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走后, 龙淮饮却仍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门的方向。
那双蓝色的眼睛像充盈的湖水似的, 慢慢地波动着,闪着光, 终于, 一股泪水簌簌地溢出了他的眼眶, “为什么要让我伤心。”
“为什么会被人抢走,”龙淮饮喃喃地, 自言自语地蹲了下去,浓密的睫毛渐渐被泪水濡湿, 他红着眼睛哭得像个泪人, “从来没有过的事……为什么要发生呢?”
比尔紧张地盯着监控画面, 他迅速打电话联系了老爷, “少,少爷好像发病了!!”
“我不是说过别让波尼流泪的吗, 你们这群废物!”
电话被重重地挂断, 坐在监控室的比尔不知所措地捏着手机, 满脸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惧感。
比尔想不通的是, 少爷以前把心爱的玩具不小心玩死了都没见他掉过一滴泪,虽然发了一通大火, 致使所有的下人和玩具在当天都遭了殃。
而如今只不过是一张监控截图……怎,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到一冥流泪,贺安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 干脆就从对方的身上翻下来,卷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打起了假呼噜,装作一副睡得香甜的样子。
一冥坐起身看了他一眼就下了床,然后放轻脚步地走出了房间。
在走廊里,他遇到了安德鲁。
“宝贝儿,来一炮吗?”
一冥看着他健美雄壮的身体,刚刚才求欢不成的身体立马又燥热了起来,“现在吗?”
安德鲁将他抱了起来,“果真如传闻所说的来者不拒。”
一冥张开腿勾住他的腰,“废话少说。”
安德鲁笑了笑,抱着他疾走几步,嘭地一声踹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动静很大的把人摁墙上干了起来。
贺安翼被嘭一声吓醒了,他一睁开眼就是一场活春宫,一冥被.干得满脸通红,嘴里胡言乱语地骂着身后的男人。
“我——操!”贺安翼瞪大了眼睛,指着热火朝天的两人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安德鲁抽空看了他一眼,一边忙活着,一边还评价道,“挺不错的,就是松了点。”
贺安翼一下沉了脸,走下床将胶着的两人一起推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锁已经坏了,他就把床拖过来抵着门板,一脸吞了苍蝇的恶心模样。
安德鲁见目的已经达到,迅速缴了械,提了裤子走人,简直来去如风。
一冥不满足地皱皱眉,“下次还来吗?”
安德鲁回头朝他挑了挑嘴角,“当然,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坐在房间里的贺安翼将门外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心里烦躁,干脆一埋头,把整个人全钻被窝里去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刚还一脸凄楚地想要挽回自己,现在立马又跟别的男人干上了,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想到这贺安翼就怒从心起——‘吸血鬼’整个就一恶心人的玩意儿,不仅抢他的龙龙,还把李稳前男友也给干了,这根本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对,挑衅!’绿豆豆也同仇敌忾地振臂一呼,‘不能忍,不能忍!’
贺安翼在被窝里呆了会儿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忙顶着一头的乱毛爬出来吸了几口清新空气,‘豆哥,给我来一顶绿色的帽子。’
“你要它干啥?”虽然这么说着,绿豆豆还是把帽子送给了他。
贺安翼拿到帽子后就套到了头顶,还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整了整帽檐,嘴里念叨着,“要带正,不能歪。”
绿豆豆,‘……’
贺安翼扶着镜子摆出了一个帅气的pose,然后一脸严肃正经地对绿豆豆道,“有句话说得好,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顶点绿。”
绿豆豆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安翼,我害怕。’
贺安翼伸手摸了摸绿豆豆圆乎乎的脑袋,‘别怕,我戴这顶帽子是为了膈应我家龙龙,这次势必要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意识到自己勾三搭四的行为有多么的可耻!然后他就会羞愧欲绝地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绿豆豆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想多了安翼,人家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正式说过喜欢你,更别说你们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顶绿帽子,估计只会让一冥觉得羞愧吧。’
安翼伸手弹了记绿豆豆的脑门,一脸笑容地道,‘瞎说什么大实话,让我好好装个逼不行吗?’
绿豆豆松了口气,‘原来你是在开玩笑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贺安翼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顶在食指上转着圈的玩。
‘没什么。’绿豆豆挪了挪胖乎乎的身子,它看了眼时间,突然疑惑地诶了一声。
贺安翼看向它,‘怎么了?’
‘已经中午12点了,怎么广播还没响起?’
‘主持人还在吃饭吧?’贺安翼无所谓地拿着帽檐给自己扇风,‘我也有点饿。’
绿豆豆撅着屁股翻了翻,‘巧克力要吗,免费的。’
贺安翼嫌弃地皱了皱眉,‘不要,吃腻了。’
绿豆豆胖胖的身体往地上一瘫,装死。
贺安翼故意逗他道,‘你坏,不给人家东西吃!’
绿豆豆往旁边滚了滚,‘你没积分了。’
贺安翼咧了咧嘴,‘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吃你了!’
绿豆豆尖叫一声,爬起来甩着个小肚肚逃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豆哥。”贺安翼笑得满床打滚,眼泪都出来了。
【请大家立即前往大厅享用午餐,出了点变故,游戏时间调整为晚上七点左右。】这次换回了之前白推局那个主持人的声音,正正经经的,没了比尔说话时那种抑扬顿挫的语调。
“快把老子饿死了。”贺安翼把床移开,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他一边按着咕咕叫的肚子,一边在心里期待着跟他的龙龙见面,这次他打算直接抢坐到美男身边去,私心里认为只有大大方方地吃一波豆腐才符合他如今的人设,也不知道之前那样忸忸怩怩的表现会不会影响到最后的评分。
绿豆豆给出了中肯的评价,‘我觉得问题不大,陷入爱情中的人都这样,有时候你死盯着一个属性演反而会适得其反,随意点就好,没事的。’
‘不,我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苛的人。’贺安翼笑着拿舌头顶了顶口腔,脸颊处立时凸出一个圆鼓鼓的小包,一动一动的特可爱。
绿豆豆朝他呸了一声,‘装吧,你压根就不是那类人,你就是为自己想撩人找借口!’
贺安翼收回舌头,秒变认真脸,‘是这样的豆豆哥,我只是想撩撩人,但是我又不想对方真贴过来,我真的被那啥怕了,我就觉得啊,龙龙这样的特别好,既能让我过过瘾又不用担惊受怕……’
绿豆豆抓狂,‘啊啊啊啊啊,所以你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干脆撩女人啊,这样一切烦恼都没有了呀!’
贺安翼叹了口气,‘真的提不起兴致来啊,不能怪我。’
说话间贺安翼已经走到了大厅里。
他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了,长桌旁没几个人,贺安翼还记得之前龙淮饮坐的位置,想也不想就坐到了那个位置的旁边。
那块儿刚好是西餐区,龙淮饮来了肯定会坐过来。
贺安翼从中餐区拿了一盒便当过来,打开盖子特别满足地吃了起来。
这期间人也渐渐地都来了,贺安翼看到 ‘吸血鬼’高大的身体走过来,跟他隔着一个空位地坐在了西餐区。
跟在他后头过来的是一冥,他先是心虚地瞟了眼贺安翼,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
“稳。”一冥有些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别叫老子名字。”贺安翼特嫌弃他的往旁边坐了一个位置,刚好坐到了‘吸血鬼’留出来的空位上。
“他呢?”贺安翼一脸不爽地拿手肘顶了顶他的胳膊。
安德鲁往嘴里叉了一块牛肉,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在房间里休息,可能过不来了。”
贺安翼神情震怒地瞪着他,“你把他怎么了?”
安德鲁放下手中的刀叉,绿眼睛中满是疑惑地看过来,“什么怎么了?”
“你!”贺安翼咬了咬牙,恨恨道,“你心里清楚。”
安德鲁回过味来地舔了舔嘴唇上的酱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笑,“恩,他太累了,我下次应该温柔点的。”
贺安翼气得饭也没心思吃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你很好,等着瞧吧。”青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带走自己的便当……
绿豆豆,‘……放下那个便当,你还能拿满分。’
贺安翼一边走一边往肚子里扒着饭菜,‘不行,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绿豆豆,‘……’
回到房间中的贺安翼把吃完的便当盒子往垃圾桶里一丢,无所事事地活动了下身体,消了消食就又倒头睡下了。
绿豆豆摇了摇头,‘安翼,你这种生活习惯迟早会胖成猪的!’
贺安翼特别舒服地蹭了蹭枕头,‘反正这个世界也就呆那么点时间,再胖也胖不到哪里去。’
‘对哦。’绿豆豆恍然大悟地在小本本上记下了这一点,它已经悄咪咪地帮贺安翼选好了下个世界的人设。
晚上七点钟,主持人又开始在广播里呼唤他们去吃晚饭了,这次依旧不是比尔的声音。
贺安翼总觉得发生了点什么事,怎么一个两个都消失了。
‘他们是打算把我们先圈养成四肢不勤的猪以后,再让我们厮杀?’
绿豆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懂这发展了。
贺安翼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后脖子,又左右活动了下,‘嘶,怎么又酸又痛的。’
绿豆豆拿爪子指指他,‘让你睡睡睡个没完,肯定是落枕了!’
贺安翼仰了仰头继续往前走着,‘不会吧,这个节骨眼上……’
他的脚步一顿,看着前面这个山一样的身体,庆幸自己及时地停了下来。
安德鲁可惜地摇了摇头,“真遗憾,还想着你会投怀送抱呢。”
贺安翼不屑地朝他嗤了一声,眼睛转向他身边的美男,张开手就抱了过去,“龙龙宝贝,终于看到你了!”
龙淮饮往旁边退了一步,贺安翼扑了空,转过脸就拿怨念的目光看着他。
美男睁着一双蔚蓝的眼睛回望着他,坦坦荡荡地就跟他应该这样做一样。
安德鲁在旁边看得笑了起来,招呼贺安翼道,“一起走吧,李稳。”
贺安翼死鱼眼地看向他,慢悠悠地揉了揉鼻子,“我得了一种病,可能会波及到你。”
安德鲁,“什么病?”
“狂,犬,病。”贺安翼超级凶地朝他龇了龇牙齿,看到对方被吓得抖了一下,才解气地越过他们走开了。
安德鲁注视着他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矮了矮身体,凑到美男的耳边道,“波尼少爷,他看起来好像很在意你。”
龙淮饮没出声,眼光却斜挑过来,好像会说话似的。
只见那双原本还蓝得温和澄净的眼睛,倏忽间就变得寒光闪闪,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刮过男人的面容。
“好的,我闭嘴。”安德鲁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站直了他接近两米的身体,特别怂地退到了一边。
贺安翼这回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中餐区,坐在他边上依旧是一冥。
一冥低头用筷子点着碗里的饭粒,冷不丁问道,“你很生气?”
贺安翼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又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饭。
一冥笑了笑,“我很高兴你还在意我。”
贺安翼扒饭的动作一顿,终于忍不下地回道,“你很脏。”
一冥眨了眨眼睛,眉眼顿时笑成了一团,“我五年前就被查出了患有癌症,都快死的人,谁还在意这些。”
“你的意思是,我只不过是你在临终前拿来享乐用的玩物?”贺安翼把筷子拍在了桌面上,粗声粗气地问道。
一冥看到青年生气,连忙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不。”他凑过来在贺安翼脸上亲了一口,“你是我心里喜欢的人。”
“那他们呢。”贺安翼冷着脸道。
“就那么在意这个?”一冥撩了撩掉到脸上的头发,将一张红唇凑到他耳边诱惑地吐着气,“他们是我身体喜欢的人……”
贺安翼骂道,“婊.子。”
“我就喜欢你这张臭嘴。”一冥捧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咬了口,退开时脸上绽放出了一抹极其妖冶艳丽的笑容,就像路边水畔盛开着的蓝色矢车菊。
贺安翼察觉到一股如有实质的阴冷视线盯在自己的侧脸上,他连忙转过头看去,那股视线又消失了。
对面的人都在各忙各的吃着食物,他们嗡嗡声地讨论着,脸上有紧张也有兴奋。
贺安翼看到龙淮饮正低着头切盘子里的牛排,每一块的大小都被他切得很均匀。
他虽然切得很慢,下刀却从来不停顿,就好像在心里提前计算好了似的。
“在看什么?”一冥在他耳边问道。
“我在想一会儿怎么保命。”
一冥把手放在了他大腿上,慢慢地往里头摸去,“我会保护你的……”
贺安翼忍无可忍地抓住了他的手,“你他妈摸够了没?”
一冥讪讪地收回了手,“怎么现在连摸都不能摸了?”
贺安翼直接呛他一句,“看人。”
“哦,谁能摸?”
“别跟我说话了,犯恶心。”贺安翼脸色难看地端起碗离开这个位置,坐到了金毛身边。
一冥偏头看着他,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就像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
事实上,他的年龄也的确比李稳大了一轮还不止,只不过这些年保养的好,显年轻而已。
这会儿人还没来全所以位置有剩余。
贺安翼大致扫了一圏,好像是李锐跟那个酒吧驻唱女没到场。
呵,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干什么去了。
“你也是吧?”身边突然传来一道清清朗朗的年轻男声。
贺安翼转过头看去,是一个男生,他拥有一对又大又黑,活泼多情的眼珠子,那双眼睛里不时的迸射出狡猾的神气,将他整张面孔都带得鲜活了起来。
见贺安翼不说话,那个男生又说道,“我看到一冥亲你了。”他那双热情的眼睛里流转着异样的神采,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所以呢?”贺安翼抬了抬眉毛。
“我叫叶河。”
贺安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哈?”
男生低头笑了笑,“认识下不行吗,李稳,我很喜欢你的头发,它们看起来漂亮极了。”
贺安翼无言以对地把椅子往旁边搬了搬。
叶河像是在跟他较劲似的,把椅子又挪近了些,“李稳,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你觉得现在适合谈论这些吗?”贺安翼瞪了他一眼。
叶河眨了眨天真又明亮的眼睛,“适合啊,我一直想谈一场惊险刺激又荡气回肠的生死恋呢,你知道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这小屁孩故事书看太多了吧……
贺安翼烦不胜烦地捏了捏拳头,“滚,小心我揍你!”
叶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广播打断了。
【用餐时间结束,游戏开始,请大家前往挂着自己号码牌的房间中,获取自己的身份牌后呆在各自房间中别动,静静等待指示,注意,在狼人杀期间违反游戏规则的一律处死,请大家别动歪脑筋,尤其是某些想要通水的。】
刚赶到场的李锐:“……”
柳飘儿眼含春意地靠在他怀里,“锐哥,看来咱们刚刚商量的法子是不成了。”
李锐僵硬地笑了笑。
随着主持人一句开场的【天黑了】
巨大的屏幕便分散着朝两边滑开,露出里头并排成一列的十二扇黑色铁门,铁门上分别挂着不同的号码牌。
“李稳哥哥。”年轻的男孩嘴特甜地叫了他一声。
贺安翼转头看他。
叶河走近他,“如果我是狼,一定会把你留到最后一个杀。”
贺安翼,“……”他该说谢谢你吗?
叶河笑了笑,一双眼睛炯炯发亮,里头充盈着乐观、自信和热忱。
真难相信,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能轻易说出杀人的话来,看来被塞进最后一轮夺命赛中的没几个是正常人。
贺安翼找到了自己编号的门走了进去,发现门里头只是一个非常逼仄的小空间,刚好容一张椅子外加一双脚,窄小的墙壁上悬着一个电灯泡,昏昏黄黄的光线照下来,将人内心里的恐惧和紧张放大了好多倍。
椅子上放了一张覆着的身份牌,贺安翼拿起那张牌坐到椅子上,门在他面前立时就关上了,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好在背后的通气孔被打开,源源不断的氧气涌了进来,贺安翼凑近通气孔往外看了看,发现外头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些植物的轮廓,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他猜测墙后正对着的应该是城堡的花园。
贺安翼坐回椅子上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身份牌——守卫。
不错的牌,至少给了他一半的保命机会。
这时有轻微的电子音响起,贺安翼抬头,只见门中央嵌着的号码器上显示了一行字,‘请选择你今晚要守卫的目标’
贺安翼毫不犹豫地摁下了代表自己的数字——7。
屏幕上的提示语立马跳转成:‘数据传送成功,请安心等待天亮。’
【好的,狼人可以出来活动了,商量好你们今晚要杀的人,并且通过你们手中拿着的投票器将最终的结果传输进中央控制系统中,你们才能打开目标的房门。】
主持人的一字一句都通过广播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拿到民牌的高中女生苏甜直接吓尿了裤子,椅子上淌出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画锦稍显镇定些,却还是紧张到连放在大腿上的手都在抖,她拿到的也是一张民牌。
南衣就幸运多了,她拿到的是一张狼牌,听到广播时,南衣胆小地一点点拽开门走了出去,在大厅的空地上,她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安德鲁、叶河、李锐三人。
“过来。”安德鲁朝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咬着嘴唇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叶河往她手里塞了一把短刀,“拿好了,我们商量好的是,每人一晚杀一个,第一晚谁来?”他那双乌灼灼的晶亮眼睛扫了一圈在场的几人。
李锐阴沉沉地抬了抬手,“我来!”
安德鲁看了眼他,“你要杀谁,事先说好别动8号,留着我来。”
李锐咬了咬牙,恨声道,“我杀7号。”
叶河拿刀尖指着他,“7号是我的,你换个人。”
李锐瞪大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吼道,“凭什么,我就是要杀7号!!”
叶河眯了眯眼睛,“那你就去死吧!”手上的刀迅速地抬起落下,男生前前后后在他身上扎了数十刀才停了手。
安德鲁在旁边笑眯眯看着,还不忘在号码器上输入了李锐的编号,12。
叶河将血淋淋的刀从李锐没了气息的身体中拔.了出来,然后淡定地用沾满血的手指在号码器上摁了12。
站在一边的南衣直接吓傻了,张着嘴连手上的刀掉了都不自知。
“今晚狼人自刀骗药。”叶河笑得一派灿烂。
安德鲁道,“你冲动了,在这种12人局中,女巫第一晚一般不会用药。”
“如果是新手女巫就不一定了哦~”叶河眨了眨眼睛。
南衣声音颤抖地道,“可是,可是他已经死了啊,难道女巫用了药就会活过来了吗?”
叶河怪责地看了女生一眼,“都说了是骗药了,药骗到就行,人活不活不重要。”
安德鲁哈哈大笑。
叶河则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又低头看了一番,赶忙脱下溅满了血的雨衣外套,他笑着道,“举办方真是贴心,还好我事先穿上了房间里准备的雨衣。”
与此同时的各个小房间内。
‘今晚12号被狼人选为目标,请问您是否对其使用保命药:1、是;2、否。
龙淮饮想也不想就点了2,否。
‘预言家,请选择今晚要查验的玩家号码。’
一冥在各个号码中看了一圈,最终还是摁下了7。
‘好人。’
一冥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是好人就行。”
‘猎人,假如今晚死的是你,你会选择带走谁?’
唐牙摸了摸下巴,翘着嘴角摁下了9号,叶河。
谁叫这小子曾经拒绝过他妹妹的表白呢,在每个妹控的眼中,妹妹的情人就是他的敌人,更何况还是这种不识好歹的家伙。
【天亮了,请所有玩家走出房间,按照号码坐在谈判圆桌旁。】
贺安翼听着广播打开了门,只见大厅中间的长方形餐桌不知什么时候被撤了下去,取代它的是一个大圆桌,圆桌旁的每个座位前都对应了一个号码牌。
贺安翼找到自己的编号坐了过去,他左边是6号一冥,右边是8号龙淮饮。
美男坐过来的时候,贺安翼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他家龙龙宝贝也在看他。
被贺安翼抓到现行的时候,还立马把视线收了回去。
【我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昨晚,12号死了。】
【ok,现在开始竞选警长,警长有2票投人的权利,请竞选的玩家举手示意】
全场静默了一瞬,只有一冥举起了手。
贺安翼沉默地把手交叉着放在了桌子上,他是守卫,越抢眼死得越快,只有藏得深点才能增加活命的机会。
【没有其他人了吗?那么恭喜6号直接当选警长。】
【现在是自由发言时间,没有顺序限制,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全场再次静默,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就连当选警长的一冥也没有开口,他在等这些人发言,然后努力从他们的话中找着漏洞。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只有那个高中女生弱弱地开口说了一句,“被投出去的人,是会死的吧,那不如,大家都弃票吧,这样就不会有人死了……”
她这句话就像一块投入湖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柳飘儿直接指着她怒怼道,“你是不是傻,不投人还等着狼晚上一个一个把我们杀掉吗!”
苏甜被她骂得满脸通红,垂下脑袋不再说话了。
画锦看不过眼地帮苏甜回怼了一句,“那你有本事就找出狼人来啊,胸大无脑的老!女!人!”
柳飘儿气得站了起来,“你这个小贱蹄子!”看这架势似乎要冲过来收拾画锦一顿。
好在她身边的唐牙及时伸手拽住了女人,“好了好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都消停点坐下来认真分析分析,别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白让狼人看了一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完工,先放存稿箱啦!定时会发
这一天终于日万成功,我发现放防盗章更能激励自己呢,因为总怕失信于大家,会让你们失望,然后就很急地一大早爬起来码字了,然后就是日万成功,开心地比个耶!(* ̄︶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