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费飞真的在殷墟鬼城,那不用多想,水下那人八成就是了!但渠年却不敢声张,费飞就是前车之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他们三人的修为,如果此时把费飞从水下拎上来,在这群敌环伺的情况下,他们不但一点好处都捞不着,甚至会小命不保。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听说这个费飞自身修为就不低,就算没有外人来抢,他们都未必是费飞的对手。
本来他想叫蝉夕,但蝉夕和墨水青走在一起,一旦让墨水青知道,估计他也讨不了好。
虽然他心里很纠结,但为了防止别人起疑心,他们也不敢在湖边逗留,这时就上了马,缓缓向前走去,渠年边走边在心里酝酿对策,虽然他自从离开乌鸡山后,一直心如止水,对天之眼根本提不起兴趣,那是因为得到天之眼的希望渺茫,所以才感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天之眼变得触手可及,他也是怦然心动,成仙之路仿佛已经在他的面前开始倒混凝土了,马上就要铺好了。
一旁的楚三敢也是热衷成仙的人,看着师父无动于衷,眼看渐行渐远,也是急不可耐,小声道:“师父,水下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费飞啊!就这样走了?那可是天之眼哪!”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我们正在想办法嘛!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全部都在虎视眈眈,现在动手无疑是引火烧身!”
楚三敢道:“那我们可以不走,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这些人全部出城了,我们再下手!”
渠年道:“这个费飞不是省油的灯,你未必是他的对手,没有十足的把握,留下来不是送人头的吗?退一万步讲,你就确定水下的人就是费飞?万一是高手埋伏在那里呢?”
楚三敢想了想,也感觉有道理,便道:“那难道就这样白白放弃了?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费飞的蛛丝马迹,却被我们找到了,可以说是天赐良机啊,过了这个村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师父你就甘心?”
渠年蹙眉道:“当然不甘心,但我们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俗话说不见兔子不撒鹰,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鹰,水下那个也未必是兔子,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只鹰!”
楚三敢迟疑道:“这里哪里有鹰哪?”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找一个合伙人!”
楚三敢道:“一共五颗天子眼,再找合伙人也不够分哪!”
渠年道:“不找合伙人,一颗也分不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有舍才有得!”
楚三敢想了想,道:“实在不行,那就找蝉夕合作呗,我看这个女人还可以!”
渠年道:“我就怕她会把他的未婚夫牵扯进来!那到时我们一口汤可能都喝不上了!”
楚三敢忙道:“绝对不能让她的狗未婚夫知道,那就是个畜生,我不屑与他为伍,我宁愿不成仙,也不能跟他合作!”
正说着,渠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一看,竟是长铭,和陵阳君走在一起,不过令渠
年意外的是,前两天分别的时候,他们只有三十人左右,现在却是浩浩荡荡,足有三百人,足足翻了十倍,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反正不可能是生出来的!
等他们走近,渠年笑道:“这么巧啊?”
长铭白了他一眼,道:“巧什么巧?殷墟鬼城一共这么大,撞见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而且我刚刚看着像你,特地跟过来的!”
渠年心下一紧,特意瞥了下湖面,见波纹已经散去,估计他们没有发现异常,心下稍宽,便笑道:“公主跟着我干嘛?怎么不去找费飞呀?难道费飞已经找到了?”
长铭没好气道:“找个屁!”
陵阳君上次指望他做小密探,所以假装跟他不熟,以免惹人猜疑,现在他找了一天费飞,也是找得心灰意冷,心情跟墨水青差不多,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也懒得再装了,也用不着他这个小密探了,这时便道:“秦公子,你也找了一天,可有收获啊!”
渠年笑道:“那肯定有啊!你看这里的风景,别具一格,在临淄城待上十年也看不到一次,风景怡人哪!”
陵阳君笑道:“看来秦公子这次出来真的是来游山玩水的!”
渠年道:“可不是嘛!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就我这点修为,就算费飞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陵阳君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说的一点都没错!”
渠年道:“只是我觉得好奇,你的人怎么多出来这么多?”
陵阳君道:“自从前两天见到了你们,我看见墨剑山来了那么多人,让我心里没有底,这里不是齐国边界吗,边防驻军离这里不远,我就特地去了一趟,把军中的高手全部借来了,真没想到这里来了这么多人,相比之下,还是借少了,好在根本找不到费飞,借再多的人也没用,要不然我大腿都要拍肿了!”
渠年道:“陵阳君也感觉找不到费飞了吗?”
陵阳君道:“这里都快被翻得底朝天了,到哪里去找?”
渠年笑道:“那倒也是!”
陵阳君道:“走吧,反正你也要出城,边走边说!”
渠年心里牵挂着水下那个人,其实并不想走,但如果不走吧,陵阳君肯定要起疑心。而且他也想清楚了,想抓费飞,他们三人肯定不行,必须要找一个合伙人,而目前以他的人脉,要么跟陵阳君合伙,要么跟蝉夕合伙。
如果跟陵阳君合伙,倒是方便,现在就可以留下来,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把水下那个人拎上来了,但他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踏实,陵阳君心机太深,跟他合伙,说不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得不到,小命说不定都得赔上,毕竟天之眼的诱惑力实力太大,在它面前,亲情友情都可以抛弃,何况是他们之间那点脆弱的感情!
所以渠年觉得不妥,便跟着他缓缓向城外走去。
蝉夕本来见渠年掉队了,还想着等等他,所以走的也不快,毕竟她也知道
,她的师兄想杀渠年,所以她不能让渠年离开她的视线,当然,刚刚他撒尿的时候除外。
结果她等了半天,转头一看,却见渠年已经跟长铭厮混在一起了,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墨水青转头也看见了,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秦质子跟我们走在一起果然是居心叵测,看来他一直就是给陵阳君当卧底的,现在见找到费飞的希望没有了,就露出了真实的面目,前两天在山神庙的时候,也没见他跟陵阳君的感情这么好,看来当时只是装的不熟悉,现在他们不用装了,狐狸尾巴不但露了出来,还摇了起来!”
蝉夕道:“谁跟你说他们不熟的?他们本来就是合伙人,秦公子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干嘛要装啊?”
墨水青惊道:“合伙人?他们合伙干什么事?”
蝉夕道:“做生意!整个临淄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
墨水青怔道:“还有这种事?那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
蝉夕道:“你也没问我呀!”
墨水青心里就不是滋味,还是那个想法,这个秦渠年何德何能?怎么跟什么人都能玩到一起去?陵阳君是何等高傲的人?就连自己想结交他,辈分都不够,他都看不上眼,但他却能看得起秦渠年,还跟他合伙做生意,这得给他多大的面子啊?
心里不由又暗暗嫉妒了一番,没好气道:“既然他们是合伙人,那我们还等他们干嘛?我们快走吧!”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害怕,毕竟他把渠年师徒得罪的很深,如果渠年想报复他,以他跟陵阳君的关系,陵阳君说不定会帮他出头,就算不敢杀他,羞辱他还是有可能的。现在的陵阳君已经不是前两天的陵阳君了,因为他已经发现他的身后跟了几百人马,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蝉夕见渠年跟陵阳君走到了一起,也就不需要自己保护了,便点头道:“那行吧!走吧!”
说时就踢了下马肚,速度就快了起来,向谷口跑去。
渠年见蝉夕要跑,也急忙踢了一下马肚,追了上去。
陵阳君就追了上来,一脸好奇,问道:“你还追他们干嘛?你还指望去做小密探啊?”
渠年道:“不是的,他们一跑,我心里就有点慌,毕竟这里是鬼城,小心驶得万年船,人家跑我就跟着跑,准没错!”
陵阳君笑道:“既然你这么胆小,为什么还来殷墟鬼城呢?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
渠年道:“我没有那么大魄力,我不过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罢了!陵阳君,你们别管我,你们留下来慢慢逛,反正太阳下山还早,不着急的,我先走一步!”
陵阳君笑道:“有什么好逛的?既然要走,那就一起走吧,刚好策马奔腾,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渠年一听这话,心里真的就郁闷了,但他又不能不让陵阳君跟着,心里又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