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很快!
这是微生见宁的第一感觉。
“如果他用的是踏雪寻梅,不足奇怪。可按照流云宗的规矩,仅仅入宗不到两个月又怎会如此熟练的使用踏雪寻梅呢?难道他是流云宗内门的弟子?不应该啊?”微生皓天揉着眉间,实在想不通这离恩。
微生见宁咳嗽了两声,他说道:“除此之外,他的真气很磅礴。”
“可见他汇集丹田?”微生皓天连忙问道。
汇集丹田,是大多数在交战前经常做的事,方便随时可以将真气控制到身体各个部位。
所以,他有如此一问。
“没有。”微生见宁虚弱地摇摇头。
当然没看见,沈十方根本不打算长时间去和微生见宁耗着。当丹田解封后,并没有汇集丹田,而是直接暗自控制在脚部和手部,打算一击必杀。
可惜,还是让微生见宁保住一命。
“儿啊!你安心养伤,此仇为父替你报。他被逐出宗门,想必也是流云宗害怕帝国的插手。不然到时可不是小打小闹,必定会让流云宗血流成河。毕竟,那个人最见不得实力强大的年轻人。”微生皓天说道。
他心里暗想算花泯聪明,否则自己也确实打算禀告给帝国,说他流云宗不识好歹,一心和帝国作对。
那时,必定祸事降临流云宗。所以,将离恩逐出宗门,便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微生皓天太自以为是了。
微生见宁眼光充满仇恨,他说道:“父亲,趁他不在流云宗,何不杀个回马枪?活剥了离恩?”
“江湖讲究信义,既然签下了,就不可回去,否则将是与世界为敌。但你无需担心,我已遣人去找你烈叔叔。对付流云宗,他自然会有所动作。”微生皓天安慰道。
“那离恩呢?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微生见宁歇斯底里地喊着。
一时怒火攻心,惹得他连声咳嗽。
微生皓天连忙用真气替他平复气息,然后担忧地说道:“别慌,这些为父已经有所安排。已经劳烦修罗殿替我们去追杀,他跑不掉的。”
听到此言,微生见宁才舒畅一些,眼光盯着床顶,不知想些什么。
“这几年我们休养生息,壮大实力。三年后,攻上流云宗,让他们鸡犬不留。回去后,我想办法让司徒晨提前婚约。只要司徒洁入我微生家,后面的要事才可执行。”微生皓天心里已经做好打算。
不愧是老狐狸,短短几天,就让他面对现在的局面做出应对方法,
想到司徒洁,微生见宁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
而司徒洁此时,已经又坐回原位,只是对面的人,不再是沈十方。
经过刚才小杨睨不要命的策马狂奔之后,又或者是因为面对司徒洁尴尬的原因,沈十方决定自己亲自上场,让那呆子回车上待着去。
小杨睨呆呆地看着司徒洁,他说道:“洁儿师姐,我哥刚没对你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吧?不,那个…我是说出言不逊。对,没错,是出言不逊。”
只见司徒洁一阵脸红,羞羞地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没有回答。
小杨睨眼睛乱转,心想她和沈十方肯定有问题
。
既然害羞,那便不问就是了,反正也问不出来。
经过两个时辰的跋涉,流云宗一行来到一个小镇,名为双孝镇。
此时天色已经日落西山,可镇中依然热闹非凡,行人如同不分白昼与黑夜一般。
他们在镇里唯一的客栈入住,等一些弟子安顿好车马后,更子虞便让众人在楼下对付晚餐。
当众人已经入座时,沈十方和小杨睨左右护着某个大小姐缓缓而至。
此时正是用餐时辰,周围除了流云宗弟子,座无虚席。司徒洁三人走向花轻语那边桌子,她们几个人已经留了三个位置。
“一会大家吃好了去房内商量一下路途事宜,尽量万无一失。”更子虞在众人正在大快朵颐之时,轻声说道。
他这桌分别是雪凝、沈十方、司徒洁、花轻语、小杨睨以及铭兰和陈萍。
这铭兰和陈萍是玉心的得意弟子,两人相貌平平,五官倒是端正。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已经开启了初灵,可算的上资质不错了。
虽然与更子虞等是同门,但她们很少说话,似乎跟这几位不熟悉的原因。
“大师兄,有什么好商量的?按照路线走不就完了吗?”花轻语无所谓的说道。
更子虞眼睛不经意向四周注意了一下,感觉没人偷听,便细声说道:“明日再走一日行程,就会出了白溪城地域,小心一些总不会错的。”
更子虞现在得做好大师兄的本分,以众人安危为首要任务。毕竟,花泯偷偷叮嘱了一些事情给他知道。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东乾帝国又有大行动。”
说话的是沈十方身后那桌,其中一个长的瘦弱无比,看上去还有些精明的人说的。
看他们个个腰间挂着武器,有刀剑,有斧钺,是江湖人。
当沈十方他们听到东乾帝国时,就情不自禁的仔细听着了。
“什么大行动?”
“听说他们派出了好多人手,寻找天煞。连画像都已经分发到东乾帝国各城了,要求城中官府配合一支神秘力量,追杀天煞。”
“这天煞是何也?”
那瘦弱男子饮尽杯中酒,用袖口擦了口角溢出的酒水,他说道:“天煞,是东乾国师预言的天下之煞。相传他会给东乾帝国带来灭国之祸,故而追查了天煞十六年了。”
“那么天煞是何人也?东乾国师的预言难不成还真有如此准确,能知道未来事?”
“我在东乾帝国有一个远方表亲,是那边的城防官。上次我跟他喝酒,他告诉我,天煞名叫沈十方,是沈牧的遗孤。”
“沈牧?莫不是那自创千击战技名扬天下的沈牧?”
“没错,正是他!他可是前东乾帝国三军总教官,官封武将军。”
“他一家不是在十六年前被仇家灭门了吗?”
听到这里,沈十方眼神闪过强烈的仇恨,他浅浅喝着茶水,强行藏起心中的痛苦。
他不经意地看了看附近流云宗的人,那些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下聊天,关注一下江湖事。
“听说沈牧妻儿被护卫拼死救走。一个多月前,游燕坞包括坞主和副坞主,带领一百二十名精
锐在海岸崖截杀这天煞。
结果被天煞全部反杀,包括坞主利文和副坞主骆海在内,导致游燕坞实力一落千丈,江湖重新排名。”瘦弱男子娓娓道来他得到的消息。
“啊!怎么会?听闻那利文和骆海也是进入高灵境界的寻仙客,难不成天煞这厮比他们更强?”一个稍微年长的人说道。
瘦弱男子深以为然的说道:“可不是,整整一百二十人,天煞这得多强啊?才十六岁。怪不得东乾帝国会视他为毁国之煞。”
这时,旁边桌一个老者冷哼了一声:“天煞?这不过是东乾帝国为某些阴谋安下的名头,他还有一个名字,英雄你可知道?”
“哦?不知老先生此话怎讲?给大伙说道说道。”瘦弱男子拱手行礼道。
“传闻大纪年一年所出生的孩子,便叫轮回之子,是上天眷顾的孩子。若能得到九生令,他日便有机会成仙。故而,东乾帝国惧怕轮回之子得到九生令,颠覆他们的政权,遣一支神秘的刺客尽数绞杀轮回之子。”老者说了几句,便喝了一大口水。
周围听到老者所言,都纷纷议论起来。有些年纪上中年的,倒是听过那么几分相似的说法。可那些年轻人却从未听过,于是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也没有推杯换盏了。
司徒洁就坐在沈十方旁边,也是听得最清楚了。她和花轻语对视一眼,说道:“表姐,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花轻语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安静听下去。
老者所言,瘦弱男子却不敢恭维,他说道:“恐怕不然,真真假假,我们无从辨认。只是如果真让这沈十方得到九生令,恐怕真会生灵涂炭。所以,东乾帝国已经下了悬赏,只要能带着这天煞交给东乾,便能得到五千金石。”
“五千金石,天呐!这会让很多人为之疯狂吧?”
“有他的消息吗?在何方?”
“不久前听闻在北翎国,后来又有消息称在西云国,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这些江湖人一个个非常激动,如果得到这笔钱,就能开设一个小宗门了。从此在江湖便有了一席之地,名扬天下。
可是,他们不知道,就算他们杀了沈十方,这五千金石,恐怕也没命拿。
“砰”,老者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哼,你们枉为人。东乾区区五千金石,能换回大纪年一年被东乾帝国杀死的上万孩童吗?他们还是在襁褓嗷嗷待乳的娃啊!就这么稀罕当东乾帝国的走狗?”
“喂,老头,我们江湖人不就是打打杀杀的?如你这样还不如回家抱抱孙子享福得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壮男人说道。
“我的孙儿就是十六年前被他们所杀,而你们如今为了金石,与毫无人性的畜牲有何不同?”老者十分激动。
“老家伙,我们一再念你年纪老迈而容忍。可你倚老卖老,一再出言不逊,今天你必须向我等赔罪。否则,可别怪我刀下无情。”壮汉将手中重刀用力拍在桌面,顿时桌上杯碗弹起。
老者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畜牲如何让老夫赔罪?我铁晖门可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
说完,与他一桌的六个汉子抽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