
曲毕,杨广拍掌率先叫好了起来,引得宇文化及凝眉冷望。
接连而来的掌声在之桃盘旋而下的媚然裙摆中缓缓变弱,唯有一直冷漠无言的宇文化及响亮的拍着双手。
“绝妙!”
两个字断然出口,脸上却还是没有一丝笑意。
之桃缓了呼吸盈盈上前,轻启双唇:“如今大人舞也看了,可以请回了,恕不远送!”
大堂之上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震惊一二,杨广更加不明白之桃的所作,于是压低了声音道:“之桃,不可戏言!”
之桃扬了扬眼睛,并不理会,而是翘起一抹浅笑:“方才大人说要走,妾身留您看了一支舞,现在舞也跳完了,大人请回吧!”
看着宇文化及阴晴不定的脸色,杨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站起身,打破尴尬道:“本王的酒还没尽兴,想必宇文大人也一样,不如再陪本王喝几杯,如何?”
宇文化及脸色铁青,鼻翼微张似是要发怒,却又强压住了性子,抬了抬眼,冷冽地看向杨广,说道:“时日也不早了,臣就此告退罢!”
看着宇文化及绝尘而去的身影,一向沉稳的杨广也忍不住发了脾气,他一手拽过之桃的胳膊,眼里寒光闪现,却还是忍住了气焰平静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之桃眼光闪烁,她并不想对杨广说谎,却又不得不守住那个晦涩的秘密,那个花棚暖帐的春去楼,那个左拥右抱的男人,那个政治背后的阴谋。
她移开了眼光,诺诺地说道:“我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杨广冷哼一声:“你从前不是这般模样!”
之桃的睫毛微微开始颤动,半晌却说道:“妾身累了,先行告退。”
一夜秋风,晨栖阁异常静谧,可凝水园里却声色四起。
只不过一时间没有遂了他的心意,所有恩宠便烟消云散?
之桃不信,也许是夺嫡之事给他压力太大,成也是因我而起,败也会在这一昔,也许宇文化及于他来说,太为重要。
想到这里,之桃只觉得内心阵阵涟漪,是不是自己一时气盛,坏了他的大事?所以他现在苦恼不已?
之桃夜不成眠,朝着凝水园的方向连连叹息,一晃眼,东方已经鱼肚天明。
金銮大殿,八根盘龙大柱拔地而起,各个殿宇角落都充斥了点点金光,金箔的里面却是沉厚细密的汉白玉方砖。
文帝病颜依旧没有起色,斜靠在龙椅里懒洋洋的毫无生气。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尖细绵长的太监声响彻大殿,阶梯下的文武百官都在窃窃私语,忽得听闻一声启奏,文帝也费力的抬了抬眼皮。
“说!”
阶梯下正是穿着一品朝服的宇文化及,只见他神色平静,掷地有声:“*厥连连犯境,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战事一触即发,臣以为,为了彰显我大隋神威,出征之事已刻不容缓!”
文帝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那爱卿意下如何?”
“臣以为,晋王战功赫赫,大军也刚刚得胜归来,何不一鼓作气,趁着全军士气,一举平定突厥,昌我大隋呢?”
宇文化及言之凿凿,笃定不疑,引得众人侧目而望。
一旁的杨素心下不好,*厥不是像江南匪贼一般说剿就剿的,如此贸然出兵,只怕会犯了像太子一般的罪过,损兵折将,丢人现眼。
想到这里,杨素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此事需要容后再议,不可贸然定夺啊!”
文帝清了清嗓子,撑着龙椅的把手动了动身子,抬起手,张口半天,说道:“就,就依宇文爱卿所言,晋王领兵出征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