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飞这时不想再理会楚三敢,又伸头看着白小牙道:“小牙,你的胡子应该也用不着了吧?”
结果白小牙也把胡子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道:“贴个屁,要死大家一起死,”
渠年便道:“费飞,你好像人缘不太好啊!”
费飞咬牙道:“这两个王八蛋,等到我炼出天之眼,这两个王八蛋连p眼都没有。”
酒叔这时说了一句:“年轻人,要不要把我的真胡子剪一点给你呀?”
费飞看了眼他油腻的胡须,都已经凝结成了饼,估计粘性不错,只可惜太恶心了,这时摆手道:“前辈,我忽然之间就不怕死了,生死如浮云,不足挂齿。”
玉夙这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他,道:“我这里还预备了一个,你粘上吧!毕竟你是费飞,天下人都认得你,一旦让其他人认出来,我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费飞欣喜若狂,连忙就接过玉夙手里的纸包,也不再看淡生死,喜道:“还是玉夙姑娘上路子!你放心,我费飞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胡子虽轻,情意深重,我记着心里了,终会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之善举而感到自豪与骄傲的……”
玉夙打断他的话道:“赶快贴上吧!感激的话留到以后再说吧!”
费飞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就打开纸包,拿出了假胡子,贴在了嘴唇上面,毕竟是新东西,粘性非常好!
燕国的人马虽然给信尝君让路了,但燕国有上万人马,刚刚给渠年几人挤条道都不容易,何况信尝君手下也上万人,一道羊肠小道肯定是不够了,所以折腾了半天,终于让出一条猪肠大道来,等信尝君好不容易挤过去,渠年几人已经看不清身影,只剩下飞扬的尘土。
信尝君急不可耐,这时大喝一声,领着上万兵马就追了下去!
子丹这时也走了过来,望着满天尘土,喃喃地说了一句:“怎么信尝君好像在追天子特使,想造反吗?”
白斩絮这时走了过来,说道:“那几个人不是天子特使!”
子丹怔道:“你怎知道?”
白斩絮道:“因为我看到了费飞!”
子丹惊道:“费飞?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斩絮道:“没人见到他的尸体,那说明他没有死。刚刚我看见了他,应该不会有错。”
子丹迟疑道:“那难道信尝君是为了追费飞?”
白斩絮点头道:“应该是的!”
子丹道:“现在六国都认为费飞身上没有真的天之眼,几个国家现在都在怀疑是我燕国搞的鬼,那他们还追费飞干嘛?”
白斩絮道:“殿下可能还不了解这个费飞!”
子丹怔道:“不就是一颗棋子吗?”
白斩絮道:“没有那么简单。这个费飞是个特别聪明的人,聪明到什么程度呢?他以前在我天火宗看守藏经阁,当然,刚开始他是打杂的,但他因为聪明,特别会混,藏经阁混得跟他自己家一样,所以里面的典籍基本上都看过,而且过目不忘,全部都记在他的脑海里,我曾经考过他,藏经阁里有上万本典籍,普通人一辈子看一遍都看不完,但我随便抽几本,他都能倒背如流。”
子丹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么聪明?”
白斩絮点头道:“一点都不夸张!”
子丹道:“那你们不管管他吗?那么重要的地方也能让他乱看?”
白斩絮心道,我和我妈的身体都让他看了,天火宗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不能看的?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嘴上便道:“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
子丹迟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人才你们也舍得当作棋子?”
白斩絮当然不会把他们的感情纠葛告诉他,说道:“这个人靠不住!”
子丹点了点头,道:“靠不住的人确实不能留。那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白斩絮道:“正因为这个人特别聪明,又看光了我天火宗的各种典籍,肯定也知道了腹吻草的秘密。所以他这次来,肯定也是来找腹吻草的,要不然他没有来这里的理由。”
子丹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信尝君追费飞,很有可能是为了腹吻草的秘密。”
白斩絮道:“有可能,反正不管信尝君什么目的,费飞绝不能落到信尝君的手里,要不然对我燕国不利!而且费飞既然来到了这里,说不定他已经在藏经阁里找到了蛛丝马迹,可能他知道腹吻草在哪里!”
子丹怔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把费飞抢回来?”
白斩絮道:“反正不能落到信尝君的手里。”
子丹点了点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是一筹莫展,本来就是来撞运气的,不如去凑凑热闹。”
这时招了下手,上万人马就追了上去。
渠年几人听后面马蹄声轰隆,转头一看,就见尘沙满天,信尝君已经追了上来!
几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脚下荒芜的戈壁滩就慢慢有了颜色,绿色的小草越来越密!而前方就有了一片树林,几人就骑马冲了进去!
几人原本以为,这是一片野生林,这么多年没有人打理,肯定杂草丛生,荆棘遍地,结果进去以后才发现,树林里的草并不高,也没有荆棘藤蔓,就像是一个花园,虽然现在刚刚入春,但这里已经是百花争艳,各种各样的野花,姹紫嫣红,十分漂亮。
而那些树也长得十分高大,什么品种渠年也认不出来,高约十余丈,直径都有七八尺 。正因为这些树木都很高大,所以距离也比较远,每两棵树之间都相隔好几丈,而且整整齐齐,好像是是人栽出来一般。虽然冬天刚刚过去,但树上却是枝繁叶茂,地上也没有腐朽的落叶,放眼望去,春机盎然!
几人因为忙着逃命,也顾不得怜惜这些花花草草,马蹄踏过,花草尽折!
因为树木间的空隙比较大,所以他们奔跑起来几乎不受影响。费飞这时四处张望一番,道:“真没想到忘川河谷里还有这么美丽的风景,简直是世外桃源哪!如果带着心爱的女人来这里隐居,每天看着这些花花草草,日子倒也是逍遥自在。”
楚三敢道:“那你跟后面的那个白斩絮商量一下,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留在这里生猴子?”
费飞就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一根搅屎棍。人家在泼大粪,你来搅两下也就罢了,但人家在做蛋糕,你也来搅两下,好好的情致被你搅黄了。”
渠年说道:“你别忙着看风景,也别忙着拌嘴了,我拼着性命带你过来,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这里有这么多花花草草,你赶快低头认真找找,看看有没有腹吻草?如果有的话,就顺手拔起,然后就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美的风景我也不愿意用来埋葬自己。”
费飞急道:“我到也想找到腹吻草,但着急没有用啊!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长得这么随便?你以为是楚三敢那张脸啊?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渠年道:“那你说腹吻草应该长在什么地方?”
费飞支吾道:“呃……怎么也应该长在悬崖峭壁上吧?”
渠年道:“你确不确定?如果确定的话,我们就要去找悬崖峭壁了!没必要在这森林里浪费时间。”
费飞道:“不确定,我就是猜的。”
渠年道:“那你还废什么话?还不低头认真找?我告诉你,往往惊喜就出现在不经意间!”
费飞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也不再想着跟女人在这里生孩子了,真的开始低头寻找腹吻草,只是后面追兵的马蹄声轰隆,大概也已经进入森林,声音明显不一样了,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这时便道:“秦渠年,我负责找腹吻草,你负责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甩掉这些王八蛋,要不然就算找到腹吻草,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渠年道:“你找你的,我正在想办法!”
……
齐国公子长笑领着一万人马,上午就抵达忘川河谷。
这个长笑公子虽不是太子,但在诸多公子当中,却最得齐王宠爱,要不然齐王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齐国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齐王可能会废了太子,而立这个长笑公子为储君。
而长笑公子也坚信这个议论,感觉自己表现得好一点,将来肯定可以取代太子的位置,所以表现欲特别强,一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父王重用他。
上午他就进了忘川河谷,但他也不着急,因为走得太快,路人不容易看清他风.骚的脸孔,所以就跟游山玩水一样,趾高气扬,走得非常慢,路过这片森林时,还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野餐了一顿!
齐王也确实在乎他,虽然这趟出门不是打仗,但毕竟也有上万兵马,生怕他不会调度,遇事乱成一锅粥,所以还把在战场上磨砺多年的黎情丝调给了他,也就是喊过渠年爷爷的那个黎情丝。
酒足饭饱之后,长笑便又领着上万人马往北进发了,这片森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约有三十里地宽,不到一个时辰,齐国的上万兵马就从森林里走了出去,令他们意外的是,外面竟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也看不到边。
他们之所以觉得意外,因为在外面测量,忘川河谷宽只有七十里地,但他们现在往两侧望去,视线所及,单侧估计也不至七十里地,众人心里均在想,难道这忘川河谷里就是一片大草原?草原上连牛羊都没有,能有什么宝贝?
“草……全是草……”
特别是长笑,心里无比失望,看来这次要辜负父王的期望了,除了挖点花花草草回去,也干不出什么功绩来了,不免长叹一声。
但既然来了,总要装模作样找一遍,这样回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上万兵马就继续往北走,结果刚走了三四里地,耳旁忽然传来轰隆的马蹄声,转头一看,就见西边的草原上跑来一队人马,看人数,比他们还要多,由西往东,奔跑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遮天蔽野!
黎情丝见多识广,这时说了一句:“秦国人!”
长笑脸色一变!
这一队人马确实是秦国人马,领头之人是秦国太子扶卬。本来秦王没有打算派他来的,但他自告奋勇,说是要将功赎罪,到忘川河谷把焦魂残剑拔回来,献与父王。
毕竟这是碰运气的事情,交给谁去办都一样,何况扶卬是太子,将来的秦王,有句话说,得焦魂残剑者得天下,说不定他儿子就有得天下的机缘,真能拔出焦魂残剑也说不定,所以就让他来了!
毕竟这次各国都派了人马进谷,秦王也怕儿子在里面受那六国挤兑,反正秦国国力雄厚,离得又近,所以给他拔了两万兵马,毕竟不是打仗,两万人马那是足够了,如果实在不够,派人出来搬救兵都来得及!
扶卬其实昨天就进谷了,虽然他生性并不谨慎,但他走到那片树林前,听说忘川河谷内凶险异常,而树林里最容易有凶猛异兽出现,为了保险起见,他假装自己很有眼光,便决定绕过这片森林。结果这片树林虽然不宽,但却非常非常的长,这一绕,就绕了一天一夜!
本来他们绕过树林以后,就可以直接往北走了,但他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个山谷只有七十里宽,但他们跑了一天一夜,最少跑了几百里地,却始终没有跑到尽头,只跑到了树林的尽头,树林西边还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他怀疑自己是迷路了,所以不敢贸然往北,又顺着树林往东跑,只有跑到忘川河谷中轴线上,他才好确定方向,也不容易迷路。好在忘川河谷的中轴线也特别好确定,因为谷口就像是一扇高大的门,顶天立地,远远就能看见,结果快到中轴线上的时候,却让他看到了齐国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