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已得到了母亲允准,李经天忙不迭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一路失急忙慌飞奔赶往了应选赛场。可即便是如此紧赶慢赶,等他来到时第一场骑术较量也已接近尾声了。只见此时场上的参选之人不但俱是一身彩衣打扮,而且更是个个都在华丽彩衣上还配上了长长彩带;飞奔起来,襟飘带舞,好一派英武之状!
‘拔都,对不住!我来晚了……’一到赛场,李经天便赶紧赔罪不迭。可连道几声,却并未见到拔都有丝毫回应。李经天不由顺着其目光所及望了过去。可一望之下,李经天不由心中猛然一惊。只见在万马齐嘶的赛场中此时领先的一匹骏马竟然跑出了赛道,转首径直向旁侧观望人群飞奔了过去。看清了马上骑手正是自己幼时玩伴巴根后,李经天不由心中大骇。由于此种比赛中为最大限度减少马匹负重,不但是骑手除衣着外,配饰全无;既是连马身上的脚蹬、鞍缰也丝毫不带!而是完全靠骑手与胯下骏马的默契配合,力求取胜。虽然似这种赛马在场中失控之事极为罕见,可一旦出现,则意味着势必会有人非死即伤。
如此后果,巴根自是十分清楚。情知前方观望人群中大汗也在其中,因此,任胯下骏马失控飞奔,巴根只得身体尽量前倾,伏与马背;双臂紧紧抱住了马颈;想要将其勒停。‘巴根,快撒手!马会发狂的!’可李经天呼声刚起,那匹马由于脖颈猛然受痛;立即一声狂嘶,前身扬起;同时拼命甩动马首!由于收势甚急,出于惯性使然;伏与马背上的巴根立时便被甩落了前方地上。眼看那匹惊马若再踏前一步,巴根势必会被马蹄踩中后果不堪设想。值此紧急关头,说时迟那时快!李经天立时一个箭步冲出,三步并作两步,与惊马并驾齐驱后,立即一手揪住马耳,一手探往马腹下方一扯。这马腹上方数寸处有一根麻筋,本是李经天由一位老牧医口中听来;之前一直屡试不爽。此时虽然情急,但仍然立奏奇效!那马猛然一震后,立时现出了萎靡之状,乖乖伏倒在地。
见状,李经天不敢稍迟,赶紧扶起巴根后,当即便牵马一起来到了拔都身边。‘经天兄弟,这匹马怎么会突然受惊?’甫一站定,拔都便问道。‘眼下正值此马发情时节,想必是嗅到了雌马气味所致吧…..’问过了这匹马年岁及场上群马情状后,李经天答道。‘此为何人?’说话间,窝阔台便已走上了前来问道。‘回大汗,此为侄儿玩伴儿李经天。’拔都连忙介绍道。‘此人马术甚是了得!却不知射箭之术如何?’闻言,窝阔台斜乜了李经天一眼问道。‘大汗,小人幼时也习得几手射击之术,至于手段如何?少时一试便知。’见窝阔台似有轻视之意,李经天不由心生傲意。
‘那好!便准许此人参加下场射箭比试,届时,本汗亲自一观。’窝阔台当即向拔都安排道。‘是,大汗,侄儿遵命。’拔都慌忙应道。于是,一番安排过后,李经天这才来到了专为上层子弟而设的射箭赛场。
来到后,只见此处除一块块早先设立画有红心的靶标外,远处的一颗矮树枝干上也早已用一根根红线吊起了满树铜钱。似此种百步穿杨之术,李经天幼时便已纯熟;加上后来又学得了暗器施用手法,因此对于前两轮静物比试,自然是手到擒来;顺利进入了第三轮的活物射击。
少时,第三轮比试开始后,随着一声指令发出,现场之人立即撒手放飞了一只只脚上缚有各色彩带的鹞鹰。紧接着,一待进入此轮之人各自挑选好对应颜色目标后,所有人立即各就其位,弯弓搭箭;比试即刻开始。盯住了目标,再听到了一声指令发出后,早已准备停当的场上众人立时箭矢齐发,纷纷射向了与自己颜色相对应的那只鹞鹰。
于是,随着一支支箭矢破空的‘嗖,嗖’之声响起,天上的鹞鹰立时应手而落,纷纷中箭坠地。见状,地面之人连忙将鹞鹰捡起查看了起来。一番验看下来,虽然大都射下了各自对应彩带,但此轮尤以岱钦手法最高;其虽然射下了自己对应的彩带,但却仅仅只射断了鹞鹰小腿,并未伤及鹞鹰性命。可说是射术极为高明。这岱钦射术乃是草原第一神射手那日松所授,技高一筹;众人自然无话可说。可就在现场之人正准备将比试结果公告之时,此时却出现了一件意想不到怪事!虽然见到了李经天所对应的那条彩带,但寻遍了四周也没能找到那只绑缚彩带鹞鹰的尸体。
‘莫非是这只鸟儿自己解开放下的不成?’望着李经天手中所对应的那条彩带,众人不由连呼怪异;既是连窝阔台也忍不住问起了个中玄机。听到了大汗发问,李经天不得不讲出了其中缘由。原来:由于李经天自幼便听说过许多这种鸟儿的神奇故事,因不忍对其伤害;所以在刚才射箭之时,用暗器手法将箭矢射出后;只以箭刃与箭镞划断了绑缚彩带的细线,并未触及鹞鹰身体;因此,这才造成了彩带飘落,而鹞鹰毫发无损的结果。
这李经天射术竟然如此神乎其技?但见彩带上划痕仍在,闻所未闻的众人只得压下了满腹狐疑,转而对其最后一场的拳脚比试拭目以待了起来。
进入了这最后的拳脚比试后,李经天则更有必胜把握了。由于情知这些草原勇士虽都力大无比,但却仅仅只会些摔跤、扑打之法;因此,李经天上场即施出了擒拿手法,只以巧劲与其周旋,丝毫不用蛮力与其相抗;以使其力竭认输。
此法甚妙!半天功夫下来,便已连胜数名对手;只剩下与岱钦作最后的对决了。少时,无干人等退去,一待装束换就,听到了一声指令发出后,二人即刻开始了最后比拼。由于情知这岱钦乃是札萨克图汗之子拔都堂弟,李经天不愿使其太过难堪;因此,开始后只以巧力尽量周旋,并未施出绝招;是以,足足好一阵子过去了,二人也没能分出胜负。看看天色已晚,久攻不下的岱钦还是不免心急了起来。遂当即甩开膀子,猛冲扑将了过来。这岱钦天生神力,草原上人尽皆知;若是被其抓牢,只怕立时便会被掼翻在地。可眼见来势甚急,明显已躲闪不及。李经天只得将身一矮,待到岱钦直如铁塔一般的身躯堪堪压至头顶之时;再将身前探,双手托住岱钦腰间,猛一发力;顺势将其向后掀翻在地。
‘岱钦,你没事吧?’听到岱钦结结实实着地的‘咕咚’一声发出,李经天连忙将其扶起关切问道。‘无妨!咱们草原男儿;哪在乎跌跟头?’拔都上前圆场道。
‘小王爷,请随小人去见大汗。’说话间,便有一位侍从近前说道。拔都不敢怠慢,当即便引着李经天来到了大汗座驾之处。‘大汗’拔都与李经天赶紧施礼一拜道。‘好,好,好好;经天近前说话吧’看见二人,窝阔台立时来了兴致。
‘今日较量结果可都确定了么?’见李经天近前后,窝阔台当即向随从问道。‘回大汗:已经确定下了!三场比试中:李经天虽然头场赛马没能参加,但从其刚才制服惊马的手段来看;李经天马术当在众人之上!尤其是射箭一场,其只取彩带而不伤鹞鹰的手法更是无人能敌!所以,李经天三场夺冠结果确认无疑!’那随从仔细回道。
‘呵呵,呵呵……这李经天如此了得,着实当得起我草原头等八都鲁(蒙语,即英雄之意)!所以,本汗要奖赏与你;封你个千夫长来作!’闻报,窝阔台颇为快慰。
却不料,此言一出,‘大汗,此人虽当得起八都鲁不假!但其却并非我蒙古人……’立时便有人说道。‘胡言乱语!李经天住蒙古包,喝我草原上的马奶长大;怎会不是我蒙古人?’窝阔台斥道。‘可是,大汗;此人样貌,其确实是来历不明呀……’那人又说道。
‘这个嘛……’此言一出,窝阔台不由顿时沉吟了起来。‘大汗,李经天不但是草原忠勇男儿,而且是侄儿好兄弟!侄儿敢用身家性命担保……’见状,拔都赶紧挺身说道。‘哦’窝阔台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与李经天个百夫长看看再说……’窝阔台颇有些不耐之状。‘谢大汗’见拔都示意,李经天连忙拜谢道。出得赛场后,虽然并非首次有人质疑自己的样貌来历,但今日在大汗面前被人当众羞辱;而且还直接从千夫长被降为了百夫长,这还是让李经天感到分外地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