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在'比良坡';,当我们发现张伯谦尸体时,张先生你当时像是受到惊吓一样,从嘴里喃喃的道出了'张伯谦';这三个字。"
对于天丛的疑问,张遇青回应着:"当时我是这么说了,但这很奇怪吗?我看到老张头的尸体,惊吓之下叫出他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天丛接过了话头:"如果我们没记错,在发现张伯谦尸体以前,你在我们面前的称呼都是老张头吧?而且,张伯谦已经在蜡王山庄工作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中你们只怕人人都是称呼他为老张头吧?一个已经叫习惯了的称呼,比起一个几乎无人所知的本名,在惊吓之下是那个名字容易被叫出来?"
看着天丛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张遇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
"但张先生你,偏偏在那种情况下,叫出了张伯谦的本名。我所能想到的可能,只能是你在当时的情况下,故意让我们听到'张伯谦';这三个字,从而使警方把调查的方向集中到了小艳身上,以到达你嫁祸于人的目的。"
看着张遇青不出言反驳,天丛摇摇头道:"张先生,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难道你真的会认为现在有这么多的线索把茅头指向了你,仅仅凭你一句这都是你们的猜测,你就可以脱身事外吗?"
"张先生,从社会地位来说,你已经是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了。虽然你在称谓上是虹彩山庄的管家,但以张大师对你的信任,一些社会名流对你的尊敬,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你的身份不仅仅只是个管家,而是张大师的代言人。名誉、地位都已经拥有了的你,身披着成功人士的光环,交游于上流社会之间,这样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这样的你,还过不了金钱这一关?"
"当我们知道了张大师的遗嘱后,就觉得本案的真正动机,恐怕还是为了那庞大的遗产。本来,按照原来的遗嘱,你可以继承张大师0%的遗产,那是以十亿计的资产啊。但当你听说张大师要改遗嘱时,一想到大师80%的财产将要被一个莫明其妙出现的人继承后,你只怕是心有不甘吧?当然,就算是张大师0%的财产被你们几个前继承人均分,也会是一笔巨额数字,但比起你以前可以继承的财产来说,这也不免相差太大了!"
"而且,按照大师第一份遗嘱的内容,难道这两年来你没有动过如果其他人都死了的话,不是就可以坐拥张大师全部财产的这个念头吗?为了那巨额的财产,干脆横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全部相关人员都杀死,自己一个人独吞多好!张先生,当你升起这个念头时,当你把杀人的手伸向这些与你朝夕共处几十年的人时,当你置这些世上可说与你最亲近的人于死地时,你的心中真的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后悔?"
"张先生,我和梦阳一样,宁愿相信你的内心里,还隐藏着一份善良,对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一事,还感到愧疚。在这么多的线索面前,难道你还要声称自己是无罪的?张先生,一个人要为自己做错了的事负起责任,你还是认罪吧!"
听着天丛一连串的话语,张遇青的脸色渐渐的越来越不自然,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够了!"张遇青猛的大喊一声:"不要对我进行这些无聊的说教,如果你有证据的话,就拿出来。如果没有的话,凭什么要我认罪?"
天丛叹了口气:"你真的要证据?'比良坡';的那一幕不是已经说明凶手是色盲吗?只有你才会在犯案时,在颜色上留下这样的破绽。"
"虽然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过我是色盲,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从而故意这么做来陷害我呢?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吧?"
"如果你硬要强辞夺理的话,那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是,地下室工作间内的蜡雕像、蜡雕面具是出于你手,这你无法否认吧?"
"你别瞎猜了,蜡雕手艺我半点不会,怎么做出蜡雕作品?"
"你在大师身边二十年,陪同大师进出工作间最多的,除了张剑就是你,就算只是在一旁看,只怕也要学会几分蜡雕手艺吧?"
"我进工作间无非是帮大师打打下手,将他做好的作品搬搬扛扛,从来没到大师进行创作的里间去,更没见过大师创作时是一个什么情形,那有机会学到蜡雕手艺?再说了,蜡雕那么博大精深的技艺,是看看就能学会的吗?"
"你真的没进过工作间的里间?你真的没见过大师进行创作?你真的不会半分蜡雕技巧?按照你的说法,由于凶手是通晓蜡雕手艺的人,所以你才不可能是凶手?"
"对,所以你们应该去抓那个懂得蜡雕的真凶!"说到这里,张遇青还故意的去看了小艳一眼。
"张先生,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天丛的语气突然一变:"警方在工作间内搜走了几百件蜡雕用的工具,在上面找不到任何人的指纹。相信这些工具是凶手在做蜡雕像和蜡雕面具时所运用过的,为了不留下证据,所以才会把指纹都处理掉。但是,工作间里间内存放的蜡雕工具,可是有数千件之多,难道这么多蜡雕工具上的指纹都能被全部清理干净?"
"按道理来说,这些蜡雕工具上,只应该有张仲谦、张剑两人的指纹,如果在这些工具上找到了第三个人的指纹,而这个人还曾坚称自己没去过工作间的里间,完全不会蜡雕技艺,大家认为应该怎样解释才合理?"
说到这里,天丛把目光移向了张遇青:"张先生,实际上,你应该是张大师暗中选定的真正蜡王传人吧?以张大师年纪轻轻就能离开家族,自创一番天地的魄力,当他知道张剑没办法完全继承自己衣钵时,那能甘心自己的绝技失传?自然而然的,与大师最为接近的你,是暗中授艺的不二人选。当然,我们无法推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蜡雕的,不过既然是张大师亲自传授,那么工作间内的蜡雕工具,只怕每件都是手把手的教你用法,上面自然会留下你的指纹。"
"不管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心要布置这么一个杀人计划,但由于工作间的钥匙是张大师独自保管,你除了和张大师一起进入工作间外,根本没有单独进入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处理掉蜡雕工具上的指纹。如前面梦阳的推论,你昨晚是唯一一个能独处工作间内的机会,但你在有限的时间内,要布置现场、要完成蜡雕,那还能腾出时间来清理那数千把蜡雕工具上的指纹?"
"于是,你故意把当晚用过的蜡雕工具摆在显现的位置,做出动用过的样子,而警方最后在搜证时,不可能把所有几千件的蜡雕工具全部拿去鉴定。于是,如你所愿的,警方果然把被你处理过的那些蜡雕工具做为证物带走,而在那些工具上,自然找不出任何指纹。既然这些动用过的工具上都找不到指纹,那些没动用过的工具,就更不会有人去鉴定了。而你在以后,只要警方不再对现场戒严,就可以找个机会去清理那些蜡雕工具,让自己留下的最后痕迹也完全消失!"
"张先生,如果如我所说,在工作间内留存的蜡雕工具上,能找到你的大量指纹,不知道你要作何解释?还是说,到了现在,你依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凶手?"
说到这里的天丛,静静的看着张遇青,等待着他的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