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稍安勿躁!”
明玉安抚了下老妇,接着转身扬起折扇,
目光扫向众人一字一句道:“此扇是正君之物,扇面上的字乃是正君亲笔,张老所言你们都听到了吧,今日之事,系张氏云、古氏燕仁所谋,陷害正君所为!”
“妻主英明。”
武侧君上前两步,神色温柔可亲:“不过三少君向来共同进退,风先前没来,不知详情,赵少君竟没参与此事吗?”
他此时说出这话,其心可诛!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人群中一直静静站着存在感极低的赵少君身上。
然而,赵少君却并没有开口为自己分辨。
听了武侧君的话,他低垂着眼眸,顺从的朝着明玉的方向跪了下去,一副伏首认罪的模样。
王侧君见状,登时有些站不住了,若是赵少君也被发落了,那他这一次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妻主,武哥哥虽如此说,然赵少君终究没有犯什么实质性的罪名,顶多是知情,算包庇之罪,罪不至死,求妻主宽恕!”
明玉面上冷冷的,方才那陈良已经说过,在澜院之前,他是在楚轩当差,此次之事,王侧君定然就是背后之人,面前跪着的这三个人不过是他的马前卒而已。
只是地上认罪的三人并未攀扯王侧君,她倒是不好再追究什么。
来日方长,她原本就没打算留这些人,正好他们都是些不安分的,这样一来,她的负罪心理也能小些。
“妈祖禁厌胜之事,张云古燕仁为谋害正君,触犯国禁,其心可诛,本应押送刑部问责,念二人初犯,且服侍本小姐多年,从轻发落,即日起逐出邢府,允其携带体己,往后女婚男嫁,各不相干!至于赵,赵,赵——”
明玉有些尴尬,真是太尴尬了,他不知道这位赵少君的名讳。
跪在地上的赵银低垂着头,满脸苍白,妻主,妻主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还是武侧君上前两步,走到明玉面前,对着她附耳说了一句,才解了她的尴尬。
室内的空气滞了一瞬。
叶无双站在明玉另一侧不远处,见武侧君对着明玉做出了亲昵的举动,微微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
“至于赵银,即日起禁足三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雨花阁’半步。”
张云、古燕仁、赵银三人之前同住雨花阁。
“求妻主饶恕,妻主饶恕啊,奴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妻主不要赶奴走!”
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事情败露,他知道妻主已经是手下留情,可他在邢府过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张云同他相反,十分硬气。
他先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朝着明玉磕了三头,然后开口:“张云就此拜别二小姐,多谢小姐饶恕!”
说完这话,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澜院。
“都散了吧。”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明玉发话让众人散去,然后自己亲自将张老送出了府。
诺大的澜院霎时间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