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晏总非要出钱让你表演《天鹅之死》,你肯定演得特别烂,我都怕砸了我们的招牌,没想到你的表演如此出乎我的预料!”编导激动得走过来握住秦晓文的手,秦晓文一头雾水的站在后台,接受众人的祝贺。≧≦”于志赫说话的语气中无不透出浓重的心理师意味。
“就算是骗,也是花了重金,花了心血。”晏欣欣走过来,将怀中的一大束鲜花送给秦晓文,“为了这场骗局,我弟可是花光了全部积蓄,连车都卖了。”
浓郁的花香阵阵袭来,陈默推搡着秦晓文,“晓文啊,这样好的男人,连我都感动了,要不是太爱你,谁会花时间花金钱在你身上浪费心机。”
“这年头掏□的男人多,但肯掏钱掏时间的可不多!”于志赫笑着开导秦晓文。
秦晓文还陷在其中,回不过神,晏欣欣倒没有非要求她成为弟妹,他只是从身后拿出一份请帖,“秦小姐,不知道是否肯赏脸,到贵校任舞蹈老师?”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场景,她抱着鲜花站在人群的羡慕中,曾经晏欣欣邀请她去舞蹈学校参加入学面试,而今却是老师的任职。
秦晓文看着他手中薄薄的一张请帖,她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如果接了,她就能继续过去断裂的生活。
重新开始她的舞蹈生涯。≧≦
秦晓文看着如千金重的请帖,猛地收回了手,“对不起,我不想。”
她果断扔下怀中的鲜花,来不及换鞋就跑了出去。
晏欣欣不敢相信得看着落荒而逃的秦晓文,一旁的于志赫却自信满满得说:“怎么样,我早说了,她肯定不会收。”
晏欣欣觉得不可思议,“为,为什么呀?”
于志赫如预料到一切的先知,“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晏欣欣品味着于志赫模棱两的话,不明白其中的涵义。
秦晓文大步跑出音乐厅,前方的道路如同一条玉带,从湖水中央延伸至陆地,她的心骤然一紧,脱口叫了声,“晏阳召!”
前方正在走的人忽然停了脚步。
秦晓文大口喘着粗气,她很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滑过脸颊的却是止不住的眼泪。
“我爱你。≧≦”眼泪掉进秦晓文的口中,味道很咸。
晏阳召转过身,他微微蹙眉,好像没听清她的话。
秦晓文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道:“晏阳召,我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晏阳召一怔,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秦晓文慢慢走到他面前,湖面上吹着微风,艳阳高照,白色大理石建筑反射出耀眼的光,“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只留恋会跳舞的我?”她说着,控制不住的哽咽。
晏阳召漆黑的眉眼显出一丝温柔,“不是留恋,如果真回到过去,我绝不会碰你。”
“为什么?”她的声音几乎要发不出来。
“跟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是犯法的。”晏阳召的唇离她越来越近。
秦晓文忍不住笑了,“就算不敢,但还是留恋那时候的我?”
晏阳召挑了下眉,“没有,那时候你就是根面条,完全没发育,有什么可留恋的。”
秦晓文又哭又笑,“那你干嘛费尽心思,要我继续跳舞?”
晏阳召淡淡的说:“那是你的梦想。≧≦”
秦晓文望着他黑不见底的眸子,“那你的梦想呢?”
晏阳召犹豫了下,似乎不确定是否该说,他的唇微微张合,秦晓文听到这世界上最美的两个字:“是你。”
秦晓文终于泪流满面,扑上去狠狠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下去。
就像相隔千年的恋人,两人什么都不顾,疯狂激烈的拥吻着,似乎这个吻要持续几个世纪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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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屋内一声尖叫。
“呀,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晏欣欣刚推开门,慌慌张张又关上房门。
秦晓文拿被子捂着脸极不好意思得缩进去,旁边的晏阳召穿上衣服,不耐烦得对门外吼道:“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敲门?”
晏欣欣也脸红不已,站在房门外很是尴尬,“我,哎,我哪知道,你们是在……我在房子外面就听见屋里有女的在尖叫,叫的跟杀猪似的,我还以为你们遇见抢劫的啦,也没管那么多,赶紧掏钥匙冲进来。≧≦”
听到这话秦晓文的脸红透了,她不住蜷缩进温热的被窝中,晏阳召却宠溺得刮了下她的鼻子,“跟你说小点声,你还不听!”
秦晓文撒娇的张口轻咬了下他的手指。
晏阳召依依不舍得下了床,“什么事?”
晏欣欣羞得也不敢抬头,就嘟哝道:“咱妈让你最近带她回家一趟。”说完就将钥匙塞进晏阳召手中,头也不回得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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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文,我很奇怪,为什么最后你不接受那个邀请函?”陈默沿着河畔边走边问。
秦晓文双手放在口袋里,“为什么要接受?我现在可是大学老师,要是接受了,我就只能当个高中老师,这降级的事谁乐意啊!”
“是吗?”陈默表示怀疑。
秦晓文看着长满嫩绿浅草的河堤,“其实我觉得回忆是过去的事情,我不能永远活在过去,我,秦晓文,靠自己的能力,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陈默忍不住鼓掌赞扬,“对嘛,这才是我骄傲的舞伴秦晓文。”
秦晓文取下脖颈上的项链,她手握猫眼石吊坠,静静看着镜面反射出自己的脸庞,“再见了。”秦晓文用力将项链抛了出去,猫眼石在阳光下闪动着光泽,呈弧线状向湖面飞过去。
陈默惊讶得望向秦晓文,“干嘛把项链扔了,你以前不是说那是你的护身符吗?”
秦晓文却耸肩微笑,“没错,那是保证我每次舞蹈比赛都能获胜的护身符,但现在我想,我不需要它了,没有舞蹈,不用看别人的目光,我的生活会更精彩。”
秦晓文说着,踮起脚尖做了个漂亮的旋转。
陈默艳羡得笑了,“没错,秦晓文,你就是个a,芭蕾舞不过是b,是舞蹈配不上你,你可以找到你的a。”
秦晓文推了下陈默,她用手指向自己挺起的胸脯,“拜托,你什么眼神?我明明是d好不好!”
陈默听着,两人都笑了。
而秦晓文却未注意到,猫眼石项链飞出去的瞬间,并没有落入湖水中,反而是划着弧线飞撞在了河边的栏杆上,猫眼石背面的银质底盘重重撞在石头栏杆上,一个回弹落在了柔软的草坪上。
陈默和秦晓文都没发现,而是越走越远。
项链在草地上熠熠闪光,好像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娆娆,那个晏阳召有什么好的,要我说,不怎么样嘛。”一个穿高跟鞋的女子走在湖边的石子小路上。
赵娆不耐烦得叹了口气,她的手扶在河边的栏杆上,修长的指甲不时刮在石栏上,好像恨不得扣下一块石子来,“别提了,心烦!”赵娆别过头去,眼前光线一闪,似乎草坪中有道明亮的反光。
“什么东西,刺了我眼睛一下。”赵娆说着走向一侧的草坪中,她慢慢弯下腰捡起来,是条明亮精美的猫眼石项链。
“呀,快看,这项链真好看,是谁掉的?”赵娆和朋友皆向四周望望,但附近却毫无人烟。
陈默和秦晓文早已走远。
“是谁不要了?”
赵娆皱眉道:“怎么可能,这么漂亮的项链。”她说着欣喜得拿在手心上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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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晏母坐在沙发上,僵着一张脸。
秦晓文心里发虚,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来之前,丁寂秋再三嘱咐她,千万不用怕,论辈分,她是晏阳召的奶奶,比晏母辈分还高,长幼有序,她应该更加气势凌人才对。
可真到了晏母面前,秦晓文却瘪了下来,要是她儿子找个奶奶辈的,她绝对把儿子吊起来乱棍打死,更何况,现在轮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