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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射偏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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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树木全都耷拉着显得有气无力。

同样显得有气无力的是玲娣姑姑的精神。

系密特知道经过那场惊吓之后玲娣姑姑已然有些心动想要回到姑夫文思顿身边塔特尼斯家族成员所拥有的冒险精神显然并没有被女性所继承。

不过此刻令她唯一有所动摇的是她担心文思顿会察觉些什么。

系密特始终不知道姑姑在担心些什么那件事情并不是她的错同样他也绝对不会认为姑夫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觉得玲娣姑姑丧失了尊严。

不过在玲娣姑姑的情绪彻底的稳定下来之前不去刺激她显然是所有人都有的想法。

同样禁受了惊吓沙拉姐的状况倒是非常好系密特知道她最在意的是其中的一个流氓打了她一个巴掌。

正因为如此在脸颊上的伤痕没有完全消退下去之前她甚至不愿意出来见任何人。

系密特无从得知船上的那些人是否会替他们保守秘密自从他们认定自己是个魔法师以来他们始终显得异常拘谨和恭顺。

或许临走时候的那笔酬金能够令他们闭上嘴巴不过系密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那番恫吓会起到更多的作用。

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真的相信他们一旦将这件事情出去就立刻会变成一具干尸。

系密特虽然觉得自己装神弄鬼的本事越来越大但是他仍旧对于那些人的嘴巴不太放心。

他唯一能够确信的是迪鲁埃和斯帕克这两个罪魁祸不会泄漏秘密。

系密特知道那天晚上迪鲁埃非常害怕自己会将他劈成两半正因为如此当那一巴掌将他的槽牙都扇落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反而带着一丝笑容。

至于斯帕克系密特猜想至今这个家伙都在担心什么时候会被变成一只青蛙在他的眼中自己完全就是一个魔法师。

平心而论对于能够吓唬到这个花花公子系密特感到相当满意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家伙收敛了许多同样也总算懂得了管住自己的嘴巴。

当初在酒吧里面他就是因为随意吹嘘而惹来麻烦。

生了这些令人遗憾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还算不错。

那些认定自己是个魔法师的船主和他的家人以及伙计一路之上不仅加倍心还一直将自己送到了离伽登不远的地方。

要不是从这里到伽登没有水路连通系密特相信船上的那些人会将自己一直送到想要去的地方。

重新登上6地的感觉并不令人兴奋已然习惯了船舱里面的凉爽的众人此刻在那毒辣的烈日底下立刻感到异常辛苦。

系密特一直在计算着时间这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炎热已延续了整整一个星期而且天气丝毫没有迹象证明会渐渐凉爽起来。

突然间远处传来的一阵钟声令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精神振奋起来。

有钟声便是有人烟的迹象。

不管那是一座城镇还是仅仅是一座建造在野外的修道院此刻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想继续前进。

能够在厚厚的墙壁后面躲避那酷热的天气毫无疑问成为了此刻每一个人最希望的事情。

就连原本精神最差的玲娣姑姑此刻也显得振作了一些。

马车不知不觉之中飞驰起来系密特听到前面传来迪鲁埃不停催促拉车的马并且不停挥舞着长鞭的声音。

心翼翼地带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热风外面的空气居然比里面还要热而且风中好像还夹杂着一粒粒极为细微、但是灼热的尘土沙砾。

通郡大道在前面转了一个大弯两边的山坡阻挡住了前方的景物不过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那是一座城镇十有**那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被称为花园城市的伽登。

因为远处的那两座山坡之上全都能够看到农庄和苗圃。

只不过那闻名遐迩的鲜花此刻大多枯萎只有那些最耐热的品种还盛开着。转过那个缓慢的弯道系密特总算看到了远处城市的边缘。

远远望去伽登并不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

从山坡上看下去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座镇城里看不见几幢高耸的建筑物大多数的房子只有两三层楼。

这里的街道也并不宽路面只能够让两辆马车通行。

同样这里也看不到其他贵族聚集的地方全都会有的奢华的宅邸。

除了市中心可以看到几座拥有宽敞草坪、庞大花园、以及长长的走廊的建筑之外散布在整座城里的全都是一些普普通通、仿佛平常有钱人家的宅院。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伽登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贵族之城。

没有人敢看任何一座宅邸的主人在这里甚至连爵位都不能够决定一个家族的地位和威望。

这里一位听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子爵或许他的家族能够追溯到胜利王理查德或者是征服者约瑟夫的头上。

这些宅邸主人的家世大多数都要比京城里面的那些伯爵之类的家族要高贵得许多。而那几个最为庞大家族的血统甚至比丹摩尔王室更加久远。

这座悠闲的城市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就已然存在在这座城市的中央曾经耸立着那逝去的帝国皇室的行宫。

靠近城市中心有一些此刻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房屋但是它们在一千多年以前却是当时最为流行、最高贵奢华的豪宅。

看着这座被时间和岁月所遗忘的城市一时之间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才好。

伽登并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即便它最喧闹和辉煌的年代人口也没有过七万人。

而此刻按照系密特的估计居住在这座平静而又悠闲的城市里面的人能够有四万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这个数字已算上城外庄园苗圃里面的农民和仆人们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猜想自己真正需要寻找的范围应该只有两、三干人。

这些人是城市真正的居民。

系密特虽然不敢十分肯定但是他猜测那位魔法师即便再显得古怪也不可能在某个宅邸之中担当佣人的角色。

马车缓缓地朝前驶去但是到了城门口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虽然伽登是一座悠闲的城市不过和大多数贵族聚居的地方一样这里并不欢迎看上去又破又旧的驿站马车。

幸好此刻炎热的天气就连在城门口站岗的卫兵都受不了除了一道落下的栏杆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迪鲁埃将那个花花公子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后者骂骂咧咧地踩着那烫的地面去搬开栏杆。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座屋子的窗口探出了一个脑袋。

“干什么的?没有通行的证明不许进入这座城市如果你们想要投宿再往前赶十几里那里有一座镇。”

那个显然是卫兵的人有气无力地道。

系密特从窗口探出手来随意地挥了挥示意停顿下来的斯帕克继续搬动栏杆而他自己则早已经拍了拍左侧胸前的口袋。

那个有趣的东西扑煽着翅膀飞了出去原本因为炎热而精疲力竭的两位女士看到那个东西微微有了一些精神或许女人天性就喜欢这些有趣的东西无论什么样的年纪都难以转变。

不过系密特丝毫没有意思让芙拉成为沙拉姐和玲娣姑姑的洋娃娃他指挥着东西朝着远处的岗哨飞去。

此刻那个卫兵已缩回头去当他在门口出现的时候已戴上丫头盔手里握着长矛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卫兵。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较为警醒的卫兵注意到了飞来的东西。

当每一个人都看清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的时候他们全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没有人注意到栏杆已经全部拉起同样也没有人注意到马车已驶入城里。

直到系密特从窗口伸出手臂而那个仙灵则扑扬着翅膀坐在他的手指上的时候那些卫兵这才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

系密特的另外一只手握着那根魔杖他让魔杖放射出比太阳更加明亮的光芒。“啊!我的眼睛瞎了!”

“我也是!”

“啊——”

那些卫兵突然间惊叫了起来。

“用不着担心马上就会好的现在别再捂着眼睛将眼睛慢慢地睁开。”系密特用淡然的语调缓缓道。

这一次那几个卫兵没有一个敢不听从他们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睛能够看见东西但是景象之中仍旧有一块巨大的暗斑。

“我可能要暂时住在这里一个星期……或许一个月甚至一年告诉我什么地方有能够落脚的地方这座城里是否有旅店要不然有出租的房子也很不错。”系密特用极为平淡的语调道。

那些卫兵早已经听惯了这样的声音那些贵族们作出决定的时候经常会采用的语调。

毫无疑问眼前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上乘坐的不仅仅是一个年幼的魔法师而且还有可能是一位贵族。

“您如果想要在城里找到一家旅店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里并非是一个适合旅行者的地方城里的居民也不太喜欢从外地来的陌生人。

“虽然我不敢城里肯定没有一家旅店不过至少我们几个并不知道如何去找您如果想要暂时落脚的话可以到市政厅询问一下。

“市政厅的驿馆里面总是会有空闲的房间那是为前来处理公务的其他城市的官员而准备的住所。”为的那位士兵心翼翼地回答道。

“市政厅就是市中心那幢红色屋的宅邸?”系密特问道。

“不那是以前的总督官邸当然那是一千多年以前帝国还存在的时候的事情现在那里是高等学院。

“您如果要找市政厅得沿着大道再往前走有一排赭红色砖墙的建筑物那就是了。”

随手扔了一把银币系密特催促着马车继续前进。

按照那几个士兵的指稍稍安顿下来的系密特开始思索起应该如何寻找那位神秘而又诡异的魔法师。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从制造一场混乱到挨家挨户拜访系密特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

不过此刻他唯一不敢肯定的便是那个魔法师是否会按照他所想像的那样作出反应。

自从在那座混乱的城市遇到了那位隐居的魔法师之后系密特对于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人越来越没有把握。

和那个安顿他们住下的官员闲聊了两句系密特确信这个魔法师绝对没有显露自己的身分。

“波索鲁大魔法师不是那个魔法师研究的领域是诸神的力量吗?他会不会装扮成为神职人员?”旁边的沙拉姐提醒道。

“也有可能躲在某户人家担任家庭教师之类的工作。”稍稍恢复些精神的玲娣姑姑同样思索着道。

“或许他就躲在这座市政厅里面在这样一个悠闲的城市想要制造出一份证明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沙拉姐继续转动着她的脑筋。

“我知道那位魔法师长什么模样我也知道他的年龄以及他来到这座城市的时间或许我该先去查查在那一年、以及那年前后来到这里的人的名字。”系密特自言自语着道。

“你是否能够保证他绝对不会是这里的人?更何况他还可以冒名替。”沙拉姐不以为然地道。

“我确定这里不是他的故多魔法协会之中拥有每一个魔法师的出生记录至于冒名替这件事情倒是无法确定不过别忘了丹摩尔王朝的税收单里面总是会有每一个人的记录。

“除非那个魔法师将自己变成像我这样的孩那么他如果冒充一个曾经离开过这里的人在税务记录之中总是能够找到一丝踪迹。”系密特摇了摇头道。

“你打算核查税务记录?这可是一项非常繁重的王作这或许会花去你几个月的时间。”沙拉忍不住道。

虽然她并非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在丈夫身边这位财务大臣夫人多多少少知道财政税收记录是多么令人头痛的东西。

“我并不需要自己动手这里肯定有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人手不够我可以让他们从府调税务专家过来。”系密特笑了笑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用什么样的名义?”沙拉姐惊讶地问道。

系密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开封的信筒轻轻地摇了摇道:“我可以用国王密使的名义下达命令。”

“这里的官员只要向上报告从府到内阁最终总是会令国王陛下得知我不知道一旦他听了你的胡闹会怎么办?是将你关进监牢还是撤去你那个第一的头衔?”沙拉不怀好意地笑着道。

“既然是密使我所携带的自然是密令。”

系密特稍稍拉开了那张羊皮纸的一角在那个角落上面盖着国王陛下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我丝毫看不出来是什么令你如此有把握。”沙拉姐摇了摇头道。

“这封密令上的印章是‘国务咨询会’的印章。”系密特缓缓地道。

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面伽登市政厅的三位最高官员正愁眉苦脸地盯着一份授权证书。

“是否证实过这份授权令的真实性?”

其中的一位胖胖的、脑门微微有些秃的官员犹豫着问道。

被问的是一位神情严肃、面孔呆板戴着一副眼镜的官员。

“我请教长亲自来了一趟他已经证实了这份授权令的真实性。”那位官员冷漠地道。

“授权令虽然是真实的但是那个孩所的话未必是真实的啊。我的市长大人现在北方领地那样吃紧国王陛下干什么派人特意到这个地方来检查税收记录?”另一个中等个头的老者皱紧了眉头道。

“伯爵大人依您看来应该如何做?”那位面孔呆板的市长缓缓地问道。

“让那个孩稍微缓一缓我们联名向郡守写一份紧急报告请他向上面尽快核实是否确有这样一件事情。”那个中等个头的老者连忙道。

“勒格伯爵请你仔细看看授权书上的那个印章。”那位市长没有好气地道:“这份授权书是以‘国务咨询会’的名义颁出来的那个孩了这件事情的详情如果让任何一个其他人知道我们三个就必须亲自向‘国务咨询会’进行解释。”

听到这番话另外两个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再一次仔细端详起那张授权书来。

“如果各位想要进行证实的话只有我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位亲自往拜尔克跑一趟并且亲自向‘国务咨询会’的最高五人组成员证实。”那位市长斩有截铁地道。

另外两个人立刻面面相戏。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其中的一个人猛然问站了起来用一种义无反顾的语调道:“为了不至于出事我就勉为其难承担这项使命。

“不过前往京城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天气是如此反常我相信至少要一个星期时间才能够到达那里还不知道要见到五人组成员需要多久在这段日子里面两位千万拖住那个孩。”

看着同僚急匆匆地离开那个胖子心翼翼地凑到市长面前问道:“您我们该怎样做才能够尽可能拖延时间呢?

“听和那位第一勋爵一同前来的还有塔特尼斯侯爵夫人和塔特尼斯伯爵的姑姑或许在她们身上打些主意让城里那些有身分的家族轮流举行一场招待宴会?”

那位古板的市长大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

“甘度伯爵最近伽登是否动乱频频?你的署里面是否积压着无数未曾破解的案件?监狱里面是否关押着众多受到冤屈的犯人?”市长用异常阴沉的语气问道。

“没有啊——这怎么可能?伽登一向都太平无事一年到头有人报案的话十个有九个是丢失了他们家的猫狗。”那个胖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担心害怕?”那位市长冷冷地问道。

这时候那个胖子才恍然大悟过来他轻轻地拍了一下额头然后指了指门口。

“勒格伯爵会如此紧张自然有他的原因正因为如此他极力希望能够阻止核查税务记录的工作我相信此刻他匆匆忙忙的离开或许是去布置手下的官员应该如何应付。”

那位市长道:“你我两个人既然没有做过需要心惊胆颤的事情为什么要陪着他去做那极为冒险的勾当?”

“我明白了陛下刚刚处置了前任财务大臣或许此刻要彻查这里的税务记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胖子一边头一边道。

“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你我去操心自然有应该操心的人去烦恼我们只需要别让自己卷进这场风波中去就可以了。”那位市长泰然地道:“等到勒格一离开城里就让那位钦差去检查帐目。”

“我是否需要做什么?虽然这件事情弄不到我们头上不过难勒格狗急跳墙会不会将我们两个人卷在里面。

“就算他不攀咬我们俩只要将国王陛下彻查税务帐目这件事情向四外一张扬再弄个人心惶惶恐怕我们两个人就脱不了千系。”

那个胖子立刻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他连忙道。

“这倒是不可不防勒格肯定和他的手不会有所交代等到勒格一走你就把勒格的那些手下全都控制起来最好从他们u中能够知道勒格到底关照了他们一些什么。”那位市长道。

旁边的胖子连连头他那张肥胖的脸蛋上显露出阴狠的神情。

宽敞的房间此刻散着一股呛人的味道那是成年的积灰再加上霉以至于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和那炎热的天气比起来这些味道或许还好受一些。

此刻六位会计师不得不坐在门窗都紧紧关闭着的房间里面面对那厚厚的一叠税务记录。

这些税务记录全都是十几年前的陈年老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需要核对的并非是每一笔数字而仅仅只是上面的姓名。

因为担心有人搞鬼这问房间的门窗全都被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房间里面的那些会计师们只能够依靠脚底下木盆里面的冷水来让他们的身体降温。这并非是一个绝好的办法不过此刻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敢有所怨言。

因为就在刚才伽登财政署的几十个官员已被秘密拘禁起来这对于一向太平无事的伽登来绝对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

不过如果和此刻这些会计师所感觉到的恐怖比起来刚才的那一连串震惊又算不得什么了。

那个主持核查的会计师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朝着旁边罗列出来的那串名单看了一眼突然间他从桌子前站了起来在四周兜起圈子来。

看着每一不会计都罗列出一串名单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感到一股冷气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冒了起来。

“大家先停一停。”

这位为的会计师道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颤抖。

其他的会计师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和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没有什么两样。

轻轻的抖了抖手里的那份名单为的会计师压低了嗓门道:“大家想必应该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吧?”

那些会计师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由自主地将手里的名单往前一凑。

“我们是住在一个充满死人的城市里面。”不知道哪个人低声了一句。

其他的人全都默默地了头。

“现在已经整理出多少人了?”那个主持核查的会计师心翼翼地问道。

一不会计师信手将所有的名单全都收拢在一起然后用一支笔比对著名单将上面重复的名字一一划掉。

他将最后剩下来的那些名字稍微数了数。

“总共四十八个。”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脸色微微一变。

“大家都核查了多少报表?”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低声问道。

“半年。”

“五个月。”

“我也是五个月。”

“我是七个月。”

“半年。”

坐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面这些会计师们互相张望着对方。

此刻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再感到天气炎热一阵寒意从他们心底涌起这阵寒意甚至令他们感到浑身冷。

一就算最多的那个七个月时间就多出四十八个人大家想必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再继续查下去名单会越来越长而我们毫无疑问会看到更多死人的名字。“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心翼翼地道。

“别查下去了赶快会报上去吧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够耽搁在自己手里烫手啊!一旁边的一位最为年长的会计师连忙警告道。

几乎每一个人都了头干惯了这种事情的他们自然最为清楚这种事情越早推脱出去越好。

在市政厅最、也是最为隐秘的一间办公室里面三个人正脸色阴沉地看着那张名单。

那两位大人物虽然明知道肯定会查出一些事情来但是他们仍旧没有想到丝底会如此令人震惊。

“你是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面有将近五十个死人以各种名义成为了伽登的居民?”那位市长皱紧了眉头问道。

“是的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差错。”那个责任会计师异常肯定的回答道。

“愚弄死人有什么意义吗?”

旁边的那位胖胖的官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起来虽然一想到自己居然和众多死人住在同一座城市不过他仍旧不明白其中的蹊跷。

“想必这些死人不是官员就是贵族。”旁边的那位市长反倒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十几年来丹摩尔王朝为这些死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津贴。”

听到这句话那位肥胖的官员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我明白了人死了只要名单上还活着国库里面照样会为那个死人放津贴这些津贴全都养肥了经手这件事情的家伙。”

到这里他凑到那个名单前面指著名单上面的名字问道:“你们查过这些死人部是什么身分吗?从他们的税收记录上应该可以知道他们到底拿多少津贴。”

“我们不敢疏匆虽然无法杏一清楚毕竟税务记录之中只能够查出国库出来的日常津贴各个地方还有自己的额外津贴那是绝对没有办法核查的日常津贴平均下来每个月总共是三万七干五百六十六金币。”那不会计师心翼翼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那位甘度伯爵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愣了一会儿之后结结巴巴地道:“这一年下来岂不足要、岂不要……”

“四十五万零七百九十二金币。”

那不会计师连忙将最终的数字了出来。

“我的天啊十几年来几百万金币已经从国库流出去了。”甘度伯爵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呆愣愣地道。

“恐怕不止还有多少死人我们还没有全部核算出来按照现在的情况算来如果将十几年来的记录全都核算一遍的话恐怕会有几百个死人被找出来。

“除此之外我刚才已经了税务记录上能够看出来的仅仅只是日常津贴两位大人想必比其他人更为清楚这些日常津贴对于官员们的生活根本是不足够的真正丰厚的是地方上和各个部门的津贴。

“如果算上这些津贴恐怕就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了。”

会计师的这番话令那位市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那旁边的甘度伯爵更面如猪肝。

两个人都被那隐藏的数字吓了一跳。

虽然伽登悠闲而又闭塞不过他们并非对于外界事物充耳不闻。

最近在京城生的那一连串事情以及其后在北方领地揭开的财政黑幕无不令人触目惊心。

但是前任财务大臣手中的亏空能够算得到他头上的多就只有两、三百万金币;北方领地的那场惊天大案数额达到了五六百万那已经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了。

但是此刻这里所生的一切单单浮出水面的数额就已然比北方领地的巨大亏空吓人得多。

更何况按照会计师所的在这个表面数字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加惊人的数额。

这怎能令他们俩不感到震惊和害怕?

国王陛下对于前任财务大臣的判决和他对于北方领地那些官员的惩罚是有目共睹的此刻更大的案子轮到自己的头上他们俩又怎么能不好好思索一下。

越想越感到害怕甘度伯爵的下巴已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斗大的汗珠从他的头、脸颊、脖子上冒出来迅沾湿了他的衬衫。

而那位市长的脸色越来越显得阴沉可怕。

“不能再查下去了要不然勒格那个家伙是肯定没有好结果但是我们两个人十有**也会被搭上毕竟我们三个人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北方领地的那些官员就是最好的榜样。”那位肥胖的伯爵嘟嘟喃喃地道。

市长朝着旁边的会计师看了一眼问道:“你看呢?”

二中长大人国王陛下派遣的这位密使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竟然是一个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才好这个孩给我的感觉是他对于这里所生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

“他的手法直截了当根本就不管税收记录里面的那些数字金额而是仅仅核查人的名字。

“平心而论如果核查的是税收记录之中的金额那大量的数字毫无疑问会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没有人会注意到多出来一群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我相信最终的金额并不会有所差错而这显然足以将一切都掩盖下去。”

那位会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圈子道。

“你的意思是国王陛下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这里所生的一切?”胖子伯爵猛地站起来问道。

“甘度伯爵别人或许不太清楚难道你也不知道那位特使是什么样的人物吗?别忘了他的哥哥是谁?这一次跟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又是一些什么人物?难道你真的以为那两个女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来度假的吗?”那位市长用极为严厉的口吻训斥道。

“市长大人您刚才所的到底是什么?能否透露一些给我知晓?一旁边的会计师犹豫了好半天才心翼翼地问道。

市长看了他两眼思索了片刻之后将身体凑到会计师面前他尽可能压低嗓音道:“那个孩来头非常大他足以‘国务咨询会’的名义下来的也就是他根本就不受内阁的约束直接听命于国王陛下。

“而那位孩本人正是此刻京城之中最为飞黄腾达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啊——不对现在应该是塔特尼斯侯爵便是现任的财务大臣。

“不过这个孩并不需要凭借他哥哥的地位和影响力他本人就是一个非常惹眼的角色。

“他曾经孤身一人翻越魔族出没的奇斯拉特山脉迄今为止能够做到这一的就只有他一人甚至连圣堂武士和魔法师也无法完成的事情被他实现。

“正因为如此这个孩在北方领地、在京城都是一个传奇人物。

“不过更为惊人的是这一次战役传闻中他再一次孤身一人深入山岭寻找到魔族基地的踪影他再一次凭借个人的力量令整座雪峰崩塌雪崩压死的魔族数量比这一次战役之中其他人的收获总和都更大。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国王陛下授予他第一勋爵的称号。

“而这一次和他一起前来的那两位女士一个是他的嫂嫂财务大臣的夫人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姑姑另一位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

听到这番话那位会计师倒抽了一口气。

“塔特尼斯侯爵?就是那位成功平息亨利侯爵的挤兑风潮并且用黄金预售券替国王陛下众敛了数百万金币的那个人?”会计师心翌羹一地道。

他对于京城拜尔克生的事情孤陋寡闻不过对于他这一行所生的事情却知道得非常清楚。

“挤兑风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更别黄金预售券了我甚至没有听过这样东西不过我相信只有大塔特尼斯的头脑能够想出这样的子。”那位市长了头道。

“两位大人现在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毫无疑问国王陛下已对这里所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派来的这三个人恐怕都是专家。”那位会计师的语调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更何况这件事情或许还有其他内幕那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问题。”那位会计师此刻已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听到这句话那位甘度伯爵满脸的肥肉猛然一抖刚才他所听到的那些已令他亡魂皆冒几百万金币的窟魔在他看来足以将他彻底埋葬但是此刻听会计师的口气这或许还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

看着那不会计师犹豫不决的神情这位伯爵大人只感到自己仿佛是在滚烫的油锅里面忍受煎熬一般。

“两位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些死人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多的阴暗勾当。

“先便是这些死人生前所拥有的还产既然他们的死亡都能够被彻底掩盖想要窃取他们的还产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无法估计这些死人所拥有的还产到底有多少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金额绝对不会少于帐面上的这些数字。

“不过这还不是我所能够想到的最可怕的事情两位大人是否想过或许这些死人的爵位早已经转移到了其他人的头上。

“比如一个无望晋升却拥有巨额财富、并且有些门路的人或许能够从这些死人的身上继承一个令他满意的爵位我相信这得花费一笔数量相当惊人的钱不过两位大人想必非常清楚拥有爵位成为贵族是花费再多的金钱都难以得到的。”那不会计师心翼翼地道。

“偷窃还产出售爵位——偷窃还产出售爵位。”

那位甘度伯爵在一旁喃喃自语着显然他已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甘度伯爵你立刻将那些被暂时看押的有关人员和他们的家属全都拘禁起来伽登的监狱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你立刻派人去好好打扫一番。”那位市长斩有截铁地道。

事到如今那位胖伯爵也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够隐瞒下去虽然黑幕一旦被揭开或许自己会因为离得太近而受到牵连但是如果隐瞒下去当事情暴露别他恐怕他的家人也难逃凄惨下场。

想到这里他连忙了那肥胖的头颅。

系密特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面对那长长的名单他只感到自己快要昏噘过去了。

他并非是来这里核查税收记录的那仅仅只是他为了找出那位奇怪而又诡异的魔法师而采用的手段而已。

但是此刻当这一连串名单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同样也隐隐约约能够猜到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等到那位会计师将他估计的数字了出来其中包括这些死人有可能吞没的地方津贴的数额他们生前可能拥有的财产以及这些爵位有可能的标价。

系密特立刻意识到此刻显露在他眼前的或许是丹摩尔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贪一行案件。

虽然系密特并不愿意搭手这个案子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事情展到这个地步他已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平心而论我并没有想到事情有如此严重。”系密特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缓缓道。

无论是那位市长还是他身边的会计师都连连着头。

“我相信市长阁下对于这件事情已有所处置。”系密特继续道。

那位市长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声道:“塔特尼斯第一勋爵和这件事情 有关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拘捕起来不过最重要的一个人勒格伯爵却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伽一我会将这件事情立刻禀报给国王陛下我相信陛下会给予每一个人公允的对待。”系密特看到那不会计师那充满恐慌的眼神多多少少能够猜到眼前这两位心中的想注。

“我想知道如何能够找到教会的信使?”系密特问道:“当然我同样也可以通过晓法协会传递消息反正我希望能够用最快的度让国王陛下看到我的报告。”

听到这番话那位市长和旁边的会计师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俩丝毫未曾想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竟然会是一个魔法师。

不过这样一来显然就算足想要隐瞒或者搪塞对他们不太有利的东西也变得毫无可能。

在京城拜尔克中央大道尽头那拥有着鹅卵形屋的宫殿里面在苏普利姆宫那宽敞而又幽深的会议室里面詹姆斯七世正坐在他的宝座上面皱紧眉头听着内阁总理大臣的报告。

那冗长的报告令他感到越来越不耐烦因为这些报告听来听去就只有两个字——要钱。

奇斯拉特山脉沿线的城市需要加固城防这无疑需要钱。

北方领地的军费开支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

但是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讨厌的是各部门居然不约而同地列出了数量惊人的开支和预算。

这些东西在这位国王陛下看来根本就是不必要的花费。

对于底下那套巧立名目的做法他心中早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此刻他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收拾这些家伙。

另一个令他无可奈何的事情是他非常清楚想要将这些弊端全都处理干净除非将手底下的那些官员全部撤换掉。

但是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此刻的他手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取代那些人的位置。

“陛下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向您求证。”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的话打断了国王的沉思:“伽登财政署的官员向我求证您是否曾经派遣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前往伽登核查税收记录?

“那位官员向我报告塔特尼斯第一勋爵声称自己是本‘国务咨询会’的命令调查这件事情的。”

佛利希侯爵的话令那位国王陛下微微一愣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情。

几乎在刹那间这位至尊的陛下脑子里面立刻闪过那封自己亲笔签署的权力极大的授权书。

与此同时塔特尼斯侯爵以及他的家人对于那个孩的评价也随之从他的记忆之中浮现了出来。

敢于隐瞒和欺骗一群成年人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塔特尼斯家的幼子毫无疑问是个传奇般的孩不过无可否认他的大胆和调皮也和他的传奇一样令人不敢看。

毫无疑问此刻又是一个绝好的证明。

令这位国王陛下感到有些恼怒的是塔特尼斯家幼子的行为显然彻底辜负了他的信任和期望。

不过这同老亨利和北方领地之中的那些官员又有些不同。

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看来这显然是塔特尼斯家幼子调皮捣蛋、同时又胆大妄为的个性所致。

此刻这位至尊的陛下打定主意等到那个调皮孩回到京城一定要给予他适当的惩罚。

当然更加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得立刻取消这个调皮孩手里的授权书。

詹姆斯七世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示。

事实上他同样对佛利希侯爵的态度也感到有些不耐烦。

从他的这位总理大臣的语气之中詹姆斯七世非常清楚地听得出来显然佛利希侯爵对于“国务咨询会”没有丝毫的好感。

这位至尊的陛下早已经听内阁大臣们全都反对设置“国务咨询会”甚至有人声称“国务咨询会”是影子内阁。

而这位总理大臣毫无疑问是所有反对者之中最为坚决的一个。

詹姆斯国王非常清楚这个家伙早就渴望着能够抓住一个把柄以便对“国务咨询会”存在的必要性起猛烈的攻击。

想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了头道:“确实足这样塔特尼斯第一勋爵确实在履行我所赋予的特殊使命你最好转告那个官员做好他应该做的工作。”

“陛下您是否能够澄清一下您打算核查一些什么吗?我相信我们同样能够做好这件事情迄今为止从各地传递上来的消息已然证明有许多人着气国务咨询会‘的名义肆意干扰工作。

“‘国务咨询会’的职权实在太过庞大而能够对他们起到有效监控的手段又极为有限我希望陛下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佛利希侯爵的话原本就在国王陛下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此刻总算是借题挥当众了出来而已。

看到底下内阁重臣们纷纷显露出想要言的样子这位至尊的陛下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转过头来对佛利希侯爵道:“塔特尼斯第一勋爵正在进行的调查是最高的机密之一我没有理由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佛利希侯爵我现在反倒要问你对于这种秘密调查的核实同样应该采取秘密的方式那个官员或许不懂这件事情身为内阁总理大臣的你难道也不明白这一吗?”

这位国王陛下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原本跃跃欲试的内阁大臣们连忙安静了下来。

陛下态度的强硬令佛利希侯爵微微有些意外不过之前他已想到了应答的办法。

“陛下我承认我的失误不过这种失误在所难免毕竟第一勋爵的年纪是如此幼大多数人在他这个年纪还经常会作出一些恶作剧的事情。

“让如此年幼的孩职掌这样重的权力我相信往后这样的事情还会生因为对年纪幼的孩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佛利希侯爵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孩?这个孩做出了无数大人都不曾做到过的壮举他两次拯救了王国。”那位王尊的陛下提高了嗓门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原本守候在会议室门口的阿贝侯爵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在这个地方快跑和缓缓走路是不会有多少区别的但是这却是事情是否紧急的证明。

此刻每一个人都停止了话全都紧张地看着阿贝侯爵和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信纣。

“魔族又起进攻了?”詹姆斯七世坐直了身体神情严峻地问道。

“不陛下这是第一勋爵从伽登传来的紧急报告。”阿贝侯爵连忙回答道。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那位至尊的陛下取过了那个信封。

将信封轻轻地层了开来。

突然间他的面容变得异常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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