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赵普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元亨一眼后说道‘只是,此后发生的事就与你的身世有关了。’啊!王元亨心中一凛,赶紧默然肃立望着赵普。赵普又思忖了一下缓缓说道‘太宗登基以后,即依前时所言开始了亲自征伐北汉、契丹的战斗,北汉没过多久就被打了下来。但这契丹却是极难对付,一连两次都是无功而返;尤其是,其间发生的两件事,却使我从此起了疑心’‘什么事?’王元亨惊问道。赵普看着王元亨缓缓讲道‘此事发生在太宗第二次御驾亲征契丹之时,这次临走时,他先将卫戍京城的太祖四子赵德芳远调外地后,又将太祖次子赵德昭带在身边一起去征伐契丹;也正是在此次征伐其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什么事?’王元亨急问道。‘当时,太宗带领了数十万大军将契丹都城幽州围了个水泄不通。两军正在僵持不下之时,有一天军中却突然传出了太宗失踪的消息。于是,有人提议:由太祖次子赵德昭即位为帝。不料刚过数日,平安脱险的太宗便又重新回到了军中。此时,正赶上赵德昭拿着一份拟好的立有战功人员的名册请太宗进行封赏。太宗当即没好气说了一句‘等你做了皇帝后再行封赏吧!不料,德昭殿下回去后,即自缢身亡。时隔两年,又传来了调任兴元府尹的德芳殿下病死的消息;之后不久,赵德昭在军中曾被人提议即位之事被人告密。太宗大怒,立即命令将赵德昭家人尽数抄斩。可问斩之日,却发现独独缺少了他的幼子以及乳母王氏。’当时,我等太祖旧人虽俱是扼腕叹息,却也无可奈何。后在整理太祖遗物之时,被我无意之中在太祖藏书中发现了一本修炼剑道的武功秘籍。于是,我开始按照秘籍上的功法偷偷修炼,不想,几年之后竟已大成;但当时见朝廷里太宗重用宦官,排挤太祖旧臣,遂动了归隐山林之念。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说道‘因想起当初太宗即位,我亦牵涉其中;现太祖旧臣俱被排挤,两个儿子又相继死于非命,我自感罪孽颇深;遂将剑法尽数传与儿子,让他以‘夙业全消’之意化名叶宵,在江湖中隐姓埋名,顺带寻找德昭殿下失踪的幼子赵惟明及他的乳母王氏。’‘你们找到了吗?’王元亨问道。赵普却没有说话,只看了王元亨一眼后,转身走了出去。王元亨稍稍迟疑了一下,也赶紧跟了出去。一出门外,却见赵普正站在另一个阁楼门口向自己招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那座阁楼。只见那座阁楼除了门头上书写的‘听风阁’两个大字外,外观上与‘抱月轩’毫无二致,就赶紧走了过去。进去以后,赵普并未在楼下停留,径直领着王元亨就直接登上了二楼。这里陈设更为简单。除了墙面上的几幅画像外,什么都没有。王元亨仔细端详着墙上的画像。只见,当中的一幅画着的是一个剑眉星目,英武不凡的青年武将;而他旁边的一幅竟是自己的母亲王氏。正思忖间,赵普已拍了拍王元亨的肩膀,指着那武将的画像说‘孩子,快给你父亲德昭殿下行个礼吧’王元亨顿时明白了,立即拜伏于地‘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赵普将王元亨扶起后,说道‘旁边的一幅,不用说你也认得,正是你的乳母王氏。’‘那他们的画像为何会在此处?’王元亨不解。‘当年为了寻找你们,我与犬子走遍了大江南北,可一连十多年,都未有进展;后来,老夫年事渐高,就交由犬子一人前去寻找。可他并未见过王氏,又不知你长大后容貌如何;但想来定与你的父亲德昭殿下相差无几。于是,我就凭着记忆,将你父亲及乳母王氏的容貌画了下来,以供辨认。’二人正说话间,‘登登登’一人走了上来。王元亨一看来人,赶紧施了一礼道‘叶宵前辈’叶宵并未答话,只望着赵普道‘孩儿幸不辱命,现在可以向父亲大人交差了’赵普却未答话,又指着另外的一幅画,对王元亨说‘此人极是重要,你要牢牢记住他的容貌。’王元亨依言望去,只见,画上的人白面无须,眼神狡诘;尤其是眼皮上的一颗硕大黑痣分外显眼。
赵普指着画上的人道‘此人名叫王继恩,当年的宫中总管太监;他本应是太祖最为信任之人,却不料,太祖殡天后,他竟做出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正因此事,才使你过上了这许多年的流离生活。’哦?王元亨不解。顿了顿,赵普又缓缓说道‘当日,太祖殡天以后,匆匆赶到的宋皇后立即派王继恩去请你的父亲或德芳殿下前去。却不料,王继恩这厮,并未去寻找他们,而是将晋王赵光义引入了宫中。’说到此处,赵普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这也难怪后来太宗如此宠信这阉逆,不但让他参与政事,还将禁军统领交与了他。’‘此贼如此悖逆,他现在何处?’王元亨怒道。赵普轻叹了一声‘这厮后来不知何故,突然辞了官职不知去向;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一大批太祖藏书;其中,最为珍贵的当数被太祖视为珍宝的一本来自南唐皇宫的武功秘籍‘葵花宝典’。之后数年,再无此人消息。’正说间,旁边的叶宵却突然拍了拍王元亨的肩膀冷不丁说了句‘你要小心万仙帮’王元亨一愣。刚想发问,赵普却已深施一礼道‘今公子已知自己身世,你本是太祖镝孙;但若想要重登大宝,我父子与一班老臣定将全力扶助公子遂愿!’王元亨并未当即应答,良久,却反问道‘按说,太祖本是一个勇猛尚武之人,却又怎地会对读书有恁大兴趣?’赵普思忖了一下‘此事与太祖少年时的一个经历有关。’他回道。‘哦?’王元亨立时来了兴趣。赵普看了看王元亨缓缓讲道‘当年,我与太祖共事之时,也曾就此事问过太祖。太祖说,这与他少年时在汴京城内救下的一个疯道人有关:那一日,他本是溜到城中去玩耍。却不料,刚一进城,就遇上一班恶少在当街殴打一个疯道人。他当即上前,一顿拳脚打跑了那班恶少;又见那道人确实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遂又请他到酒楼中大吃了一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