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四一脸落寞,那几个伙计也纷纷低头,但是其中一个看上去却很嚣张的样子:“行了吧邢老四,都这会儿了你还拿什么老板架子。”
黎政感到有点不对劲,推了邢老四一把:“你说清楚,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邢老四长叹一声:“不瞒您说,为了赌这块毛料,我把自己家当全都砸里边儿了,要是这块儿料没了,我也被当老板了,在坐的诸位伙计,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我债主……我还欠着他们工钱呢。”
一个伙计走过来:“四爷,您别这么说,您是老板,走到哪儿都是我们老板,人谁还没个走背字儿的时候,等咱回头缓过劲儿来,我还跟着您干。”
另一个伙计随身附和:“是啊四爷,您对我们不薄,我们心里都记着,那点儿工钱算什么,回头我们等着四爷带着我们赚大钱呢。”
邢老四一项溜奸耍滑,不过倒有一点儿好,那就是对自己人非常仗义,以至于这几个伙计眼看都要树倒猢狲散了,却还是能为他说几句暖心话。
只有刚才那个家伙,却是一脸讥笑:“行了吧,还老板呢,你们几位仗义,我是小人,邢老板,我的工钱加提成,您可一分不能少,兜儿里没钱不要紧,您家在市中心不还有二百来平大房子呢嘛。”
一个伙计顿时怒了:“马三儿!你小子是不是人,四爷平时对你怎么样?你现在说出这种话来,连畜生都不如。”
“欠人工钱才是连畜生都不如。”马三儿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邢老四一脸愁容,一句话都不说,按说这人,也就仗着家底儿厚实说话才硬气,所谓钱就是胆,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此时的邢老四,没钱且没胆,被昔日的伙计如此奚落,也是不敢还嘴。
“没事儿我就收拾铺盖先走啦。”马三儿说:“回头还得抓紧找下家呢。”
突然,黎政发现马三抱着铺盖卷离开的时候,身体向着另一侧倾斜,按说一个铺盖卷儿而已,不至于马三必须倾斜身体才能保持平衡啊。
“等等!”黎政厉声喝道:“你铺盖卷里面装的是什么?”
马三儿一瞪眼:“装的是你马爷自己的东西,孙子你管得着吗?”
邢老四拉了黎政一把:“兄弟,是哥哥对不住你,别跟他一般计较,马三,你就看在我往日对你还算不错,最上留德,你怎么奚落我无所谓,这位黎兄弟是我的客人,你好歹留个面子,大家日后还好相见。”
“我可没打算再跟你们见面,拜拜!”马三转头就走,黎政忽然间冲上去,一把拽住马三的铺盖卷,就听见咕咚一声,一大块石料掉在地上。
“这是你的石料吗?”黎政激动起来:“邢老四,你好好看看。”
然而邢老四却只是叹了口气:“不是这个,那块儿是店里另一块糙料,没什么货色在里头,我不是还欠马三儿工钱吗?这个就是我刚才亲口许给他,给他顶工钱的。”
黎政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马三现在就嚣张了:“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大爷我自己的东西,摔坏了你赔的起吗?”
邢老四怒道:“行了吧,就是一块破糙料,以前老子那这玩意儿垒茅坑都嫌不平整,能值几个钱,摔了就摔了,你想怎么地。”
马三哼了一声,抱起那块糙料,转身就走:“算我马爷大人大量,不跟你们几个家伙计较。邢老四,回头明儿个老子就过来看铺子,盘了你这铺子,老子就是这儿的老板,你得管我叫三爷!”
听到这句话,黎政心中猛然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三,差不多行了,别装了。”
马三一愣,就要转身离开,黎政本想动用武力法术法术抓住马三,却还是有点舍不得灵气:“四哥,抓住他,就是他偷的!”
虽然黎政什么理由都没给,但是邢老四是见识过黎政的神通的,此时对黎政几乎言听计从,下意识的就恢复了那副老板的神态:“伙计们,给我把马三儿拿下!”
几个伙计们应声冲上去,三下五除二的直接给马三按倒在了地上。
马三破口大骂:“妈的邢老四,还有你个黎政,你们两个王八蛋,随随便便按倒你马爷,你们狗胆包天!老子明天就雇人拆了你们家房!”
黎政冷笑一声:“邢老四,你也太粗心了,马三不过就是你一个伙计,今天能这么硬气的张口闭口说要盘下来你的铺子,你竟然一点疑心也没起吗?”
邢老四苦着脸:“抓贼抓脏,马三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且监控录像现实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高大汉子弄走的,马三儿长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怎么会是他?”
“哎。”黎政叹了口气:“你们被骗了,几位兄弟,麻烦你们去店里的垃圾桶,或者赌石行的垃圾桶里面看看,有没有大量的碎石块。”
几个伙计走进店里,很快就走了出来:“黎先生,垃圾桶里没有,不过马三的床底下,倒是找到了大量的碎石块。”
黎政笑着点点头:“好你个马三,这个办法虽然聪明,但是你也太粗心了吧,这么重要的证据你都敢留在现场,还他妈留在你自己的床底下,你是不是找收拾呢。”
马三一听到碎石块,顿时脸色就变了,嘴上却还在狡辩:“一堆破碎石头块儿,你想证明什么。”
黎政也不跟马三废话,对着一个伙计说:“麻烦你去取家伙事儿来,把马三铺盖卷里面那块糙料打一层皮下来。”
伙计点点头,转身就去取来工具,小凿子只在石头上轻轻敲了几下,就听见咔咔几声,石头上面出现了一大片裂纹,很快,上面突然有一层‘石皮’脱落下来,竟然显现出了里面切割过几个小窗口的上品原石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