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率先上前,示威似地挽住了容皓的手臂:“那个女人太难缠了,我点杯鸡尾酒,她也好跟我抢,真是无聊透顶!”
翩翩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想上前的脚步。
她星眸含泪,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容皓,你怎么来澳门也不来找我?”
容皓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慕容小姐,我于你,不过是个小人物,到澳门来一趟,怎么好惊扰到你?”
她吸了吸鼻子:“是啊。你都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凄然一笑,但言辞之间还是不让分毫,“虽然胸大无脑了一些,但起码,这种女人,你想甩的时候就能甩……”
容皓皱起了眉头,冰儿半天才听出人家讽刺她呢,气得直嚷嚷:“容皓,你看这女人……”
“什么这女人。”容皓淡淡地道,“她可是澳门赌王的女儿,眼界高得很呢。肯纾尊降贵跟你说话,你够有面子的了。还嫌弃个什么?”
翩翩听出了其中的不是滋味。
她只叹了口气:“你心里果然怨我。纳兰容皓,你该知道,我,我对你……”
她的话到了最后已经化成了一抹苦笑:“只可惜,你现在已经有她了。我算什么?等你算什么?为你得罪我爸爸又算什么?我心里现在还能有谁?反正,今天,是我跟我最爱的那人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我就在这里喝死,谁也不会再管我,反正除了那人,也不会再有人在乎我。”
她潇洒地跟他挥手告别,转身看着酒保:“给我调十杯雪肤佳人,我就要喝着他给我调的酒喝到醉死。”
酒保面有难色。
冰儿却得意地一笑:“喝吧。反正这里多的是想捡尸的人,你这姿色,估计凑合吧。容皓,我们走,到包厢里,我们不醉不归。”
容皓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翩翩喝下第一杯雪肤佳人的时候,他已经走开了。
翩翩苦笑着。
她暗自地把手上的钻戒褪了下来。
如果他再也不管她了,她也就没有人会爱了。
与其回去面对容若的冷若冰霜,相敬如宾,她还不如在这里喝死拉倒。
一杯又一杯……
她的眼神已经迷蒙。
手中的酒杯,被人“啪”的一声夺了过去。
“打电话给你家司机,让他来接你。”头顶上,是他熟悉的声音。
翩翩无声地微笑了一下。
她垂下了眸子:“没有人会爱我,我回家也是一个人喝死的。”
他声音里隐隐有怒气:“你慕容翩翩不是傲气过人吗?你勾勾手指头就会有男人扑过来的,你什么时候会缺人爱?”
当初,他又送游艇又送角色,又送剧本,也没有能够打动芳心。
她身边围绕着的狂蜂浪蝶,可多了去了!
翩翩抬头看他,星眸微阖:“行,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在这里找人爱我了,反正,我爱的,不会再爱我了,随便阿猫阿狗都可以了。”
她挣扎着,扶住吧台站了起来。
她摇摇欲坠的,朝酒保勾了勾手指。
酒保连忙过来,却隔着吧台,一下被她揪住了衣领往外拉。
他一骇:“慕容小姐,您这是……”
“你喜欢我吗?喜欢就上我,怎样?”她脸颊粉红,星眸含春,酒保看得都呆了。
如此绝色佳人,当面对他发出这种诱人的邀请,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可酒保不傻。
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可不行。慕容小姐,您别说笑了。”
碰了不该碰的女人,恐怕他在澳门以后的日子,就再也过不下去了。
翩翩失望地勾唇一笑:“没关系,我找别人。”
容皓脸色难看:“慕容翩翩,够了!”
“不够!”她扯掉了脖子上的围巾,露出了美好的锁骨。
她也不顾及在场那么多人,居然就利索地把自己的薄衣掀了起来,往上一脱。
等到容皓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把衣服脱了下来。
贴身的香艳黑色胸衣,抹胸式的设计也完全遮掩不住她美好的曲线。
酒保的眼睛已经就要掉下来了。
这么漂亮的身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甚至后悔了,刚才自己为什么不点头答应了呢?
翩翩下方还穿着蕾丝裙子,她作势要脱,容皓已经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他脸色铁青得不笑话:“你别闹了!让人看见……”
“不让人看见,怎么能让人喜欢?我无所谓了,我都没人要了,你还想我怎样?”她推开他的手,“陪你的女人去。我要发泄,你给我滚!”
她弯腰脱起了裙子。
旁边的人早就被两人的大动静给吸引了。
一些外国人吹起了口哨。
翩翩娇笑了一声,容皓索性不管她了。
她也乐得自在。
一条裙子甩在他脸上。
她身上只穿着最贴身的性感内衣,全套都是妖冶的黑色,几个男人眼里已经亮起了异样的光芒。
翩翩长得如此美丽,身材又如此曼妙,除了纳兰容若,哪个男人能面对如此美娇娘毫不动心?
她也不介意,直接上去就勾住其中一个看起来样貌不算太抱歉的男人,红唇一嘟,就献了上去。
男人显然没有搞清楚这天上掉下的艳福是怎么砸到他头上的。但是有福不享,就是个笨蛋了。
他毫不含糊地含住了女人的唇。
女人的舌尖迅速探入他口中。
他受宠若惊地搂住她的腰肢,大手在她毫无赘肉的纤腰上滑动着。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巨力把他整个人往上一提,狠狠地往外扔了出去。
到手的肥肉飞了,男人恼怒地爬了起来,就要来拼命。
容皓气得脸色发白。
他胡乱地把衣服往翩翩头上一套:“我送你回去!”
“我不去!”她挣开他的手,“你不要我了,我怎样自暴自弃都无所谓……”
她的唇一下被堵住了。
她环抱住了眼前的男子。
他有力的双臂把她抱了起来。
缓缓的,他把她抱进了他的车里。
“慕容翩翩,你说,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一吻方毕,他低叹了一声。
她勾住了他的脖颈,轻轻一抖,她身上披着的衣服应声而落。
她从副驾驶座爬到了他的身上:“皓,我离不开你,不要再分开……”
她丰盈的唇含住了他的。
她胸前的雪肌抵住了他的。
她作怪的小手探到他的身下,悄悄地解着皮带。
座位被缓缓地降了下去。
车子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车里的温度,不住地攀升。
就连那玻璃上,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酒吧里,热舞朝天。
车子里,热战正酣。
欲望,就像出岬的怪兽,直接把这两人吞没了。
等位置重新升上来的时候,翩翩已经抚弄着长发,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一般,歪头星眸看着眼前的人:“现在,我们去哪里?”
他叹了口气:“我因为你,又放了冰儿的飞机,现在,她不会再原谅我了。”
“才不需要她当备胎!”翩翩嘟起了嘴,轻点他的唇。“给我听好了,你就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
容皓低笑了一声:“那你爸爸那边怎么办?”他试探地道。
“他早晚会同意的。反正,我除了你,谁也不要。刚才你也看到了,一个女人被逼疯的样子,绝对是男人招架不住的。”翩翩言左右而顾其他。
容皓搂住了她:“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翩翩一阵心虚。
此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瞥,就把电话按灭了。
“是谁?”他探过了头。
翩翩把手机藏到了包里:“是我爸爸,催我回家呢。行啦。我们找地方过夜去。”她灵机一动,“不如这样,今晚我陪你在酒店过夜,等你走了,我在这边租个房子,你过来的时候,我们就能住在一起。”
容皓满意地笑了:“那我经常要在外面拍戏啊……”
“没关系。你去哪,我一定找时间去探班。”她抱紧了眼前的人,“没什么比你更重要。反正,现在我在我爸爸那里就是打酱油的,随时能开溜。”
容皓一手搂她,一手掌控住方向盘。
翩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又按掉了一次。
生怕对方再打来,她干脆关了机。
这个举动,无疑取悦了容皓。
直到容皓到了酒店房间,进去洗澡的时候,翩翩才重新开了机,把电话回拨了回去。
“你刚才去哪了?”她理直气壮地质问着,“你手机还关机?到外面找女人?”
那边的声音有些无奈:“刚才手机没有电了。我去了一趟医院。”容若咳了一声,“有些事。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回来。”
翩翩断然拒绝:“不用了。我在闺蜜这里过夜。好了,我要挂电话了,你不要再打过来了。”
容若默默地应了。
她又不傻,有容皓如此温柔多情的人在身边,她怎么还会回去和纳兰容皓那个不解风情,没有行动力的家伙同床共枕?
不过,也别想着她会离开容若。
容若除了不跟她上床之外,其他的无可挑剔。
更重要的是,父亲对容若,实在太喜欢了。
他的能力也确实太棒了。
这些,都是纳兰容皓做不来的。
如果他们两人能合二为一,那该是多好啊?
寻思间,容皓已经走了出来。
她微笑着迎了上去。
他顺势把她压倒在了床上。
刚穿上不久的衣服再次被扯开。
她热情地回应着。
“皓,我爱你。”
“比爱我哥哥更多?”他故意问道。
“我只爱你。”她娇笑着,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床铺剧烈地摇动了起来。
浓浓的情意满盈。
这深深的满足,再次征服了翩翩。
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被充满的感觉。
这才是一个真正女人应该享受的生活。
一个优秀的女人,本来就应该有很多很多男人都爱的,不是么?
容若挂了线,疲惫地闭上了眼眸。
他的胸口还闷疼着。
肺叶被伤到了,有些微的肺气肿,不过不算很严重。
他没有办法住院,不过好歹自己是个医生,凭着印象给自己开了些药,做了一点小处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他靠在了床背上,心还是一松。
起码,翩翩不回来,他也不用再掩饰自己了。
本来还不觉得怎样,自从遇到了沈婉,他的世界就全走腔走调了。
他揉了把脸,打开了书桌上的卷宗。
还有这么多的文件没有处理,今天晚上,他不能睡觉了。
咖啡备在手边,一杯又一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灯始终亮着。
整个房间里,只听见他掀翻卷宗的刷刷声响。
陪伴他的,只有窗外的沙沙树叶的响声……
同样夜不能眠的,还有沈婉。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她索性悄悄掀起了被子。
屋里非常安静。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
忽然,工人房里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呼噜声,吓了她一跳,差点没跑回房间去。
不过,那声音很快又停了。
沈婉走到客房门口。
灯是暗的,门是开的,床上是没有一丝被人睡过痕迹的。
他走了,果然就没有再来了。
她又谨慎地看了一眼工人房里睡得烂熟的保姆,才悄悄地溜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有点凉。
她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也不敢拦车,慢慢地走着。
路上的车子很少。
偶尔路过的车辆看着这人行道上孤单的小小身影,都忍不住看多了她几眼。
她却什么都顾不得了。
不依赖任何男人生存,是她沈婉的底线。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开了,她也不依赖他的保护。
是好是歹,她就自己一人去面对吧。
只是,父亲最好还是留在香港吧。
这里太危险了,要是因为她的事情,连累了父亲,她会万死都难辞其玖的。
只是,她走出没有多远,一辆车子迎面而来,然后在她面前紧急踩了急刹车。
沈婉吓得倒退了一步。
她猛地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子,对准了那辆车的车门。
车门靠着路边停下了,只见车门一开,车上怒气冲冲都下来了一个人。
她眨巴着眼睛,不太敢相信,这人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刚才出门的时候才刚确认过时间,这可是凌晨三点半啊。
那人眸中满是寒冰:“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婉撇了撇唇:“马路你家开的?你能在,我不能?”
“不能。”他抓住了她的手,直接对她手中的剪子熟视无睹,“我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她铁了心地挣开他的手,“我早晚要自己来面对这些事情,一味地躲,人家把我的店一把火烧了,我就什么心血都白费了。”
容若真想打这个倔强到极点的女人几巴掌:“你就没有想过,你和孩子的安全,比什么狗屁心血更重要?”
他硬是拉她上车:“你半夜一个人在马路上晃,你还是一个想当母亲的人吗?”
这话却激怒了她。
她冷笑着:“这有什么?反正我就只有孩子,孩子就只有我。没有了孩子,我陪他一道下地狱去!凡是想要死的人,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他眯起了眼:“你就没想过别人?你要出了事,你家人会多难过?”
“我给我爸留了遗产。”她不为所动,“他也有老伴,不需要我。”
他被她气得语塞:“你觉得钱能解决一切?”
“你不是这样觉得的?”她反唇相讥,“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乎?”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半晌,他叹了口气。
胸口又疼了起来。
他轻捂住,咳嗽了一声。
喉头有甜丝丝的感觉,他用纸捂住。
她的眉一皱,已经扶住了他:“你怎么了?”
油然而生的担心,根本不受她自己控制,就这么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只道:“如果我能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乎,又能怎样才不在乎,那我现在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夜不能寐。
处理完公事,已经是半夜三点了。
可就是那样,放不下这里的她。
开着车,只想偷偷地过来,在她半敞的房门口远远地看她一眼。
只是一眼。
确认她一切都好,心才能真正地安定。
这是一种多可笑的情绪?
他自己都忍俊不禁。
可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对她如野草般疯狂滋长的感情,更没有办法把心里已经生了根的她狠心拔去。
“我知道,现在以我的身份,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话,我只能做到,保护你。你放心,这件事情一完结,我绝不纠缠。”
他坐进了车里。
她垂下了眸子。
“不屈服,不是一味的盲干。”他胸口还闷疼着,却是为了她的不珍惜自己,“自投罗网,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没有恶意,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紧握在膝盖上的双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她哭了。
他的心也疼了起来:“不要哭。那些人……”他实在不想说,“很凶残,后台也很硬,所以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
本来一切朦朦胧胧的证据都似乎指向了慕容傅。
可是,他为了保护自己受伤,那些人连赌王的面子都不给,似乎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看起来又不像两者之间有什么默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