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朝高高的窗户望了一眼:“这是什么鬼地方?距离省城有多远?”
“这是……是总公司以前的一个修理厂,在市郊,距离省城有二十多公里。”
“总公司?什么总公司?”
“就是我们出租车公司的母公司,也就是德荣运输股份有限公司。”
根据严慧的介绍,聂枫这才知道,德荣运输股份有限公司只是汤德荣集团的一部分,专门从事运输的,下属若干子公司,分别从事城市出租车运输、长途货运、长途客运、水上运输等。
聂枫四下看了看,问:“这是你们总公司的修理厂?怎么破破烂烂的?”
严慧说:“以前是,主要是修跑长途的大卡车的,后面修了省级公路和高速公路,这条路就废弃不用了,修理厂也搬到了新公路旁边,所以这里就空着了。”
“于是便成了你们为非作歹的巢穴?”聂枫想到刚才他们说的杀了好几个缉毒警察的事情,心中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严慧打了个寒战:“不是我啊,我只是个秘书,帮他们跑跑腿,我什么都没干啊。”
聂枫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叫他们把我打昏了弄到这里来?”
严慧忙不迭道:“不是啊,是他们逼我的……”
聂枫抬手又是一耳光:“我说了,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说别的!”
严慧两边脸蛋都已经被聂枫打肿了,捂着脸点头道:“是,是王总的主意,我在办公室看了你拿出来的那张打印的照片之后,我就借口去找管理处的人,跑去把这件事告诉了王总……”
“王总是谁?”
严慧转头瞧了一眼水泥地上昏迷不醒的三个人,指了指那猪头小胡子:“就是他,他叫王彪,是我们出租车公司的总经理。”
“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以为你是……你是来查他的缉毒警察……”
聂枫想起刚才这猪头小胡子就说过他贩毒,还杀了缉毒警察,知道这是死罪,难怪如此警惕。冷冷问道:“你们买卖毒品?”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从不碰那玩意的,都是王总,啊不,王彪和胖子他们干的。”
“把你知道的说了!”
严慧为了活命,急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叮叮当当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王彪利用出租车公司在城里跑出租的便利,私下里从事毒品买卖。市局缉毒大队一直在暗中查这条线,但王彪非常狡猾,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给他们。于是,缉毒大队先后派出好几个便衣缉毒警,假冒司机进入德容出租车公司,想打入他们内部,没想到都被王彪识破,并暗中挟持带到这修理车间里,问了情况之后,残忍地一一杀害,并焚尸灭迹。而这每一次都让王彪更加小心。
这一次聂枫来查楚鹏焘被杀案,王彪以为是缉毒警再次出动,而且还拿着照片寻找,他得知聂枫是单身一人前来之后,决定下手抓住聂枫,查问警察究竟掌握了自己什么罪证,结果没想到,单枪匹马的聂枫,却成了他们罪恶的终结者。
反复询问之后,这严慧并不知道王彪杀死了楚鹏焘。而且,严慧对王彪具体的毒品来龙去脉根本不知道,显然,王彪只让她接触到了表面,深层次的东西,并没有让她插手。
见问不出别的什么,聂枫指了指角落里的水龙头:“那有水吗?”
“有!”严慧答道。
“好,你去端几盆水来,将小胡子王彪先淋醒!”
严慧急忙赤裸着身子跑到墙角,用盆子端了半盆冷水过来,学者电影里特务的样子,将水猛地泼到王彪脸上。
王彪哼了几声,还没苏醒过来,严慧没等聂枫吩咐,又急忙跑回去接了一盆水,又倒在了他的脸上。又在王彪身上狠踢了几脚。
这下子,王彪终于醒过来了,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说道:“警官,饶了我吧……求你了……”
聂枫见他血流得太多,随时都有可能休克死亡,便站起身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问道:“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要是敢胡说八道,就安心等死,明白吗?”
王彪连连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们一共杀了多少缉毒警察?”
王彪慌乱地说道:“没……没有……刚才是开玩笑的……”同时,恶狠狠瞪了旁边赤裸的严慧一眼。
严慧尖声道:“警官,他说谎!他哪里才杀了一个,分明是……”
聂枫朝严慧摆摆手,然后对王彪冷冷说道:“回答错误!看样子你在考验我的耐心,那好,我也考验一下你的忍受能力!”
他站起身,走到工具柜前,这上面有一具氧焊切割枪,他将氧焊枪背上,走回王彪身边,点燃了火焰碰头,调解火焰开关,蓝得发白的火焰发出毒蛇一般哧哧的恐怖声响,吐出的火焰有半尺长。
王彪惊恐地望着那火焰,意识到聂枫准备干什么。他想抬手护住身前,可双手关节都被聂枫砸碎了,哪里动弹得了半分,慌忙摇晃着脑袋说道:“警官……我……我说的是真的,饶命啊!”
聂枫将氧焊枪对准了王彪的左手:“你应该知道,这是用来切割钢板的,现在我想用它来切割你的手掌,看看你的手掌是不是比钢板结实!”没等王彪说话,聂枫氧焊枪蓝白色的火焰已经切上了王彪的左手!
瞬间,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烧烤味,——只不过是烤糊了的味道。王彪的半只手掌被氧焊枪整齐地切割了下了!
王彪嘴里惨叫着,可还是回答说真的没有杀警察。
聂枫拍了拍脑门:“我弄错了,你的手臂关节都已经被砸碎了,这影响了你的手掌的痛感神经的感觉,所以我必须换个地方。”聂枫故作沉吟,扫了一眼他的身上,仿佛突然才发现似的,盯着王彪的裆部:“你这玩意一定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我今天替天行道,先废了你这玩意再说!”喷头吐着蓝白色的火焰,慢慢袭向他的裆部。
对猪头王彪这种人来说,最怕的就是命根子没了。所以,他惊恐地挪动着屁股,试图想躲开聂枫手里氧焊枪的炽热火焰,只不过,那火焰还是烧开了他的裆部,如毒蛇一般钻入,扑上了他那一大坨玩意。炽热的火焰烧烤着他的每一根敏感神经。
“啊~!”王彪惨叫着:“我说……杀了……杀了一个……”
“回答错误!”聂枫冷冷说道,氧焊枪与他那玩意距离正好,既让他感觉到了炽热的温度烧灼,却又没有切下他的那玩意。当恐怖的危险即将来临却还没有真正降临的那一刻,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听到王彪的答案之后,他将氧焊枪凑近了一些,立即,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恶心的皮肉烧糊的臭味。
“啊~!……两个……不……四个……真的是四个……我发誓……啊~!”王彪的惨叫声在修理车间里回荡。
聂枫听他说的数字与刚才严慧说的相符,这才撤回了氧焊枪,冷冷说道:“你把杀害这几个缉毒警察的经过详细说来,说错一句,你的宝贝就要受苦!”
王彪喘着粗气,将他们四个残忍杀害这四个缉毒警察的经过一一说了。过程大致与严慧所说相符。
聂枫拼命压住心中的怒火,又问了他们具体贩毒的经过。
王彪也如实交代了,只不过,他能说清楚的,都是一些下家瘾君子,对于上家交货给他的人具体是谁他不知道,只知道是总公司的人,因为给他交毒品的地点经常换,都是事先放在某个地点,然后用不同的手机号码给他发短信告诉他具体地点,人从来不露面。他的毒品收入,全部按照出租车营业收入上缴总公司就行了。
聂枫反复几次烧烤逼问,证实了王彪说得是真话,这才回到自己这一次冒险的缘由上来,他问道:“楚鹏焘是你杀的吧?”
王彪吃了一惊,不知道聂枫怎么突然问道了这件事,正要摇头否认,看见聂枫手里毒蛇吐信一般赤色火焰,加上贩毒杀警察这种大案都交代了,杀楚鹏焘的事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便点点头:“是我杀的,然后让那中学生龙天光顶的罪。
“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王彪断断续续把经过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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