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华得到了俄军的重要情报以后,当即对“五鼠”道:“兄弟们,还要再辛苦你一趟,你们立刻去杜立三那里,如果俄军开始围攻他了,务必要想办法救他出来,如果俄军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就劝他来磨盘山避避风头。”
“五鼠”齐道:“遵命。”
“五鼠”离开以后,朱振华对刘翠和道:“妹子,看来我要和你一起去宽甸了。”
“为啥?咋了,你信不过俺啊?”刘翠和笑道:“放心,俺会和俺哥好好你的想法的,有俺话,他不会为难你的。”
“现在不是这几箱金银的问题,而是从那老毛子军官的话里面,我感到一场大战可能要开始了。”朱振华想了想道:“如今通化城里估计也没有老毛子兵,最多就是些花膀子队,这宽甸和凤城离磨盘山远了,如果老毛子来打,咱们只能撤走,我想乘着这个机会,将通化拿下来,通化离磨盘山近,老毛子如果来打通化,战也好守也好,咱们都可以处在主动的位置,不至于仓促应战。”
“你就那信那老毛子的话?”
其实当鲍尔沙克的话一出口,朱振华就已经确信他没有欺骗自己,首先不那个时候的鲍尔沙克不敢欺骗自己,最关键的是朱振华知道rì俄在中国的东北大地上将会有一场大战,而这所谓的双方都不在鸭绿江两岸驻军显然是双方都因为还没有做好战争准备而做的一种暂时的妥协。暂时的妥协并不意味着和解,而是在酝酿着更大的矛盾与冲突。
当然,这些他不可能对刘翠和,不然刘翠和一路追问下来,只怕最后他得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和来历,可是他的这些,对于一个二十世纪初的山里妹子来,那简直比聊斋里的鬼怪狐狸还鬼怪狐狸。
朱振华道:“在一个人一心只想着活命的时候他的潜意识里面就不会让他假话,所以我信他的话。”
“潜意识?啥叫潜意识?”
朱振华想了想道:“就是很自然的,都不用动脑子去想的。”
刘翠和不无忧虑的道:“那看来,老毛子又要对俺们动手了。”
“什么?老毛子又要对我们动手?”朱振华不屑的道:“老子还准备动他们的手,给你大哥报仇呢!”
刘翠和一听这话,心中充满感激,就是他的二哥刘秉和自从当上了总司令以来也从来没过给大哥报仇的话,可是他这个妹夫,心中却还挂念这事,她满脸柔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道:“哥,俺替大哥谢谢你了。”
朱振华摸着刘翠和的脸道:“你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了,还什么谢不谢的,你是不是没把我当你男人啊?”
“放屁!”刘翠和一听这话,突然暴怒起来:“老娘都和你那个那个了,谁没把你当俺男人,你是不是又有相好的了,嫌弃老娘了?”
朱振华一愣:“你怎么翻脸就翻脸?你这脸翻得比书还快啊?”
“咋了,老娘就这样,你想咋的?”忽然,刘翠和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凑近朱振华:“你给俺老实,你是不是又在想黑石岭的虎妞了?是不是——”刘翠和步步紧逼:“肯定是,那死妮子一直惦记着你咧!”
“你怎么胡八道呢?”朱振华道:“真是女子和人难养也!不和你了!”罢,一甩袖子便要出房间去。
“你去哪里?是不是找那个死妮子!”刘翠和心里偷笑,一脸娇嗔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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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华留下了陈宏宇和一个营的弟兄在凤城主持设立医馆和发放粮食的事宜,他和刘翠和领着兄弟们押着金银往宽甸去了。
当朱振华到了宽甸,他看见眼前的一幕人都要疯掉了,宽甸城中一片萧瑟,街道上看不见一个行走的百姓,所有的店铺都被洗劫一空,所有的酒楼门前都有两个战士站岗,而里面则是高朋满座,坐的全部都是自卫联军的战士。
朱振华从进城那一刻起,脸sè就白的怕人,一句话都没。刘翠和也对自己的这个哥哥的所作所为不满,她提着马鞭走到一间酒楼门前,就是在门前站岗的两个兵士也已经喝得醉醺醺了,站岗都是东倒西歪的站不稳。她二话没,上去就是两鞭子,抽得那两个士兵一愣,一起端起枪来对着刘翠和。
可是当他们刚端起枪,就看见这抽自己竟然是磨盘山的三当家,二人一起傻眼了,立马一起单腿跪在地上道:“请三当家的恕罪!”
刘翠和站在酒楼门前看了两眼,二话没,转身离去,刚刚跨上战马,朱振华道:“妹子,这样下去你我迟早一天要死无葬身之地!”
刘翠和没有理会朱振华,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那战马吃痛,风驰电掣一般的往宽甸县衙风驰而去。朱振华怕她和刘秉和发生冲突,引起联军分裂,也纵马追了上去。
当朱振华和刘翠和来到县衙大堂上时,见刘秉和正和董教敏、钱二壮等一般自卫联军的军官正在吃酒。刘秉和一见妹子和妹夫回来了,忙起身步履蹒跚的迎上去:“妹......妹子,妹夫,你们回......回来了,俺听你们在凤城弄了不少的好东西,咋样,咱们兄妹两个二一偏作五,一人一半,咋样啊?”
刘翠和瞪了一眼董教敏钱二壮等人,没有话,径直往后堂去了。董教敏钱二壮和一干军官见刘翠和眼神不善,他们都抵着头,不敢做声。
刘秉和此时已然喝高了,他见刘翠和不理自己,他也不介意,而是拉着朱振华道:“来,妹夫,俺听教敏兄弟你是海量,来俺们两喝一杯,让俺也看看你是咋个海量......”到这里,刘秉和打了个酒嗝,脚下蹒跚两步,差倒下。
就在这时,只见刘翠和从内堂举着一个灵位,众人看去,灵位上写着“忠义军大当家的刘公永和之灵位”一行大字,在做的众人一见刘翠和将灵位举了出来,也知道事情不妙,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又不好溜之大吉,只好都使出鸵鸟战术,将头一低,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