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亚一带,我通常是不愿意去的,是打死也不愿意那种。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我梳理了以下原因:
首先,气候极度潮热,与我国大有不同,生存在这样环境里的人大精瘦而黝黑,但他们往往食欲极强,性欲极强,大多贪食而好色,甚至于屡教不改。他们一顿饭能吃掉很多肉,也能短时间内犯下数十起令全世界震惊的强奸案。
其次,南亚人多欲,往往欲念极盛。中国被压制的东西在南亚却得到长足的发展,甚至往往成为当地文化主流。如降头术、巫蛊术、毒咒术、养小鬼、祭练恶鬼等被中土严厉禁止的术法在南洋竟然大行其道。南洋人极大地放纵和放大自己的欲念,甚至于在“欲”中求道,历来为中原所不齿。
再者,南亚人大多狠毒。除自己亲友外,南亚之人自古以来并无什么的礼仪之类的传统,因此,南亚之地多犯罪,也多罪犯。那些在98年印尼暴乱中不幸丧生的华裔,正是此论断的最好佐证。
对付南亚人,唯有足够强大,他们才会真正畏惧,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南亚是全世界最富盛名的邪术圣地,政府不管,百姓热衷,数百年下来,南亚很多地方已经自发形成各类巫术部落和村镇。那些禁忌之地,常人一旦进去,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也曾有姑娘在中国当街被掳走,多年后在南亚的人兽表演铁笼中被发现,那是已是残躯一副,精神尽毁。中间那些非人道的折磨,实在一言难尽。
细想之下,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上了师傅留给我的东西,匆匆出门。
一路上出租车师傅听着正在播放邓丽君歌曲的电台,一首甜蜜蜜飘荡在陈旧的车内。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我闭着眼睛,仿佛看到曾经那熟悉又亲切的身影。虽然故人已经远去,但记忆却愈发深刻,每次想到这里总免不了一阵唏嘘。
记忆是上苍对于人类的诅咒,唯有死亡方可解。
不消片刻,出租车已到达兰城机场,我看了看时间,刚好下午四点半。忽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正是羊欢和小雅。羊欢背着背包站在门口,小雅换上一身干练的衣服站在她身后。羊欢双手叉腰仿佛大姐大一般,堵住门口影响进出,众人也不敢言语。
“你们怎么在这?”我问道。
“跟你去南亚啊。”
羊欢双手勒住背包带子,一脸调皮冲我鬼笑,而小雅站在羊欢身后,不敢言语。
“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我一把将羊欢拉开,随即径自进入登机口。
“我是以游客的身份去的。”
“曾经很多人也是以游客的身份去的,但他们之中,很多人再也没有回来。”
“我能搞到武器,保护自己没问题。”
羊欢拉住小雅,再度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武器,要是武器有用,南亚就不是南亚了。”
我话语之间言辞激烈,甚至有些激动。不远处飞机已经开始登机,实在不能延误,我看着羊欢,但她似乎并不打算让步。我们二人
对视着,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忽然之间小雅从羊欢身后站出。
“李先生,我们跟着您,一来可以暂时躲开丽莎他们的报复,二来你这样去南亚,肯定会引起各方注意,我和欢姐能引开别人注意力。三来....”
小雅的声音放得极低。
“三来我是南洋人,那边我熟,能帮到你。”
小雅说完,低着头躲在羊欢身后,等待我的反应。忽然之间我才意识到这次直接攻击失败后,丽莎等人必然会谋划更为猛烈的报复方式,跟着我虽然危险,但总小过被丽莎等人报复,而我此行南亚,以我的这高而白的身形,再加上一副东亚人的面孔,和那直接而迅速的做事方式,必然会引起各方注意。如果他们提前发现做好准备,那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小雅说的对,你们可以跟我去,但必须听我的。”
一番争执之下,最终以我让步而告终。小雅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而羊欢则忽然跳起,机场其他乘客被羊欢的神情所吓到,练练后退。
“这该怕不是个神经病吧。”其中一位候机的旅客说道。
“你才神经病呢!我是跟我老公蜜月!”羊欢干脆而直接地回击到。
羊欢话一出口,我差点没站稳,内心的冲击好像被人炸开一处缺口,久久不能平静。这虽然是羊欢的演戏,但我也明白这是她真实的想法,我明白她的情意总在最有掩饰的时候才会恰当的表达,但我一直避而远之。
我是一个不想再失去的人,而一个人不想失去,唯一的方式便是不曾得到。
这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人叫我“老公”,我本以为我对现代人的词汇无感,想不到的是,这个曾经用来称呼太监的词汇,在那一瞬间竟然从我心中流过一阵暖意。
“不要愣着,抄家伙,我们上路。”
话语间羊欢轻轻一笑,对着我说道。此刻我抬头看去,才发现羊欢和小雅已走在我前面,顺利通过登机口。
“我们这次去哪里?”
飞机上,羊欢来到我身前问道。
“印尼。”轻轻答道。
“为什么是印尼而不是马来西亚呢?”
羊欢睁大眼睛,看似认真地问我。
“因为这操纵死尸的手法,印尼更为源远流长。”
我压低声音轻轻说道。
“李先生说的是。”小雅轻声说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印尼吧,我无所谓。”
羊欢双手抱头,靠着椅子上,作一副无奈状。
“下飞机后,你们各自准备武器防身,南洋的危险并不在于明面上的暴力,而在于暗地里的巫蛊,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我坐起身来,非常严肃地看着二人,一字一句地非常清晰地说道。
“要什么武器呢?我爸那边有人,我让他准备好。”
“填装朱砂子弹的手枪和寒铁或银质匕首。”
“为什么还有银质匕首?”羊欢问道。
“因为近年来印尼的巫蛊术又逐渐与东欧嗜血术融合的迹象,两个地区之间巫师的交流异常频繁,新的邪恶术
法应该已经产生。”
小雅看着羊欢,不无担忧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看着小雅说道。
“这些部落和村镇背后,都有太平基金的影子,几乎所有部落的巫师都听太平基金的指令。”小雅静静说道。
一路经历长达数小时的飞行,众人疲惫。飞机穿越蓝色海洋,蓝色海面卷起一圈圈银白色的海浪,隔着万里高空,我看到飞机之下那一片片山脉和草原,不由得感慨万千。上一次我从这些地方经过的时候,还是一片荒芜和凄凉,到如今确实无比美丽,令人不舍。
飞机停靠在印度尼西亚雅加达机场,带着一股股亚热带独有的风浪向我袭来。我转身看去,羊欢不知什么时候已换上一身简约性感的短裤和T恤,凸显出她极好的身材和曲线,他不以为意,径直走在机场。
“欢姐,你不能这样。”
小雅踉跄走上,对着羊欢小声说道。
“为什么不能这样?”羊欢问道。
“印尼是伊斯兰教国家,女人穿得太过暴露,会被认为有引诱男人的嫌疑,将会受到审判和惩罚。”
“还惩罚?还真以为我怕啊!”
羊欢并不服气,而是打开自己印尼员工送来的箱子,暴露出其中整齐排列的枪支、匕首和弹药。
“快去换掉,我们不是去走秀!”
我走过去对羊欢说道。
“换掉就换掉,这样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比那个叫丽莎的差。”
羊欢重新换套牛仔裤和T恤走出,这样看起来总算平常一些。我实在想不到她今日穿得如此暴露,竟然只是为了证明不比丽莎身材差。这年轻人的想法,我确实感到越加疑惑。
我们收拾好行李,踏上从雅加达到万隆的旅程。印尼是个极重巫蛊的国度,街道上四处是贩卖青蛇、蜈蚣、蛤蟆等毒物或巫蛊之物的小贩,千百年下来,这已成为他们是日常。曾经不少门派的前辈们正是着了他们的道甚至于命丧于此。再加上当地对外人的排斥,此行的危险,恐怕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不要乱吃东西,不要乱跟陌生人搭话,不要单独行动,明白了吗?”我问道。
二人看着此刻混乱的印尼街道,羊欢顿时好像失了神一般,呆滞地朝我点头。
“我们要去哪里?”小雅问道。
“万隆。”我轻轻答道。
不同于湘西赶尸,通过符篆、虫蛊和咒语驱动尸身行走,回到自己的家乡入土为安,从而完成一次轮回。万隆的炼尸人往往更热衷于祭炼尸体,再通过秘术抽离、或植入留宿主的灵魂,以赋予尸体意识的方式驱动尸体行动,此时的尸体,不但能走路说话,还能作出各种常见的表情。只要你不去接触,只要你没感受过他们身上彻骨的寒冷,是万万想不到此刻站在你面前陪你说话走路的人竟然是一具死去多日的死尸。
万隆炼尸人的生意遍布全球各地,不过总是作恶的多,而行善的少。而我此行的目的,便是查看当年我亲手屠灭的炼尸一门数十人尸骨何在。当年我明明烧毁所有,为何如今这世上还有人会此等邪术?
有问题,就一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