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去了瞎搀和,还是不要去了。”李煜灿婉言拒绝,他在心里暗暗对美美説:“你要是跟了去,还不坏我的好事,你还是乖乖呆着吧。”
“我也要去嘛,我想跟你在一起,就是辛苦一点都无所谓。”美美摇动着李煜灿的肩膀撒娇道。
李煜灿想了想,如果不答应可能会有麻烦,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説:“好吧,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這样总可以了吧。”
“谢谢,到时候一定叫上我,知道吗?”美美顿时眉开眼笑,向往着未来美好的憧憬。
突然响起了门钤声,美美起身来到门前,偷眼望外面,回过头对李煜灿説:“又是他们。”
“是不是陈志添父母?”李煜灿扬眉低声问。
刘美美站在门口无言地点点头,等待李煜灿的指示。
李煜灿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对美美招手説:“让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刘美美打开了一条门缝。陈志添父母两人急忙钻了进来,心急地跟着刘美美来到客厅,把手里带来的一大袋礼物放在桌上,两人一齐怯怯站在地上,武红珍指着桌上的礼物,説:“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请你们收下。”
刘美美来到李煜灿身边坐下,怒目而视,看得对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李煜灿点上烟,背靠沙发,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心里暗想:“以前是我求你们這些做官的,我求你们的时候,你把我的话当作放屁,现在轮到你们为了你的孩子来求我,真是报应呀,一定要为自己好好出一口气才行,不然,实在是太对不起祖宗了!”
李煜灿假装客气地用手示意,苦笑着一字一句地説:“坐!请坐!请上坐!”
“不敢,不敢,实在是不好意思坐。”武红珍两人僵硬地站在地上惊慌摇手拒绝。
“哼!你们来這里做什么?你们还有脸来吗?”李煜灿用高亢的声音质问,摆起了一副高姿态,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法官,而面前站着的武红珍和陈华清就是犯人。
陈华清与武红珍双双跪下,武红珍痛苦地哀求:“求求你们了,就放过我的儿子吧,只要你们能够放过他一马,为他澄清一切,我们就是替你们做牛做马都没有关系,這是我们最后一次求你们了。你们就行行好吧!”
“哈哈,説得真好听,求我们,我们求谁?想到我以前的事就是一肚子的气,他妈的,像你這种贪官,我看了就想吐!”李煜灿生气地站起来,指着陈华清破口大骂。
“小朋友,你不要随便出口冤枉人,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不能随便骂人,你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不要扯上我。”陈华清一脸无奈地辩解。
“怎么不关你事呢,你説你不贪,你的二十万是哪里来的,不是贪来的,难道会天上掉金子吗?”李煜灿怒吼。
“我不跟你説這个,我贪不贪,由不得你乱説,法律自会有公理。”陈华清按捺中心中的怒火平静地説,心想,暂时得求他,姑且让一让他。
“你説以前我的事不关你事,要不是因为贪官,我的亲戚工作为什么就得不到落实呢,而那些皇亲国戚,就马上可以解决呢?一想起這个,我就生气,就恨不得把那些贪官全部关进监狱里。”李煜灿大声生气地指着陈华清又是一通痛骂,骂得好不过瘾。
“你可以去告他们呀,又不关我事。”陈华清大方地説,跪在地上摆摆手,耸耸肩。
“什么不关你事,就因为你是贪官,跟他们是一路货,所以我看见你就讨厌,就想吐!”李煜灿骂完之后,作痛苦呕吐状,接着又大声怒斥:“叫我去告他们,告他们贪污?受贿?还是徇私舞弊?我的血汗钱就是被贪官吞了,但是我却提不起勇气来,因为只怕我还没有告倒他们,自己的饭碗和人身安全都难以保证。”
李煜灿喘息片刻,竭力保持镇静,平静地説:“搞得不好,説不定别人会説你是傻子,会问你哪个朝代没有贪官的?为什么你就那么蠢呢?就没事找事做呢?”
陈华清顺着李煜灿的口气説:“所以你就不要想那么多,难道告了或骂了贪官对你就有好处吗?”
“你他妈的贪官,住洋楼,泡洋妞,喝洋酒,坐洋车,一天的消费可以超过平常老百姓一年的收入,如果不是有你们這些贪官,我就不会现在這么辛苦,就不会有很多人吃不饱饭,上不了学,甚至有些人会平白牺牲。食物中毒死了多少百姓?煤矿出事埋了多少矿工?老百姓的命不是命,你们贪官的命就是命吗?”李煜灿声嘶力竭地骂,骂到动情处,想起了许多穷苦的百姓,不禁流下同情的泪水。
“小同志,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可不客气了,我可要告你诽谤,不怕告诉你,我是贪了,你吹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贪了。”陈华清口不择言地道,因为他实在是被激怒了,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
“没有错,我是没有证据证明你是个贪官,有人説过,现在中国的贪官是越抓越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又没有权力叫政府把他们全部都杀了,真是可悲!不怕告诉你,你得意一时,得意不了一世,终究会有人收拾你的,终究会有报应的一天,可恶的贪官!”李煜灿昂天痛苦地大骂。
“你们赶快滚,你们這些贪官,快点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這些可恶的贪官,而且把你们带来的臭东西带走!”刘美美突然情绪激动地站起来,生气地指着跪在地上的人破口大骂。
“没有想到你们這些贪官這么嚣张,眼里根本没有我们這些老百姓,没有错,现在我们是不能对付你,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你们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走着瞧吧!”李煜灿大吼大叫。
“好了,你们骂够了没有,你们要是骂够了,就听我説一句话行吗?”武红珍忍不住突然冒了一句话来,李煜灿与刘美美顿时静下来,听她想説什么。
“今天我来是为我儿子的事,我们這一辈做过的任何事与我的儿子无关,我儿子虽然冒犯了你,但是他现在主动承认了错误,而且有意改正错误,你们为什么要這么狠心,看着一个大好前途的年轻人就這样,一生尽毁吗?难道你们以前就没有犯过错误吗?”武红珍慷慨激昂地説。
“难道你们以前就没有犯过错误吗?”這一句话让李煜灿与美美哑口无言,沉默良久,是呀,我们何尝不是经常犯错,而且有时犯的是非常大的错误,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里。
這时空气的气氛凝固了,静静的听不到任何响声,就在武红珍准备再次发起心理攻势的时候,响起了门铃声。
美美迟疑一会儿,很快挪动脚步来到门前,见是何瑞君与杨心仪,连忙打开房门,让他们走了进来。
何瑞君与杨心仪来到客厅,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上,来到沙发上坐下,都觉得非常奇怪,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杨心仪诧异地问:“美美,這是怎么回事?”
武红珍与陈华清抬头见是来了陌生人,因此只好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武红珍把嘴凑到陈华清説了几句,两人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没什么事,他们是来求人办事的。”刘美美红着脸手足无措吞吞吐吐地回答。
何瑞君用肩轻轻推了一下杨心仪的肩膀,向杨心仪使了一下眼色。
杨心仪马上会意,不再询问,转而关心地问:“美美,你的身体还好吧?”
“心仪姐妹,还有何大哥,谢谢你们,我的身体很好,已然没有大碍,你们真是有心了!”刘美美微微点头一笑,长长叹了一口气,给人感觉思想上的负担已经放下不少。
“用不着這么客气,只要你没事就好。”杨心仪轻笑回答,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想起一件事,又问:“伯父的病好点了吗?”
“我爸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医生也説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刘美美想也没想就回答。
何瑞君站起身説:“既然這样,我们有事就先告辞了。”
杨心仪也随着他站了起来。
“真的有事要走吗?”刘美美依依不舍地挽留道。
“美美,是真的,有事我会打你的手机,我们真要走。”杨心仪挽起何瑞君的手准备往外走。
“既然這样,那就以后再聊吧,我送你们!”刘美美把何瑞君与杨心仪送到了门口,挥手説再见,回到李煜灿身边坐下。
“你们這些贪官怎么还不走?”李煜灿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武红珍夫妇説。
武红珍与陈华清对望一眼,继而面对刘美美,可怜巴巴地哀求:“我説过這是我们最后一次求你们了,如果没有达到目的,我们是不会轻易走出這道门的。”
李煜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平淡地説:“如果你们只是一介穷苦百姓,也许我会考虑考虑放过你们的儿子,但是你们這些贪官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实在无法原谅你们的儿子对我女朋友所犯下的罪行,让你们的儿子代替你们去接受报应吧!”
“你们要多少钱?开个价吧。我知道我再求也是无济于事的。”陈华清清了一下喉咙开口道。
“那你説,你能拿出多少钱来,也许我一高兴就答应了。”李煜灿狡猾地説。
刘美美慌忙瞪大眼睛扯动李煜灿的手不解地问:“你這是怎么了?”
李煜灿立刻紧紧握住刘美美的手,坚定地安慰:“放心,我自有分寸。”
“伍拾万元,觉得怎样?”陈华清主动开价。
“咱们這样説话太过直白,被人听了后,可能会作为话柄,能否像古人説话一样,含意深刻,暗藏机锋?”李煜灿突然提议。
“你的意见太好了,正合我意。”陈华清喜形于色,他最担心自己失去理智説出的话,不小心被人听见。
“既然如此,你提钱额,还是太少,与你身份不符,最少百万,否则免谈。”李煜灿坚定摇头,不作丝毫让步。
“得饶人处且饶人,请你高抬贵手,他日必有重谢!”陈华清双手作拱忠诚恳求。
“再次声明,少于百万,一切免谈。以你身价,百万之巨实则九牛之毛,无须再议。”李煜灿大声强调。
“漫天要价,狮子开口,贪心不足,蛇可吞象,实非我辈所能忍受,敬请英雄酌情减免,你之恩德,永世难忘!”陈华清再次痛苦跪地不起。
“我非贪婪,只因仇恨,只要你真心忏悔,我自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李煜灿眼角不知何时激动地溢出泪珠。
“你何德何能,我何罪之有,要我向你忏悔?”陈华清依然不肯低头,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