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见两人面上还有疑惑之色,便接着说道:“鞑子故意示我们以弱,特意摆出兵力相当的阵势,让白莲教吃也吃不掉,逃又不甘心,只能固守于此,等待四大圣堂的援兵围歼鞑子。这个时候,鞑子就可以从容布置,要么围点打援,要么收紧口袋,将白莲教的有生力量一网打尽。”
石烂领教过蒙古军队的厉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石姬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好歹毒的计策!我们要赶紧通知四大圣堂,告诉他们一定小心,别在路上中了人家围点打援的计策。”
“放心,他们这一路上都会很安全的。”李超说道,“围点打援虽然稳妥,但功效不大,很难尽全功,万一有漏网之鱼,以后再想围剿,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鞑子会把他们放进来再动手的,那样就一劳永逸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石烂问道。
“我们只有发布假消息,提前发动,打乱鞑子的部署,然后找机会带师傅杀出重围,以后东山再起。”
“我知道了!我们这边一打起来,四大圣堂一定会收到消息,知道总坛之危已解,自然就会退兵远离鞑子的包围圈!”石姬仿佛突然开窍了一般,兴奋地说道。
李超赞许地向这特立独行的古代美女笑了笑,以示鼓励。
“可我们手上的这两百多号人,能干什么呢,用来冲击万人大营的话,恐怕连中军都冲不到吧。”石烂还是头脑比较清醒的。
在李超的队伍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在军事会议上,可以各抒己见,不必在意军阶和地位的高低,可以畅所欲言。所以,石烂才会很不避讳地说话。
“我们的任务,只是在蒙古大营里面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冲营就看总坛自己的实力了。我们的人不与鞑子发生正面冲突,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得鞑子硬撼,注意保存实力。”李超现在格外珍惜剩下的二百多人,他可舍不得让这些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再去涉险。
李超将这二百多人分得很开,都是以各个战斗组为单位,此时是二更天,由于是大营的外围,平时除了运送粮草的车辆之外,基本没人进出,所以,守卫辕门的士卒很多都靠在大门旁打盹。
隐踪潜行是战斗组的重点训练科目,谁负
责望风,谁负责暗杀,谁负责阻击,责任明确。这三十多个战斗组一放出去,迅速夺取了营门的控制权,并按照李超的安排,四面八方散开,分头放火。
李超事前安排各战斗组,专烧鞑子的辎重营和马厩,在之前的训练中,李超专门安排战斗组如何识别兵营和辎重营,有些在蒙古军中呆过的战士都知道,黑色的大营帐就是是积储粮草和火药的辎重营,不过,这也是鞑子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李超见各个战斗组已经出发,也领着石烂和石姬冲进了蒙古军营。这三人轻功都不弱,但蒙古军营重重叠叠,闯过了一座又是一座,李超看这些营帐,心中发毛,如果一个帐篷住4-6个士兵的话,这么多帐篷算下来,少说也有三万人,师傅那五千多人能冲得出来吗?刚想到这,终于见到蒙古大营星星点点燃起了无数的火头,蒙古士兵的呼喝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偶尔还伴有火药爆炸的声音,一时间整个蒙古大营好象开锅了一般。
这时,李超等人也终于被巡查的小校发现。军中击鼓鸣锣,立时有三个百夫队围了上来,李超哈哈一笑,夺过两杆长矛,当先开路,石烂和石姬各持一盾,倒退反走,不时将手中燃烧的火把,抛向周围的帐篷,春天风干物燥,不一会就点燃了三、四个帐篷,火势阻挡了鞑子的攻势,一时半会还不能完成对李超等人的合围。好在三人身处蒙古营中,敌兵生怕伤了自己人马,不敢放箭,少了一样最厉害的兵器,否则若在空旷之处,万箭齐发,李超等人便是有三头六臂,又怎么抵挡得了。可石烂和石姬可不管这一套,扔完了火把,拿出弩箭来四处乱射,一时间到是伤了不少人。三人边战边进,敌兵却愈聚愈多,数十杆长矛围着三人攒刺。李超全身真气流转,两杆长矛所到之处,敌兵矛断戟折、死伤枕籍。但蒙古兵彪悍力战,复又持众,竟没稍却。
再冲了几重军营,李超渐渐有些坚持不住,忽然瞥见左首立着两座黑色不营帐,心念一动,猛地蹿了出去,从敌兵手中抢过一个火把,直扑辎重。蒙古兵发喊追来,李超跑得迅捷,头一低,钻入营中,高举火把,见物就烧,顷刻之间,在两座辎重营中点起了七八个火头,这才冲出和石烂等人汇合。
辎重营中堆得不少易燃之物,火头一起,立时烧得噼噼啪啪的。大火点燃了营中的火药,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整个辎重营被炸得四分五裂,飘
洒的火焰,又点燃了一座马厩,登时战马奔腾,喧哗嘶鸣,如此一来,蒙古大营终于乱了。
就在这时白鹿庄方向,号角齐鸣,城门大开,一支人马杀将出来,直扑火起的方向。
李超见白鹿庄终于有所行动,悬的着这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支步兵一千多人,一般的标枪盾牌,被背长刀,从东门冲了出来。负责防卫东门的蒙古兵,并未受身后混乱的影响,见有人冲了出来,前面三排弩箭手,抵在壕沟、鹿角前,从容上弦发射。值夜的蒙古军官,见有人突围,连忙下令调集了一个千人队的长矛手和一个千人队的弓箭手,然后又下令五百骑兵,迂回包抄闯营部队的后路,务必将这支队伍劫杀!
这几道命令要是在平常,对于雷厉风行的蒙古军队来说,更本算不了什么,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所有参战部队必然出现在指定位置,可今天李超这些人这么一闹,这些机动部队要么去救火,要么去追捕放火的那些战斗组,早就打乱了建制,兵不见将,将不见兵。再加上上级早有命令,原地固守,没有命令不得擅离职守,所以,这边虽然打翻了天,其他三个方向的蒙古军营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冲出重围的这一千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之辈,在如雨的弩箭面前,毫无惧色,不时还做着各种规避动作,所以伤亡很小。当跑到壕沟边上,对面的弩手已经完全进入了标枪的射程范围,在领头的将领一声令下,近千支标枪飞上天际,落入对方的弩手群中。
如果弓手射出的箭可以用盾牌来抵挡的话,标枪手投出的标枪,可以说真的是锐不可挡,它会洞穿所有挡在它前面的所有东西,直到把敌人牢牢地钉在地上。这种武器虽然是破阵的利器,但由于其射程近,消耗投手的体力大,所以并不经常使用。
这千支标枪带着巨大的呼啸声,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一瞬间就夺去了百十弩手的性命,这些弩手甚是彪悍,敌人已冲至跟前,依旧坚守阵地,持续发射弩箭阻击敌人。可这冲营的一千多人,多是身手敏捷的武林高手,很容易跃过了拦路的鹿角,杀进弩阵中。弩手大多不做紧身格斗使用,所以只了配备短剑、短刀等便于携带的小型武器,由于东门战事吃紧,兵力调配不便,负责守卫东门的蒙古将领,向负责阻击的弩兵下达了死战的命令,务必为调集其他部队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