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等一千戟兵的突然杀出,让张燕的黄巾贼兵一下慌了手脚,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官军的伏兵,本来就心惊胆战的逃了一天一夜,腹中饥饿,体力不济,本以为总算逃过了官军的追捕,结果却是这样,这不得不让他们心灰意冷。
周仓等人冲入敌阵竟如虎入羊群,贼兵除了开始稍做抵抗以外,后来竟各自逃跑起来。山中小路狭窄,一万多人的黄巾队伍拉成了长长的一条线,又缺乏得力的人指挥,周仓等人的杀出,竟然在局部战线上形成了以多打少的格局,瞬间就将黄巾大队人马切成了两段,且因地形的关系,首尾不能相顾。
“稳住阵脚,跟这些人拼了,好不容易大帅才将我们带到这里,难道大家想要功亏一篑吗,再努把力,以后还有俺们喝酒吃肉的日子!”贼军后队一骑将冲了上来,手中一把大刀接连砍番了两名戟兵。
这支队伍也是张燕打剩下来的精锐,除了一开始显得慌乱之外,后面也渐渐的稳住了,再加上这一员战将的一声大喝,仿佛胜利的曙光又出现在眼前。
“杀啊,拼他娘的!”
“都到了这里了,兄弟们加把劲。敌人人数不多,磨也要磨死他!”
随着那战将的一声大喝,原先低迷的贼军士气竟又高涨起来。那些贼兵们一个个舍生忘死的往上扑,一下子又将戟兵开始膨胀的阵形压缩起来。
“呀,呀,呀!”周仓举着大刀一顿乱劈,赶到了那戟兵头目的身边,又奋起一刀将那戟兵身后偷袭的贼人砍番,嘴一歪嘲笑道:“说得到好听,能耐却是一般!”说完也不管那戟兵如何反应,倒提着大刀就往那贼军将令杀去。
那戟兵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只把手中长戟亡命的挥舞着,跟在周仓身后。
那卢翠本来一直跟在周仓身后,快出林时见那些贼兵一下被已方击溃,腾出好大一片地方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和周仓还有战马拴在林内,连忙转身牵了马儿,出林后卢翠直接上了战马,一看形势心中欢喜,就要找周仓方向,正好这时那敌将出现了,一声大吼将原本毫无反抗之力的贼军又统一起来,卢翠二话不说,从背上摘下长弓,嗖的一箭往那敌将射去。
周仓开始还被一些贼兵阻挡,到后来他发现,自己身后居然跟了一人,而且差不多完全挡住了贼军的攻势,周仓回头咧嘴一笑,再
也不顾身边贼兵径往那敌将杀去,引起敌军一片混乱。那贼军将领的目光也很快将周仓两人照定,策着马就往周仓冲来。周仓冲了一阵,突然发现前面没人了,让出了好大一条道路,正要高兴时,一匹灰白色的战马昂头向自己冲来,马身上那一员战将正是周仓的目标,周仓也不迟凝,拔开步子就往前冲,场面甚是诡异,就在一人一马快要相撞时,那战将将手中大刀直直的往周仓劈来,看力度足有千斤,周仓心头一沉,要是自己在马上还可以跟他比比力气,而此时自己却在地上,硬拼有败无胜,但是此时早已没有退路可言,周仓就地一滚大刀往马腿上削去。
“嗖!”那敌将刚好将马儿前脚提起,手中长刀再往周仓身上招呼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一支羽箭从他脖颈处对穿而过。
“当!”那战将也不知是活是死,反正此刻仍坐在马上,手中的长刀仍是劈向了周仓,当的一声过后,周仓被劈了一个跟头,再跳起来时,那敌将刚刚歪倒,噗的一声连人带马的栽倒在地,又向前冲了好长一段距离,而两支马前腿却掉在了周仓眼前不远处。所有的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官兵贼兵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呆看着这一幕。达达达达的马蹄声将他们惊醒过来,一身戎装的卢翠拉住了众人视线。
“贼将逆天而行,业已授首,持械不降者,杀!束手就擒者,还有活命之日!”卢翠一声娇叱更是震得附近贼军不敢妄动,就连那一千戟兵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周仓此时早跑了过来,一把牵过战马,翻身而上,也学着卢翠的样子喊道:“俺乃冀州别部司马刘贞座下周仓,所有愿降者,俺保他一条活路。”
周仓一声大喝过后,竟真的有黄巾贼寇丢下了手中武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众兄弟,休听此人胡言乱语,想当初我们老老实实当一良民,尚且没得生路,如今反了朝廷如何还会有活路。此人心怀歹意,千万不要中了他了奸计!”此时从敌后队又冲出一员贼将,此人全身披甲,浓眉大目,着实有些威严,正是那张燕的左膀右臂李大目。
…………
刘贞不停的用马鞭抽打着战马,额头上汗珠滚滚,不时的流入眼睛里,让他十分不舒服,心情也越发急躁起来。自从发现张燕有意逃走之后,他带着兄弟连越过敌营,果然在东北方向发现敌贼逃走的痕迹。
“德华勿忧,吉人自有天相。”此时曹操也跟了上来,看到刘贞急迫模样,开口安慰道。
刘贞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未答话,而是又使劲的抽了一鞭子。
“前方发现贼军,容某冲之!”李林跑在最前面,此时却有意的放慢了骑速靠到刘贞身边问道。
“冲,何必问我!”刘贞一甩头大声喝道。
随着刘贞的一声令下,兄弟连战士再一次的加快了速度,而刘贞另一边的曹操则减速往夏侯兄弟靠去,三人细细的说了些什么。
其实当刘贞等人发现张燕动机时,张燕离营并不久,只跑了二里路就被刘贞的人马追了上来。此处地势还算宽广,张燕看着身后追来的骑兵大声下令道:“前方步军快速行进,往前面山口据势而守,所有骑兵随某垫后。”张燕的指挥简单而有较,再往前五百米就是一个小小的山口,里面道路也将变得狭窄,不利骑兵冲击,只要士兵们据山口而守,很有可能直接将刘贞等人的骑队堵在这里,很显然他对此处的地形相当熟悉,另外他自己新率两百骑兵垫后就是为了给步卒们抢占山口争取时间。
张燕掉转马头看着远处追过来的骑兵,眉头轻皱了一下,自己苦心营造的逃跑大计,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还追得这么急,真以为我没有还手之力么。
“冲啊,只要干掉这些跟屁虫,就可以跟老子轻轻松松的北上了。”张燕一声令下,手下二百骑兵个个像野兽一样咆哮着往李林的兄弟连冲了过去。
“砰,砰,砰,砰!”无数的战马冲撞在一起,马上的骑士不是被对方砍死刺死就是被两者之间的撞击力撞下马来。李林在两骑相撞之间早就一箭射穿了对方的咽喉,此时与他相撞的战马也直接倒在了地上,没有骑兵控制,那战马在要相撞时本能的想要避开,但时间上却来不及,却被李林的战马拦腰而撞。两者之间的撞击减慢了李林的骑速,但相比其它战士他所受到的冲击力要小上许多,他把长枪一扫,左右两名敌骑摔倒在地,视野一下开阔起来,虽然是在夜晚,但在朦胧的月光下战士们的影子清晰可见。
第一轮的撞击是最为猛烈的,双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但是相撞后兄弟连有甲护身的优势展现了出来,往往敌方一刀一枪都只能在兄弟连的战甲留些划痕,而兄弟连的一刀一枪却能在对方身上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