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点头,有时候他发现做人比练武功难太多了,要是这世道也是像练武功一般简单,那该多好?
临安城外,玉孤寒和赵瑗坐在湖泊边上,今夜他们并没有钓鱼,只是欣赏悬挂中天的弯月。赵构道:“圣上的寿辰就要到了,这可是一次得宠机会,你说赵涿会选择什么天下奇物作为礼物呢?”
玉孤寒道:“不要小看赵涿,他身后支持者可是秦熺,以秦家的势力,要什么宝物找不到?只是你须得记住,圣上乃是天下之主,他最不缺的不是什么宝物!”
“我懂你的意思,他要的只是儿女们的孝心!”赵瑗说道。
玉孤寒只是一笑:“你能想到的,秦熺、赵涿肯定也能想到,眼下你可知晓什么东西能表达孝心吗?”
“按着圣上的喜好找,自然不难!”赵瑗说道。
玉孤寒道:“其实这次寿宴,并算不得什么,如果你真要找些东西的话来讨圣上欢心的话,非是得有多稀有,毕竟这一点你是比不过赵瑗的,走心一些较好!”
“如何才能走心呢?”赵瑗问道。
玉孤寒道:“这一点你何必问我?最近圣上不是对神仙之术痴迷吗?”
赵瑗闻言,不由怒声说道:“你是要我去找两个骗人的道士和尚教圣上长生之术?”
“世上安有长生者?虚妄不定的东西,少想一些,毕竟这是给圣上的礼物,稍有不慎,就会被盖上一个欺君的罪名。你书法好的话,可以亲手写一幅《道德经》送与圣上,想必他肯定会高兴的,毕竟听闻圣上也是极为喜好书法的!”玉孤寒说道。
“《道德经》?看来你倒是处处在布局,这道教许多东西,皆是来自于里面,圣上喜欢书法,更不是什么秘密!”赵瑗说道。
玉孤寒道:“对症下药,方是妙手回春,医者要是乱开药,那是会死人的!”
赵瑗只是一笑,将近丑时,玉孤寒回到寒莲居,心莲还没有休息。
“最近几日,有人暗中监视咱们,你为何当做不知?”心莲问道。
玉孤寒道:“他们应该是付伦的人,若是动了这些人,肯定会引起付伦的警觉,最为关键的是秦中,此人看似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并不缺心眼,大智若愚,说的恐怕就是他了!”
“秦中与你向来不对付,那咱们还是警惕一些,说不定付伦便是他指使的!”心莲说道。
玉孤寒道:“秦中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让人相信他什么都不在乎,付伦不是他指使的,但是付伦会做什么,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为何你最近才发现?以前会不会已经留下破绽了?”心莲甚是担忧。眼下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可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玉孤寒道:“还好此人并不擅长计谋,他最擅长的是看破计谋,我所做一切,皆是不露痕迹,他如果没有一些手段,单凭着猜测,是不可能发现什么的,这才是他利用付伦的缘故!”
“人心当真复杂,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心莲说道。
玉孤寒淡然一笑:“你放心,我知道如何避开他的耳目,如果实在没法子避开之时,就算是冒些危险,也要将他给杀了!”
秦中武功之高,玉孤寒心里是明白的,不然他早就动手了。这么危险的人物,还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难度可不是增加一点半点。
这日正午,赵涿前来秦府。秦熺问道:“二皇子前来,所为何事?”
“再几日便是圣上寿辰了,我自然是为寿礼而来的!”赵涿有几分急切之色,也有几分激动之色。
“秦府莫非有什么可作寿礼的吗?”秦熺问道。
赵涿道:“这件寿礼不在秦府,而是在会稽!”
“什么意思?礼物在会稽,二皇子却是大白日里的往秦府跑!”秦熺不由微微蹙眉。这储君之争,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丈深渊,永不超生。一直以来,赵涿前来秦府,都是在晚上,避开别人的目光,今日这般大摇大摆的来,本就让秦熺愤怒不已,如今这话,更是让秦熺甚不舒服。
赵涿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说道:“会稽有个王家,他们家乃是藏书世家,手上有张旭的草书真迹,身上向来喜好书法,秦大人不是说要从小心方面入手吗?如果能拿到这幅草书,想必圣上会很高兴的!”
“既然如此,二皇子该去会稽才是!”秦熺说道。
赵涿道:“那个王家秦大人也是知晓的,便是王铚家!”
秦熺目光微微一闪,这个王铚,他自然是知晓的,当年他还抢了人家不少藏书,闹到临安来,却是被秦桧给轻而易举的便摆平了。
“二皇子的意思是?”秦熺目光微微一闪,他发现赵涿这个人,并非是他估计的那般,虽然算不上大智慧之辈,但绝对不是傻子,换句话说,曾经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我在想,反正秦大人与这个王铚早就势不两立,便由你派人去将张旭真迹给找来,毕竟我是皇子,参与储君之争,要是落些口实在外面,对咱们都不利!”赵涿不由说道。
秦熺点头:“二皇子的意思,微臣已经明白,最多明日晚上亥时,张旭的真迹,定会完好无损的送到您手上!”
“如此,那便麻烦秦大人了,我这就回去,等着你的好消息!”赵瑗说道。
秦熺点头,待得赵涿离开,便把冯七给叫来。冯七带着陈八、褚九、卫十三人,直奔着会稽去了。
玉孤寒一直在关注秦府的举动,见得冯七他们的动作,不由微微皱眉,因为他没有想明白冯七等人出城,到底所为何事。
转眼之间,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冯七等人回来,晚上时分,玉孤寒摸进去秦府,见得赵瑗前来府上,便往厅堂这边行来。
“这就是张旭的真迹吗?写的乱七八糟的,为何有人追捧?”赵涿看着那一幅字,不由说道。
秦熺闻言,心里面却满是不屑,这赵涿虽不是傻子,但却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看不明白,便说人家的东西不行。书法一道,又岂是谁都能看得懂的?不论是整篇的布局,还是字体笔画的变化,以及整幅术法欲要表达的真意,非是行家,如何能够看得明白?
“字写得如何,且先不说,你将这张旭真迹保管好,圣上寿辰那日,能够献上,定然会让你大放异彩,更得圣上喜欢!”秦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