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到一楼,就看到胖子踢啦着人字拖从房里跑出来,看到白家致就嗷嗷叫起来:“兄弟不是叫你别闹太大吗?别愣着了,跑啊!”
两个人跑出店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小面,火都没熄,估摸着是刚才兰姐叫来的打手开过来的,胖子一个鱼跃跳上驾驶座,伸手推开后门喊道:“等死吗?快上来!这儿看场子的可不止他们仨,咱爷们儿惹不起!”
白家致把女孩安放在后座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女孩头下,免得一会车子开动碰着女孩,动作轻柔的仿佛对乔诗忆一样。
料理完这事,白家致对胖子道:“等我一分钟。”说完转身就跑回院子。
胖子心里骂娘,却也奈何白家致不得,心急如焚的等到白家致出来,却只见白家致背上还背着一个晕了过去的大老爷们。
等两人扑上车,胖子一脚油门,发动机发出一声哀鸣,车子剧烈的抖动两下,仿佛被抽痛的驴子,飞奔而去。
“我当你是来救这丫头的,想不到你男女通吃啊!”胖子道:“不过我可提醒你,这男的叫陈刀,诨号赖狗,以前进去过好几次。”
“安心开你的车吧。”白家致骂道:“去11国道。”
“去那干吗?”胖子不解。
白家致累的没了精神,身子向后一仰:“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刀,人称赖狗。
他认定自己这段时间犯了太岁。
前一阵子社团上头下令,说有一位和帮会一哥交好的白道大人物需要几个十几岁的小处
女。陈刀从十里渡马老五那里取了车,到早已踩好点的树人中学附近等着。
到了下午,蹲点的小马仔打电话说之前看中的小妞跟着一个小子骑着自行车出来了。正想上去抓人,却看见一个神经病追着小妞追了一百多米,闹得大街上所有人都盯着那小妞看,计划推迟,让老大好一顿训。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早晨六点总算把小妞搞到手了,却想不到这个小妞这么扎手,上来就在自己胳膊上狠咬一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憋着一肚子的火把小妞送到兰姐那,却接到马老五的电话,这个王八蛋在电话里日爹草娘的一通乱骂,非说自己派来的小兔崽子跑到他卧室把他的姘头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这又他妈喝高了吧。
回到住处,打电话去兰姐那,想着前几天抢来的外地小妞应该刚刚让虎哥给喂过饭,正热乎着,就想尝个鲜桃去去晦气,却不想兰姐却说马老五已经先行一步了,而且还留话给他,说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憋着一肚子气,好容易熬到晚上兰姐来电话,说有个人在她地盘闹事,心想总算有地方出口气了,结果走过去,却发现那个人正是前一天在大马路上坏自己事的神经病。
更点背的是,这个小兔崽子看着不大,手头却硬的要死,一个回合自己就不省人事了,一睁眼,自己已经坐在一件屋子里,双手被反锁在椅子背后,而且,这屋子看起来也太渗人了。
吱呀一声,屋子门被推开,那个把自己撂倒的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神好可怕,他要干什么!
他当然就是白家致,他让胖子把车开上了11国道,因为记忆中,这里有一处警方的秘密安置点。
这种地方,是卧底警察或者警方特情常用的藏身之处,警察们称之为‘点儿’,一般会存放一些应急物资,包括医药,通信工具,自卫武器等等,除非接受过卧底任务的警察,普通的刑警就算找到也未必进得来。
白家致铁青着脸,走到陈刀面前,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树人中学那个小妞,在哪?”
陈刀迟疑着,要不要说的时候,白家致已然扬起了手中的扳手。
啪!
扳手敲在陈刀的锁骨上,咔嚓一声,陈刀觉得呼吸一涩,一阵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啊……”
白家致对于陈刀的痛苦表现没有做任何反应,而是悠然的从桌子上抽出一根牙签,叼在嘴上。
“有人认为审问其实很简单,上手揍,揍晕了凉水泼醒就行了。”白家致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陈刀惊恐地看着白家致,不知道这个魔鬼一样的小兔崽子会对自己怎么样。
“原因很简单,人的身体本能的有自我保护意识,当神经系统接收到超过心脏负荷的痛觉刺激的时候,就会分泌一些特殊的调节物质,让身体进入半冬眠的状态。”白家致侃侃而谈,一手拿起一个小药瓶:“这种药剂类似强心剂,不过被我按照一比十七的比例稀释了,它的作用,是屏蔽那些调节物质,让人可以长时间保持清醒,即便痛彻心扉肝肠寸断,也绝对不会晕过去。”
说完,白家致熟练地拿起一支注射器,将药剂抽进针筒,为陈刀做了一个快速的静脉注射。
药物作用很快就体现出来了,陈刀发现身上明明已经麻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白家致很满意陈刀的表现,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人的痛觉最大化呢?猜猜看?”
陈刀惊恐的摇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这只是恐惧感支配下自然的反应。
“是竹签插进指甲缝里的感觉。”白家致道:“试试好吗?”
陈刀哭了,嚎啕大哭。
白家致笑着摇摇头,狠狠地把牙签插进陈刀背在身后的大拇指甲缝里。
陈刀感到一阵无比真实的疼痛,这种感觉,比被人用刀砍痛苦百倍,曾经有人在他背后用开山刀留下一条一寸深,半尺多长的刀口,然而当时的感觉,是麻木的,远没有如今的这种感觉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