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挑眉看他:“你有兴趣?”
慕初自得地一笑:“挣钱的,我都有兴趣。”
“你女人肯让你总是过来澳门?”容若却无情地道,“她不会认为你是过来和我妹妹旧情复炽的吗?”
慕初跳起了脚:“你说你这人,我……”他无可奈何的,“我是有合作的项目找你,你却老是这样戳我痛处,哎呀!”
容若垂眉,居然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慕初和容嫣不过是因为家庭勉强在一起的,两人都在期待着那场婚礼泡汤。现在,容嫣和沐野感情很稳定,沐野肯定不让她再去北京投靠慕初了。
一来二去,容嫣在香港的咖啡屋也已经装修完毕准备开业了。
只是这样一来,慕初如果经常往这边跑,他家的那个大醋缸会怎样想,容若可不难猜到。
“你居然笑了耶。”慕初嘿嘿一笑,“最近是有喜事啊?总算把你女人哄好了?”
容若正了正脸色:“我们还是来谈医院的事吧。”
慕初翻了个白眼。
保密个什么啊。
难道他会不知道,容若已经和那个沈婉有一腿了?
行。
他也配合地道:“既然你要说医院的事,那我们坐下慢慢谈。”
他走进容若办公室,看见了收拾的小行装,大吃了一惊:“什么?你要离开这里?”
容若不想多说:“走开两天罢了。”
慕初才吁了口气:“吓到我。”看见容若挑眉询问,他得意地道,“我们不如来合作?”
见对方有些诧异,慕初才缓缓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留在这里,是对这里有兴趣?”
容若不否认:“这里发展的前景不错。而且,很自由。”
慕初笑得很暧昧:“所以,我可以赞助你资金来收购这家医院。”
“你人傻钱多?”
“你这人!”慕初几乎要打他了,“在商言商,你以为我要做赔本生意?前提是,我得是这医院的最大股东啊!”
容若点了点头:“好吧,这样,才像是你。忽然那样,我很不习惯。”
他又笑了:“不过,你确定你给我的,能足以让你当上最大的股东?”
慕初自信地一笑:“这年头,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容若淡淡地道:“我比你了解这家医院。我手头有接近1/10的股权了。你要不要借钱给我?”
慕初睁大了眼睛:“你这家伙!果然这样有兴趣!你卖身卖的钱?”
容若瞪了他一下:“你会挣钱,我不会?”
光是前阵子那个百人救心活动,就够让他攒好大一笔钱了。
也是因为这个,才让他看到了这个医院发展的前景。
或许,做一个私立的全科医院,要在澳门站稳脚跟,是很困难的。
但是,如果只单独做一个心脑血管的专科医院,他有信心,这家医院,将来会是澳门,乃至港澳,乃至珠三角最出名最顶尖的专科医院!
慕初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道:“好吧,我入股给你,多少钱你靠分红还我便是了。不过我有个但书,为了确保医院营业不亏本,你必须担任院长。”
“那是自然。”容若向他摊开了手心,“钱呢?”
“这么多年朋友,我们就只能谈钱了吗?”慕初哀叫了一声。
“因为你穷得只有钱了啊。”容若半真半假地道。
慕初冷哼了一下,拍了一下他空空的手心:“明天,找律师把这件事情给搞定。包我身上。”
容若摇头:“我要出门几天。这事,必须我回来才能办。”
“很急吗?”慕初好奇道,“追老婆?”
容若白了他一眼:“没有,去看我弟弟,两天就回来。”他把整理好的资料给慕初打印了出来,“这是我初步的想法。如果你觉得可以,欢迎追加投资。”
“滚。我钱多,但我不傻。”慕初骂骂咧咧的。
忽然,容若却道:“谢谢你。”
慕初挤了挤眼睛:“你弟弟在日本吧?”他之前有听容嫣提起过,“日本的环境很不错哟。”他的笑容暧昧了起来。
容若不以为然地挑眉。
他却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我有个朋友,在日本开了好大一家夜总会,可以带你弟弟去见识一下日本的夜生活文化。对了,在日本,管那叫银座。”
容若没有接名片。他只道:“下回见到你太太,我会告诉她,你经常到日本去见识人家的夜生活文化的。”
慕初脸一僵:“喂,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啊?”
容若已经提起了行李:“我等会的飞机要走,我就不陪你了,医院自己四处看看吧,我让个小护士陪着你。”
慕初晃了晃手里的名片:“真的不要我让人给你安排一条龙服务?”
回应他的,是果断的关门声。
慕初哑然失笑。
他环顾了一下简洁的办公室,把文件袋里的纸张抽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他眼眸就是一亮。
看了半页,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了。
他坐在了容若的位置上,饶有兴致地翻看了起来。
真想不到,容若读医科出身,还能对市场行情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
看来,在澳门的这几个月,他绝对是没有闲着的啊!
抵达东京羽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日本的春末季节仍旧十分寒冷,走在拥挤人流中的容若一身轻薄衣服,反而比旁边穿着呢外套仍缩成一团的路人显得更潇洒。
他出发前已经查好了往容翊学校的机场快线,却一出接机口,就看见了高举着写上他中文名字牌子的一个日本女孩,正翘首等待着他。
他走近了女孩,对方似乎已经认出了他,一个90度的鞠躬之后,女孩用带着关西口音的英语向他问好:“纳兰桑,我是成田先生指定来照顾您这几天行程的夜樱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容若疑惑了一下:“什么成田先生?”
夜樱子忙解释道:“我们老板是杨慕初先生的朋友。他打过电话来,让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您,说您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您在日本的一切,我们都会负责的!”
女孩说完,又是一个标准的鞠躬。
容若的眉角抽搐了一下:“我是来办私事的。不用太客气。”
女孩却抢过了他手里轻便的行装:“我们已经备好了车,请先生跟我来!”
太过殷勤的招待,反而让容若浑身不自在。
不过,对方老板如此周到,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跟对方道声谢再告辞的。
于是,他不再推辞:“你们老板现在有空见我吗?”
“我们老板现在不在东京。不过,我们为您安排好了住下的地方,请您放心!”夜樱子把他送上了一辆商务车。
容若叹了口气。
对方看起来不像要招待他,倒像要绑架他了!
车子在深夜的街道里穿梭着。
不同于香港的街头文化却没有引起容若的兴趣。
他看了看时间,确实,自己该找个地方歇脚,等明天再去找容翊的导师。旁边的女子已经察看了他的表情一眼,殷勤地询问着:“纳兰先生在飞机上用餐肯定吃不太好吧?我们给你备好了饭菜,请您放心享用!”
对方居然为容若准备了一处民宅。
由此可见,这个朋友也确实把杨慕初的一句话看得很重。
地方很干净也很舒服。
一进屋,温暖如春。
哪怕容若穿得单薄,也顿时觉出了热。
“这里有温泉浴汤,先生用完饭,可以泡温泉之后再入眠。我们就不打扰先生了,我和司机在隔壁的居所随时待命,先生要用车,请随时叫醒我们!”
女子退着出去了,不忘了给他关上纸门。
顿时,屋里一片黑暗。
不是说给他送饭吗?
容若疑惑地伸手想去找灯源,屋里的灯,却慢慢地亮了起来。
说是亮,也不太亮。
昏黄的灯光,也足以让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了。
宽敞的房间。
舒适的榻榻米。
舒展的身子。
玉体横陈。
容若愣了一下。
女子却抬起了右手。
她的手指极其漂亮。
剪得圆润的指甲,晶莹犹如一颗颗的珍珠。
手指纤细修长,随意一指,好像就能戳进人的心田里一般。
女子长相算不上相当出色,但是一转眼睛,却有一种千娇百媚的风情。
只是这人,尤其是她上挑的眼睛,有几分媚态,还带了几分英气,眼睛一转一动之间,总给容若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本来该问,这个人怎么会在他房间。
可问出口的却是:“我们见过吗?”
他的英语标准,对方却只轻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几乎要媚出水来,如果不是容若定力太强,别的男人,肯定被这一笑就软了骨头,哪里顾得上对方听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女子动了动自己的身子。
淡淡的属于食物的香气溢出。
她伸手把一双银筷放在了容若的面前。
她全身几乎一丝不挂。
所有敏感的部位,都薄薄地铺上了一层海鲜刺身。
在那么昏黄的灯光之下,还是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些许阴影。
露与不露。
美与不美。
就在那一揭之间。
切得极薄的刺身肯定十分香甜,可对于男人来说,最诱人的,还是那食物之下曼妙的身子。
女子的笑靥泛起,一个梨涡若隐若现。
她执起了银筷,在自己小巧的肚脐眼位置夹起了一小片三文鱼刺身,优雅地送入口中。
她的肚脐上带着一个银质的脐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咽下了刺身,又把筷子递给了容若。
容若没有接。
他大概想起了,慕初跟他提过的,那个朋友是在日本东京开银座的。
其实也就是夜总会嘛。
他起了身,淡淡地道:“谢谢你们老板的招待。不过抱歉,我已经在飞机上用过餐了。”
他拉开了纸门,径直走出了房间。
身后女子的媚笑凝固在了脸上。
她低呼了一声,出口的,是一串流利的英文:“喂,你倒是等等啊。”
容若穿过栽种着大棵樱花树的庭院,脚步不停。
女子急了。
她一起身,身上铺着的美味刺身纷纷掉落,她也毫不介意,直接就冲了门。
“你等等,请千万等等。”她的声音微喘,不过,跟她的人一样,几乎要媚出水来了。
这样的女人,除了用尤物来形容之外,没有别的词汇合适了。
容若停在了原地。
她身上私密的位置贴着几张保鲜膜,聊胜于无地遮着,其实,遮比不遮,更加惹火。
她本来就身材极好,被薄薄的保鲜膜一勒,更加曲线毕露。
更何况,那种被束缚住的错觉,更加能激起一个男人的欲望。
最重要的是,保鲜膜是透明的。
雪白的肌肤,粉红的顶端,在保鲜膜之下,根本就无所遁形。
她也全然不顾自己一丝不挂,仍由寒风吹拂,也巍然不动地站在纸门前,期期艾艾地问道:“先生,是对我不满意么?”
容若默默地脱下了身上的薄外套。
出乎女子意料之外,他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他话已至此,也不再多说,女子就只能看着大门开了又关,转眼,宅院里就只剩她一人了。
风儿拂过,庭院樱红花瓣片片飘落,撒在她晶莹如玉的身子上,她的神情掠过一丝迷惘。
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很快,门又被打开了,夜樱子奔了进来,看见了站在纸门前的女子,大吃一惊。
她用日语飞快地道:“纳兰先生呢?”
女子垂下眸子,唇角是淡淡的笑意:“他走了。”
夜樱子皱眉:“他居然对你不动心?你可是银座里的头牌啊。”
女子披好了衣服,满不在乎地踱回房间。
她的玉足极其美丽,赤足走在榻榻米上,竟有一种走在水波中的美感,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夜樱子仿佛也看呆了。
她追上了几步:“那他去哪里了?”
女子耸了耸肩。
随意披着的衣服滑了下来,露出了她浑圆的肩头,她也没想着把衣服拉一拉。
“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微微一笑。
夜樱子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他是老板的客人。现在可好了,他都不知道去哪了。难道他喜欢男人?否则,他怎么会看不上植松薰,这个在银座里迷倒多少日本男人的女人?
“他是中国人么?”植松薰忽然问道。
“是的。”夜樱子把话题扯开,“对了,拍片子的内山导演又在找你了。你有空给人家一个回复吧,我始终觉得,拍片子比陪客人要好挣得多了。”
植松薰脸色一变。
她拉好了衣服,忽然站了起来:“我不是说过最近我都不接片子拍么?”她咬住了下唇,“我的男朋友是个中国人,他不会接受我拍片子的。”
夜樱子笑了:“你觉得他就能接受你接客?”
植松薰抿唇一笑:“那起码,他不知道这点呀。”她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居然跟一个普通的白领没有区别,“既然没有我的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临出门前,她套上了鞋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夜樱子,以后这个客人,由我来接了。如果他有需要的话。我在想,驯服这样一个男人,会是一件多么棒的事情。”
夜樱子心知肚明的:“你也不想你的职业生涯里留下一抹败笔吧?”
植松薰没有回答。
她搭上最近一班的快线,在家附近买了一碗汤面当宵夜,才像散步一般,慢悠悠地晃回自己的家里。
今天晚上这位客人相当迷人。
五官俊秀,谈吐得体。
虽然没有脱掉衣服,可从他穿着单衣透出的身体轮廓,她依旧可以判断得出,这个男人身上肌肉所蕴藏的能量,肯定足以让一个女人疯狂。
她渴望被这个男人征服。
只可惜,他看起来对她完全没有一点兴趣。
只除了,临别时,他给她留下的那件外套。
这是她最近一个礼拜,接的最轻松的一个客人了。
只是她有个疑问,是否中国男人都一样,不喜欢直接上床的方式,只喜欢谈爱情?
那是中国人的浪漫?
想到家里那个俊俏的中国小男生,她的脚步忍不住轻快了起来。
打开门的时候,客厅全是暗的,只有茶几上手提电脑反映出悠悠蓝光才能朦胧地映出那人的脸庞。
植松踢掉了高跟鞋,扑进了男子的怀里。
她献上了红唇,用力地亲吻着他冰凉的唇瓣。
她的小情人,长得一样好看。
只可惜,他年纪小了一些,学不来今晚那个客人那份淡定。
植松笑着自己太贪心了。
今晚一见,就念念不忘,难道,她爱上那个客人了么?
男子在她脸上粗鲁地吻着,顺势把她压倒在榻榻米上。
“我给你买了点心。”她娇嗔道。
现在,谁还顾得上点心?
他把东西扔得老远,撕扯着她的衣服。
一天没有见面,他的欲望就仿佛爆发的富士山一般,可以把她彻底淹没。
可她喜欢这种灭顶的感觉,还有身子被疯狂摇晃的节奏。
不管,是眼前的大男孩带来的,还是她的客人带来的。
等到身上的年轻人肯停下动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他忽然打开了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