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好处理。
视频,无数的视频,须霓市几乎每个人的手机里都能找到这件事情的相关视频。直播手机里甚至有完整的从头到尾的视频。
视频证明,康赵张孙四家的人雇佣了一个高手埋伏李画尘、公羊歌和明锦圣。而李、明、公羊三个年轻小伙子则是本着息事宁人、认怂道歉的态度,苦苦地寻求和平解决的办法。
但是须霓四少咄咄逼人,最后把三个人和一个疯子关在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笼子里面,像是看野兽搏斗一样看着他们挨揍。
期间疯子暴走,稀里糊涂的情况反转,竟然把自己的雇主都给打成了残废。
须霓四少对这件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是事件的主要责任人,他们雇凶伤人,囚禁他人,证据确凿;疯子是受雇佣的家伙,但是他之后的行为却从从犯变成了主犯,他对这里所有人都进行过殴打和伤害,尤其是对孙天宝,伤害最为残暴;至于李、明、公羊三人,属于被胁迫、被伤害的受害者,而且最后关头有过救人的举动。、
虽然在最初阶段没有第一时间帮助挨揍的四个人,但是考虑到他们是被伤害的人,而且之前被疯子打伤过等现实情况,予以罚款警告,不留案底。
李画尘在拘留室里躺着,进入了休眠状态。
一个女警官板着脸站在门口,看着李画尘。
“这个家伙进来好几次了吧?”
“是的警官,不过他每次都能出去,而且都是不留案底的。”一个年轻的男警员道。
“哼,这几次闯了这么大的祸,偏偏他什么事都没有。”
“是的。”那个男警员道:“但是这一次真的不怪他,是须霓四少他们太咄咄逼人了,而且玩砸了,不但没伤到他们,反而自己被自己雇的凶手打的很惨。”
“开门,我要提审他。”
“不要吧……他虽然不是重犯,但是也很敏感。”
“开门。”
美女穿着警靴,两条大长腿慢慢地走进了李画尘的号子里,看了看周围,淡淡地道:“李画尘。”
李画尘没反应。
美女提高了音量:“李、画、尘。”
还是没反应。
美女走到了李画尘的跟前,突然踢了李画尘的小腿一脚,李画尘突然醒来,直接扑倒在地上,大口喘气,汗如雨下。
美女皱着眉,看着李画尘:“李画尘,你怎么了?”
李画尘虚弱地抬起头:“妈的,又弄死我来一次。”
“啊?”
李画尘摇摇头,费力地直起腰,坐回床上,一头靠着墙壁喘着气:“我快完了,迟早会死在他的手上。”
“你说什么?”
李画尘摇摇头:“和你没关系,是我的事。”
美女严厉地道:“在这里,任何事情都和我有关系。李画尘,这件事你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李画尘看了看这个美女,和以往的那些女孩子不同,眉宇之间带着一股飒爽的英姿。没有白依菲看上去那么高冷
,也没有斋藤归蝶看上去那么脱尘,也不如张笑然、向雪晴那种清纯。这个女孩子更难得,更稀少,给人的感觉,像是个花木兰一样,感觉加个披风,就会成为一个女将军。
“他们让我们去,我们就去了,想谈判,结果他们把我们关在笼子里,后来那个什么九五二七发了疯,就抓着他们揍。”李画尘依旧是老生常谈,把之前重复过很多次的话,又简单地重复了一次:“你们都问八千多遍了,八千多遍了,有意思吗?”
美女严厉地道:“八万遍只要我们问,你就得答。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这里面的疑点很多。第一,他们找你们谈判,你们谈判不成,为什么会跟进笼子里去?就那么乖乖听话?第二,你们在笼子里的那个阶段,公羊歌为什么要挡住视频镜头?在挡住的时候,除了鞭炮声,就是惨叫声,而镜头恢复画面之后,情况就完全翻转了,在镜头被挡住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说你们什么都没做,谁会相信?”
李画尘虚弱地擦着汗,心里道:这个女孩子很漂亮,但是怎么问题这么多啊。
“第三,鞭炮是哪里来的?须霓四少说鞭炮是你们弄的,你们根本没打算和谈,从一开始就打算暗算他们,是不是?”
李画尘看了她一眼:“还有吗?”
“当然。”美女道:“九五二七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发疯?据须霓四少交代,他就是在笼子里被你们炸的发了狂,也是你们把他们仍进笼子里的,还让那个疯子依靠气味追着他们打,你们就在一边看戏。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李画尘睁开了眼睛,盯着美女:“美女。”
“叫我警官。”
“好的警官。”李画尘道:“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罗贝贝,叫我罗警官就行了。”
“啊,贝贝,这个名字好可爱,和你一脸凶相很不匹配啊。”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好。第一,我们进笼子,是因为我们觉得自己身手不错,就算和他们对打也不至于吃亏,但是在那之前,一直争取和平谈判的,是我们;第二,鞭炮和当时的情况,我们也一头雾水,吓坏了,记不清了。但是所有的视频都表明,是他们约我们去,是他们一手策划,是他们雇凶袭人,也是他们弄的鞭炮要炸死我们四个。您宁愿相信四个已经完全确定雇凶打人的凶徒说的,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和根据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屏幕里完全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事实吗?”
“可是最后得利的是你们。”
“那您希望怎么样?”李画尘诧异地道:“我们是受害者,就得被他们打的不成人形,被炸的面目全非,您作为人民警察才会高兴?好人一定得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你们办案才有快感?”
“你这是偷换概念,你们这里的疑点很多!”罗贝贝严厉地道:“还有,那个疯子为什么会发狂?”
李画尘看着罗贝贝,一直摇头不说话。
罗贝贝怒斥:“问你的话,你必须回答。”
李画尘大声地道:“他是疯子啊!大姐你这啥问题啊,你让我怎么回答啊,你问我一个疯子为什么发疯,这太扯了啊,我要是都知道,那我岂不是疯子了?你这就等于问一个智障为什么发明不了原子弹,这不是难为人吗?我也发明不了啊。”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他在之前一定是清醒的。”
“疯子就得一直疯吗?不能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吗?就像一个生病的人,必须二十四小时疼的嗷嗷叫唤才算是病人,间歇性的疼痛和痛苦,就不算病人了?大姐你咋想的?”
罗贝贝被李画尘气的七窍生烟,她指着李画尘:“你……你……你这是歪曲我的本意,我是说,一定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他才会发疯的!”
“当然啦!”李画尘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人走走路突然就疯了的?”
“我是问你是谁刺激了他!”罗贝贝吼了起来。
“我不知道啊!”李画尘也委屈地大喊:“张老三的母猪怀的是那头公猪的崽子我也不知道啊,大姐你讲讲道理,这些我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你不能这么问我啊!”
“你……。”
旁边的男警员拦着罗贝贝:“师姐,师姐,算了算了,这几个人口供一直是这样,证据很明显的,而且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咱们警局从上到下都不愿意追究这些问题了,也懒得追究了,咱们也算了吧。就按照书面情况和现有证据让他们结案就好了嘛。”
“这个混蛋在拿我当傻子耍!”罗贝贝愤怒地道。
李画尘看着罗贝贝:“大姐,说话要凭良心啊,您自己说说,你问的都是什么问题。一开始还挺正常的,最起码还是事情本身的问题。后来问我疯子为什么发疯,疯子为什么变成了疯子,疯子为什么有清醒的时候,这都是啥破问题啊……大姐你要是能整明白这些事,我服,我真的服。”
李画尘问她旁边的男警员:“你们这位师姐是不是以前是精神病院的保安,被传染啦?”
警员拦着罗贝贝,怒道:“你少说两句。”
又对罗贝贝道:“师姐,算了算了,这些富二代都是这个德行,咱们不跟他生气。”
罗贝贝一拳打在警员的眼睛上,警员捂着眼睛蹲了下去问:“为啥打我啊师姐。”
“你趁机吃我豆腐。”
“我……没有。”
罗贝贝看着李画尘:“李画尘,你们这种人我最了解了,别以为证据对你有利,我就治不了你。”
李画尘看着罗贝贝:“我听你这口气,怎么……好像比黑涩会还黑呢。”
“对付你这种人,就不能循规蹈矩。”罗贝贝道:“送他进三号。”
男警员一下子站起来,捂着一只眼睛:“他会被打死的!”
“哦,那也许就能解释,他的身手为什么好到敢进去笼子了。”
男警员道:“师姐……。”
“我说了,让他进三号!”罗贝贝斩钉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