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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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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傍晚回家,屋子里乌灯黑火的,不知道江诚睡了没有。

现在的保姆难请得很,江楠又实在没余钱,江诚3岁多时,除了平时去幼儿园,其余的时间,很多时候,便不得不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开始时,江楠还很不放心。不停的打电话回,或中途回来视察,但接着发现,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她的江诚真的很省心。

“妈妈,你放心吧,宝宝知道的:不玩火,不玩电,不玩水……哦,还有不动刀。”

渐渐的,她也就放下了心。

现在小家伙一个人在家,已经游刃有余。

不过,她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点儿什么意外。

屋子里灯关了,桌上的蛋糕还原封不动,盒装牛奶倒是不见了两盒。

真是的,又是只喝奶。

到了房间,只见他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抱着他的小枕头,流着口水。

她俯身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小脸,下了蚊帐,回过身,吓了一跳。

“你……”只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一颗心怦怦的乱跳。

“你带孩子倒是放心得很,不怕他走丢了?”

“你怎么进来的?”

“是你儿子带我来的。”

“不可能,啊?他出去过?”

“对。”

“不会吧?”她后怕,回身看着小家伙,再看罗俊彦却已经坐在客厅的座椅里,点着了烟。

房间很黑,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仍能感受到他在黑暗中追随自己的眼眸。

她起来,不着痕迹的收拾好凌乱的客厅。

“不用收拾了,这里很乱,很简陋。”

“是的。”她浅笑,放缓了心情:“我是穷人。”

离开我,算计我,只是为了过这等贫穷的生活吗?

他又吸了一口烟:“4年,即使我做了4年的囚犯,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他在黑暗中眯起眼睛:“我依然是亿万富翁,而你,仍然一贫而洗。”

她长长的叹气,是啊,一贫而洗。

“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充实。”她说,淡淡的。

“充实吗?”他向空中喷了一个大大的烟圈:“过来。”

“啊?”

“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走近,站在他的面前,他们离得那么的近,她看到了黑暗中他亮亮的眼眸,看到他像从前一样好看的扬眉,然后听到他说:“脱。”

“啊?”她惶恐,夹着不解:“你又想……”

“不。”他肯定的回答,把头向着椅背靠,仰起头:“脱我的。”

“罗……先生,我不明白。”

“好吧。”他坐直了一点,伸手突然的把她拉近,她被他的力度压着半蹲在他的跟前,他捏着她的下巴:“陈果昨晚打了我。”

“啊?”她想抬头,他的手还是把她用力的按住。

“他打我的时候,我手下录了像。”

“啊?”

“你只会啊吗?”他把烟头随手丢在地上,一手把她的手按到自己的皮带上。

江楠反射性的缩手,却被他更紧的按住:“为了你的相好,也不行吗?”

她抬着眼眸,委屈但却清明的说:“如果你……要,我可以陪你,但是,不要再拿他来要挟我。”

“是吗?我要,你就陪我。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迎着她泪蒙蒙的眼:“可是,我不想要你,太脏了,知道吗?”

“俊彦……”

“不要再用你那张嘴叫我的名字,但我…,”他悠悠的、慢慢的、邪恶的笑:“要你的嘴。”

“俊……”她被动的凑近他的腰间,熟悉的思念的他的气息向她扑来,她感到一阵难明的颤栗,伴随着更强烈的屈辱。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恨意:“你想不想知道?那4年,我是怎么解决的?啊?啊……”

她用手捂住了他正欲冲动狂叫的声音,望了望房间的暗影。怯怯的,却坚定解开他的皮带,俯下头,嘴巴微张……

她含住它,软滑的舌尖轻轻的吮啜,再把它来回缠绕。

紧张、羞涩、战战兢兢,却让他无可自抑的亢奋。

她满脸通红,紧张得发抖,长久的脑际空白,却只能随着本能让舌尖和唇瓣在他的身上移动……直到听到他一声狂野的低喝,她的齿间突然就盈满了腥涩的液体,来不及思想,这些液体便猝不及防的射进了喉咙,穿肠破肚。

她定定的仰起头,感觉他的大手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胃内突然的腥腻味让她恶心,脱离了他手掌的环绕,她冲到了洗手盆,一阵狂吐。

他失神的柔光突然就回复阴暗,她的背影弯着,伏在洗手盆呕吐,还捧起水来洗脸。

他笑,双手微微颤抖:“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倒是长进了。”

她喘着粗气,脸更红了,不敢回头看他。

他迈着洒脱的步子,走近她:“从前,我曾经认为,我可以做一个好人,但你教明白了我一个事实:做一个坏人,痛快得多,也简单得多。”

他离开了,开门的时候,楼梯走道的光单薄的透了进来,倾刻又因他的离开而陷进黑暗。

寂寞,比4年来任何一个时刻都更重的把她围绕。

她挣扎了一下,脑袋混沌,心思却清明,蜷缩在刚才他坐着的座椅,椅子上有专属于他的气味。

她深呼吸了一下,胸腔中仅有的委屈突然就消失不见。

原来,这样,也不算坏。

能被他的手抚过,能闻到他的气息,即使,以耻辱开始,她却着迷他给自己的耻辱的印记。

如果恨是我们今生唯一可以牵绊的理由,那么,我又怎么会抗拒你的恨?

陈果定定的看着她,她圈在这张座椅上已经很久了吧?

从他进来的时候,直至现在,整整1个小时,她就圈在那儿。眼神迷离,眉梢郁结,但却:盛开着。

陈果终于还是忍不住:“他来过?”

“啊?”

“罗俊彦,我回来时,在楼下见到他。”

“哦。”

“江楠,你还要这样多久?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很痛。”

她终于抬眼看他,淡淡的笑:“我也很痛,很痛。”

“那就不要再这样。”陈果咆哮着:“自从他来了,你就变了,你可不可以不再这样,不再这样?”

不再这样神不守舍,不再这样患得患失,不再这样像罂粟花一样绽放。

“我要弄醒你。”他拖着她进到洗手间,用花洒把水喷在她的脸上、身上,他要洗去那个男人的味道,洗去他给她刻下的无法消减的味道。

“你醒了没有,你到底醒了没有?他是个坏人,坏蛋,他会把你拖进黑暗中,你还不明白吗?不明白吗?”

“够了。”她怒极,大笑着哭出眼泪:“那么,你又明不明白,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为什么?江楠?”

为什么,对我这么的残忍?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他是江诚的爸爸。”

烟火忽明忽暗,陈果望着突然歇斯底里的她,她咬着嘴唇:“不要再靠近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什么人生。陈果,请你离我远一点,更远一点。”

浑然忘我的陷入沉思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在另一间小房子里。

在被窝中卷着的江诚,兴奋的咬着黄色抱枕的一角。

江诚的爸爸啊,原来江诚不是石头爆出来的啊,原来江诚真的有爸爸啊。

原来,那个叔叔,他真的是爸爸啊。

哟呼……

可是,为什么果果说,爸爸是坏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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