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师特战支队支队长唐秋泉,在和师部失去联系五个多月后,突然归来,让唐秋离欣喜莫名,唐秋生听说自己的堂弟回来了,也急忙赶过来,细心的梅婷,早就安排炊事班准备好香喷喷的饭菜,给从远方回来的战士们,接风洗尘。
她还特别叮嘱炊事班,加几个菜,让唐家兄弟和山虎他们好好叙叙,唐秋离对于妻子这种安排,相当满意,梅婷忙里忙外的张罗着饭菜,吃饭的时候,山虎对于秋泉几千里路的转战,充满了好奇,不断的追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秋泉他们在同江的密林里,干掉了尾追不舍的日军特种部队之后,隐蔽行踪,掉头西进,直插齐齐哈尔方向,留下两个联队的日军,在同江的大森林里,满世界寻找抗日分子,在齐齐哈尔林甸附近,炸掉了日军一个辎重转运站。
随后,继续西进,进入蒙东地区,穿过蒙古高原,从清水河一带南下,过长城,从偏关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境内,一路追着炮声走,就和你们见面了,不但是山虎,唐秋离和唐秋生也听得目眩神迷,这是多长的路线啊?
山虎感叹的说道:“秋泉哥,你们这一趟,可是走了老鼻子路了,脚底板都磨薄了吧?”秋泉笑了,没有你说的那么辛苦,在进入蒙东地区之前,我们端掉了小鬼子的一个兵站,弄到了十几辆汽车,还有弹药和物资,一路坐着汽车,吃着日本牛肉罐头,沿途还受到好招待,你说辛苦吗?
山虎一脸的不相信,就在这么大摇大摆的坐着汽车走?三八年的时候,日军的势力刚刚扩展到蒙古高原一带,当时的日军大本营,把注意力都放在华北和淞沪地区,兵力也都集中在这两个方向上,当地维持治安的,是日本人扶持起来的地方势力,大半是蒙奸。
秋泉他们穿着日军军服,坐着日军汽车,再加上几乎每个战士都会说几句日语,其中有一百多人的日语相当流利,活脱脱的一支日军野战部队,当地的蒙奸看到主子来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孝敬皇军,秋泉他们当然受到最高的礼遇。
而且,让唐秋离他们几个惊掉下巴的是,秋泉带领的部队,转战几千公里,不但没有减员,还扩大了一倍,都是东北大森林里经验丰富的猎人,其中还有一支专门和日军作战的胡子,个个身怀绝技,天生是特种兵的料儿。
吃完饭,秋泉笑着告诉唐秋离,“给师长带来两件礼物,”礼物?唐秋离没弄明白,秋泉哥还有心情准备礼物,秋泉也不说明,带着他们几个,到了战士们吃饭的屋子里,进来一看,好家伙,一千八百多人,在一个大饭厅里,警卫大队的战士,都熟悉,特战支队的战士也都认识,剩下的九百多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这就是秋泉哥新招的兵了,唐秋离微笑和和大家点头示意,战士们齐刷刷的立正敬礼,大声喊道:“师长好!”声音洪亮,透着一股精气神儿,那些陌生的面孔,显然是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参差不齐的站起身,屋子响起一阵耳语声。
显然,唐秋离年轻的面孔,让这些新战士吃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是一路上老战士不离口的独立师最高长官,嗡嗡声停止后,这些新战士的眼里,多了敬畏的目光,能让这些老兵打心眼里佩服的,肯定不是平常人,这些桀骜不驯的新战士,一路上算是见识了特战支队和警卫大队这些老兵的本事,自己那点东西差远了,所以,乖乖的听从命令。
屋子的地面上,放着两个大麻袋,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还在不断的蠕动,看着唐秋离疑惑的目光,秋泉示意战士们打开麻袋,唐秋离一看乐了,什么礼物啊,是两个被堵住嘴的日军军官,军衔也不高,一个大佐一个中佐,自己一下子包围了六万多日军,光是少将就有十几个,还稀罕这俩货色,秋泉哥什么时候喜欢开玩笑了?
秋泉看到唐秋离的神色之中,似乎很是不屑,也笑了,指着这俩倒霉的日军军官说:“这个大佐叫松下清一,这个中佐中国名字叫许富,师长一定感兴趣!”
唐秋离一激灵,头皮一紧,说不出的感觉,这俩家伙,正是粟城血案的制造者,自己下过追杀令,怎么被秋泉哥掏出来了?事情说起来简单,秋泉他们追赶部队的时候,一路上见到不少这样的告示和传单,秋泉就上心了。
等到了包围圈外围,第一个见到的马朝阳第二旅的部队,都熟悉这位特战支队支队长,看着不停的炮击日军,包围圈里日军士兵的慌乱劲儿,也知道了松下联队就在包围圈里,秋泉动了脑筋。
带着四十多个日本话滚瓜烂熟的战士,趁乱摸进去,日军已经被打乱了建制,秋泉他们畅通无阻,不断打听着,没费多大劲儿,就把这俩家伙给掏出来,也合该许富倒霉,本来已经回到北平日本特务机关,山口手下的情报课长小林,因为不堪忍受山口的羞辱,含恨自杀,特务机关就派许富接任那个倒霉鬼的职务,理由是许富熟悉太行山区的情况,能更好的协助参谋长阁下,独立师部队的作战。
许富好不容易赶到武乡,没等履行职责,正赶上山口一心撤退,就跟着一路撤下来,恰好被秋泉一窝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这个罪恶滔天的家伙,逃不出唐秋离的手心,从北平积极赶来送死。
唐秋离狠狠的看了他们一会,目光之中的杀气,直直的刺着他们已经失魂落魄的心,让这俩家伙胆寒,然后命令到,送到黄崖洞,好好看押,等这里的战斗结束,押到粟城公审,我要给粟城百姓一个交代。
几个人回到指挥部,继续研究如何应对日军这种行进方式,大家都没有十分好的办法,倒是秋泉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少顷,他提出一个方案,利用日军先头部队,以小队为单位,两侧延伸几公里的侦察规律,在事宜伏击地域,把他们其中的一部分,悄悄地干掉,换上我们的战士,给日军主力部队发出安全的信号,部队就埋伏在我们控制的地域。
唐秋离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他马上在地图上搜寻起来,响堂铺,这个地名落进他的眼里,对,就在这里设伏,响堂铺是个不到一百户人家的小村庄,在清漳河南岸,过去就是黎城,地势平坦,根本没有伏击的有力地形,日军不会产生怀疑,再加上,有先头部队安全通过的信号,完全可以打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几个人又把方案仔细的推敲一遍,细节问题都考虑到,以唐秋泉的特战支队执行解决日军小股部队的任务,挑选精通日语的战士执行,随即,唐秋离给伏击部队下达新的命令,全体部队,立即撤离原有伏击地域,转进到响堂铺设伏,可以以两个旅的部队执行首轮打击任务,其余部队,隐蔽在村庄后面的大山中。
炮兵部队,一律事先标定好坐标,等伏击伏击部队打响后,进行不间断的炮击,各部队注意,要消除原有伏击阵地的所有痕迹,万勿暴露部队行踪,各部队接到命令后,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向新的伏击地点开进,十几万人转移,毫不拖泥带水,这也是独立师各部队的基本功之一。
唐秋离这次打得不是歼灭战,所以,没有布置部队抄日军后路,以十二万兵力,对日军十万兵力,他没有把握全歼,日军士兵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如果不能迅速歼灭这股日军,战斗陷入胶着状态,其他日军来援,自己只能下令撤退,岂不是一锅夹生饭。
一月十日上午九点左右,涉县西门大开,先是一队日军骑兵,随后,一长溜日军汽车开出来,直奔响堂铺方向而去,监视日军动向的侦察部队,迅速把情况报告给指挥部。
坐困包围圈里的山口,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盼着援兵快点到来,他实在撑不住了,从武乡携带的给养,前天就消耗没了,不得已,山口只好命令杀马充饥,杀完指挥官的乘马,接着就是炮兵部队的骡马,几万人,那点马够吃几顿的,总共屁大的地方,连燃料都找不到,他堂堂的华北派遣军少将参谋长,也只能分到一块血淋淋的生马肉充饥。
至于手底下的那些士兵,连马皮都吃到肚子里,尽管这样,到昨天为止,部队已经完全断粮,独立师部队,还在不分昼夜的炮击,每分钟都有士兵倒在炮弹下,光是昨天一夜,冻死的士兵就有几百人,山口到盼着一发炮弹把自己炸死,也好过在这里活受罪,可是,他福大命大,炮弹挨不上他的边儿,就这么痛苦的熬着吧!
望眼欲穿的等了五天,山口觉得一生的等待和期盼,都在这五天时间里集中使用了,今天,总算听到好消息,派遣军司令部发来电报,新组建的第二军,已经离开涉县,正往黎城方向攻击前进,如果顺利,明天上午就可以和救援部队会师。
山口拿着电报,热泪横流,天照大神显灵了,“天皇陛下万岁!”这冷不丁的一嗓子,把已经思维麻木的军官们吓得一哆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