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子看见倒在地上的艾飘,知道他是被自己所激怒,气得吐血,悲愤攻心,这才会昏倒。
她后悔不该那样激怒他,但后悔莫及,怎么办?她想当务之急是救醒他,然后安顿好他。
她弯下腰,两手拖住他的双胁,将他的身子慢慢向房间里拖去,她柔弱的身子显出很刚强用力的样子。
她把他拖进自己的客厅里后,再把他搀扶到柔软的沙发上。
艾飘昏迷不醒,口角残留着污血。
她打来一盆湿热水,扯了一条毛巾,把毛巾浸入水里,给他洗脸,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灯光照着艾飘苍白的脸,他双眼闭合,眼角和嘴角残留着浅浅的泪痕。
她的头上沁出了虚汗,她的心在颤栗……
她抓到了一瓶牛奶,揭开瓶盖,把牛奶灌入他的嘴里,他的嘴噏动着,喉咙在滚动,嘴里终于喝进了一瓶牛奶。
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一夜无疑是最尴尬的一夜,她如何处置他?只能等明天再说了,林仙子决定让他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躺一夜。
她从卧室里抱来一床被单,把被单轻轻地覆盖在他的身上,自己再返回到卧室里,关熄了灯,入睡了。
次日天明,林仙子起来,拉开窗帘,看见太阳从远方的山尖跳出,一圈红色在天边涨大,自己身边的空气微微泛起红亮。
红艳艳的清晨已开始,小鸟在歌唱,花儿在迎风跳舞,一切都笑红了脸。
她走到客厅里,艾飘正好醒过来。
林仙子变得柔和起来,与昨晚判若两人,向他道歉:“对不起,昨天不该刺激你,不该踩烂你的鲜花。”
艾飘说:“我昨晚倒在地上,口里吐血,是你把我扶进来了,留我住了一晚,谢谢你,这说明你本心并不是贪图富贵,只是故意激怒我,想气走我。”
林仙子说:“我扶你进来,是害怕你死我的门口,我脱不了干系,现在你没事了,可以到大街上去唱你所谓的爱情之歌。”
这是她下达的温柔的逐客令,带点儿幽默。
艾飘还能干什么?总不能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共进早餐吧,只好无奈地说:“好,我走,你保重。”
林仙子抢先去为他打开了房间里的门。
门一打开,赵子虎正好跨进门,脱口一句:“林妹妹,早上好。”
林仙子一愣:“你怎么来了?”
赵子虎已站在了房间里,说:“你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我正好来给你送早点,所以就为我开门,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赵子虎提了提手中的方便袋,方便袋里装的是三明治和咖啡,这是他和她共享的早餐。
然而,他看见了房间里的艾飘,很明显,艾飘在她的房间里住了一夜,他气得把早点往地下一扔,指着林仙子大骂:“你……你……和他睡了一晚,怪不得我昨晚要求住在这里,你不同意,原来你跟他早就约好了要同住。”
林仙子胀红了脸,分辩说:“阿虎,你误会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赵子虎指着艾飘,大声说:“这家伙一直追求你,这一大清早,他脸还没洗,没睡醒的眼睛还色迷迷,你还狡辩?”
他的愤怒之火早已烧毁了理智,他听不进任何解释,像一头受辱后而变得无比狂怒的狮子,冲到艾飘面前,扬起手掌,啪,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赵子虎狠狠地骂:“你色胆包天,敢碰我的女人,我今天送你上极乐世界。”
艾飘胀红了脸,争着分辩:“你冤枉了我不要紧,可别冤枉了林仙子。”
赵子虎更加气愤:“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瞧你喊她的名字喊得多亲热,我就知道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风流快活了一夜。”
艾飘急切地说:“没有,没有,你听我说清楚……”
赵子虎不容艾飘分辩,提起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被打得扭曲,肌肉痉挛。
一拳过后,赵子虎又一扫腿将他扫倒,拨出一把匕首,将匕首高高地抬起,大声说:“小白脸,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帅气,勾引我的女友,我划破你的脸,叫你永远别再用脸吃软饭。”
说着,手落,匕首下落。
突然,林仙子把赵子虎一推,向他猛扑过来。
赵子虎翻滚到一边,看见林仙子竟然去救艾飘,更加相信这对孤男寡女产生了一夜情,他把怒火全部发泄到艾飘身上。
他用手推了林仙子一把:“你给我走开,我先杀了他,再找你算帐。”
一匕首再次刺向艾飘。
林仙子将身子一挡,右肩上挨了一匕首,爆出血珠。
她知道赵子虎控制不了情绪,任何解释都无济于事,便一把抱住他,对倒在地上的艾飘说:“你快跑,快跑,不要管我。”
艾飘看见林仙子为自己受伤流血了,心疼无比,固执地说:“不,我不能跑,我要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不能让你为我背黑锅,我还要照顾你的伤口。”
赵子虎大笑:“瞧你们一对小情人一唱一和,多亲热,还说没有在一起过夜,谁相信?臭卖唱的,我一定要你死。”
他一用力,挣脱林仙子的紧抱,扑到艾飘身上,把匕首的把柄咬在嘴里,提出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艾飘的身上。
似乎觉得打够了,他再像摘烟般地从嘴上摘下匕首,往艾飘的胸口刺下去。
这一刺下去就意味着一人的死亡……
林仙子像闪电般地扑到赵子虎的背后,一把抱住他,往后一拽,将他拽开一段距离,使匕首远离了艾飘的胸口,对艾飘说:“傻子,快跑,快跑,再不跑就没命了。”
艾飘一心想着林仙子受伤流血的胸口,说;“不,不,你是为我受伤的,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要死,我们死在一起。”
林仙子不管艾飘了,她死死地抱住赵子虎,说:“好,你尽管杀死他,你若杀死他,我就立即跳楼,我说到做到,绝对做到,不信你就试试看。”
说着,她松开手,径直直到二楼的窗口边,唰地拉一扇活动的窗门,做出跳楼的姿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