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心中敬服张如海,心中更是疑惑云老爹是怎样认识这张元帅的。
还想再向郝忠问些有关张如海的事,忽见营帐门被掀开,走进来一皂衣年轻人。面有酒色,满身酒气。
云逸一愣,开始以为是张如海巡营回来的呢。他站起身刚欲行礼,见来人不是张如海,略有尴尬,这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幸好,他的窘境很快便解,那皂衣青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云逸胳膊,睁着惺忪的眼睛醉醺醺地道:“逸兄弟,你总算来了,可想死为兄了。”
这话云逸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是认不得这醉酒的年轻人的。
见他醉眼朦胧,心下奇怪,这镇西军也让饮酒?现在还是中午,见其模样,怕是昨晚就饮了酒,睡了一夜,今朝又喝了。
云逸听郝忠道:“少元帅,你又喝酒了,被元帅看见了,少不了又要挨一顿棍子,还是赶紧回帐中休息吧。云公子是元帅吩咐招待的,莫在这胡闹。”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少元帅。这镇西军只有昭武校尉张士钊,可没什么少帅。”
云逸恍然,原来这位醉酒的年轻人就是张如海的儿子,张士钊,怪不得可以白天饮酒。转念一想,不对啊,久闻张如海不徇私情,怎么能允许儿子在军中饮酒呢?
先前听云老爹说,这张士钊年初还去过云府,那时对方样貌堂堂,胸有沟壑,英武不凡,哪里像眼前这般醉鬼模样。
好像他与“自己”的关系不错,早先就想让自己去镇西军与他作伴。那时云老爹不希望自己参军,走他那条老路,只希望自己平安地过完这一生,因此就没答应。
云逸这般想着,只听张士钊道:“云逸既是元帅的客人,也是我的兄弟。如今元帅不在,我就先替元帅招待一二了。”
转身又对云逸道:“走,去为兄那,为兄听说你要来,早就备好酒菜了。”
语毕,拉着云逸,离开营帐,留下目瞪口呆的郝忠。
云逸被其拉着,来到另一座营帐。
走进去发现小桌子上摆好了吃食,心中暗想,这张士钊对自己还真够热情的。
张士钊拉着云逸坐下,说道:“逸兄弟,可总算把你盼来了,啥也不说了,先陪哥哥我喝两杯。”
说完,将放在云逸前面的酒盅倒满。紧接着又将自己的酒盅倒满,举杯示意,便仰头喝光。动作干净利落,也不知这样喝了多少杯下肚。
云逸此时也不好推辞,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其见云逸如此爽快,张士钊高兴地连声说道:“不愧是我张士钊的兄弟,就当如此豪爽,来来,再喝两杯。”
云逸心中苦笑,这张士钊真是张如海的儿子吗,怎么这般性情,和老爹所说的可是大不一样,奇怪之极。
不过他这时显然不好拂了张士钊的意,反正就酒已经喝了,再多喝几杯,也没什么干系。
两人就这般喝着酒,张士钊一直在感慨云逸的豪爽,很对自己的胃口,哪里像营中的那帮人,一个个呆板守旧,无趣的很。又说,这次云逸来镇西军营。自己的好好招待他,以尽地主之宜什么的。
云逸基本上就是做一个旁听者,他本就不是一个性格跳脱的人,再说此刻他能说什么,一看便知道,张士钊最近肯定遭遇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般模样的。可是对方这个样子,他估计问不出什么来。
那么云逸现在能做的事,也只能是陪他喝顿酒,让其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与惆怅。
过了半晌,云逸揉了揉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又看向已经睡着不时说着胡话的张士钊。不禁暗想,这是什么事啊。自己是来镇西军建功立业来的,这还没见到主帅张如海了,就犯了军规,和他儿子在军中喝酒。。
将张士钊扶到榻上休息后。云逸走出营帐,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活动一下发麻的筋骨。
他是没有喝几杯酒的,只是被那营帐里的酒气熏得有些受不了,头才有昏沉。而这张士钊是本来就有醉意,又豪饮了几杯,这才醉倒醉倒。要知道来这个时代,自己喝了好几次酒,但是依旧不喜欢酒的味道的。
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人,发须半白,却身披甲胄,精神矍铄,面色红润。
云逸知道,这人应该就是镇西军的主帅,齐国边军三巨头之一的镇西大将军张如海。当即迎上前去前去,半跪道:“侄儿见过张叔叔。”
云逸这里耍了一个小心机,如果让他以见上官的姿态来行跪拜礼,他一个现代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但是他以晚辈的身份来向长辈行礼,心里可就没什么负担了。
云逸刚刚行过礼,便被张如海拉了起来。只见他呵呵笑道:“逸儿,怎么这般见外,上次你出事,叔叔没去探望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张叔叔,为国为民,保我齐国江山,侄儿一点小事怎敢劳烦叔叔费心。”
云逸这说的倒是真心实意,从他听说自己的这位张叔叔每日不辞辛苦身披甲胄巡视军营,他可是尊敬的很。
“那就好,云兄信任我,将你托付给我,希望我能好好打磨打磨你,让你成为沙场战将,好为国家出力。”
张如海这样说着,又转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此乃我义兄之子,这次来投奔我,不是来享福的,而是来磨练自己的。希望大家不要徇私情,如若哪位对他放松要求,徇私情,别怪老夫军法伺候。”
云逸听这话,心中一凛,暗忖道,看来镇西军自己来对了。
他现在的确想严于律己,经历了沐雨晴和魔女颜倾城的事情后,他迫切第想要提升自己。张如海能这样说,显然不是敷衍自己,而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乘风化龙,做出一番事来。不由地,对这个六旬老人更加敬重。
“遵命!”
张如海身后众将齐声应道,张如海治军之严,天下皆知。这么说,倒没人感到意外。
这时,张如海又道:“你在那逆子那吃过了吧?”
云逸先是一愣,随即知道这“逆子”指的是何人,当下点了点头。
“也好,这样我就不再让你去我那吃饭了。我这老头子吃的清淡,想必也不符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那就让郝将军带你去你那看看吧。”
张如海向云逸提张士钊的事,拍了拍云逸肩膀语重心长的继续道:“无论条件怎样,要克服,要努力,别让云大哥失望,更别让你自己失望,明白吗?”
云逸郑重地应道。
“是!”
从郝忠那了解,张如海元帅给自己安排的职位是次军什长。
什长,云逸是知道的的。齐**制,十人设一长,称什长,五什为伙,称伙长,五伙成队,设队正,两队为营,称都尉,四队为团,称校尉。像那罗平便是校尉。但是这校尉有大有小,有的管七八队人马,也就是两千人。有的只有一两队人马,还不如一个都尉。因此差别极大。
再往上就是有名号的将军,即从五品开始,便开始踏入齐国的将军阶层。
而这什长便是管十个人的小队长,不管人多少,好歹是个官,云逸也不嫌小,虽然这官是个没品级的。
但是他始终没想明白这个次军是什么东西,想了一路,他也没搞明白。问郝忠,郝忠也只是笑着回一句话“到时,你就明白了。”
云逸只得压着心中的疑惑,来到了属于他的,不对,是属于他那一队人的营帐。
“好了,你先进去吧,里面应该没人,都在吃饭。我去和你的上官说下。”
正值午时,士兵都在就餐,营帐里自然没什么人。古人虽然大多吃两顿,那不过是贫苦人家,这些士兵,自然得三餐管饱。否则哪里有力气训练,哪里有力气杀敌,哪有力气保家卫国?
郝忠又交代了云逸几句,便和云逸告辞离开。
云逸虽然还有事情要问郝忠,但是人家离开,自己也不还再拉着。算了,云逸决定不再想这个,既来之,则安之。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走进营帐的云逸第一印象就是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帐内两侧各有五张草席,其上还有叠的齐整的被褥、旧衣服等。当然,这被褥可不是什么棉花心之类的。不过是芦苇花填充的。地面也算干净,营帐中的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也没自己想像的那样散发着恶臭。
稍稍松了口气,他刚刚见张如海说的郑重,又见郝忠不欲久留,以为来了地狱一般的地方,哪知是自己想多了,这地方也不是很差嘛。再说自己本身就是来施展一番拳脚的,就是条件差些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要知他这一世的家世还算可以,过了月余富家公子的生活,吃穿不愁。但是他前世可是普通家庭出身,父母都是工人。小的时候也是吃过好几年的苦的。因此对他来说,这军营环境即使再差点,他也不会太过在意的。
云逸正这样想着,帐外走进来一人。云逸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所料不错,这应该就是自己的下属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