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翻看着手里这张漂亮的金箔,单单论其价值的话,恐怕并值不了多少钱,称个斤两再换算金价,撑死估计也就是万把块钱的样子。
单从纯金工艺品的角度上来看,这片金箔的价值并不高,就算丢到金店里去估计也是属于长期无人问津的水准。
但就是这么一样东西,却被保管在金库之中,而且还让盗贼工会的金手套干部给惦记上了。
这里外里合计起来,问题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洛宁的手指轻轻抚过金箔上那些怪异的花纹,以他的眼力劲也难以识别出这些花纹所代表的意义,怎么看都像是无聊之余的鬼画符,毫无头绪跟逻辑可言。
"这东西,你已经看过了吧。"洛宁可不会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像什么戚绪都没看过的东西,先拿给他过目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存在的。
戚绪的二郎腿轻轻一晃,虽说没把她那双笔直白皙的大长腿给露出来,但在老司机的眼里,区区一条裤子又岂能阻碍的了无穷的想象力。
曾经有一位智者说过这样一句至理名言,心中**,自然高清。
戚绪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无论身材相貌都是拔尖的存在,只可惜这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上不仅带刺,还是一扎就死的毒刺。
天知道以后会是哪个倒霉蛋收了这个女人,但愿那人足够命硬,否则洛宁还真心为他的寿命担忧。
"看过了啊,有意见?"戚绪黛眉一挑,朗盛问道。
就算真有意见,洛宁也不敢说出口啊。
"意见倒是没有,只不过你现在拿出来给我看,想必应该是有想法了吧?"洛宁问道。
闻言,戚绪不禁悠悠的叹了口气,整一副老母亲对智障儿子失望至极的腔调。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没学会独立思考呢?真担心哪天我不在的话,你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戚绪无奈道。
洛宁脸一黑,原来这又是一口坑,而他又不慎失足摔了进去。
"我的姑奶奶,你一分钟不埋汰我就难受是么?"洛宁几乎就要无语了,他一个人可真扛不住戚绪的炮火攻击,是时候该找个同伴来分摊一下伤害了。
"谁让你蠢到这种地步了呢,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那上面的花纹就是个障眼法咯,就傻子才会盯着那看。"戚绪叹了口气,只能亲自给洛宁解释其中的隐秘。
一听这话,洛宁不由得眨了眨眼,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原来不是他见识不够,而是上头的那些花纹本就不存在特殊的意义,难怪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些鬼画符的玩意呢。
一个疑问是解开了,但下一个问题又接踵而至,既然这些图案的本身没有任何意义,那么这片金箔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洛宁肉眼可见的特殊之处,也仅仅只有那些没有意义的图案了,除此之外这仅仅就是一片金箔而已。
戚绪看着洛宁呆头呆脑的神情,不禁摇着头叹道:"原来你不是在装蠢,是真的特别蠢..."
说罢,戚绪只得从兜里摸出一根比香烟短了一截的金属制品,远远的丢给了洛宁。
"这是..."洛宁接住一看,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困惑之色,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个迷你紫外线射灯。
"你的意思是,这上面有特殊记号?"洛宁终于是想明白了。
戚绪两手一摊,她已经懒得再多费唇舌了,只得摆出一副"不然呢?"的肢体语言来回答。
洛宁干笑了一声,连忙按下开关按钮,将紫外线射灯扫向了那片金箔。
果不其然,在紫外线射灯的照耀下,金箔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圈,圈内则是一个"象"字。
说实话,洛宁第一眼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拆"。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象天山庄的意思了吧。"洛宁推测道。
"哇,好聪明哎,这都被你给猜到了呢!"戚绪高兴的拍起了手,俨然是一副傻儿子终于开智了的情绪表达。
洛宁只能硬着头皮无视掉戚绪的嘲弄,这个时候他但凡想要反抗,那面临的将会是更加猛烈的狂轰滥炸。
所以为了给自己留下点颜面,还是放弃抵抗比较划算。
随即,洛宁清了清嗓子,接着问道:"但这东西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仅仅就是个组织标志而已,我们还是不知道这玩意能派上什么用场啊。"
这次就连戚绪都呆了呆,接着露出一副忍无可忍到近乎崩溃的表情,虽然被面具遮着脸看不到吧,但从她的肢体语言上也不难读出这点心理活动。
"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蠢货?"戚绪好似歇斯底里般的挠了挠头,原本整理的十分齐整的发型,也被她弄的宛如一个鸟窝。
戚绪是个十分注重自身形象的女人,平时几乎不愿允许自己以这种形象示人,但今晚是被洛宁给逼到绝境了,内心已然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
洛宁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能把戚绪给逼疯的能力,原来他还是挺厉害的嘛。
戚绪深吸了好几口气,看样子应该是在努力调整接近崩溃的情绪,因为要是不把心态摆好,她可能真的想弄死洛宁泄愤了。
其实洛宁也是挺无奈的,他是因为真的不知道才会问,要不然谁又乐意当十万个为什么呢。
就在这时,戚绪突然起身走了过来,一言不发从洛宁的手里将信封和金箔都给拿走了。
"额?"洛宁一脸愕然的看着戚绪。
"反正跟你这种蠢货说了也没用,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节约点脑细胞去泡妞吧。"戚绪已经洛宁彻底失去了希望,与其继续浪费口水,不如不说了。
洛宁挠了挠头,他似乎也并没有蠢到这种程度吧?何况一片金箔上面暗藏一个组织的标志又能代表什么呢?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多奇怪的操作,很多组织都会做一些这样的东西,毕竟很多事都见不得光的。
想到这里,洛宁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受,先前困扰他的问题一下子全都迎刃而解了。
"难道说...这是某项活动的门票?"洛宁恍然大悟道。
"呵呵,真是聪慧过人呢。"戚绪干笑了一声,在她看来这完全是个一眼就能看懂的事情,怎么就好像成了困扰人类数千年的谜团呢。
也许智商的差距大了,真就是如此感人吧。
"戚绪,难道你也想去分一杯羹?"洛宁现在终于明白了戚绪的动机,原来她的目标初衷从未改变过,真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女人呢。
"你可别想坏了我的好事,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戚绪一本正经的警告道。
对于戚绪来说,眼皮子底下的好事当然不能叫盗贼工会一家给占去了,俗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何况他们也是出了力的,虽然力气活都是洛宁在干。
还没等洛宁吱声呢,只听戚绪话锋毫无预兆的一转,突然开口问道:"差点就被你给搞迷糊了,今晚你出现在那个地方,本身就很奇怪吧。"
洛宁最怕的就是戚绪提起这件事,先前他还寄希望于戚绪今晚狠狠的捞了一票,喜悦之情可以让他忘记这一茬呢,但果然还是难逃这一劫。
"嗯...如果我说路过的话,你会不会信?"洛宁尴尬的笑了笑,这话别说是戚绪了,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戚绪也没答话,只是冷笑着取出了一口飞刀。
此举虽然只是个小动作,但此刻却胜过千言万语,无异于在提醒洛宁,你丫要是再扯淡,老娘一刀捅死你。
实际上洛宁当然也不会指望这么愚蠢的借口能忽悠过戚绪,他只是想借这一会会的功夫稍微思考一下。
信手拈来的借口拿去搪塞一下别人或许能管用,但对上戚绪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必须要想一个靠谱的借口才行。
于是乎,洛宁从包里取出了那只泡着眼球的容器给戚绪看。
"这是?!"戚绪一看到容器中的眼球,就连语气都变了,甚至还颤了一颤。
"嗯...我也没想到..."洛宁点了点头。
戚绪沉默了,目光落在那眼球标本上,眼神之中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丝落寞与伤感。
"你准备怎么处理?"戚绪问道。
洛宁摇了摇头,上次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徒手就给捏碎了,但事后就觉得那样的处理方法并不妥当。
"给我吧。"戚绪伸出了手。
洛宁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戚绪,但还是将玻璃容器给递了过去。
戚绪接过容器后,只见她蹲在地上,直接将容器摔的粉碎,里头的福尔马林撒了一地,柔软的眼球"啪"的一下拍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你这是做什么?"洛宁不由得大吃一惊,实在没看明白戚绪的举动。
戚绪也不搭理,从包里取出一个黑瓶,又从黑瓶中倒出一些液体,一股脑的浇在眼球上。
不多时,一团青色的火焰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将眼球团团包裹在其中。
这股青色火焰燃烧的温度极高,没多久便将那眼球烧的连渣都没剩下,只在原地留下一摊黑色的焦痕。
洛宁默默的看着戚绪,心中却突然升起了一丝疑问。
"我记得,你一直都很排斥她,怎么今天..."洛宁的话都还没问完,便被戚绪给打断了。
"你打住吧,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跟这没有关系,这只是一个无法安息的亡魂罢了。"戚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道。
洛宁闭上眼叹了口气,都说时间可以抹平许多负面情绪,然而显然在戚绪这里是个例外。
"哼,你果然还是念念不忘呢,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下次再见到那个女人,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戚绪冷声道。
洛宁默然,他知道戚绪所言非虚,然而有些事又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
"欠她的始终是欠她的,即便她要我这条命也无可厚非。"洛宁喃喃道。
闻言,戚绪立刻投来一抹鄙夷至极的眼神,毫不留情的碎骂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那到时候你就自己去送死吧!"
说罢,戚绪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扭头便走,懒得再多看洛宁一眼。
看着戚绪离去的背影,洛宁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也好,顺路去交个差,她俩还是别见面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