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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爱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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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爱直觉园长阿姨想敲言溯的头了,赶紧把他拉到身边,歉疚地看一眼一屋子表情呆呆的小豆丁们,对阿姨解释:“他说的‘yansu’是他家养的一只小狗,因为被小孩儿踢过屁股,所以怕小孩。但我们‘s.a.’,他很喜欢小孩子呢!”

说着,推了言溯一把。

言溯听她说“yansu”是小狗,已经很不满,灰着脸看甄爱:“我喜欢小孩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甄爱狠狠杵他,他这才规矩了,木着脸看园长:“是的,园长。”

院长这才放心,让幼师小姐留着看守。

甄爱转身,瞪了言溯一眼:“你给我规矩点。”

言溯蹙眉,觉得冤枉:“我一直很规矩。”

甄爱无语地叹气:“你对小孩子们好一点儿行不行?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孩,当是提前训练不好吗?”说着,人已经走过去和小朋友玩了。

言溯看着她瘦弱又安静的背影,愣了愣,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如果他拉了一个女孩的手,如果他亲吻了一个女孩的唇,如果他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身体,如果他和一个女孩互相爱抚,如果他和一个女孩睡在了一起……

鉴于他在身体和精神方面的双重洁癖,他不会和不同的女孩分类做上述各种事。

那么,这应该是同一个女孩,而事情接下来很可能会这么发展――他和这个女孩结婚,然后和这个女孩生小孩。

于是,小孩子出现了,或许中文名叫小小溯,英文名叫s.a.junior。

这下,他确实不能排斥了;所以,他要提前练习。

嗯,她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就是这么想的。

言溯点点头,从柜子里拿了吉他,盘腿坐下,轻咳一声:“小不点们,我给你们唱歌吧。”

甄爱狐疑看他,这人突然360度大转弯是怎么回事?

认真的某人接下来说:“给你们唱一首十分具有教育意义的歌,它会教你们认识这个世界的真相。”

怎么听上去像discovery探索频道?甄爱更好奇了。

小朋友们一下子全窜到言溯跟前,一圈圈围着他,摇着小脑袋拍手,活像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蘑菇头。

言溯不太习惯,神色有些许尴尬,低下头轻轻拨弄一下吉他,拍了两下就开始唱起来。

甄爱坐在一旁,微笑听着。暗自地想,他在外边总是冷淡傲慢,其实还是满好心的嘛。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唱歌,低醇清冽的嗓音,像山涧的泉,和着轻快的吉他声,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幼师小姐也很开心,差点忍不住轻轻摆头,只是......

这歌词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

“不要相信爸妈,也不要相信老师,

因为他们都是大骗子;

妈妈说小狗送到奶奶家,

其实可怜的它早就病死啦;

爸爸说奶奶去了天堂,

她变成了灰烬埋在地下;

妈妈说圣诞老人喜欢乖孩子,

她悄悄在你床上放中国制造的圣诞袜子;

爸爸说牙仙会带走你脱落的牙齿,

其实他偷偷塞钱在你的被子......”

幼师小姐的下巴差点儿掉到了地上:完了,明天绝对会有一大波愤怒的家长来投诉!

甄爱却不觉得,乐呵呵地听着,直到她发现小朋友的脸色不太对,全都是一脸呆忡地望着言溯,各种颜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小小的脑袋都在纳闷地思考。

一看幼师小姐脸都黑了,这才发现,难道言溯惹祸了?

但甄爱从小到大,没有妈妈呵护着说:小狗不见是送去了快乐农场,爸爸不见是去了天堂,乖孩子会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牙齿掉了有牙仙把它带走,然后塞给你10美元……

都没有。

所以她不知道对小孩子来说,这些善意的谎言有多可爱。

相反,她很清楚,小狗不见是妈妈拿去做实验了;爸爸不见是被人枪击了骨灰洒进太平洋;另外,在忠实的唯物主义者看来,诸如拉着雪橇在天上飞的白胡子老人,以及扑闪着翅膀来偷牙齿的精灵,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觉得言溯唱得挺好的,就是内容有点儿弱智,都是她小时候就知道了的事!

她不知道,她的小时候不正常。

而言溯这首在她看来弱智的歌,对幼儿园的小朋友来说,简直是跨出幼稚园的启蒙!

所以,小朋友们和他们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言溯唱完,轻轻拍了拍吉他,看小孩子们跟一颗颗小土豆一样毫无反应,皱了眉:“喂,这个时候你们应该鼓掌!”

小孩子们还是很听话的,立刻稀里哗啦地拍小手。

甄爱:“……”

你不要和小孩子这么较真也可以……

言溯满意了,懒散地问:“平时我都不给听众留提问的时间,但看在你们,长得很,短小的样子,嗯,你们可以提问。”

甄爱还准备说你以为你在大学演讲啊,小孩儿才懒得理你。没想到坐在地上的小家伙们一个个举着手,争先恐后:“我要问,我要问。”

问的无非是生活中各种爸爸妈妈和他们说过的话,全都问言溯,他们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在说谎。

等社区服务结束时,园长差点儿没赶人,幼师小姐也十分尴尬。

两人在园长阿姨恶狠狠的目光里走出教室,才出小楼,听见后面有小孩儿脆生生的声音:“s.a.!”

回头见几个小孩儿捧着一个匆忙包装的小礼物跑过来,羞怯怯地踮起脚,小手高高举起。

言溯面无表情,看向甄爱,用中文说:“毫无逻辑的情况出现了,我拒绝面对。你问他们,这个丑丑的东西是什么?”

甄爱瞪他,问小家伙:“这是什么?”

小孩子们脸红红的,叫alice的小女孩抢着回答:“礼物,谢谢他说了很多真话。”

甄爱觉得意外,言溯却欠身,接过小孩儿手上的东西,淡定地评价:“过度包装,浪费社会资源。”

他这次说的是英文,但小孩子的词汇有限,没听明白。

甄爱看着小孩子们一脸逵猩竦谋砬椋俸傩a肆缴

言溯把盒子拿在手里,摇了摇,毫不掩饰地皱眉:“你们这群小家伙,居然把教室里的闹钟包起来了?知道吗,在中国是不能给人送钟的。而且,我起床不用闹钟……”

甄爱看着小孩们张大的嘴巴,立刻打断言溯的话:“孩子们,他的意思其实是说谢谢。”

言溯扭头看甄爱,有点鄙视:“理解能力太差!我是这个意思吗?”

甄爱狠狠杵他一下,怒道:“说!”

言溯轻轻地抬了抬眉,半晌后,看向小朋友,规规矩矩地颔首:“谢谢你们给我送钟,我非常喜欢。”

中英双语。

甄爱:“……”

她要是听不出他的讽刺就怪了!

孩子们却不知,嘻嘻哈哈地跑回去了。

言溯这才离开,转身又看到幼儿园阿姨们不满的目光。

言溯:“幼儿园的阿姨还是那么讨厌我。”

甄爱从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笑着逗他:“你小时候不讨幼儿园阿姨喜欢?”

“或许我问题太多了。”

甄爱忍不住在脑袋中想象:“呀,你也有问题多的时候?我想想,你在幼儿园里,小小一颗,天天追在大人身后十万个为什么,肯定特可爱。”

言溯无语,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可爱的。

她却似乎很有兴趣,难得地笑得开怀。

阳光很好,映在她黑漆漆的眸子里,亮闪闪的。

他看着她白皙的笑颜,心里莫名的安宁,也不想回嘴说什么,只觉得,让她这样笑,真是不错的。

甄爱开心幻想完毕,又说:“幼儿园的阿姨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我们不要理她。比如说刚才你唱的儿歌,我就觉得很好呢。”

“可是听众好像不能接受,还送了我一个钟!”言溯拿起手中那个包裹得乱七八糟的盒子,摇了摇。

甄爱一跳,跑到他前面,面对着他,背着手一步步后退:“我接受就好啦,我是你的粉丝!”

言溯愣了愣,半晌后,扭头看向别处,吐出一个词:“俗气!”

说完,却忍不住在阳光里笑开了。

幼师小姐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口放着一个沙漏,捡起来一看,小小的玻璃瓶里灰白的沙粒缓缓流淌,真漂亮。

四处看看没人,也不知是谁放在她门口的。

推门进去,手中的钥匙乒乓一声掉在地,沙漏叮叮咚咚地滚落。

门,缓缓合上了。

chapter 85

白色城堡的图书室里,夏日静好。

言溯坐在轮椅上拉小提琴,琴声轻缓悠扬,上午的阳光从彩绘玻璃窗投下来,笼在他眉目分明的脸上,天使般静谧美好。

甄爱趴在地毯上玩贝壳,都是从威灵岛上带回来的。小鹦鹉isaac立在她的肩膀上,这些天,它和甄爱很熟了。

甄爱单手托腮,小腿叠在一起摇晃,偶尔左右一偏,歪了重心,带动整个人扭翻过去,又窘窘地趴回来。活脱脱一只反应迟钝笨手笨脚的兔子。小鹦鹉跟着歪歪扭扭的。

言溯装没看见,等她红着脸垂下眸了,他才瞥她和鸟一眼,暗自想:笨蛋。

可他很喜欢笨蛋,笨蛋正低头玩贝壳,花花绿绿的她很喜欢。每每长发垂落,每每素手拨回耳后,露出光洁莹白的耳朵。

笨蛋托腮垂眸的姿势,温静得像天使。

她正伸着指头,摸一枚白色贝壳的“肚皮”,或许是贝壳的触感很好,她一边摸一边偷笑,真是自娱自乐的典范。

言溯瞟一眼那枚贝壳,头还歪在小提琴上,不温不火地说:“那叫子安贝。”

“子安贝?”甄爱仰起头,赞叹,“名字真好听。”

言溯义不容辞地给她科普:“从很久以前,子安贝就是繁殖和女性生产的象征,人们把她送给新娘,祝愿早生贵子分娩顺利。”

前面听着还像模像样的,后面一句怎么怪怪的。贝壳上有一道细细的沟,甄爱戳戳又摸摸,问:“为什么它有这种意思?”

言溯慢里斯条地回答:“因为它的外形像女人的阴/户。”

isaac学了新词,一个劲儿地扑腾翅膀叫唤:“vulva!vulva!”

甄爱窘迫地顿住,仔细一看,中间一道沟,旁边两瓣柔滑的贝瓣,可不正像女人的那个部位。那他还看着她喜滋滋地摸来摸去!

她瞬间通红了脸,小声嘟哝:“拉你的琴!干嘛跟我说这个!”

言溯耳朵尖听见了,特诚心诚意地解释:“哦,看到你玩那个,我想起我摸过你的‘子安贝’。手感应该比你现在摸的这个好。”

甄爱的脸差点儿滴出血来!这个男人简直天生有种荣辱不惊的破坏力!

他倒不觉有异,收回目光,继续拉小提琴。

阳光穿透玻璃,在白色钢琴键上投下一束束彩色的光。言溯看着,想起了chace留给甄爱的7个ipod,7种彩色,看上去很完美。

但,silver,少了银白色。那是代表甄爱的颜色。

言溯想得到是被谁拿走的,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一种结果……他应该找那个人谈谈。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

甄爱抬起头,愣愣望他。

言溯放下小提琴,坐到地毯上,突然就提议:“ai,我数细菌给你听。”

甄爱坐起来,装宝贝似的把贝壳都装进玻璃罐里,不知道他为何突发奇想,但还是开心:“是我喜欢的7516种细菌吗?”

“嗯,我们共同喜欢379种,你单独喜欢7137种。”

她兴奋地点头:“好啊好啊。你都记得?”

“质疑我的记忆力?”言溯不满,拿手指指脑袋,“装在这里,分门类别是‘甄爱’、‘细菌’和‘亲密’。”

这三个看上去毫不相关的词组让甄爱微微脸红,想起了在糖果屋里的事。

言溯不觉,认认真真给她数细菌,“醋酸菌、双歧杆菌……”

甄爱抱住膝盖,歪着头认真听,时不时插嘴点评几句:

“大肠杆菌是矮矮的小胖子。”

“炭疽菌是个脾气暴躁的男孩儿。”

“双歧杆菌长着可爱的小鹿角。”

……

两人除了讨论细菌的个性和外貌,还约好下次探讨chace最熟悉的化学元素原子电子。就连isaac都记住了好几个。

于是,一个上午……愉快的…...过去了……

甄爱开心又兴奋,言溯也很满意,等到临末了却渐渐收了笑意,转开话题:“ai,和我在一起无聊吗?”

“啊?”甄爱还沉浸在刚才的欢乐气氛里,回不过神来。

那就是无聊了。

言溯心灰灰地抿唇,忍了忍,没忍住,安静地说:“ai,你知道光速多少吗?”

“2.998乘10的八次方米每秒。”

“光都可以跑那么快,为什么你的反应速度不能更快一点?”

他突然间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想想这些天,他们的相处模式,无非是各玩各的。

他玩琴看书设计密码顺带帮cia和fbi解密,她在实验室忙碌,在他家的时候也多半是坐在高高的图书室栏杆上看书,跑上跑下。

各自在忙自己事情的间隙,看对方一眼。

最多的交流反而是做饭的时候,他依旧嘲笑她,她依旧欣赏他。

这么一想,难道他怕她嫌弃她无聊,所以才陪着她数细菌?

甄爱心里温暖,立刻回答:“不无聊,很开心!”

言溯的脸色缓了些,又问:“一天不会无聊,一个星期呢?”

甄爱摇摇头。

“一个月呢?”

甄爱又摇摇头,这次会抢答了:“我们认识大半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无聊过。”

虽然是他诱导的,但言溯也把这话当做是她的表白与赞美,眼中闪过淡淡的得色:“那,如果我们认识了很多年后呢?”

甄爱还是摇摇头,很乖:“就算和你一起很多年,也不会无聊。和别人一起才无聊呢。”

言溯笑了。

甄爱自顾自地感慨他小小的不自信很是窝心,准备再夸他几句,没想他挑了挑眉,颇带骄傲:“ai,我很欣慰,自从认识我后,你的品位和精神境界得到了提升和飞跃。”

甄爱呐呐半秒:“可是,我没认识你之前,也不觉得生活和工作无聊啊。”

言溯的脸色僵了一秒,低声对自己说:“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甄爱木木地抱着装贝壳的玻璃罐子,搞不懂他的重点在哪儿。

小鹦鹉蹲在她的肩膀上,歪头啄自己的羽毛,觉得这两人真无聊,不能boring更多了。

“ai,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啊?”这个问题又把甄爱难住,以后?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的身份,她的处境,从来没有以后这一说。

可言溯对她说,不问过去,不惧未来。

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计划以后?

她不知道,很忐忑,也很惶恐。

这次,言溯没有嘲笑她反应慢了。

他低眸看着她,那么静,那么顺其自然,就问:“如果你想过以后,有没有把我算在你的以后里?如果你没有想过以后,那我可不可以申请,让你把我算在你的以后里?”

甄爱的脸上没了表情,只有睁大的眼睛盯着他。

他这……一连串循序渐进,滴水不漏的话,是要干什么?

他欠身,托起她的手,拇指肚不经意滑到了她的脉搏处,她激烈的心跳尽在他的掌心。

他清澈明净的眼眸直直对上她乌黑澄澈的眼,嗓音好听得像蛊惑:

“ai,你愤怒吗?”

她缓缓摇摇头。

“你想和我发生关系吗?”

她再度摇摇头。

他淡淡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肩,一下,两下:“ai,不要害怕。”

瞳孔放大无非三个原因:害怕、愤怒、性方面的渴望。

甄爱听言,狂跳不止又紧张的心一下子舒缓了,她深深望住他,浅浅地笑:“是,我很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不怕;喜欢一个人后,就怕了。”

“怕什么?”

“怕你受伤,怕你会死。”她笑着,有点儿哽咽。

他不以为然:“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车祸海啸地震等天灾人祸中死去?受伤的就更多。不管是谁都会遭遇意外。”

她陡觉哭笑不得,为了安慰她,他竟然拿出这样烂的理由。

甄爱心里又酸又暖,偏偏任性地辩解:“虽然有意外,人都要避害不是么?”

“可你不是害。”谁都辩不过他,“ai,关于生命长短和死亡的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

甄爱想起,去纽约的车里,他说:“如果我生命的旅程到此为止,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视死如归,因为,我从未把我的力量用在错误的地方。”

言溯知道她想起来了:“ai,我认为和你在一起,并不是把我的精力用在错误的地方。正因为热爱生命,我才热爱你。”

甄爱的心被震撼了,当初那一刻的心情复制到了现在。

即使厄运尾随,她也要豁然开朗。

她的爱问心无愧,即使戛然而止,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至于他,他的生命他的爱,从来都是这样,无惧无畏,坦坦荡荡。

她抿唇:“好,我不怕。”

言溯复而低头看住她的手,拇指肚沿着她细长的左手无名指,缓缓摸上去,停在手指根部,轻轻摩挲。

他若有所思,她喜欢有颜色的东西,去找外婆拿范德比尔特家族的蓝宝石,还是找奶奶拿言家的古翠?

蓝色和绿色,她更喜欢哪种?

手心她的小手僵了一下,貌似察觉到什么,紧张起来了。

言溯抬眸,见她垂着眼帘,长长卷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忽而笑:“哎,真可惜,做实验的手,是不能戴东西的。”

这么一说,不是摆明了说戒指?

甄爱更紧张了。刚才那一切,难道是求婚的前奏?

她强自镇定,耳朵里全是心跳声。

“不过,”他俯身,执起她的小手,低唇在她左手无名指根部印下一吻,抿一下,他的唇温热而柔软。

她的心一颤,他已直起身,看她:“好了。”

甄爱眨眨眼,什么好了?不要自说自话啊!

来不及弄明白,温馨的气氛突然被打破。

门铃响了。

marie过来,说来了位陌生的小姐。marie说言先生不见非预约的客人,但那位小姐坚持不肯走,还说她和言先生在枫树街银行见过一面。

甄爱警惕起来,该不会是安珀那个疯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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