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过护理,这对她来说没什么难的。
江唯一又把输液的针管刺入他的静脉,双管齐下,他伤得太厉害了,全凭是一点意志强撑。
项御天看着手臂上两处管子,自嘲地道,"我真成病人了,够窝囊的。"
哪是病人。
是根本快成为一个死人了。
江唯一坐在他床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医药箱又开始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她拿起一支麻醉针。
项御天刚才在夏初手里挣扎了几回,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黑眸盯着江唯一道,"别麻醉我,我怕我睡着了。"
"睡着就不疼了。"
江唯一艰难地露出一抹微笑,安抚着项御天。
"睡着就看不到你,别麻醉我。"项御天看着她,见江唯一的眼神坚定便道,"你信不信我还有力气阻拦你一回?"
他的语气再弱都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凌厉。
"..."
闻言,江唯一哪还敢再给他麻醉,连忙将麻醉针放回去,只处理他身上的伤口,敷上药。
项御天咬紧牙关,吃痛地拧眉,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配合得厉害。
江唯一看着那些皮肉外翻的伤口,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一样,难受得厉害,她强忍住眼泪,忽然就听到项御天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很丑?"
他这个时候在乎丑和美?
他还成外貌协会的了么?
"嗯,很丑。"江唯一实话实说。
"你嫌弃了?"项御天的语气一下子低落下来。
"嗯,嫌弃了。"
"你敢不敢说点感动我的话?"项御天躺在那里睨向她,无力的语气很是不悦。
他好歹还是个伤者。
差点就跟她死别了,还敢嫌弃?
江唯一艰难以扯出一抹笑容,看向他,"那你快点好起来,我就不嫌弃你了。"
项御天目光有些微的涣散,他看向她,应声,"嗯。"
江唯一冲他淡淡地微笑。
"对了。"项御天忽然又道,"我的纹身还好么?"
又是担心丑又是担心纹身。
唯独不担心他是不是能活下去。
哪有这样的人...
江唯一的心口压抑得难受,往他锁骨下方的纹身看去,一个小篆的"渺"字被细密的伤口覆盖,基本已经看不出是个字,只有一点墨迹在上面。
"还好。"江唯一告诉他,"等伤口复原就好了。"
不会好了。
这个纹身不会再变成原来的样子。
"那就好。"项御天躺在那里说道,对这个答应很满意。
"你就担心个纹身?"
江唯一忍不住问道,居然都不问问她,他的伤势还有没有得治。
"嗯,这纹身不能坏,我死都要带着它!"项御天说道,声音没什么力气,却是坚定非常。
死都要带着纹身。
极端到极点的男人。
"..."夏初站在一旁瞪着他们两个,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就往外走,将门重重地关上,关门声很大,震耳欲聋。
江唯一看着夏初离开,脸上的情绪没什么变坏,继续替项御天疗伤,问道,"项御天,我问你个事,定位芯片是不是你自己摘除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