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夜颜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看着床边一身喜袍的男人,她才想起今日他们成亲的事。
惊得她像撞上弹簧般蹦起——
"啊!"
然而,接下来的事更是差点吓破她的胆,她一跃弹起,整个身子离开床面,脑袋差点冲破头顶的床罩。
好在腰间被缠住,把她往下一拉。
她稳稳的落入男人怀抱中!
这失控的一幕不但把慕凌苍吓了一跳,她自己更是心惊胆颤,紧紧抱住他,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妈呀,吓死人了!"
看着怀里慌张的她,慕凌苍伏在她颈窝里闷笑起来。
夜颜扭了扭身子,正打算追问呢,突然发现身体跟平日不太一样。她平心静气的感受了一下,只觉得体内有气流涌动,四肢百骸像充满了能量似的,不但浑身有劲儿,眸光所过之处都好像比平日里明亮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惊喜的抱着他笑道,"凌苍,真的不同了!我娘传给我的那些内力起作用了!"
昨夜的一幕幕回上心头,她总算明白了。
她娘传授了三成内力给她,估计是她生完孩子的缘故,到第三成她就吃不消了,她娘不得不打住。她也按照她娘教的方法调动内力,但刚接触这种太过玄乎的东西,她过度亢奋,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自己给整晕了过去。
将慕凌苍推开,她举起双手紧握拳头,不但身心舒畅饱满,指骨间的力感也很是强烈。
"凌苍,我这不是做梦吧?我真的有内力了?我娘说只要我好生运用,再自己修炼些功夫,就这三成内力也足够我行走江湖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我找几个人来试试,看看是否真像我娘形容的那么牛逼?"
"要是能跟人打架,我就再也不用过得那么憋屈了!以后谁敢惹我,我保证打得他满地找牙!"
"哈哈哈..."
听着她夸张的笑声,再看她那得意得都快忘形的模样,慕凌苍唇眼抽搐,怎么都觉得有一种遇上女魔头的感觉...
把她双手抓下,握紧,他故意扳起俊脸,"谁会在成亲之日打架斗殴的?"
早就知道她一旦有了功夫绝对不会安分,没想到还真是被他料中了!
夜颜这才干笑起来,要不是他提醒,她又差点忘了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了。
此刻的他已经换好了喜袍,大红的颜色衬得他满面红光,本就生得俊美非凡的他今日真是美如妖孽降世,都快迷死她了。
她嘴角咧到耳根,就这么定定的看痴了。
要不是门外一大堆人等着他们,慕凌苍那是真想把她扑在身下狠狠要她。憋了好几个月,就差没憋出内伤来...
"咳!快起来沐浴更衣,吉时到了就拜堂。"将那股欲望生生压下去,他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再留下来,今日怕是别想出去了...
他们就在魂殿成亲,少了接亲的流程,她有足够的时间梳妆打扮。
夜颜望着他急步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捂嘴偷笑。
她没有看错的话,他转身的那一刻耳根是红的...
很快,沈秀兰带着一帮丫鬟们进来。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一群人满面喜色的向她行礼道贺。
"呵呵...谢谢...快起来吧。"她也难掩喜色,主动跳下了床。
…
今日双喜临门,朝中文武大臣纷纷前来魂殿道贺。
这是魂殿从修筑到现在,最为热闹的一天。
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蓝铮的存在。帝王守着嫁女,这可是自古以来都没有过的事,可如今这一幕却在他们眼前出现,可见这位待嫁的公主是有多受宠。
然而,这还只是开头,当祁曜出现在魂殿时,前来道贺的文武大臣及家眷都惊呆了。
两位帝王同在,今日这对新人可谓是前所未有的风光!
对祁曜的到来,蓝铮也是无比惊讶,在喜堂等待新人出现的他赶紧起身相迎,"没想到陛下也赏脸观礼,蓝铮真替小女颜儿受宠若惊。"
祁曜手握虚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后才道,"朕今日前来是..."
他话还没说完,夜芸突然对他抬手引到,"陛下,高堂请。"
"嗯?"蓝铮立刻朝她看去,眉眼轻蹙,很是不解。
夜芸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向他解释起来,"凌苍乃是天秦国陛下抚养长大,今日是凌苍成亲之日,这高堂陛下自然是坐得的。"
她这解释,下面等着观礼的宾客听完后也纷纷点头。
伏戾王自幼就在他们皇上身边,那真是皇上一手拉扯大的。比较其他皇子公主,伏戾王所受的宠爱只多不少,如果这高堂皇上都坐不得,那才说不过去。
蓝铮听完后也朗声笑起来,并将祁曜往高堂上引,"陛下请!"
在所有人都没看到的地方,夜芸暗自偷笑。
她早就料到祁曜会来,所以早就替他把理由想好了。
也真难为祁曜了,骨肉近在身边却无法相认,如今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满足他为人父的心愿...
"新人到——"就在他们三人坐上高堂时,突然传来司仪官的声音。
热闹的新院顿时安静了下来。
戏台上停止唱戏,锣鼓丝竹也停歇了,交谈甚欢的众宾客纷纷望向院门,看着一对新人进来。
新郎官一身红袍耀眼夺目,褪去那一身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气,今日的他眉眼盛辉、容姿潋滟,本就生得俊逸非凡,此时此刻更是犹如神祗般的出众。
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堂上的两位帝王之气压住了全场,还是这对新人太过耀眼,偌大的喜堂、满院的宾客,竟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夜颜蒙着盖头,若不是看到两旁一双双脚,还差点以为四周没人呢。她手里握着红绸,在喜娘搀扶下随着前面的男人一步步走向喜堂。
也是到了喜堂上,她才明白过来,为何四周如此安静了。
座上三双脚,特别是那明黄色的袍角特别显眼,她几乎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不得不说,确实挺意外的。
但意外之中,她又觉得很正常。
无论外人如何看,他们都是父子,有着血浓于水的关系,祁曜能来,她相信慕凌苍一定很开心...
三拜开始,四周都极其安静,直到知道司仪官高喊'送入洞房';,满院突然沸腾。
众目睽睽之下,夜颜被打横抱起,她清楚的听到坐上三道尴尬的咳嗽声以及四周的哄笑声。
如果不是喜帕盖着头,她绝对能跳到地上找地缝钻...
…
新房里,结过发、喝完交杯酒,某位新郎就迫不得已的把房里的人全打发出去了。
盖头被他揭开的时候,不等他扑上来,夜颜就主动朝他扑去。
当然,不是投怀送抱,而是对着他一顿撒娇拍打,"你能不能别这么猴急?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好意思吗?"
慕凌苍在她扑来的瞬间将她搂着,顺势往身后一倒。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她,他眉眼里全是笑意,"谁成亲入洞房不急的?我就不信还会有人阻拦!"
夜颜满脸通红,完全是被他的举止给刺激的。
而慕凌苍勾下她的头,翻身压住她的同时迫不及待的将她吻住。隐忍了几个月的他此刻再也把持不住了,大舌撬开她贝齿就如同攻城掠地般,疯狂的占有她馨甜的檀口。
"唔唔唔..."夜颜一边扭着身子一边拍打着他双肩,她知道他'饥渴';,可这天都还没黑呢,外面那么多宾客,要是现在洞房,别人会如何想?
她确实低估了身上男人的爆发力,此时的他真的犹如久旱逢甘霖般,就连吻她都恨不得把她吸引他嘴里。
她不得不勾住他脖子迎合。
细碎的呻吟从他们唇间间溢出,隔着衣物,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仿佛要将她融化成水装进他身体中。
那双大手快速的扒拉着彼此的衣物,就片刻功夫,她和他身上的喜服全被他扔到了床下——
一翻猴急的索要,比他们第一次还冲动,完事后夜颜只剩下了嘤嘤哭声。
"呜呜呜..."
一开始就这么猛,要不要这么疯狂...
他是不打算今晚给她活路吗?
总算解了馋,慕凌苍伏在她耳边喘息的同时也渐渐的恢复了理智。
他没想如此的,可这几个月忍得实在厉害,哪怕有时候她用别的办法帮他,他依然无法满足。
天知道,这一天他盼得多辛苦...
抬起头,他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心疼归心疼,自责归自责,但他是真的难掩愉悦之色。
看着他眉眼中的笑意,夜颜那真是又气又恼,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就开始对着他肩膀拍打,"谁让你这么快的?你想做死我是不是?"
慕凌苍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就跟一邪恶的妖孽似的,"忍太久了起初当然快,后面为夫一定忍着慢些。"
夜颜顿时满脸涨红,对着他又开始拍打,"出去...我要中场休息..."
她已经能预料后面的结果,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更多休息的时间...
然而,慕凌苍却突然抱着她坐起身。
眼前这张绝色娇颜,今日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孕育过孩子的她,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变得比以前还娇嫩细腻。比起曾经的纤细,如今的她每一寸都散发着妩媚的气息,这些只有他才看得见的妩媚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紧紧的抓着他的魂儿...
他很清楚,她正在一点点的为他绽放...
抚着她,他眸光又渐渐的变得炙热,呼吸也又开始粗重紊乱起来。
脱离了古朴气息而具有现代感的新房里,他们甚至顾不上去欣赏房中别致的装潢,忘情的在红帐中纠缠。
整个房间,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她无法抑制的呻吟声...
…
如夜颜早预料到的那般,新婚日他们进了洞房以后就没再出去过。
对于外面的宾客,他们是真的抛在了脑后。
但她也知道,外面的人和事有人会替他们挡着。两个帝王再加一个夜芸,要是连这点镇压能力都没有,那岂不是太没用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午后了。
她本以为这样的放纵会迎来夜芸的碎碎念,可醒来后听到的消息却是——
她娘带着她爹以及她可爱的两个宝贝、还有小羿、沈秀兰...
全在天亮之时就起程上路前往荣国了!
这消息就跟炸弹似的,把夜颜炸得直叫一个凌乱。
"什么?我娘他们都走了?!"
"嗯,他们先起程了。"躺在她身侧的慕凌苍点着头,说得那叫一个从容淡定。
"我..."夜颜揉着额头,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们是说好成亲后前往荣国的,可没人告诉她成亲后马上就起程啊!
看着她想抓狂却又抓狂不起来的样子,慕凌苍将她抱在怀中,闷笑道,"不必着急,他们人多,不会走太快。我们轻装上路,要不了多久便能追上他们。"
夜颜瞪着他,把郁闷发他身上,"都是你胡来!"
慕凌苍低下头含住的她柔软的唇瓣,"还疼么?等你休息好,我们就去陵园祭拜母妃,然后再起程。"
夜颜怔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
他们成亲,四个家长到了三个,是该去祭拜一下他的母妃。
她主动从他怀里坐起,揉着酸疼的腰肢,对着他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赶紧起来,别赖床。"
儿子女儿都被她娘带跑了,他还有心情赖床,真是服死他了。
还有她那不靠谱的娘,是怕她不去荣国,所以故意带着孩子先跑?
慕凌苍含笑着起床。
他俊脸上写满了'餍足';,喜不自禁,夜颜看得都快眼疼了。
摸摸自己可怜的软腰,想着昨日那些激情画面,她脸颊涨红,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骂他一顿。
这家伙,不懂'来日方长';的道理吗?非要一次性'吃';个饱,就不怕'撑';死?
见他穿戴整齐后就在房里四处看,她随着他视线一起,边看边笑问他,"喜欢吗?"
软榻被她换成了沙发,桌子被她换成了竹椅和茶几,整面墙的衣橱取代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衣橱里挂满了他们的衣物...
这个房间是她精心打造的,舍去那些古朴的气息充满了现代感,除了能追忆她的过去外,她也在用这些东西向他展示着自己曾经生活的环境。
慕凌苍回头看着她,眸底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艳和赞叹,薄唇勾勒着也尽显他对这些别具一格的家具很是喜爱。
他对这些家具的稀罕都写在脸上,夜颜忍不住失笑,然后对他摊开手臂,"我的爷,麻烦你把我要穿的衣裳找出来,你想我这副样子出门啊?"
慕凌苍走向她,一言不发就将她扑倒。
本来夜颜都准备让木匠做一张大圆床,图纸都画好了,但某人一听是她和孩子睡的,气得醋劲大发,说什么也不让做圆床。不得已,夜颜只能让木匠做了这张两米宽的大床。
而这张大床现在也发挥了它的用处,比如说...
滚床单再也不用担心会摔地上了!
"慕凌苍...哈哈...你别闹了..."
被他抱着一通翻滚,夜颜又想笑又想骂他。
早知道就把床做成单人床,看他还怎么折腾她!
…
他们去了宫里向祁曜和庞太后敬茶,虽说这对母子不舍慕凌苍出远门,但这次关系着夜芸和夜颜回荣国正名,母子俩也只好放行。
从宫里出来,他们没再回魂殿,而是架着马车直接去了陵园。
包袱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就在马车里。别以为他们这次出门仓促,其实早就做好了各种部署和准备,只是出发时间让夜芸给提前了。
魂殿的侍卫和肖护卫统领的暗卫们已经跟随夜芸他们出发了,他们夫妻俩俨然像被人抛弃似的,孤零零的起程。
不过上了路夜颜才发现,其实这种感觉也蛮好。她和慕凌苍还从来没有这样外出过,而且他们又是刚成亲,这感觉就像他带着自己去游山玩水度蜜月似的,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美好。
…
马车在官道上奔跑,慕凌苍亲自充当车夫,刚开始夜颜还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里,被他折腾了一天一夜,她身上各处都酸疼难受,实在不想多动。
可上路后不久,她就忘了一身酸疼难受,非要跟他一起赶马。
鞭子被她夺取,慕凌苍一手抓紧缰绳,一手紧紧搂着她生怕她一个不稳掉下马车,整颗心也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的盯着她挥鞭的动作。
好在夜颜也没有玩闹的心,很认真的挥鞭赶马。
只是,没过过久她用鞭子指着马屁股,笑趴在他怀里——
"凌苍,它这样对着我们拉屎,算不算挑衅?"
慕凌苍狠抽着唇角,只觉得脑门上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往下掉。
因为她的话,他拉缰绳的手猛然抖了一下,奔跑的马儿突然加快了速度,吓得夜颜赶紧朝马屁股甩了一鞭子出去。
"讨厌!你对我们拉屎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敢闹意见?"
"..."慕凌苍无语到说不上话来。除了把手里的缰绳抓紧,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