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信步走来, 周身王者之气让五国君主心头剧震, 他们同时感到一丝不安,但又同时将这股不安诉诸脑后, 毕竟现在, 他们与秦国, 不再是敌对之国, 反倒有合纵之盟国之态。
这倒颇有几分讽刺幽默之意。
毕竟,平日里, 五国里没人不爱以称秦乃虎狼之国为荣,换句魏楚的话来说,那便秦国可是全网群嘲, 黑的不能再黑了,现如今自诩清高的五国偏生要来求秦国合纵,实在可笑至极。
特别是韩魏二国。
韩王魏王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魏国与秦国乃世仇,几乎从秦国祖辈开始两国便纷争不断,一直打仗,可笑当时乃春秋五霸的魏国,竟与秦国生生打了近百年的仗, 居然都没能将秦国灭国。
如今狼崽已然成长为头狼, 还是心狠手辣的头狼, 魏王心中不可谓不五味陈杂。
更别提韩国,被秦国要了近四十余座城池,至今也没听秦王说过要还, 韩王宝宝心里苦,又不敢惹这霸秦,只能把苦往自个儿肚子里咽下去。
不过如今六王君主齐聚离宫,却也是面和心不和,是否能如秦王所愿,还真真是个未知数。
魏楚站在白起身侧,看着各国君主使臣各异的面色,心道这场仗不好打,若嬴稷今日不能成事,那所有的一切,包括苏秦所定之谋略都将大打折扣,齐国必死之态无法形成,那齐国,怕不能灭了。
嬴稷的作用,至关重要。
而这一场仗,他无法依赖白起,亦无法仰仗魏冉,只能靠他自己。
靠他老秦的血和肉。
魏楚这才恍然发觉,在时光的流逝中,不仅仅是他变得成熟了,嬴稷也逐渐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
一个注定雄霸天下的君王。
“诸位莅临宜阳,乃寡人之幸,在此,多谢诸王了。”
燕王急切开口道,“秦王不必多礼,秦王邀我等前来必定有要事相商,不如请秦王明言。”
魏楚看了燕王一眼,如今的燕王三十许,长得颇为平凡,穿着在诸位君王面前也颇为寒酸,不过这也没办法,燕国本来就是小国,而且时时被齐国欺辱,有点像后世的民国时代华夏与倭寇的状态。
齐王在燕国抢掠奸辱无恶不作,燕国世代恨透了齐国,如今嬴稷广邀天下群雄共同伐齐,燕国不管秦国处于什么目的,必定首当其冲,拥护秦王的决策,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报世仇的唯一机会。
他的迫切在场众人皆知。
嬴稷也知道,他笑了笑,年轻的脸上全是自信和锐利,是燕王身上没有的霸气。
“燕王莫急,寡人今日广邀诸位莅临宜阳,为的只有一件事。”
燕王急道,“什么?”
嬴稷唇角勾起一抹笑,看的燕王心神一凝,只听嬴稷沉声道,“伐齐!”
燕王长舒一口气。
“齐国当伐久矣!”嬴稷站起身,直视诸王,“诸王皆称我老秦为暴秦,恶秦,实乃让寡人甚为不得解。”
“我老秦比起他齐国,无愧正直忠义之国!”
诸王脸色都有些尴尬,毕竟老骂秦国的,都是他们。
魏楚也在感叹,嬴稷是有多么厚的脸皮才说得出这样的话,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他偷眼瞅瞅白起,白起面色肃穆,似乎丝毫不觉得嬴稷的话有多么不要脸。
魏楚撇撇嘴,伸出手悄悄捏了白起屁股一把。
白起,“……”
白起以前总是喜欢这样逗他,现在他也已经练就了一身面不改色的功夫,这就叫夫唱妇随,什么锅配什么盖!
魏楚哼唧,现如今可是报仇的好机会,他贼心不死,又伸出手捏了一下。
白起,“……”
魏楚心底暗笑,丢给白起一个眼神。
白起表情微妙。
魏楚正有些奇怪,就听见他爹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怒吼道,“你是不是有病!”
魏楚顺势看过去,他的罪恶之爪停留在他爹的翘臀上。
魏楚,“……”
魏冉十分想把儿子打死了事。
魏楚顿时面红耳赤将手收回来,听见他男人无耻又冷漠的哼笑声简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没逃过楚王的眼睛。
楚王恨透了秦国,两国之间世代姻亲,世代仇恨,他对伐齐并没有什么大兴趣,此等吃力不讨好之事,楚王并不想掺一脚。
但迫于秦国的yin威,他不得不参加此次会谈,但他打心眼里不希望嬴稷成功。
这也不管他,在座诸王,只有他和嬴稷年纪相当,可他跟嬴稷比起来,简直如云泥,他就是嬴稷脚边的碎石一般,叫他如何能不妒恨。
如果能破坏嬴稷的言论,他倒是求之不得。
他看了魏楚一眼,笑道,“不知公子楚何故如此激动?”
楚王的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魏楚身上。
白起与魏冉的脸色刷地冷了下来,看楚王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楚王有些招架不住,故作镇定的转移视线,强撑着道,“公子楚不如说出来让咱们大家也听听?”
魏楚手掌心都是冷汗。
这种场合,他要是说错一句话,都是个死字。
嬴稷站在大殿中央背对着他们,魏楚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已是背后冒汗。
白起扶了一把他的腰,将他轻推出去几步,趁这间隙伏在他耳边轻如点水的说了一句,“别怕,我在这。”
魏楚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走上前,躬身道,“楚王有所不知,臣幼时,曾听我王言当初与太后一同为国赴燕为质之时。”
嬴稷曾经是个质子,这段历史对他来说并不光彩,特别是,当着诸王的面。
楚王几乎快笑出声来,“公子楚这是想替我们回忆回忆你秦王的往昔吗,啊?哈哈哈。”
魏楚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悲愤道,“我王曾告诉臣,他是如何亲眼目睹恶齐在燕国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楚王,“……”
魏楚双目赤红,激愤之情溢于言表,“若恶齐只是以大国之士大败燕国,那我王还不曾如此痛心。燕国因请齐国入国平定内乱才引齐入燕,可恶齐临时反悔,竟在燕国境内做出天理不容之事,之后也并没有停止他们的劫掠,燕国的子民不是士卒啊,他们甚至手无缚鸡之力!那些齐国人,那些残暴的齐国人!就这样在我王亲眼目睹下,一批又一批的残害这些老百姓。”
燕王早已满面泪流,就连其余几国君王也是面露遗憾的叹息。
“因此,我王请诸王会于离宫,就是为了将这恶齐除之而后快!”
“苍天有眼,恶齐不除,实难以慰天下!”
燕王倏地站起来,郑重向秦王行礼,虎目含泪,“秦王,不必多说!我燕国军队与我这燕王身份,尽数,交予秦王了!还请秦王助我灭齐!”
秦王几步走上前去扶起要下跪的燕王,郑重道,“燕王不必如此,嬴稷必还天下一个公道!”
“好!秦王仗义,寡人佩服!赵国亦跟随秦王脚步,除齐慰天!”
赵王年幼,大将军韩徐为本就亲秦恶齐,赵王此番决策亦乃意料之中。
如今只剩下楚魏韩三国举棋不定。
魏楚舒了口气,悄悄退下。
楚王没岔开秦王的话,反倒被魏楚摆了一道,心里不顺气,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秦王说的好,可这五国合纵并非小事,如何就这般说了算?”
“寡人自然有此考虑,楚王不必多虑。”嬴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楚王还想说什么,却又怕秦国报复,只能撇头不再看嬴稷。
嬴稷环顾座下几位君王,终于说出了他最大的筹码。
“因此番除齐乃天下之大事,因此,为显公正,寡人决定,秦国不收一贯齐国金银,不取一寸齐国土地,战胜之所得,尽数归于诸国!”
此言一出,满盘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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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白从高中起身边就有个麻烦精,整天为他上蹿下跳的擦屁股,没办法,谁叫他喜欢这个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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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