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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事端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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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长久的压抑让心力交瘁,陡然放下了之后我睡得格外沉。一睁眼睛已经窗外已是夏日正午的光景。我微微笑了笑,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转头瞥见床头柜上一盒新的牛奶和一盒肯德基粥,还有一朵绒布做的笑容灿烂的太阳花。绿色花茎下压了一张小纸条,淡绿色抬头便签:

“心儿,如果你决定算了,就别再想了。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陪你再去演一场戏。无论如何,做一个决定解决这件事,然后清清心里的尘埃来过你的新生活,怎样都有我在,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今天是个好天气,北京的天难得的这么蓝。昨晚你没吃东西,起来先喝点粥,要是起晚了,一定热热再喝。你想见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好吗?我随时都有空。”

袁浩轩,命运对我其实真好,让我遇见这样俊逸优秀的你,品之相投,心之所交。更感谢上天,在我的心感觉不到外界的时候,让你喜欢上了我,陪在我身边,这样我清醒的时候,来得及去爱你。爱不是买人寿保险,求个一生安稳。爱是人生之路,去经历,去成长,真心付出,勇敢生活。

我拿起那只绒布做的太阳花,看见心田芬芳,开了一地灿灿的金黄,朵朵向阳,绽出生机勃勃。阳光移向哪,它们便调整方向追了去。

不要怨太阳移走了,你可以调整自己再次迎向它的。

我决定去买些好东西,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告诉袁浩轩,你已经把阳光种进我心里了,我们一起遍植一片花海吧。

我换了件淡绿色无袖长款雪纺衫,一条白色打底七分裤,胯间系了白色时装款腰带,蹬上那双宽头飞着两朵小花的可爱白色凉鞋提着布袋下楼了。

今天天气真是好呀,好得万里无云,万里无云得阳光格外透彻,透彻地都要把街边的树融化在热气里。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干练不失妩媚的短发,精致的妆容,黑色收腰时装连衣裙,黑色高跟鞋,气质高雅,抬首迈步中带出一个美丽的女人优越的自信。我忽然觉得荒唐,现在的我和她,似乎是同事,名义上同样侍候男人的职业。

“心儿,遇上你太好了。我还怕找不到地方。”对面的女人笑逐颜开,比阳光还炙热。

“其心,你找我吗?”我该找份正经工作了。

“啊,我其实是来找袁浩轩的。听郑老板说他住这,你现在跟他住一起吧,那遇上你刚好。”

“他不在家,”我忽然想起那次在KTV其心专注地看袁浩轩时的眼神,还有她殷情地给袁浩轩擦裤脚的啤酒,还有袁浩轩看着她说话,心里很不舒服,“要不……”

“没关系没关系,找你一样。”她打断了我在犹豫着的话,举起手中一件衣服,“前几天袁浩轩跟我在京都宾馆,他走的时候忘记拿衣服了,我过来还给他,你帮我拿给他就行了。”说着把衣服递给我,墨绿色,男式衬衫,他的味道,混着女人不刺鼻的香水味。

“心儿,”其心盯着我脸上的表情,然后说:“那我先走啦,记得帮我给他,改天咱们一起吃饭。”说完留下个美丽自信的笑容,转身走了。

我捏着手里的衬衫,兀自向超市走去。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宾馆,男人脱下忘了拿走的衬衫。

自从在西湖他说喜欢我以后,回来这些日子他尽量都在家陪我,只是个别的晚上还是会在外面应酬,虽然没有彻夜不归,但回来身上总带了酒味和香水味。他是个做生意的单身男人,那时我也没有接受他,他做这些没有错。可是,那时他已经喜欢我了呀?心里喜欢我身体还能和另一个女人*交缠翻云覆雨吗?可是我没有接受他呀,没有确定关系他的身体和心都是自由的呀?可是以后呢?他要做生意要应酬,生意场上就免不了这些逢场作戏,我跟他在一起的以后能容忍他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来拥抱我吗?他是个有原则的男人啊,连最初的那些日子他都不曾勉强我,可是他是生意人啊。

一路去超市,买菜,买完菜回来,洗菜,我都在这样的反复询问说服询问中矛盾着。

“嘟嘟……Hello,moto……”

是他……

我打开手机盖,用尽量正常的以往一样淡淡的声音说:“喂。”

“心儿,心儿你还好吗?”他总是那样关心我。你和其心亲密相对的时候,你叫她什么?

“心儿,刚才屈景然给我来电话了。”

“景然?”我难掩心里的诧异。

“是,景然。”他顿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他说想约你吃个饭,有些话要跟你说。你要见他吗?”

“好。”有些话说清楚做个了断也好。他不必因为先离开我们的爱情而内疚,大家都放下过去吧。

“那,我过去接你,把你送过去。”他的声音好像在刻意控制着情绪。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你告诉我在哪。”

“还是我送你去吧,今天太热了,免得你走路。”说完电话就挂了。

半个小时左右袁浩轩就到楼下了。我一出密码门从车前窗看进去,看见了他的脸,那张四个多月来朝夕相对的俊朗容颜。他的魅力在这四个月来点点挥现,却从没有一刻,或者说我从没有一刻专心面对,像现在此刻,原来这张脸这样吸引我。他好看的五官,他时而俊逸时而显得柔和的轮廓,他专注看我的眼神,他性感的唇,他一举一动一个自信而谦和的男人散发出的浓浓魅力,将我深深地吸引了去,一种情感在我心里轰然满溢,越来越沉像要将我拖入另一个黑洞。

我看着他体会着自己心里那一瞬间产生的浓浓的感情。他也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认真地专注地看着我。然后我低了头,走到车侧面上车,系好安全带。

“准备好了吗?我送你去。”他低头盯着方向盘,低沉地说。

“走吧。”

然后我听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呼出,像是鼓起很大勇气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推动手杆,踩上油门,车开了。

一路上我默默体会着自己对他的感情,他的气息似乎比以往更浓烈,车里萦绕的都是他的温暖浑厚,他的沉默刚毅。我却不由自主联想到他和其心在一起的样子。我可以不计较他的过去,可是我怎么对我们的未来妥协?当我掉进了那黑洞,别人的气息是我无法承受的重量,足以让我粉身碎骨。我是不是应该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及时抽身?

“到了,他在里面等你。”

“谢谢。”我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

“心儿!”他叫住我,我回头看他。他侧了身身体前倾,右手伸向我,像是想拥抱我,却生生被克制住了,“无论如何,答应我,你要快乐,好吗?”他为什么那么悲伤,那么不确定。

“好。”我重重点头。我会勇敢走我自己的人生。

我下了车走进去,这是一家韩罗苑,以前我最喜欢吃的,景然还记得。

“乐儿!”我刚进去就看见景然向我招手。

我跟前台服务员笑了一下,向那边走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上。桌上的菜都摆好了,双份南瓜粥,牛舌,牛排,还有些什么我没细看了,我只想着该跟景然说些什么。

“乐儿,我后来一直没你的消息,你过得好吗?你,男朋友,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可是他前几天才和别的女人做过那种事,他以后也要应酬,他会搂别的女人。

“乐儿,怎们不说话?他对你不好吗?这种有钱人随便玩玩的是不是?乐儿,乐儿对不起,当初分开一年了我很寂寞,那时身边有小翘,她对我很好,所以我就,我以为我不爱你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我那时以为我喜欢小翘的,后来我才明白我把她当做了你的替代品,我喜欢她单纯,喜欢她可爱,喜欢她天真善良,可是那些都是因为像你,乐儿,乐儿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一年半我都好后悔,后悔当时一时糊涂,后来再也联系不上你。乐儿……”他突然站起来过来俯身抱住我,语带哽咽地在我耳边说:“乐儿,我爱你,一直爱的只有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曾经设计过的家,计划要去的地方,我牵着你的手我们一一去实现好不好?好不好乐儿?”

听到他说他还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颤了一下。可是那之后就是一汪静水,再也没有因这个男人掀起波澜。有些感情无论曾经多么浓烈,千回百转千辛万苦地将它挥散去之后,就再也聚不回来了。我对你的爱,已经在我对你的恨里点点消磨,我对你的恨在另一个人的帮助下已经勘破放下了。

“过去的让它过去吧,从你说这个世界没有谁少不了谁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可能了。”我缓缓推开他,站起来准备走。他的怀抱还是有春天阳光的味道,可是我已眷恋上了那个男人成熟温暖的胸膛。

“乐儿!”他又大力紧紧搂住我,“别,别说不可能,以前都是我错,是我糊涂,再给我个机会好吗?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他的泪濡湿了我的肩。

“景然,”我伸手轻轻抱住他,“我不怨你了,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美好。但是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让我们都开始新的生活吧。”

“真的,真的不可以了吗?你不再爱我了。”他流着泪的眼望着我。

“我们都该放下过去,迎向新的幸福的。”

“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好。”

他悲伤地微笑了。

“你要走了吗?吃点东西再走吧?”他稳定了情绪。

“我不太饿,下次再一起吃饭吧。”我淡淡笑着。

“那我送你出去。”他伴着我走出门,抬手准备打的。

“心儿!”袁浩轩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走过来,看着景然说:“你们想去哪,我送你们去。”“反正我正要回公司。”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要回家。”我看着袁浩轩的眼睛。

“好。”他对我的要求总是那么认真坚定地答应。

我礼貌地跟景然说了再见然后跟袁浩轩走去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他只看着前方,虚弱地问我:“心儿,你快乐吗?”

“嗯。”我终于放下过去,勇敢面对生活了。

“那就好。”他叹着说完这一句,然后开车送我回家。

车到楼下他说公司还有事,让我自己回去吃晚饭,他说晚上有应酬不回来了,一晚上都不回来了。

我却不敢问他晚上去哪里,我还没有决定能不能接受以后自己的男人逢场作戏搂别的女人,我现在没有资格要求他不去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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