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何志成在上岛咖啡的一间包房里,怀里紧紧地抱着张娟娟,哭泣着,非常忧伤和悲痛。与此同时,何志成又想起了那天去医院看他弟弟何志坚,从病房里出来之后,他向张娟娟伸出了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攥紧了张娟娟那想要躲避、最终却是停顿在了那儿的手。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去攥张娟娟的手,当何志成攥住了张娟娟的手,而张娟娟又没有甩开他的手,那个时候,何志成就意识到了——他与张娟娟之间,将会演绎出人生的一段不平凡的姻缘与情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何志成打算这一辈子都要死死地攥着张娟娟的手,一时一刻也不放松。死死地攥一辈子。
而现在,何志成又是平生第一次搂抱了张娟娟的身体。尽管他和张娟娟此前已经相爱了许多年,为这份沉重而苦涩的爱,他们彼此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按照彼此的容貌找了替身的配偶,离了婚后,心灵相守着,却是始终煎熬着自己,不敢去碰撞那美好的人生梦想——张娟娟也对何志成坦白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她也曾无数次想来找何志成,想得人都要发疯了,想得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五脏六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然而,到末了,她终究是没有来找何志成。她不仅没有来找何志成,甚至还把自己的名字都改了——将张兰改成了张娟娟——这既是想断了她自己的念想,同时也相当于是烧毁了何志成通向她的桥梁——她改名字了,何志成就很难找到她了——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让他们彼此都在对方的心里保留着最完美、最灿烂的形象和记忆,同时也保留着最浓厚、最纯洁的爱情与思念吧——如果有来生,那就让他们来生再做夫妻,再圆美梦吧——这,就是张娟娟此生的一个宏愿。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何志成与张娟娟虽说是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武汉,天南地北的,相距是那么遥远,并且又没有互通信息,然而,他们却想到了一块——都深爱着对方,相守相念着,却是打算着永远保留着那种美好的梦想——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永远相望着,却并不走近。
当然,何志成也对张娟娟说了那要命的蝴蝶兰——那陪同了他许多年的蝴蝶兰。就是这致命的蝴蝶兰,形成了他在爱情与婚姻等等方面的一大人生障碍——也就是为了十二岁那年的那份情缘,他这么多年来,放弃了许多的女人,也放弃了许多的机会。首先,是他放弃了他的前妻。当他与前妻最终走到分手的那一天时,前妻不再是摔、砸、扔他养的蝴蝶兰了,也不再是虚张声势地说要去武汉找张兰算账了。前妻只是流着长长的眼泪说,我成全你了。你以后就跟你的蝴蝶兰过日子吧,就跟你梦中的那个什么张兰过日子吧。放弃了前妻之后,何志成还放弃了其他的一些女人。这里面就包括了比如:李香、莉莉等人——如果没有十二岁那年的张兰,如果没有这么多年相陪相伴的蝴蝶兰,那么,李香、莉莉。。。等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他的日子也不会过成了那样——守着虚幻的蝴蝶兰,却远离了许多真实的女人。他实际上是生活在一种对过去的回忆之中。。。他原以为,他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守着蝴蝶兰,永远生活在美好的过去岁月里,永远生活在美好的往昔回忆中。没想到,自从他在那个下着小雨的傍晚,在一辆出租的士上捡了一个钱包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钱包的背后,是张莺;张莺的背后,则是张兰——如今的张娟娟。。。他今天晚上此时此刻正搂抱在怀里的张娟娟。
何志成将张娟娟搂抱在怀里,张娟娟身上那种醉人的幽香,一阵阵飘入何志成的鼻孔,沁入他的肺腑。何志成的呼吸因此变得贪婪起来——他要大口大口地将张娟娟身上那种迷人的气息吸收进他的身体和他的灵魂。与此同时,那蝴蝶兰也开始在他的眼前徐徐绽放。
香气如兰。
那天晚上,在上岛咖啡的包房里,何志成长吻了张娟娟。到底吻了多长时间?何志成自己也说不清楚。何志成寻思——他爱了张兰多少年,也许那吻就有多长的时间。只可惜,在上岛咖啡的那种包房里,他也仅仅是只能长吻张娟娟,而不能有进一步的行动。
当然,何志成那晚也摸了张娟娟——浑身上下都摸了——摸了张娟娟香香的头、摸了张娟娟香香的脸,摸了张娟娟香香的脚——张娟娟的脚,何志成摸得很细腻——每一个脚趾缝缝,何志成都爱不释手地倾心而深情地摸到了,仿佛那不是脚趾缝缝,而是一瓣又一瓣的蝴蝶兰——是那么白嫩,又是那么温存。
然而,有那么一个地方,何志成却没有摸——何志成实在是不敢摸张娟娟身上那最敏感的地方——其实呢,也不是不敢摸,何志成是想等到结婚那一神圣的时刻,再去……。
实际上,何志成错了。
何志成是把他怀里的女人当成了当年十二岁的青涩的张兰了。
而事实上呢,此时此刻软在何志成怀抱里的张娟娟早已是个熟透了的女人,因此,此时此刻的张娟娟,早已不是当年十二岁的张兰了。她现在已经浑身酥软了,软如一根在水里泡散了的油条。可是,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何志成却还是只打外围战,没有深入进去,打一场攻心战。。。有个作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一个女人,只有通过她的*,才能最终到达她的心脏——这一会儿,张娟娟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只是她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到后来,张娟娟实在是软得不行了,便不断用眼睛去抢白何志成,瞟视何志成——这其实是张娟娟的一种肢体语言——她在暗示何志成——应该下手了,应该采摘那熟透了的果实了。
可是,何志成怎么都不明白。
浑身瘫软的张娟娟就想,这也许是何志成单身的时间太长了,没怎么接触女人了,所以,整个人都变傻了,变痴了,变得不懂女人了。。。这也是一件挺可怜的事。由此,张娟娟又开始可怜起何志成,觉得何志成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北京这么一个花花绿绿的地方,一个人单身生活了那么多年,也真是不容易。张娟娟暗下决心,她往后一定要好好尽一个女人的责任——治好何志成的“傻”和“痴”,将何志成变成一个敏感的男人,一个伟岸的男人,一个强劲的男人。
而眼前的这一会儿,看来是没什么招了——张娟娟也无法将何志成变得聪明起来,于是,到了后来,张娟娟索性从何志成的怀里坐了起来,说是要去上一趟厕所。重新回到了那充满浓郁的咖啡味儿的包房里,那再看何志成的目光里就有了一丝幽怨和无奈。何志成还在那儿犯傻哩——不知道张娟娟为什么会用那样一种眼光看他——何志成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张娟娟。
不过,在说到他们俩人能再续前缘的时候,何志成和张娟娟共同表达了一种对张莺的感谢——感谢张莺在他们之间搭起了一座长长的桥。一座从武汉通到了北京的长长的桥。
这个时候,何志成却偏偏没有对张娟娟说——其实张莺也爱他何志成。在那些想嫁给他的女人之中,就包括了张莺。
那么一个温情脉脉的时刻,作为母亲的张娟娟当然更是不知道女儿张莺的情况——女儿张莺这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女儿张莺思考的问题是——她作为一个女儿深深地爱上了何志成,而她的妈妈也爱上了何志成,那么,她应该是首先杀死谁呢?是先杀死她妈妈呢?还是先杀死何志成呢?还是先杀死她自己呢。。。那个时候,作为母亲的张娟娟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张莺正在生命与爱情的火炉里焚烧。焚身以火,焚心以火。。。
张娟娟那晚也对何志成说了邱强盛的事。何志成却是同样没有对张娟娟说邱强盛其实也来到了北京。。。然而,何志成却是大张旗鼓地问候了张娟娟的爸爸张史家和张娟娟的妈妈唐瑛,并发出了诚挚而热烈的邀请:
“张兰,什么时间请你爸爸妈妈来北京视察一下,游玩一下?我可是有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你爸爸妈妈了。”
张娟娟说,好的。有机会了,会让两位老人来北京走一走,看一看。等到秋天的时候吧。那是北京最美的季节。
在说到王训然一再提到的那个莉莉时,何志成解释说,莉莉只是他家的一个保姆。张娟娟就没有再纠缠这件事了。
那天晚上,在上岛咖啡的一个包房里,张娟娟也说到了一些高兴的事,也说到了她成功的一面——她也曾挣过大钱,是所谓的“女老板”,数钱数到手抽筋。。。张娟娟还说——这二十多年来,生活像万花筒。可是在千变万化之中,她始终没变的是她对女儿张莺的爱和她对何志成的爱。为此,她一直过着单身生活。她本身是个各方面还不错的女人,也曾有不少男人对她垂涎欲滴。可是,她一概拒绝,都不接受。。。她这次来北京不仅意外地见到了何志成,还见到了何志成一家人,也与何志成那远在新加坡的妹妹何志红通了电话。。。所有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意外的收获,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一场美梦。。。
张娟娟还说,为了办好浩然居,她目前在北京跑了许多宾馆酒店,向人家学习。她目前主要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打理浩然居上了。这一个阶段,她又是跑工商、税务、卫生、银行。。。等等这些职能部门,又是张罗着招兵买马,挑选一些能干的人,对浩然居原有的人马进行大换血。除开少数特别能干的人,她保留了一些之外,其他的人,都统统撤换了。。。她甚至还给留守在武汉的雷亚军打了电话,让雷亚军在武汉物色一些得力的人,来北京浩然居做台柱子,负责各个相关的部门。。。这里面还包括了大厨,一定要找那种特别擅长做湖北菜的大师傅,这样才能在浩然居做出像样的湖北菜来。还有管人事的、管财务的、管仓储的。。。所有这些人,都必须是相当靠得住的人。她目前采取了推荐与招聘相结合的方法搜罗人才。。。当然了,她在北京最信得过的人是何志成,再加上何志成对北京又熟透了,所以,她希望何志成多举荐一些能干的人。
何志成说,好呀,这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那天晚上,从何志成和张娟娟他们一进上岛咖啡、一进那个幽雅的包间,他们就受到了格外热情的接待和服务。后来,他们明白了,人家之所以热情,之所以热情得让他们受不了,那是因为,人家将张娟娟认成是一个著名的演员了。人家当晚还免费给他们送了一个大大的果盘,这让他们觉得很开心,很好玩。有意思极了。所以,何志成就特意叮嘱张娟娟——千万不要穿帮了——不要露出脚丫 子上那森森的白骨了。
等到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人家还拿来了一个厚重而又精致的签名簿,那个宽宽大大的签名簿还是烫金的——人家让张娟娟在那签名册上签个名。何志成和张娟娟将那签名册拿过来看了——上面已经有好多的名人签了名,题了字。那上面甚至还有一些领导人的踪迹。
张娟娟说,她不签名。
何志成说,他是个小马仔,他来。
何志成当机立断迅速拿起签名册,在那上面写了——“中国人,中国魂”这六个字。署名的时候,何志成来了个行不改名坐不换姓——何志成三个字在那签名册上写得特别大。
围观的人群中有认识何志成的,便过来热情地紧握了何志成的手说:
“原来是何大师呀,您也是个名人哪——”原来那人曾经在成功学等一些相关的论坛上听过何志成的精彩演讲。
而张娟娟哩,她越是不肯签名,人家越是将她当作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这时,有人悄悄问何志成:
“她为什么不签名呢?”
何志成故弄玄虚地笑笑说:
“我是她的马仔,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也许是嫌。。。”故意吞吞吐吐,把话留给别人去说。
那人果然接了何志成的话茬,无奈地说:
“可以理解。我们这儿的确是不怎么样,档次不够。”
那天晚上,从上岛咖啡出来之后,都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何志成和张娟娟还在嘻嘻地笑。把肚子都笑疼了。
把眼泪都闪闪烁烁地笑出来了。
35
北京世纪公司的副总李香,遥想当年,那也是一朵芬芳艳丽的鲜花。她这朵美艳的鲜花当年也并没有插到了牛粪上。实事求是地说,她那死去的丈夫还是一个在各个方面都相当不错的优秀男人。当然,毛病也有,是人都有,在所难免。丈夫性格上的主要问题是——火爆。像*一样,一点就着。体形方面也有点问题——太肥太胖,走路时间长了,就会喘,就会淌汗。丈夫有季发性哮喘。心脏也有些问题。。。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男人吧。
往事不堪回首。
本来嘛,在李香的丈夫死的前几天,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就是他们两口子大吵大闹了一架。丈夫一旦发起脾气来,那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砸烂了许多东西——锅、碗、瓢、盆、盘、碟。。。什么的,甩得满地都是。连吃饭的桌子都掀翻了——那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像洪水泛滥一般,到处飞溅。
于是,李香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小明跑回了娘家。
可是,李香在娘家一连住了好几天,也不见丈夫那边有什么动静。按照以往通常的惯例,丈夫火消了,气顺了,就啥事也没有了。这个时候,丈夫会主动上门——跑到李香的娘家来赔理道歉,然后将老婆李香和儿子小明接回去——夫妻吵架了,跑回娘家;气消了,接了回去。再吵再跑,再接再吵。。。生活就是这样炼成的,形成的。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但是,这一次却有些反常。都过去好几天了,丈夫不仅没有露面,连个电话都没有。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十分异常。
李香只好带着满腹的狐疑和困惑,自己跑了回去,也不用丈夫来接了。然而,当李香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房门后,这才发现——出事了——丈夫早死了,那尸体不仅硬了,甚至都有点儿臭了——根据时间推算——丈夫是在李香回娘家的当天就死了——死于大面积心机梗塞。。。当时,要是家里有人,能及时送到医院去抢救,也许就能从死亡线上把一条鲜活的生命给夺了回来。
然而,一切都晚了。
最让李香难以释怀的是,丈夫居然是死不瞑目。死的时候,双眼没有闭合,一直大大地睁着,像是继续在人间瞧看着什么似的。
就这样,李香成了寡妇。
成了寡妇之后的李香却是心高气傲,她在心里自比大汉卓文君——当年卓文君丧夫后,许多名流帅男向她求婚,她却偏偏看中了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能弹琴擅作诗,长得又帅,一表人才。卓文君倾慕和钟爱其才情和风采,两人遂结为伉俪,一心相爱。。。
而单身的李香呢,则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偏偏就挑选和喜欢上了同样是单身的何志成。这在北京世纪公司是路人皆知的事。
只是,何志成却不并是司马相如那样的男人。何志成和李香两个人在感情上并没有一拍即合,倒是始终存在着隔阂和障碍。很久以来,李香虽已有些厌倦了何志成的刻意回避,可却依然是锲而不舍地恋着何志成。其实,何志成对李香的心思一直是洞若观火,何志成也曾对李香袒露过自己的心扉——说是这么多年来他的内心始终被一个人占据着,别人根本无法挤进来。
此前,李香一直认为何志成这是拿话在搪塞她,是用子虚乌有的事来做挡箭牌。后来,何志成甚至将徐祥拉了出来,挡在了何志成的面前,徐祥成了横亘在李香和何志成之间的一块大石头。那时节,李香每次见到何志成的时候,而当时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李香就会故意绷着脸,紧咬着自己那略显苍白的薄薄的嘴唇,恨恨地说:
“何总,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以为我嫁不出去,没人要了是吗?你愿意把你的哥们徐祥塞给谁,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可是你千万别塞给我,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
何志成这时就会陪着一张嘻嘻哈哈的笑脸,跟李香说起许多关于徐祥的好话,最后,何志成竭诚鼓励——让李香与徐祥好好接触一下,好好碰撞一下,看能不能碰撞出美丽的火花。。。
直到这个时候,李香还是不相信何志成的心里有什么人了,就像何志成自己说的那样——这么多年来他的内心被一个人占据了,别人根本无法挤进来。。。李香觉得何志成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现在,张娟娟出现了。一切真相大白。
李香知道了何志成并没有欺骗她,与此同时,李香也陆陆续续地知道了张莺的事,蝴蝶兰的事,还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知道了什么莉莉的事和康继美的事。。。等等。于是,李香决定忍痛割爱——放弃对何志成的欣赏与喜爱,不再将自己的心思和时间干耗在何志成的身上了。
北京世纪公司这一段时间是忙得沸沸腾腾天昏地暗。
这天晚上,下班之后,单位所有的人都没有走。
市场和业务部门的相关人员都是自己手上有活,办公桌上堆了太多的事,要一鼓作气地把事情处理好了,让这一天的工作告一个段落了,再离开办公室,回家去。做业务的,都是这样的,一旦忙起来了,就得像拚命三郎似的,冲锋陷阵喊打喊杀。
业务部门的人都没有走,所以,行政方面的人员也就不好意思先撤退了,当那众目睽睽之下的逃兵。
主管行政方面工作的副总李香,就趁着这个时候找前台的刘颖谈谈心,她想摸摸刘颖的思想脉络。
刘颖说,她现在最烦的事就是——她爸爸妈妈闹离婚,却将她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不讨好,像个钻进了风箱里的老鼠。
李香因为儿子小明的事近来憔悴了许多,她和刘颖谈话时说到动情处,两道眉紧拧到一处,目光里似乎有泪。神情中充满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那种错综复杂的感慨。
到后来,李香甚至和刘颖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儿子不好好读书,调皮淘气不说,一个中学生居然还谈起了女朋友。。。李香言下之意是——让刘颖回去好好劝劝她的父母——不要离婚,一个破碎的家庭对谁都不好,尤其对孩子来说更是如此。。。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香就想起了她那死去的丈夫,还有丈夫那始终不肯闭合的双眼。。。心说,如果丈夫还活着的话,那么,她儿子小明兴许不会像现在这般调皮捣蛋惹事生非。。。心里随后又说,看来是得给儿子小明找个爸爸了;而何志成是没什么指望了。那么,徐祥到底如何呢?徐祥还比自己小三岁呢?并且呢,徐祥一直都没有结过婚。。。这合适吗?这两人能过到一起吗?这中间还夹着个儿子小明,儿子小明会是什么态度呢?
这个时候,李香虽说是在跟刘颖谈着话,心里却是起起伏伏地想着自己的一些事——什么死不瞑目的丈夫呀、什么可望而不可及的何志成呀、什么捉摸不定的徐祥呀、什么调皮淘气的儿子小明呀。。。所有这些人物和事情,此刻都像走马观花似地在她的脑子里一会儿转过来,一会儿旋过去——纷至沓来。
李香和刘颖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说着话,与此同时,李香的眼睛还要不时地往几个大办公室那边探望一下,观察一下是否有什么异常。今天何志成和巴西宁都不在办公室,外出办事去了,所以,李香要多操一些心——办公室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在李香说话的时候,刘颖不时地点点头。
后来,李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自己的脑门说:
“哎呀,刘颖,你看我这个人忘性怎么那么大呢。我这一会儿总算是想起来了——你爸爸和你妈妈闹离婚的事,恐怕是你爸爸那方面有问题。”
李香这么一说,刘颖瞪大了迷惑不安的眼睛,满脸是奇怪的表情,看着一本正经的李香说:
“李总,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李香很镇静地说:
“刘颖,何总有一次在歌厅里看见过你爸爸。”
随后,李香说了当时的情景——那其实是何志成当初告诉李香的——那天,何志成和一伙朋友在歌厅唱歌,中途出来方便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包房,却在歌厅楼道上看见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搂抱着一个年轻的小女孩迎面走了过来。那中年男人当时太专注了,并没有看见何志成,何志成却将他看清楚了,还看清楚了他那有点跛的腿。何志成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们单位前台刘颖的老爹刘乐观。。。一点都没错。没有看走眼。。。
刘颖听到这儿说:
“李总,我知道这事了。我爸爸真是太不像话了。。。”
在李香与刘颖说话的此刻,陈岚和杭红梅则坐在她们各自的办公桌前,打着电话。杭红梅的办公桌上摆放了一盆很艳的塑料花,杭红梅一边望着那盆假花,一边在电话里跟她女儿说笑着——母女俩在电话的两端说着一些私房话——杭红梅在下班后的办公室里呆着,她女儿则在自己家里呆着——手里还在剥着桔子皮——就这样,母女俩在电话里面天南海北地扯着闲话,很开心地说笑着——反正电话费是由北京世纪公司单位支付,不用他们自己掏腰包——不聊白不聊,不扯白不扯——聊了也白聊,扯了也白扯。。。看着杭红梅他们笑呵呵地说着,聊着,还不时地用屁股摇一摇自己的椅子。李香觉得这种电话打得有些蹊跷,便竖起耳朵来捕捉着他们的话音,希望能够听清楚究竟在电话里说的是私事呢?还是说的是单位上的一些公事。。。
可惜的是,一直听不太清楚。
在此期间,不断有人过来,插上那么几句话,一会儿跟李香说一件这个事,一会儿跟李香说一件那个事。。。李香还真是能干,能同时与那么好几个人对着话,就这样忙乱着,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和失误。这是一种本事。中间甚至还插进来了刘海英的一个电话,打到单位总机上了,说是要找何总。。。何志成不在单位。李香就让总机将电话给她接过来。于是,李香就接听了刘海英打给何志成的电话。李香在电话里说,何总不在办公室。海英,你有什么事对我说也行,我会转达给何总。。。刘海英在电话那头说,她现在是在医院里打的电话。刘海英说,她非常感谢何总,是何总帮忙将海大国这一个阶段的住院费给交了。。。后面没有声音了,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李香估计刘海英是哭了,还哭得挺伤心的,便不再打扰刘海英了,轻轻地将电话挂断。
如此一忙乱,无法听杭红梅他们在电话里都说了一些什么话了,李香只好干点别的事,正想着再和行政部的经理朱明明谈谈话,这时,王之北探头探脑地过来了,并且骨碌碌地转着一双眼睛说:
“李总,上个月的电话通话清单出来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李香一脸严肃地说:
“你看那个东西干吗?是不是私人电话打多了?心虚,怕单位揪住了你的狐狸尾巴了?”李香办事很细心,她每次都会非常认真地看一看那由电脑计费系统统计出来的电话通话清单,然后再对照着每个人的分机号码一看, 就能看出许多问题了。李香目前已经注意到诸如王之北和杭红梅等人每月的通话时间都比其他的人要长得多。那电话费也要相应多出许多来。要是一问他们自己,他们准会说,是他们的工作做得多,电话也因此打得多。。。李香心里明白——其实不然——就拿王之北来说吧——他与湖南的一位女同志长期通话,一通就是好长时间。都是在下班以后通的电话,而这位女同志并不是北京世纪公司湖南联络站的人,而是以前曾经参加过世纪论坛的一位女企业家。。。目前有不少人都向李香反映了——说是王之北正在打人家那个女企业家的歪主意。。。所以,王之北就用单位的电话拚命地给人家打电话。。。还有杭红梅的一些事儿。类似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是抓了现行。。。那么,一般人是不会认帐的。
所以,李香要多留一个心眼。
说实在话,像李香这样的女人,身上有许多讨人喜欢的地方。王之北这一类的男人,还曾经一度喜欢过李香,做过许多讨好李香的事。可是李香根本不买账,对他们不齿不屑。
那天晚上离开单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可是徐祥还在默默地等着李香,这让李香有些感动。
李香轻声问道:
“何总这一会儿人在哪里?”
徐祥有些害羞似地一笑说:
“李总,我刚刚送何总回家了。是何总让我来接你的,天太晚了,怕你一个人回家不怎么方便。”
李香此时在心里暗暗一笑。
36
这一年到了五、六月份的时候,一接近夏天,北京的上空,雷阵雨就开始渐渐多了起来。经过雨水的洗涤和沐浴,整个北京城仿佛变成了一个妖娆的艳妇,是那么荡人心魄,又是那么引人入胜。
这一天,张娟娟在北京世纪公司一出现,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带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骚动。
是啊,一定会是这样的。
张娟娟天生丽质——姣好的面容,那脸上的微笑里泛出了沁人肺腑的妩媚;那婷婷玉立的身段,看上去还有着姑娘家身材的那种曲线美;还有那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出众的气质、情调、品位。。。再加上那得体的服装、佩饰、妆束。。。等等一搭配,一衬托,简直宛若天仙一般。张娟娟现在的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天上下凡的玉人儿哩。
行政部经理朱明明当即将张娟娟请进了装饰华丽的大会议室,用那种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倒了水,放在了张娟娟的面前:
“张老师,你先喝点水,歇一歇。何总和张助理去外面办事去了,稍等一会儿就回来了。”乖巧的朱明明第一次与张娟娟在浩然居酒店见面时,就称呼张娟娟为“张老师”,笑容可掬的朱明明当时还像是恍然大悟了似地说过:“张老师,我知道你为什么记不得我们巴总了。那是因为,你心中只有我们何总,而没有其他的人。”当时朱明明这么一说,大家哄地一声都纷纷笑了。魏燕当时也笑嘿嘿地附和着说:“朱经理说得对,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张娟娟来到世纪公司办公室了,朱明明更是热情地张罗和接待着,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嘘寒问暖的,将张娟娟敬若上宾。魏燕更是一点都不含糊,居然把自己珍藏的一些小食品拿了出来,让张娟娟品尝:
“张阿姨,请你品尝一下这些小食品,看看好吃吗。”
魏燕将张娟娟称为“张阿姨”,一则是因为她的年纪跟张莺相仿,二则是她与张莺还是好朋友哩。
这一会儿,大家一听说刚才进来的那位貌若天仙的艳妇居然是张莺的妈妈,便立马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感叹。
这个人说,哎呀,一点都不像是张莺的妈妈,更像是张莺的姐姐。
那个人说,比姐姐都还要显得更年轻哩。
另外一个人于是又一惊一乍地说:
“那是什么?难道说是张莺的妹妹不成?”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众多的笑声在北京世纪公司的办公室里爆发出来,几乎要将整个大楼的房顶都要掀了起来。
众人大笑着,惊叹着张娟娟的年轻与美丽。
有些女士甚至还当场向张娟娟讨教起养生、美容、化妆。。。等等一些方面的秘诀。
特别是陈岚、杭红梅等人,更是簇拥在张娟娟的周围,非要硬逼着张娟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张娟娟也说了一些小技巧,譬如——往脸上贴黄瓜片、敷鸡蛋清什么的。。。心里也同时在想,关键是自然保养。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自己天生就是水色好,皮肤白。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当初她被人诬陷,说她搞投机倒把,连续审讯了她三天三夜,连轴转,也不让睡觉。。。当时,也有人说她漂亮,说她美丽,说她娇艳,可是,在往她的*上杵电警棍的时候,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心慈手软,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张娟娟这么一想,就有点儿走神了,也不知道自己嘴里都说了一些什么,便抱歉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刚才可能说错话了。其实呢,养生也好,美容也好,化妆也好,都要讲究个对路。一切从实际出发,从自己的实际出发,这才是最最重要的。别人的经验,只能当作借鉴和参考。。。”
有一件事,张娟娟犹豫了好几次,话都已经溜到嘴边上了,可最终还是吞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那事就是——当初看守和押解过她的一位女警,后来成了她的好朋友。那位女警朋友也曾经向她讨教过养生、美容、化妆。。。等等的问题,她是毫无保留地说了,介绍了。可是,那位女警呢,该是什么样的皮肤,还是什么样的皮肤,该是什么样的水色,还是什么样的水色。。。就是这么一个例子,张娟娟此刻无法在何志成的世纪公司里讲出来,所以,到末了,张娟娟也只能是说了一些能说的事,说了一些好说的事。
这天,说到后来,陈岚、杭红梅等人就开始给张娟娟出谋划策,纷纷提出这样的建议或者是那样的想法。
陈岚的建议是——如果张娟娟在北京开美容院,那一定会非常火,因为张娟娟自己就是很好的榜样——可以现身说法呀!
杭红梅的想法则是——她希望张娟娟能够在北京做美容的同时,也可以做做足浴。。。
话说到这儿,张娟娟就会心地一笑说:
“要说到足疗足浴呀什么的,我有个大姐,姓胡,是重庆人。我这位胡姐可是整个中国足疗足浴方面的大姐大,连国家在这个行业里的一些标准,都是根据他们富侨的一些情况制定出来的。。。我胡姐他们在这 个行业做得非常好了,那么,我可是不会跟我胡姐抢饭吃,我还是把浩然居酒店做好了再说。。。”
张娟娟此刻是一脸幸福的表情——因为她已经准确无误地知道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深爱着何志成。与此同时,她也被她深爱的人——何志成所深爱着。这就非常难得了——她爱她想爱的人,她想爱的人,也同时爱她——这是人生的一个巨大的梦想。现在,这个巨大的梦想,让她张娟娟实现了。那么,她能不激动,能不兴奋吗?
此时此刻,张娟娟就坐在何志成的办公室里。再等一会儿,何志成就要回来了——自己此生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何志成就要回来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共同去看那蝴蝶兰了——那可是他们这么多年爱情的结晶和见证啊!
这个时候,张娟娟跟陈岚、杭红梅等人聊得非常投机,谈得相当愉快——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啊!
然而,在这一时刻里,作为单位负责行政工作和负责执行各项规章制度的副总——李香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陈岚、杭红梅等人的那种缠人烦人的劲儿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如此叽哩哇啦地这么一闲聊着,会影响了整个单位的工作秩序。这时,尽管李香眼里喷火,但她始终没发泄出来。主要是考虑到张娟娟毕竟是第一次来单位做客,又是张莺的妈妈,同时还是何志成的同学和那个——算是童年的恋人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惹得大家不高兴,特别是惹得张娟娟不高兴。要是这样一来,就不好交待了。所以,李香心里虽说是着急,却也只能是听之任之。
李香不出面管管,那种状态就有点像是放羊了。
后来,王之北可着实是大大地忙乱了好一阵子。
王之北这次可逮住了一个难得的照相机会,照相的时候,他的眼珠子始终是围着张娟娟打转。一会让张娟娟在前台那儿拍一下,一会让张娟娟去会议室那儿照一下,一会让张娟娟。。。张娟娟一开始不好拒绝王之北的好意,也是不想让众人扫兴,便配合着跟几个人照了几张相。到后来,她死活都不照了。王之北动员工作做到家了,说张娟娟形象气质那么好,他好好选拍一张照片,是完全可以上《世纪》杂志的封面,又说还可以在世纪网上多推出几张让人们眼睛一亮的照片——张娟娟这些大放异彩的照片,一定能够吸引世人的眼球。。。王之北还对张娟娟一再说明了——照好的那些照片,可以发给张娟娟。于是,顺手牵羊地要了张娟娟的qq号。。。
反正是,那一会儿,王之北忙得是上窜下跳左奔右跑,挥汗如雨气喘吁吁,仿佛是在完成一个重大的历史使命。
张娟娟却是死活不照了。
办公室也就渐渐安静下来,大家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这时,李香面带生动的笑容,主动走到会议室张娟娟的对面,在一张黑色皮椅上坐了下来说:
“何总刚才来电话了,说他们一会儿就回会办公室。张总,你喝点水,再稍稍等一等。。。”
张娟娟也笑容可掬地回应着说:
“李总,我等一会儿,没事。”
后来,李香将张莺夸奖了一番,说张莺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能干,如何如何是何志成的好助理。。。等等。
这个时候,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李香和张娟娟谈得逐渐投机起来。
李香随后长长地喟叹了一声说:
“唉——张总,你看上去的确很年轻,猛一搭眼看,至少你要比我小个上十岁。这可真是,人呐,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现在已经是个黄脸婆了,而你呢,你的身上还有那么一股子青春的气息和生命的活力。。。” 在李香大发感慨之际,她同时也恍然大悟了——原来张娟娟当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啊——怪不得让何志成扒心扒肝地苦苦等待和珍藏了那么多年。。。李香这时又进一步有点儿荒唐地推想着——假如说她李香要是一个男人的话,那么,作为男人的李香,恐怕也会喜欢上张娟娟。。。
此刻,张娟娟自己却谦虚地说:
“不会啦,不会啦。李总,你快别这么说,你要是这么一说的话,那我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两个女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话题深入下去以后,两个女人都说到了自己的子女。李香结婚晚,所以,儿子小明还小,还在读中学。而张娟娟的女儿张莺都已经工作了。
两个女人的共同点是;都是单身女人。李香和张娟娟都说自己是苦命女人,将儿女拉扯大,实在是不容易。。。
两个女人的谈话,就像那船一样,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湖上,闲适而悠扬。尽管有些话题有可能重叠了。可是,就如同是那些主旋律一样,时不时地重复那么一次,回旋那么一次,却是有着无穷的韵味。
油菜花又黄了。
油菜花又黄了。
两个女人正姹紫嫣红地说着话,何志成和张莺这时在外面办完事之后,回到了办公室了。
何志成屁股还没有坐稳,气还没有喘均匀,水也没有喝上一口,李香当即就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何总,申请创意文化产业资金的事怎么样了?”
何志成皱了皱眉头说:
“恐怕是这事要黄了。”
张莺在一旁愁苦着脸,补充说:
“网上那些谣言还是起了一些作用,再加上巴总找的衙门里的朋友也不是太得力。没办法。”
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李香,心中腾地冒出一股熊熊燃烧的无名火来,她随即恼怒地说:
“王京都这个混蛋,我当初就说要起诉他,要把他弄个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可是,何总呀何总,我的何总,你却总是左拦右挡的,不让我搞他王京都的人。也不知你何总是如何想的。。。”
何志成淡定地说:
“李总哪,你就是把他王京都杀了,将他王京都碎尸万段了,不是也无法挽回我们的损失了嘛。”
李香还是那么气鼓鼓地说:
“何总,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这个样子,心总是那么软,生怕伤害了这个,伤害了那个。。。可是,像王京都那样的白眼狼,他们什么时候又讲过良心呢?!”
张莺此时接过话茬说:
“人在做事,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家相互之间有些不同的观点和认识,碰撞到一起了,产生了那么一些亮闪闪的火花,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后来,由申请资金泡了汤,又说起了巴西宁一直说的那笔外国资金的事上来了。
李香这时节又来气了,她说:
“我看这事玄。都说了好长时间了,始终没动静。只打雷,不下雨。而巴总人呢,动不动就往香港深圳跑,他这不又跑到香港深圳去了吗?说是去弄那笔国外资金,可是呢,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还是没有一句痛快话。”
张娟娟则是细致地问了问情况,然后分析说:
“我觉得吧,这笔资金的来源有些不清楚,巴西宁只说是从国外来的巨额资金。可是,这资金的性质、资金的流向、资金的额度。。。所有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弄明白。所以,要我说呀,我看这事有点儿不靠谱。。。应该是有一些问题的。”
张娟娟随后还谈了她对巴西宁的一些看法:
“。。。不是我在背后说巴西宁的坏话,他这一会儿去香港深圳了,不在现场,我就说他的坏话了,其实不然,我们是要对我们正在做的事情负责,那就一定要防微杜渐未雨绸缪。。。我觉得巴西宁这人有些言过其实,虚头巴脑,吹牛拍马,咋咋呼呼。所以,叫我说呀,你们大家对他说的资金的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其实,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像巴西宁这一类的人挺多,他们还是有些社会代表性。他们在这个社会上往往充当的是“掮客与投机者”这样的角色。志成,我在这里提醒你一下——别看巴西宁的爸爸妈妈和你的爸爸妈妈是同事,你们从小是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还曾经是同学,可是,志成,我觉得巴西宁跟你不是一回事,他也许是你的同路人,和你共同走上那么一段路——因为这个时候,巴西宁需要你;你目前这个平台是可以合作和利用的;你志成尽管也是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可是具体做起事来,你还是挺踏实的,一板一眼,很实在;而巴西宁给我的感觉却是,他更像是一个投机者。我今天把话说了出来,放在这儿,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巴西宁吧,可能卑下和做作。。。具体的事,我说的不是那么太清楚。到时候看吧。我说的这些事吧,也许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那天,出于对何志成的提醒、关爱和保护,张娟娟噼哩叭啦说了许多心里的话。
李香觉得,张娟娟这样一些话,很多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了。李香遂将张娟娟引为了知已。在张娟娟说话期间,她竟然有好几次插话,都旗帜鲜明地表示支持张娟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