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门外传来莫青莲酸酸的提示声。
两人j暖昧的一幕正好被她看在眼里。由于她和他还不是恋人,对于眼前这一幕也只能心生醋意,而不敢表露出来。
“臭流氓艳福不浅啊!还喝上莫曼师傅煲的鸡汤了呀!看来月月给你煲的生鱼粥,就不用吃了喽!”莫青莲故意洒脱地说道,同时高高地举起手中粥罐子。
“莫掌柜,你说哪里话呀?”莫曼不好意思地将汤碗塞到韦世豪的手中后,站起身说道:“今早,月月不是杀了一只鸡吗?反正早煮晚煮都是煮,我就先煮了,顺便给韦世豪端来一碗罢了。”
莫曼说着,接过莫青莲手里的粥罐以及另一只手上的碗和勺子,给韦世豪盛上一碗。
莫青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令韦世豪心里满满的怨气,一仰头便将碗里的鸡汤全喝了,将碗递给莫曼。
她接过空碗放到桌上后,又端起盛好粥的碗送到莫青莲手里,道:“妹子,车间里的事情一大堆,我先去看看,你们聊!”
莫曼和莫青莲关系甚好,一直以姐妹相称。
莫青莲友好地点点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她并非小气之人,说话间,那浓浓的醋劲已在倾刻间烟消云散了。
莫曼转身出门,因作贼心虚,忘了带走桌上的空碗。
莫青莲道:“臭流氓,你好福气啊!你一受伤,看把莫曼师傅急的,赶紧给你煲了鸡汤。这不,李猫仔还专门到果扬河里给你,抓了好多的生鱼回来,说是生鱼有利于你的伤口愈合。刚才月月煲了粥,我觉得挺好喝的,就顺便给你送了过来。来吧,把它喝了。”
生鱼,又称黑鱼、团鱼、乌棒、斑鱼、蛇头鱼、孝鱼、墨头鱼等,肉中含丰富的蛋白质及脂肪等,还含有人体必需的钙、磷、铁及多种维生素。在岭南地区,生鱼粥一向被视为病后及手术后康复、体虚者及产妇催奶的滋补珍品。
虽然此鱼在果扬河很常见,但是不易捕捞。不过,再难也难不倒捕捞技巧高超的李猫仔。
“有生鱼粥喝?谢谢!”韦世豪是个吃货,立刻伸手欲接过粥碗。
“别动!烫……我喂你吧!”莫青莲舀了一小勺边吹边说道。
韦世豪心里一怔:太阳打西边起了,处处为难他的莫掌柜竟然要亲自给他喂粥?
“不、不、不,这怎么能劳烦莫掌柜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韦世豪不好意思地道。
“张嘴,阿……”她像喂小孩子吃东西一样,“阿”了一下,然后又为自己“出格”的举动而找借口,道:“你是为了救我而受的伤,照顾你是应该的,别多想了。”。
听了这话,他也一脸的尴尬,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只是过意不去,而做了一件举手之劳之事罢了。
韦世豪只好张嘴喝粥。
莫青莲又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要掌柜、掌柜地叫,叫我青莲就好了。”
韦世豪差一点没被噎着。
在门亮山一战时,她曾经这么说过,但当时的情况危及,她的言语难免有些过激,他并不在意,而如今再出此言,便不可同日而语了。他在儿女之情上,再木讷也能猜得到对方是什么意思。
这样
的风云突变,实在是来得过于猛烈了一些。这说明他没有多想,而是她想多了。
如今,身为掌柜的她旧话重提,他又有何理由去反驳或者不同意呢?
“好吧,以后我就叫你青莲妹子吧!但是,你以后不许再‘臭流氓’、‘臭流氓’地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耍了流氓,坏我名声。”韦世豪说道。
“我不。”莫青莲嘟着小嘴,然后又低着头小声地说道:“你干过的事,自己不知道吗?还想抵赖?”
说着,莫青莲的粉脸又红至耳根。
在木罗桥上和门亮山的战斗中,的确发生了一些难以启齿之事。
韦世豪被说得无地自容,脸也泛红了。
“对了,你说这话倒是让我记起来有些事要问问你。”韦世豪欲打破尴尬的气氛,便转移话题。
“何事?你问吧!”
“门亮山一仗,那些杀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而你事先就得知了消息,因此你趁酒意,到西院挑选随从是假的,故意将你的行踪泄露出去,以便请君入瓮,才是真的,对不对?”韦世豪一手捏着自己的下颌,一只手横在胸前托着另一只手拐说道,一副深沉的样子。
“知道了还问?”莫青莲微笑着道。
“但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作坊里的护卫才二三十个人,门亮山一战就突然冒出了两百多名官兵……庆远府离我们这里有八十多里地,如果夜里急行军,官兵先是骑马,然后在某处停下,改道步行走小路的话,在短时间内赶到伏击地点,也是可以办到的。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能料定,他们一定在门亮山对你下手?”
“赌博呗!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因此我就将计就计。”
实事证明,莫青莲这一搏是正确的,彻底地化解了一场对她精心策划的暗杀活动。
“正确?你差点就没命了,多危险啊!”韦世豪对她的冒险行动感到愤愤不平,最令他生气的是,他竟然被当作棋子使用而全然不知,自己还因此身负重伤。
“这不是还有你吗?我知道,在最危险的时候,你一定不会不管我对不对?”莫青莲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
那一箭要是为心上人——莫曼挨的,他绝无二话,可偏偏是为自己的冤家挨了这一箭,他难免有些后悔。
这要是残废了,那么莫曼还会看上他吗?
“你到底跟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还是你身上真的有他们想要的藏宝图?”韦世豪不解地问道。
“快点吃,这么多粥还堵不住你的嘴?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嘴!”莫青莲故作生气地道,舀了一大勺粥往他嘴里喂。
“阿……”这一幕被悄悄来到门口送粥的韦二妹看到眼里,哥字还没出口,她就立刻握住自己的小嘴,偷偷地笑了。
“怎么不进去?”跟随其后的李猫仔还不知道韦二妹为何不进屋而躲在门边偷着乐,便在后面拍了拍韦二妹的肩膀。
“嘘……你猪啊你?”韦二妹小声地责骂李猫仔的莾撞。
虽然这话小声,但是敏感的莫青莲还是听到了,她立刻站起身,把粥碗塞到韦世豪的手里,违心地说道:“自己吃,自己吃,你的手又没伤着,硬是我喂你,太像不像话了。”
莫
青莲故意提高嗓门,以便自己说的假话,能让在门外偷听的韦二妹和李猫仔听到。
男女受授不清,因此韦世豪能理解她羞涩的心情。
韦世豪捧着还剩下半碗的生鱼粥,一脸的无奈。
既然已暴露了,韦二妹便微笑着和李猫仔走进屋里。
韦二妹说道:“莫掌柜也在啊?看我阿哥的气色好多了耶!”
“呵呵,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呐!”李猫仔冲着韦世豪笑道。
“猫仔,你说哪里话呀?粥煮熟后,是月月给臭流氓送来的。我……我是顺路过来看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莫青莲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这生鱼粥是她送来的,便编了一个谎言圆了过去。
韦世豪并不想让阿妹和李猫仔起什么误会,便配合莫青莲说谎,道:“是呀,是呀!月月把粥放在桌上后就回去了。我不方便拿,就让莫掌柜帮我递了过来罢了。”
“哟……这桌上还有一个空碗呢!看来,月月还不只送粥来,还有鸡汤喔!”韦二妹觉得这两人的戏演得有点假,看到桌上的空碗里还剩有两个鸡脚,便故意打趣道。
其实,他们俩从东院的厨房走出来时,月月就告诉他们,莫掌柜已经给韦世豪送粥了,他俩不相信,偏要亲自送过来。
莫青莲瞥了桌上的空碗,知道这谎难以圆过去,便羞涩到要想找个地洞钻了进去,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地道:“这……这……哎呀……不和你们说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晚上,邓家的看门狗吠得非常厉害。
邓唯利醒来后,觉得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门,心里先是一跳,便立刻披上一件外套去开门。
打开门后,邓唯利大吃一惊,一位体身材高大满身血淋淋的黑衣人正扶着他的门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唉呀……陆公子……你还活着呀?快快请进!”邓唯利立刻扶着陆公子进屋,然后又探出头,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便重新关上门。
陆公子快步走到桌边后,抓起桌上的茶壶,便咕嗵咕嗵地喝了起来。
陆公子就是黑衣人的领头人。他跳入旱沟后,没有受重伤,便顺势而下一路狂奔,然后在山下的甘蔗地里躲藏至深夜,才潜入邓家。
“陆公子,你没事吧?你是怎么进来的,没有其他人看见吧?”邓唯利紧张地道。
“邓老爷放心,我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我身上只是皮外伤,不要紧。你立刻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些吃的来,我要连夜赶回去。”陆公子放下茶壶后,说道。
陆公子系庆远府副总兵陆大海之子——陆蛮。
虽然陆大海只是副总兵,但是他为人阴险狡猾,势力强大,觊觎州官之位已久,同时他更想得到庆远府里的那张藏宝图。
当他得知莫青莲带着藏宝图,到敬流一带寻宝后,便派陆蛮带人到敬流暗杀莫青莲,企图夺走藏宝图。另外,陆大海与南丹土司有私仇,这一次行动,若能拿到藏宝图更好,若拿不到,杀掉仇人的女儿,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秘密行动竟然走露了风声,他的人反中了莫青莲的圈套。好在,周官老爷仅得知有人欲暗杀莫青莲,夺取藏宝图,而未掌握幕后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