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这个地狱里煎熬,一定很痛苦吧?
广场上,郝运眼中的血色越来越弱,而那抹悲悯,也在逐渐占据着眼眶。
看着眼前随自己舞动的少女,郝运嘴唇不断抿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你那么善良,那么可爱,这一切,不应该由你来承受。
哀伤在眼中泛起,与悲悯交杂融合,激得眼眶蕴出了一层晶莹液体。
恰在这时,白冰一个回旋,靠在了郝运的怀中。
她渐渐弯下腰去,将郝运的脑袋勾向了自己。
浓密的黑发霍然落下,将白冰的面容露了出来。
皎洁月光下,她的面容苍白无血,眼眶周围缠绕着乌黑的纹路,有些骇人。
但郝运眼中依旧只有着悲悯与哀伤,随着脑袋落下,眼眶中的液体顿时涌了出来,猛地滴落。
二者在此刻刚好四目相对,晶莹的泪水霍然落下,笔直地滴入了白冰的眼眶。
水液在其中猛地荡开,霎时间,白冰眼中的血色就完全褪去,露出了黑白分明的亮眸。
她眼中满是惊疑,显然对自己的突然清醒很是不解。
但紧接着,她便看到一陌生男子,低头吻向了自己。
清醒归清醒,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想要反抗也毫无力气。
霎时间,两唇相接,四目相对。
白冰睁大双眼,紧紧盯住了眼前的男子,却发现对方眼中蕴着泪花,满是哀伤。
他...为什么这么伤心?
白冰不知道的是,在两人吻上的那一刻,郝运就猛地失去了意识,沉浸在了一段记忆之中。
那是一个昏黑的地方,郝运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身体正缓缓走着,而他根本无法控制。
在他的身旁,还有着另外一人。
“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尝试一下呢?”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
身旁传来了一阵男声,话音低沉,带着一丝愠怒。
这个时候,郝运说话了。
“我渴望的是一见钟情,是无需培养,两人就能有绝佳默契的甜蜜爱情。”
“对你,我没有心动,何必尝试呢。”
清冷的话音带着一丝冷淡,似乎很是抗拒身旁的男人。
但在听到声音的刹那,郝运就直接愣住了。
因为这...赫然是女人的声音!
等等!自己刚刚不是在广场上跳舞吗?
怎么突然来这了?身体...似乎还变成了女性!?
郝运惊异无比,但随着仔细打量周围的景象,他突然意识到...这里,似乎是白武中学的田径场。
这么说的话,这是...!?
郝运突然明白了一切,而身旁的男子在听到这番话语后,一时间沉默了。
自己并没有看他,默然走向着前方,似乎准备回去了。
但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掌突然从后方伸出,狠狠箍在了自己的颈部。
在郝运的视角中,自己慌忙伸手,抓在了箍住脖颈的手臂上,想要将其拉开。
但自己的两只手臂却白皙瘦弱,根本无法拖动脖间的手臂。
“你!你干嘛!?”
白冰惊慌失措地叫喊着,但对方一言未发,用力拖着她走入了身旁幽暗的树丛。
郝运看着这一幕,淡漠的心境瞬间被击碎,胸腔中喷涌着愤怒。
他很想获得身体的控制权,帮助白冰逃过此难。
但很可惜,他只不过是一个观众,即便想阻止这一切,也根本无计可施。
视角中,自己被狠狠推到了草地上,王东亮紧接着扑上来,开始了一系列侵犯的举动。
裙子被撕裂,身子被死死压着,白冰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她剧烈挣扎着,但一切不过是白费力气。
直到,她大声地呼喊起来:“救命!救命啊!”
此刻已近深夜,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田径场上,可以传出极远。
而学校里面,除了他们两人,还居住着一部分以职工宿舍为家的老师。
只要惊动他们,白冰就可以获救了!
王东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忙伸手死死捂住了白冰的口鼻,继续着自己的侵犯。
嗅着芳香,感受着白冰光滑的肌肤,王东亮已然兴奋了起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但就是由于兴奋,又处在昏暗的树丛中,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掌直接掩盖了白冰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白冰的挣扎更加剧烈了,但这样的反应,只加剧了王东亮的兴奋,手上的力气愈发强大。
不知不觉间,白冰的意识出现了恍惚,郝运满是悲愤地注视着这一幕,突然间,心中响起了话语。
就...就要结束了吗?
好舍不得...舍不得这世间的一切。
爸爸妈妈就我一个女儿,没了我...他们以后怎么办?
而且...在人生的最后,竟然还是没能谈一场恋爱,没能遇到那个他。
自己的这个心愿,真的那么难吗?难到了要以死赎罪?
突然间,郝运感受到了一股无尽的绝望,仿佛对人世的一切失去了依恋。
但就在白冰即将咽气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怒吼猛地回荡在了心中。
不!我不要死!我也不要被侵犯!
我还没有遇到他,我绝不能死!
这声怒喊席卷了郝运的身心,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俏皮的少女,一脸倔强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娇笑。
而当他回过神时,霍然发现,白冰已经无力地躺在了草地上,浑身没有半点生机。
“啊!?”
这番变故引起了王东亮的注意,他突然察觉到,自己捂住白冰口鼻的手掌上,感受不到丝毫呼吸。
他吓得赶忙抬起了手掌,发现白冰四肢无力地倒在草地上,双眼满是怨毒地盯着自己。
那双往日里美丽明亮的眸子,瞬间给予了他极大的惊吓,浑身软得不行。
他颤抖着伸出手,抵在了白冰的鼻尖,却一点气息也感受不到。
王东亮彻底慌了,他只不过是想趁机占有白冰,然后再借着这一点,连哄带骗,让白冰完全属于自己。
在小镇上生活的人,终究没有大城市那么开放,只要占有了白冰,一切就可以徐徐图之。
但他完全没想到,在这最重要的一步,自己就犯了最为致命的错误,断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