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羽翼再一次挥起木杖,黑色的羽毛划过恩赛尔的眼角的时候,黑暗立刻如同一道天幕一般,从天而降,将这片空间包裹起来。
这黑暗的是如此之快,甚至让恩赛尔一直引以为豪的夜视能力都消失不见,世界,真的变成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突然被许久未见过的黑暗笼罩,恩赛尔的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的状况。
这一刻,恩赛尔好像又回到了那和黑暗的石窟之中,无数的凶兽正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冲上来撕咬恩赛尔的身体。
但是现在的恩赛尔,也像是一只可怕的凶兽。
恩赛尔立刻感觉到了危险,他的身体像是野兽一样,本能的感觉到了来自黑暗之中的危险。
"砰!"一声熟悉的爆鸣声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恩赛尔挑了挑眉,迅速的抖了抖身体,离开了原地。
"轰!"就在恩赛尔离开原地的那一刻,一声更大的轰鸣声突然从那里响了起来。
"我是羽翼,黑暗之羽!"黑暗之中,羽翼的声音轻轻的传了出来,在黑暗的掩护之下,他的声音飘忽不定,让恩赛尔确定不了他的方位。
伴随着他的声音,一阵刺耳的渡鸦叫声突然在黑暗之中响了起来。
难听的渡鸦叫声响成一片,像是崖边的海浪,渡鸦煽动翅膀的声音汇成一处,好似高处落下的瀑布。
黑暗之中突然有点点的红光出现,那是渡鸦红色的瞳孔,黑暗之中的瞳孔密密麻麻,互相遮掩,又彼此辉映。
仅仅是这个画面,足够逼死密集恐惧症。
幸好,恩赛尔没有密集恐惧症,甚至对这熟悉的红色瞳孔,有些熟悉,有些兴奋。
"渎神者,是我太过于轻视你了,我承认你足以成为神的仆人,但是,渎神者必须被消灭。"羽翼的声音在黑暗之中飘飘忽忽的传出来,他的声音透着严肃。
恩赛尔在黑暗之中轻轻的舔了舔嘴角,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要杀了我?羽翼,我说过要撕了你的!"一股血腥味萦绕在恩赛尔的鼻尖,在这黑暗之中,恩赛尔的血液正在不断的沸腾。
"...不要再试图激怒我!渎神者,你以为你真的打的过我?"羽翼的声音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再一次愤怒起来,高声的在黑暗之中喊着。
黑暗之中的渡鸦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哈哈,来啊,你别躲起来,来和我打啊!我帮你把另一半翅膀也撕下来,看看是你到底有多强!"恩赛尔大声的笑了两声,高声的回应着黑暗之中的羽翼。
"哼,无需多言,渎神者,你必将成为我的渡鸦们的腹中之食,杀了他!"羽翼的声音顿了一下,轻飘飘的从黑暗之中响了起来。
随着羽翼的声音,黑暗中的渡鸦们的红色瞳孔顿时闪烁的起来,黑暗中的声音越来越焦躁。
"呵。"恩赛尔不屑的嗤笑一声,黑色的雷电迅速的从他的身上逸散出来,消弥在黑暗之中。
虽然黑暗仍然是黑暗,但是恩赛尔已经能够凭借着闪电神经感知到周围那些黑色的渡鸦。
它们焦躁的煽动着翅膀,随着羽翼的一声令下,带着凄厉的喊叫冲向了恩赛尔。
恩赛尔放出的黑色雷电迅速的和空中的黑色渡鸦相撞,随着一声轻轻的呲啦声,那渡鸦的身体已经被黑色的雷电化成了焦糊,落到了地上。
但是像这样的渡鸦在半空中,真的如同繁星一般,无穷无尽。
被雷电蒸腾出来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恩赛尔轻轻的舔舔嘴角,脸上的疯狂一闪而逝。
恩赛尔挥了挥手,暴躁的黑色雷电宛如一道长枪,直**半空中的渡鸦群里,雷电的噼啪声迅速的响了起来,和渡鸦的尸体被烤焦的声音响成一片。
但是这声音很快又被渡鸦的喧嚣声淹没。
从天而降的渡鸦尸体,并没有吓住那些半空中的渡鸦,它们悍不畏死,带着决死的气势,狠狠的撞上恩赛尔溢出身体的雷电。
一只黑色的渡鸦突破了恩赛尔的雷电封锁,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冲到了恩赛尔的身前。
但是它既没有向着恩赛尔挥出爪子,也没有用它锋利的喙去啄恩赛尔。而是迅速的将身体团成了一个团,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它身上的黑色羽毛像是锋利的的胳膊一般,从它的身上脱落下来,化成数道锋利的箭矢,飞向了恩赛尔。
一道黑色的羽毛划过了恩赛尔的脸,留下一条浅浅的伤口,鲜血顺着恩赛尔的脸,流到了他的嘴角。
当恩赛尔的嘴里品尝到鲜血的味道的时候,那掩藏在沸腾的血液里的兽性迅速的被激发了出来。
"啊!"恩赛尔发出受伤的野兽一般的怒吼,身上覆盖的黑色雷电迅速的从身体表面爆发出来。
被渡鸦射出来的羽毛迅速的被黑色的电流铰成了飞灰,连同着它已经破破烂烂的身体,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
恩赛尔眼睛里的红光已经越来越旺,恩赛尔将双手合十,又快速的张开,一条黑色的雷电锁链出现在的双手之间,恩赛尔发出一声怒吼,狠狠的将手中的闪电甩了出去。
闪电打着迅雷不及的速度飞射出去,不断的有黑色的电流从它的身上分解出去,渐渐的变成一张黑色的大网一般,将那一片黑色的空间整个都笼罩进去。
脚踩着地面,黑色的雷电像是一道铠甲一般,将恩赛尔的身体团团围住,渐渐的被恩赛尔控制着,汇聚成一个小小的球形。
随着黑色的雷电不断的聚集,仿佛这已经完全黑暗的空间,更是暗了一层,连渡鸦红色的瞳孔都开始模糊不清,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光源都被恩赛尔的黑色雷电给拦截掉,吸收的不见踪影。
黑暗之中的渡鸦一窝蜂一般冲向了恩赛尔,哪怕在靠近恩赛尔的时候就会被黑色的雷电变成一堆焦黑的尸体,却没有一丝停滞。
尸体在恩赛尔的身边,堆成了一座小山,而且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增加着。
恩赛尔周身的黑色雷电正在不断的被消耗,已经有渡鸦靠近了他,团起了他的身体,将身上的黑色羽毛狠狠的射了出去。
黑色的羽毛在恩赛尔的身上不断的留下一条一条浅浅的伤痕,但是恩赛尔却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手中的黑色电球正在越来越小,但是那其中恐怖的力量却在不断的聚集着。
当黑色的电球被狠狠的挤压成小小的一团的时候,剧烈的能量终于爆发了出来。
"轰!"一声剧烈的炸响,瞬间让整个空间都被黑色的电流包裹起来。
空中的黑色羽毛悄无声息的被这剧烈的能量碾成粉碎,恩赛尔周围的尸山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再也没有渡鸦的声音,也没有翅膀煽动的声音,只有离恩赛尔比较远的那些渡鸦的尸体,不断的落到地上的声音。
爆发的黑色雷电划过恩赛尔的身体,却没有对他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恩赛尔站直了身体,扬起了头。
从黑暗的天穹上,一丝亮光划破了黑暗。
光明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羽翼的魔咒再一次失效了。
恩赛尔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周围,恩赛尔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他身上那些浅浅的伤痕正在迅速的愈合,周围的土地被完全蒸发干净。
恩赛尔慢慢的从坑底走出来,地面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渡鸦尸体染成一片漆黑。
整个世界安静的可怕,只有微微的冷风在空中吹过,没有羽翼的身影,也没有海拉的影子,一直存在感很低的韦露莎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羽翼!"恩赛尔大声的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只有寒风吹动着一片断壁残垣,发出轻轻的呜呜声。
恩赛尔心中突然有一些异样,一个念头突然在恩赛尔心中冒出来。
"海拉?"恩赛尔又大声的喊了一声,仍然没有人回应。
恩赛尔的脸抖了一下,紧紧的抿了抿嘴,难道羽翼跑了,带着海拉跑了?
恩赛尔迅速的闭上了眼睛,黑色的雷电在他的身体上闪烁着,慢慢的逸散在空气里,慢慢的扩散到附近的地面之中。
"海拉!"恩赛尔又喊了一声,慢慢的走近了海拉制造出来的那片漆黑的树根,仔细的用自己的感知搜索着每一寸地面。
恩赛尔的身体紧绷着,预备着羽翼可能的偷袭。
但是让恩赛尔惊讶的是,直到恩赛尔搜索了近十分钟,羽翼都没有突然从暗中冒出来。
那个羽翼跑了?
那个宣称着渎神者必须被消灭的羽翼,就那么跑了?
恩赛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嗜血的愤怒。
沿着战斗的痕迹,恩赛尔从一堆渡鸦的尸体中找到了自己丢下的魔杖。
轻轻的擦去魔杖上的灰烬和血液,恩赛尔将魔杖轻轻的插在了自己的腰上。
在这片寂静的战场上,恩赛尔找到了维克托的尸体,他的尸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焦黑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彻底的死亡。
除了维克托的尸体,恩赛尔还找到了羽翼的'尸体';,那一幅被羽翼像是蛇皮一样蜕下来的躯体。
在那尸体上,恩赛尔找到了一截羽翼的袍子,不过当恩赛尔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称不上是一截袍子了,只能勉强算是一块破布,在那块破补上,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出来上面曾经画着一些神秘的花纹。
作为一个进入魔法世界没多久的新人,恩赛尔非常巧合的认识这些花纹。
在美国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个花纹——属于'沙朗矮人';的花纹!
"羽翼,我会找到你,杀了你!"恩赛尔紧紧的捏着那截破布,脸上的表情分在的阴沉。
突然,恩赛尔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一直很平静的心脏突然极速的跳动了起来,恩赛尔身上的黑色的雷电迅速的缩回了恩赛尔的身体,长长的黑发慢慢的变短,黑色的颜色也渐渐的褪色,重新变回了那漂亮的金色,眼睛里红色的光芒慢慢的消失不见,露出了眼眶里的瞳仁。
洋溢在身体里的力量迅速的小了下去,仿佛都缩回到了恩赛尔的心脏里,静静的沉睡了下来。
恩赛尔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消失的力量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严重的空虚感。
轻轻的握了握拳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魔力,轻轻的搓了搓手指。
微弱的亮蓝色电光在恩赛尔的指尖亮起来。
看着自己手上亮着的蓝色电光,微微的皱了皱眉。
一直被恩赛尔忽略的问题突然涌上了恩赛尔的脑海,自己的身体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异呢?
变得那么强大?
甚至让一直将自己当做蝼蚁一般的羽翼丢下狠话就跑?
恩赛尔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隐约的觉得自己身体的异变和自己身上的诅咒脱不开关系,而且那种变异虽然强大,但是最好还是不要使用为好。
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带着明显的沙朗矮人族风格花纹的破布,恩赛尔又皱了皱眉,有点担心海拉,她一定是被羽翼偷偷的带走了,不过羽翼那个家伙应该不会杀掉海拉才对。
自己还有机会!
凄厉的寒风吹过恩赛尔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恩赛尔摇摇头,跑向自己抢来的轿车的残骸。
从汽车的残骸里找到自己丢下的行李,行李箱已经在不断的战斗中变成了碎块,从里面找了一套还算完整的衣服套在身上,顶着寒风,恩赛尔慢慢的离开了这个被摧残的一塌糊涂的地方。
寒风吹动着一地的尸体,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他皱着眉扫了一圈周围,默默的走向了维克托的尸体。
一手按着维克托的尸体,这个人发动了幻影移形,带着维克托的尸体消失在了原地。
"嘟嘟!"一声汽车的喇叭声突然在这钱空地的不远处响了起来。
一辆开着车头灯的警车慢慢的驶了过来,车子很快停在这片狼藉的地面旁边,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又搞得这么大!真是个多事的小鬼!"一个警察模样的人瞪着眼睛看着这片地方,很是不满。
"别抱怨了,不就是你推荐的那个小鬼嘛!"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推了前面的那个人一下,将手伸向了自己装**的袋子。
但是从他袋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却不是**,而是一根魔杖!
"是我推荐的没有错,但是这也太过分了,他还是个孩子!"当先的警察很不满的环抱着双手,摇着头。
"这可不是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另一个警察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将魔杖挥向了这片战斗的残骸。
当先的警察沉默了一会,默默的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也将魔杖指向了这片残骸。
"历火咒!"
紫色的火焰在战斗的残骸上升腾起来,将这里所有战斗的痕迹都伴随着熊熊烈火烧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