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铭不愧是老师,语速不快不慢,像讲故事般将他支教这几年所在村里的变化和村里人为脱贫想的办法,一股脑儿的全都倒给了刘大柱。
“看来,无论多难,肯定是有办法的!”
方子铭的话,继续笃定了刘大柱的信心,他相信,同在一个市的贫困村子,方子铭那里能脱贫,自己负责的村子也肯定有脱贫的办法!
但是,接下来的残酷现实却是先给信心满满的刘大柱浇了一盆取自冬天的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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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
在长望镇办完入职手续后,因为村里是不通车的,所以镇里边便让桂云村的村长来接自己。但是一见到自己的专车后,刘大柱直接便愣住了。
与自己印象中的专车不同,来接刘大柱的是一敞篷车——一辆农用敞篷大三轮!
“这……”
“嘿,刘大柱,刘专员吧,赶紧着吧!村长还在村里等着哩!”
农用三轮的‘司机’将刘大柱的行礼扔上而来车之后,便紧着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开始招呼着刘大柱赶紧上车。
刘大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车的,好像是跳上去的,又好像是爬上去的,反正是成功的上了车。
车上自然是极宽敞的,也亏得这司机想的周到,事先在车上预备下一个小板凳,让刘大柱有个座位,才不至于让他直接坐在栏杆上。
嘟嘟嘟嘟……
刘大柱坐稳之后,车子瞬间启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抖动,刘大柱只感觉自己的周身开始晃动,浑身开始与这大三轮子产生共振,而这共振,似乎有一个特定的频率,直让刘大柱直泛迷糊!
走过大约两公里的柏油路,刘大柱似乎已经开始熟悉了和这大三轮的共振,开始审视其周遭的环境来。
只见这段路,甚是平坦,听镇里说这里是前年刚修过的。而路边,郁郁葱葱的绿树和农田甚是喜人,丝毫没有印象中的黄沙漫天和荒凉之感。
“刘专员,坐稳了!咱现在要下柏油路喽,扶着点栏杆!”
三轮‘司机’一声好意的提醒自前座传来,却是让刘大柱下意识的便顺着三轮的前进方向看去,只见这大三轮却是没有继续顺着这平坦的柏油路走下去,而是走上了一条土路。
只见这土路之上,虽然甚是平坦,但是刘大柱细细看去,却隐隐的看见这路上挂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坑洼,再联想这大三轮的糟糕减震功能,刘大柱瞬间心下一紧,紧忙抓住旁边的栏杆。
“啊!我的屁股!”
上了土路之后,刚刚过了一个土坑而已,刘大柱便感觉自己的屁股瞬间摆脱了地心引力离开了板凳,但是随后又加速的和板凳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瞬间,刘大柱只感觉自己猛然飞了起来,又猛然落下,直让自己的屁股和小板凳来了个更加亲密的接触。
“那个,师傅,还有多久能到啊!”
被这一次颠的怕了的刘大柱连忙问向前面的‘司机’。
“哦。快了,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了!刘专员呐,这土路颠的很,你不行就站着。”
‘司机’似乎是知道刘大柱经历了什么,虽然他已经在小板凳上垫上了垫子,但是却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因为这路实在是太颠,饶是庄稼人都是扛不住的,何况是新来的城里小娃子。
刘大柱听到这话,也不拖沓,直接放弃了这车上唯一的座位,扶着前面的栏杆站起。
这一站起,刘大柱便感觉周身的颠簸感觉瞬间轻了许多,就连视野也开阔了不少。
但是,这土路终究是太过颠簸,农用三轮车也是不太注重减震功能的,接连的坑洼让站着的刘大柱一会儿左右摇晃,一会儿上下乱窜,给刘大柱来了个全方位无死角的颠簸感受!直让刘大柱在敞篷车中,有些晕晕的感觉。
“好晃呐,好迷糊啊!”
刘大柱不知道转过多少个弯,体验过多少个坑,只感觉这三轮缓缓的爬上两座山峰,又紧踩着刹车走下了两个大坡之后,这才看见一座古朴的石桥。
这石桥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石桥之上的路被磨得极为光滑,但这石桥的外侧却遍布青苔,石桥下流水潺潺,而在这石桥的一头,赫然立着一块石碑——桂云瑞花!
“到了!”
被晃的迷迷糊糊的刘大柱,此刻瞬间清醒了许多,仔细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只见这桂云村四面被大山环抱,而这方天地,仿似是天地的恩赐般,硬在这大山环抱之间,为桂云村的乡亲留出了足够一个村子繁衍生息的偌大平坦空地。
道路的旁边就是小河,小河流水潺潺清澈见底,不时会看见十几几只鸭鹅成群结伴的在上面浮游,路边的绿树亦是郁郁葱葱,树叶被威风吹得沙沙作响,似是为刘大柱的到来鼓着手掌。
欣赏美景的时光终是短暂的,不多时,随着这大三轮在一栋瓦房前踩下了刹车,刘大柱瞬间便将目光从这周遭的美景从撤回,开始看向正站在大院门口,一位约么五十多岁的老汉来。
“大柱呗!俺是桂云村村长,牛三里!快快!快下来!”
随着大三轮停止抖动,这五十多岁的老汉瞬间迎了上来,一边打开三轮子后面的挡板,一边热络的招呼的刘大柱下车。
但是,此时刘大柱站了有十公里,有加上路上颠簸,此刻一时间开始走动,竟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轻拂。但好在刘大柱也算在工地摸爬滚打了几年,底子还在,借着走路的功夫悄悄跺了跺脚,活了活腿部的血之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跳下了车。
“牛村长,您好!我是刘大柱!”
刘大柱一边伸出右手,一边不失热络的介绍着自己。
“嘿!好个精神的娃子,早听镇里说要来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哩,快!快进村部!”
此刻,牵着刘大柱右手没有放开的牛村长,紧忙招呼着刘大柱进屋里说话,但是一旁三轮子的司机此时却突然插起了嘴来。
“老牛,娃子的行礼还在车上哩,咋个不拿下来么!”
“嗨!你看看俺,都忘了这茬子哩,来来,老赵,赶紧,搭把手把行礼拿进去!”
被老赵提醒的牛村长,瞬间一拍脑袋,立时便松开握着刘大柱的手,紧忙开始从车上卸下刘大柱的行礼。
此时的包裹并不算多,并没有什么被子褥子那样的大件儿东西,牛村长和老赵一下子便拿了个干净,直让刘大柱的手中空空如野,只提着自己随身拿着的斜挎小背包,轻松的进入了村部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