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壑岂能看不出刘先芳的那点小心思?
她笃信陈安壑不敢当着赵紫莹的面打她,而且,只要陈安壑有任何一点过激的言行,她就能趁机耍泼,逼赵紫莹跟他翻脸。
但刘先芳根本不知道,陈安壑对她一再忍让并非因为惧怕赵紫莹,如果陈安壑真想收拾她,让她比孙引弟还惨也都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牛气哄哄的刘先芳,赵紫莹忍不住摇了摇头。
刘先芳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寒了陈安壑的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她的倔强坚持下,陈安壑总算接受她替刘先芳的道歉,可若再让流线胡乱折腾下去,她总有一天会把陈安壑给彻底逼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并非善男信女的陈安壑,就算他不会把刘先芳收拾的跟孙引弟她们一样惨,他也会狠狠教训她一顿。
“你还有完没完了?”赵紫莹赶紧挡在陈安壑面前,不悦说道。
刘先芳气急败坏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我怎么就不识好人心了?”赵紫莹也忍不住愤怒问道。
刘先芳指着陈安壑,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个窝囊废非礼你,我给你出气,你却反过头来帮他,我可是你亲妈,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他是我丈夫。”赵紫莹紧盯着刘先芳,正色说道。
“你……你……”
刘先芳万万都没想到,赵紫莹竟然会当着这个窝囊废的面顶撞她,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赵紫莹又何尝不为难?
纵使刘先芳有千般不是,那也是她亲妈,赵紫莹也不可能太难为她。
“以后别再这么冲动。”赵紫莹语气放缓,轻声说道。
“我怎么做事,不用你教,哼。”刘先芳冷拂袖而去,重重带上了房门。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没法再继续谈下去了。
“你早点休息吧,晚安。”赵紫莹冲陈安壑点了点头,然后也大步走进了卧室。
好端端的一个晚上,又被刘先芳搅了个稀碎,可陈安壑都已经接受了赵紫莹的道歉,也不能再难为刘先芳,除非她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确实该晾晾这个女人了。
……
翌日,陈安壑依然早早起床,但他却没有做早餐,也没有打扫卫生,而是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十多分钟后,刘先芳也走出了卧室,直接冲了过来,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并趾高气昂说道,“姓陈的……”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做饭,也不会天天打扫卫生。”陈安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走向卧室。
废物翻天了!
这是刘先芳万万都不能接受的。
“姓陈的,你给我站住。”刘先芳气急败坏喊道。
陈安壑止住脚步,淡漠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你这个废物,还不快给紫莹做饭去。”
刘先芳依旧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架势,但陈安壑的强硬,却让她不得不改变策略,没让陈安壑给她做饭,而是让她去给赵紫莹做饭。
如果陈安壑乖乖去做饭,她就能继续在这个废物面前耀武扬威,让他做牛做马,如果陈安壑反抗,那就是没把赵紫莹放在心上,她就能理直气壮的闹。
刘先芳自以为很聪明,可却不知道,在陈安壑眼中,她完全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如果连刘先芳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陈安壑岂能取得今时今日的成就?
“好。”陈安壑爽快答应道。
“算你识相,哼。”刘先芳冷哼一声走向卫生间,像是一只得胜的小斗鸡。
陈安壑大步走进厨房,快速准备着食材,但直到赵紫莹梳妆整齐走进客厅,他才打开煤气灶,给赵紫莹做了一碗阳春面。
“紫莹,吃早餐了。”几分钟后,陈安壑就抬着香喷喷的阳春面走进客厅,微笑说道。
“谢谢。”
赵紫莹接过筷子,小口吃着阳春面。
“紫莹,好吃吗?”陈安壑坐在赵紫莹身边,笑着问道。
扑鼻而来的香味,让刘先芳顿觉饥肠辘辘,她又忍不住趾高气昂问道,“姓陈的,我的面呢?”
陈安壑指着厨房,面无表情说道,“配料都是现成的,要吃自己做去,你要不会做,可以问我。”
“姓陈的,你敢耍老娘?”刘先芳拍案而起,怒声问道。
“我哪里耍你了?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再给你做饭。”陈安壑看着刘先芳,戏谑说道,“我去做早餐,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因为你说的对,作为老公,确实该给老婆准备早餐。”
“你……”
刘先芳差点没没被气死,但现在闹起来,她明显不占理,而最最关键的还是赵紫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姓陈的,你给我等着。”刘先芳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然后拂袖而去。
“砰。”
沉重关上门骤然响起,让赵紫莹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紫莹,你别误会,我并没针对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陈安壑看着赵紫莹,正色说道,“赵叔叔突然过世,对她的打击确实很大,她性情大变可以理解,但再这么纵容下去,迟早会害了她。”
赵紫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问道,“你觉得怎么做合适?”
“只要你别再纵容她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一些非常办法,希望你能理解。”陈安壑认真说道。
赵紫莹沉默片刻,说道,“别危及她的人身安全。”
只要赵紫莹能下定决心,其他事情都好办,区区刘先芳,陈安壑绝对能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
“老板,何家反扑了。”上午十点,关山打来电话。
陈安壑沉声问道,“他们做什么了?”
“周八指派人去了刘家村。”关山冷声说道。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是道上最基本的规矩,关山也没想到,周八指身为东海地下之王,竟然会如此不守规矩。
陈安壑关切问道,“小斌在老家还有些什么人?”
“小斌是孤儿,老家只有奶奶和几个表亲。”关山不假思索说道。
陈安壑沉声问道,“以你之见,周八指的人会不会动老人家?”
“不好说。”
关山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周八指讲规矩,他就不会派人去惊扰老人家,但老人家年逾八十,身体也不是很好,按理来说,只要不是丧心病狂之人,就不会动她老人家。”
“千万别把希望寄托于敌人的怜悯。”
陈安壑顿了顿,寒声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人家出事,否则,我们就没法向小斌交代了,你马上派出人手,暗中盯着周八指的人,如果他们敢动老人家,格杀勿论。”
“在东海,没人敢动周八指的人,我们这么做,周八指必定会联想到我,如果周八指铁了心要挖出我,我是藏不住的。”关山无奈说道,“老板,我觉得还是尽快把老人家转移到安全之处为妙。”
陈安壑当然知道关山说的是最好的办法,但八十多岁的老人几乎都不愿意离开家,也很难适应新的环境,稍有不慎就会让老人出现各种问题。
不到万不得已,陈安壑都不想惊动老人家。
陈安壑沉默两秒,说道,“那就让兄弟们试试吧,但一定不要强行逼迫老人家,更不能说小斌的事情,千万别给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来。”
“是。”
挂掉电话,关山就赶紧安排心腹小何带着四名得力手下,火速赶去刘家村,但陈安壑和关山始终都无法放下心来,都在焦急等待消息。
中午一点,小何终于传回了消息,老人果然不愿意走。
一点半,新的消息再次传来。
周八指指使当地的第一大地下势力野狼会,调派了五十名好手闯入村庄。
事到如今,别无选择。
陈安壑只好让关山下达命令,让小何强行带走老人,先往山上撤退,与此同时,他则亲自带着关山和十名兄弟,火速赶去支援。
三点四十,关山又接到了电话。
“三爷,大事不妙。”电话刚刚接通,小何就焦急说道。
关山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八指那老东西让周门的红花双棍周昌伟混在人群中,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带着兄弟,依靠地势死守,我也不知道能守住多久。”小何焦急说道。
陈安壑拿过电话,威严说道,“我还有四十分钟赶到,你们务必顶住这四十分钟,绝对不能让老人落入周八指手中……”
“杀。”
可没等陈安壑说完,震天的喊杀声就已清晰传来,紧接着,砍刀碰撞声便也响成一片。
“换我来开。”陈安壑看着驾驶员刘耕,威严说道。
“是。”
刘耕赶紧靠边停车,陈安壑迅速坐进驾驶位,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辆咆哮着冲向刘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