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把手中的牌稍微整理了一下,先出了三个3带一对,抽起了三个K准备回手。
“大你!三个尖带一对!”燕小鱼果断出牌。
“这……这个……”牌局并没有按陆仁甲设想的方向发展。他抽起了大、小王,犹豫了一下,放下了;又抽起了四个2,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
“你快一点啊,我等到花都谢了!你到底要不要啊?”燕小鱼催促道。
陆仁甲把心一横:“大牌都在我手里,看你能出什么花样?不要,让你出!”
“法克!你真的不要吗?那我可要出完了哦!”燕小鱼嘻笑着确认道。
“说了不要,就不要!你出就是了。”
“那我可要出了,3到尖,通天顺!法克!结束了。”燕小鱼哈哈大笑。
“结……结束了?”陆仁甲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燕小鱼。
“可不是吗?法克!你看,三带二5张牌,通天顺12张牌,一共17张牌,我结束了!给钱,给钱!”
张小胖拿着满手的牌,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陆仁甲。
“这……这也太扯了吧?我不玩了!”陆仁甲气得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一脸郁闷地站了起来。
“别啊!你不玩了,我们人不够也玩不起来啊!” 张小胖看着陆仁甲离开的背影喊道。
……
陆仁甲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有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在走廊里探头探脑的到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些什么。陆仁甲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早上那两个要来住宿的 “板刷头”之一。看到陆仁甲出来了,“板刷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沿着楼梯走了下去,走廊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
陆仁甲楞了一会儿,打开了走廊东边尽头通向外面的小门,走到了外边的阳台。
这是一处宽约五米、长有十几米的大阳台,由几根立柱支撑着顶部的水泥盖顶。阳台的西边连着客房的墙壁,东、南、北三边敞开着,四周用青砖围起了一米左右高的护栏。立柱与立柱之间连起了很多条绳子,此时的那些绳子上面除了几个小夹子之外空无一物,看样子这个地方平时是供小旅馆的客人们晾衣服、晒被子用的。尽管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但由于这个阳台足够大,所以大部分地方还是干的。
陆仁甲走近阳台东边的护栏朝下看去,借着地面路灯的灯光,陆仁甲这才发现:这一幢小旅馆是依靠着西边的山峰建起来的,虽然只有四层的层高,可是在东面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估计有恐高症的人连向下去看的勇气都没有。无数盏微弱的路灯灯光将蜿蜒盘旋的山路轮廓完美地展示了出来,就像一条爬行着的蛇,由远及近延伸到小旅馆,又由小旅馆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陆仁甲缩回到墙根下,找了一处条状的大木头坐下,看着“哔哩吧啦”作响的滂沱大雨发呆。
夜幕加上雨幕,让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除了
雨滴落下来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呼呼的风声传入耳朵。在阳台那几盏柔和的灯光照映一下,被风吹着的雨线仿佛在翩翩起舞,烟雨飘渺之中充满了诗情画意。
陆仁甲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要是小男能出来陪我,一起欣赏这雨中美景就好了!”
坐了不到十分钟,潮湿、阴冷的感觉向着陆仁甲的脸上袭来。陆仁甲的心里有点烦闷,正想站起来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眼睛被一块厚厚的棉布轻轻地遮住了,那动作迅速而又柔和。
陆仁甲非但没有惊慌,反而一阵狂喜:“小男,是你吗?我就知道,像我这种玉树临风、才华横溢、超群出众的男人,你对我的若即若离和冷淡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对你一直保持热情,让我意识到得手不容易,今后才会更加珍惜。我说得对吗?”
就在陆仁甲自说自话的时候,他的双手被人反辗到了背部,并用绳子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咦?小男,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玩这个?太刺激了!你轻一点,我没什么经验啊。你说了算,我尽量配合就是了。”被蒙着眼睛的陆仁甲显得又惊又喜,想到了岛国“文艺动作片”里的场景,他的脸不自觉地涨红了起来。
来人似乎没有理会陆仁甲的言语,继续用绳子把他的双脚也绑了起来。一切就绪之后,来人拍了拍双手,在陆仁甲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快说,小曼在哪里?”
不是钟如男的声音!这一下子陆仁甲慌了:“什么……什么小曼?你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来人将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架在了陆仁甲的脖子上,语气恶狠狠地说:“别跟我装蒜了!我的耐心很有限!说!你们把那个灵仆小曼藏到哪里了?赶紧交出来!要不然,我把你扔到悬崖下面喂野狼!”
陆仁甲感觉到自己的脖子疼痛了一下,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脖子流了出来,慢慢地沿着皮肤流到陆仁甲的身体里:“痛啊!出血了!出血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真不知道!”陆仁甲急得都快要哭了。
“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好,我成全你!”来人抱起了陆仁甲往阳台外侧走去。
“不要啊!救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救命啊!”陆仁甲像杀猪一样惨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嘭”的一声,来人一声惨叫摔倒了在地上,被抱着的陆仁甲从他的怀里落了下来,正好压在这个人的身上。
“哎呦……好痛!”陆仁甲也惨叫一声,正想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的嘴巴被塞进了某种东西,舌头感觉咸咸的,一股恶臭的味道迅速地钻进了他的鼻孔里。陆仁甲惊恐地意识到——臭袜子!他用力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根本做不到!他那被蒙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那双手、双脚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陆仁甲想大喊救命,但是嘴巴却被塞得满满当当,他只能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
燕小鱼的房间里。
看到陆仁
甲气呼呼地走了出去,燕小鱼和张小胖两人对望了一下,哈哈大笑。
“法克!小胖,你刚才把仁甲同学欺负得也太惨了吧?”燕小鱼拍了拍张小胖的肩膀,笑着说。
“难道你没份吗?连通天顺都打出来了。”张小胖一脸的无辜。
“呵呵,也是。法克!缺了一个搭子,玩不成了,只能看电视了。”燕小鱼拿着电视遥控器调来调去,不管他怎么调,也就那么几个频道,而且电视的信号也不怎么好,画面清晰度极差——有些频道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和“渣、渣”的噪音,连画面里的人物都分不出来。
燕小鱼索然无味:“法克!小胖,我们再找个搭子继续斗‘地主’吧?”
“好啊,我无所谓。”
说干就干。两人先是去按对面贾文斯房间的门铃。可是按了老半天的,也没有人出来应门。想起了贾文斯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燕小鱼低声骂道:“法克!这小子又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小胖,走,我们找钟如男去。”
钟如男的房间就在贾文斯的旁边,当燕小鱼按着门铃的时候,不一会儿工夫钟如男就出来开门了。燕小鱼两人走进了一看,邵凤和梅丕岩也在里面。看看散落在桌子上的扑克牌和一堆零钱,他们立马就明白了,这三个人也正在热火朝天地玩着斗“地主”。
邵凤热情地招呼:“两位帅哥,你们终于来了?”
想起了昨天晚上邵凤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场景,燕小鱼的脸红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回应道:“嗯!看电视真没劲,正想找人斗‘地主’呢。”
“咦?你们房间不是正好有三个人吗?”钟如男奇怪地问道。
张小胖憨厚地笑着说:“那位仁甲同学老是输,输得没劲了,就不想玩了。我们还缺一个搭子。”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要不你们玩吧?正好我也玩累了。”钟如男指了指自己原来的座位,跟张小胖说。
张小胖连忙摆摆手:“不了!其实我们也玩了很长时间了。只是觉得无聊,找件事情打发、打发时间而已。你们继续玩好了,我们在边上观战。”
梅丕岩急忙说:“钟小姐,我们继续吧?我这一把牌可好了!”
钟如男也只好顺水推舟:“行,那你们随便吧。那个桌子上有邵姐姐刚买过来的水果,你们不要客气。”
……
就在大家一边斗“地主”一边聊天的时候,突然间从走廊外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和重物摔到地面的声音。房间里的五个人同时竖起了耳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这么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怎么会有种惨叫声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钟如男问道。
“不知道!法克!要不,一起到外面去看看?”燕小鱼建议道。
“可是……可是……万一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呢?”小胖的脸上掠过一丝恐惧。
“法克!小胖,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呀?”燕小鱼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