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玉孤寒让冯七带回去的话,此时在秦熺脑海中打转,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心中想到:“难道我什么都不做,便会得到相位?不,并非是我做了什么,而是如今圣上已经不会让秦家的人来做宰相了,眼下这个局面要改变,只有一种法子,那便是赵涿能够登基!”
秦熺虽然算不得顶尖聪慧之辈,但绝对是在中上水准,几番经历,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当此之际,他心中有个更为疯狂的想法,当然,他并不知晓这个想法,乃是在玉孤寒循循善诱之下生出的。
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可是玉孤寒如今却是能够从一些动作判断出来一个人的想法,于无形之中影响别人。这些手段,要的不单单只是智慧,更需要学识来支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曾经在仁义山庄阅遍诸子百家。
因汤思退拜相,秦家再次落败,此时整个秦府上下,均是被一股冷意给笼罩。冯七与付伦在座,付伦不由问道:“玉公子当真说过什么都不做较好?”
冯七叹息一声:“当初我也没有想明白,如今看来,玉公子确实了得!”
付伦也是谋士,听得冯七之言,不免有些不舒服,但玉孤寒之了得,确实远在他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他知晓如何做能够赢得圣上欢心,为何却不给大人建议?”付伦不由说道。
冯七道:“看玉公子当时的神情,他应该已经猜出来大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连秦府都不来,怎么会知晓这些?我看他是太过于自大了!”付伦不由说道。
正当这时,秦中走了过来,对于玉孤寒,他向来就不喜欢,当下只听他道:“你们也别太过相信玉孤寒,他毕竟也只是人而已,努力了结果是这般,心里面总是舒服的,但若是什么都不做,如今事情不成,心里面才会有遗憾!”
“二公子说的是,也许那玉孤寒也只是故弄玄虚而已!”付伦说道。
秦中点头:“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接下来你们随时准备听候命令便是!”
付伦和冯七同时点头,秦中说了这么几句,转身便往秦熺住处走去。见得秦中到来,秦熺却是温和一笑:“二弟是有什么要事吗?”
秦中坐下来,道:“小弟前来,本是要安慰大哥几句,现在看来,倒是小弟多想了,以大哥的定力本事,此次虽是失利,但将来肯定还有机会,毕竟这汤思退,比万俟卨更容易对付一些!”
秦熺淡然一笑:“我不仅仅是看开了,还有自己的策略,汤思退是个懂得做人的人,相信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咱们秦家,但是属于咱们秦家的东西,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看来大哥已经有了策略?”秦中脸上也有笑意。秦熺深吸一口气,道:“策略,不单单只是玉孤寒才有!”
秦中点头:“父亲在时,曾经不止一次的与咱们说,这计谋再好,还要主帅的,若军师真无所不能,为何不直接做主帅?这些时日以来,小弟看得很清楚,你对玉孤寒似乎极为依赖,如今能够这般说,看来也是有自己的主见了!”
秦熺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咱们时时刻刻处在局中,才会看不清楚一些东西,可你跳出局外来时,清山绿水,处处分明!”
“大哥说的这些,太过深奥,小弟理解不过来,不过只要是大哥要做的,小弟都会支持,从前是这般,如今也是这般,以后也是这般!”秦中不由说道。
秦熺闻言,不免有几分感动,他伸出手去,紧紧握住秦中的手,道:“咱们兄弟齐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秦中点头,他自小便是孤儿,得秦桧收养,后来又拜师天魔老祖,方有今日成就,秦熺的经历,与他差别并不是很大。从小秦中就较为内向,但与秦熺之间关系不咸不淡的,真正算得上有兄弟情谊的,才是最近这几年。秦桧过世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秦中什么都不争的基础。
转眼之间,两个月时间过去了,汤思退做宰相这些时日以来,观念确实与万俟卨不同,做出来的一些事情,也是让朝中文武大臣点头赞同。另外,对秦家的态度,汤思退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秦熺眼下已经不在乎这些,因为他的心思,全都放到了夺嫡之上,只有赵涿成了皇太子,只有赵涿登基,秦家往日辉煌,方可恢复过来,甚至超过往昔。这个想法,以前秦熺便有,但是如今,却是极为清晰。
这日夜里,赵涿来到秦熺府上,道:“再过几日,便是圣上寿辰,以秦大人之间,咱们送什么礼物较好?”
秦熺沉吟一会,道:“圣上富有四海,什么宝物都不缺,与其去花时间准备那些稀有之物,二皇子不如想想如何尽孝心!”
赵涿道:“你要本皇子去找什么稀奇宝物,倒是有个眉目,只是这要如何才算是尽孝心,我实在不知道度该如何把握!”
秦熺不由看了赵涿一眼,这可是从小得赵构喜爱的皇子,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尽孝心,要是赵构知晓,该是何等讽刺?
“圣上喜欢什么,难道二皇子也不知晓?”秦熺问道。
赵涿道:“秦大人说的是吃的,还是玩的?”
秦熺道:“都可以,只要圣上高兴便可以,谁是皇太子,不在群臣如何举荐,而是在圣上的定夺。为人臣子,这个道理谁都懂的!”
“明白了,我回去会尽量准备好的!”赵涿说道。
秦熺点头,与赵涿谈了一会,待赵涿离开,秦中不由说道:“这个赵涿,简直就是个傻子,如若不是听大哥和父亲的解释,我觉得选这种人作为辅佐对象,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秦熺不由轻声一笑:“这就是父亲的厉害之处,选择一个有能力的人,那注定咱们就真的只能做臣子,只是这权力名利的滋味,想必你也知晓其美妙之处,谁甘心永远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臣子?毕竟这种臣子,也是可以做出主君味道来的嘛!”
“大哥说的这些,我确实不怎么理解得过来!”秦中说道。
秦熺看向远处,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咱们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秦家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